KTV包厢里霓虹灯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

张文举着麦克风朝刚进门的林乲安挥手：“小安，你又变漂亮了！”

林乲安笑着把包放下，笑眯眯地说：“你也更帅了，大帅哥。”她故意拖长声调。

“听见没有！大美女叫我大帅哥了！”张文得意地朝其他人炫耀，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李今悄悄挪到林乲安身边：“小安，昨天我不是故意不去的……”他声音里带着歉意。

“没事。”林乲安往旁边让了让，给他腾出位置。

张文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小安，我们昨天群聊打视频你没在场真的太可惜了！”

“哪个群？”林乲安疑惑地皱眉。

“就这个群啊。”张文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群聊界面。

林乲安凑过去看，眉头越皱越紧：“我没有这个群。”

“这奇怪了。”张文滑动成员列表，“这个备注是你的名字的，不是你的号吗？”说着滑动的手僵住了。

林乲安摇头：“我只有一个号。”

包厢里的音乐正好切到下一首，突然的安静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李今。

“李今。”张文率先打破沉默，“不是你拉小安进群的吗？”

李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饮料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KTV包厢里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音乐声仿佛也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今身上。

“我……”李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林乲安直直地看着他，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这个号是谁的？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

“可能……搞错了……”李今的视线飘忽不定，不敢与她对视，心虚的发汗。

“自己女朋友的账号都能搞错？”林乲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心摊开，“李今，我可以看你的手机吗？”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张文悄悄把音乐调成了静音。

“可以。”李今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了过去。

林乲安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双系统，一个是我生日做密码，一个是你的生日做密码。”她抬头看向李今，“解释一下？”

李今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说话都不利落了：“这个......”

林乲安点开他用自己生日加密的系统，眼神突然一滞：“你自己做密码的手机系统里，这个置顶的人是……”

“我弟弟用我手机弄的！”李今突然提高音量，伸手想拿回手机。

林乲安轻轻躲开，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嗯。”

张文见状赶紧打圆场：“搞错了就弄回来，来，我们喝酒！”他举起酒杯，试图缓和气氛。

但包厢里的空气依然凝重。林乲安把手机还给李今，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包带的手指却用力到发白。李今想要追出去，却被张文一把拉住。

“别去，就让她一个人走吧，你去了更添乱。”张文说。

林乲安走出KTV，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顾穆……能来接我吗？”她还说了地址。

夜风拂过林乲安的发梢，她站在KTV门口的路灯下，盯着手机屏幕上“顾穆”两个字发呆，这是昨天才存上的电话号码。

不到十分钟，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顾穆的侧脸在路灯下棱角分明：“哭了？分手了？”

林乲安拉开车门，声音闷闷的：“不算分手……我们本来也不算正式交往。”

顾穆轻笑一声，递过来一包纸巾：“行吧，你说不算就不算。”

“你看什么？”林乲安接过纸巾，发现顾穆一直盯着她。

“看你哭得像个花猫。”他指了指后视镜。镜中的林乲安眼睛红肿，睫毛膏晕开一片。

林乲安突然想起什么，犹豫地问：“那个...你女朋友知道你来接我，不会生气吧？”

顾穆一脸莫名其妙：“啊？我没有女朋友啊？”

“那昨天的那个女孩是……”林乲安眨着还带着泪花的眼睛。

顾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似乎在组织语言：“是……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他转头看向林乲安，路灯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睛里，“我和她是床伴。”

车内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林乲安呆住了，远处KTV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照进车里，在两人之间投下变幻的光影。

林乲安轻轻“哦”了一声，“早知道就不问了，我以为你们是情侣……”

顾穆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我不喜欢有固定伴侣，任何方面都是。”

林乲安耳尖突然发烫：“你和我说这些不觉得尴尬吗？”

“为什么要尴尬？”顾穆偏头瞥了她一眼，“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车内一时沉默。

林乲安的目光落在顾穆的后颈上，那个若隐若现的纹身：“你脖子后的纹身是什么啊？”

“豹子。”顾穆简短地回答。

“我其实也想纹身……”林乲安小声嘟囔，“但怕被我哥哥知道。”

顾穆突然笑出声：“我可以偷摸带你去纹。”

“真的？”林乲安眼睛一亮。

“假的。”顾穆板起脸，“现在你才高一啊，纹什么身？”

林乲安不服气地撇嘴：“你不才高三吗？你不也纹身了？”

“我今年都二十了。”顾穆无奈地摇头，“你才多大？说多了也就十七。”

“我马上就十七了！”林乲安挺直腰板。

顾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笑意，“小屁孩，人不大脾气怪倔。”他的手掌很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路灯一盏盏后退，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林乲安偷偷看着顾穆的侧脸，突然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快。她悄悄把脸转向窗外，假装在看夜景，却从玻璃倒影里继续偷瞄着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