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檩回房间后,上官域一边吃白檩带回的菜饼子一边在脑内频道把自己上船经历讲了清楚,她在船舱底部解开绳子再一路向上爬也耗费了她不少体力,白檩带回的白粥除了安澜喝了一点,剩下的都让她喝了干净。
顾持风去给吃完饭睡得昏昏沉沉的安澜盖被子时,白檩仔细检查了上官域的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而上官域的眼神却死盯着白檩带回的桌子上那最后两个饼。
“那个?你们两个还吃吗?”她追了那贼一天一夜,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上官域已经饿的眼睛冒绿光了,白檩也就直接把自己那份饼给了上官域。
然后,顾持风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上官域的眼睛还盯着最后那一个。
“......你吃吧......”
顾持风守护自己的菜饼子。
三秒。
最后也只能在上官域饿鬼投胎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你在下面有人看着你吗?”白檩递给上官域一杯水,嘱咐她慢点吃。
上官域嘴巴塞得满满的,“没有,就我一个......他们把我扔屋子里没多久就走了。”看着她吃的满嘴都是,白檩习惯性地上手去擦了一下。
顾持风瞧着白檩温柔的态度没来由的心里乱了一下,头也扭到了一边。
给安澜擦擦也就罢了,怎么她一天到晚老想着给照顾别人。
上官域正吃着顾持风那份菜饼子,被安澜擦嘴角时注意到他的眼神瞟了过去,还憨憨地笑了一下。
更心烦了。
顾持风皱紧眉头盯回去,收获了白檩问他是不是饿了的关心。
“不饿。”他撇了撇嘴。
白檩瞧着顾持风好像有点心情不好,眉头皱了一下,刚想开口问些什么,班级群里就忽然炸开了锅。
【班长(1号):@2号,明天你一定要把圣莲教混在灾民里的事情告诉严党他们!】
【班长(1号):@3号,前线抗倭的时候不用冲的太狠了,现在情况有变皇帝不会再给你们补给了。】
【班长(1号):@4号@8号@10号,你们坐的船要炸了!尽量避免独自碰到你们现在这艘船上的圣莲教右护法任莹棠,她现在有点超模。如果能解决掉炸弹就解决掉,时间来不及就赶紧带着孩子下船。@7号已经带着部队在过去的路上了!如果找不到你们也不用管其他人,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啊~要炸了~
注定今天晚上没法睡觉了。
得到了消息的三个人心里一阵平静。
阁楼上的靴子终于落下了第二个。
=====
同一艘船的船上赌坊里。
正对着对面赌客的女伴抛媚眼的年轻男子忽然面色一滞,对面赌客还以为是他手上的筹码不够,连忙趁胜追击又加了一笔。
结果他的笑容在面前这位男子开牌时彻底变成了怒气。他桌上的全部筹码,连带着之前赢的那些也全赔了出去。
那年轻男子起身,颇为轻松地吹了声口哨。把桌面上的筹码都划走后,对着一锭银子吻了一下后,向那赌客身旁的女伴身上抛去,被她下意识地接到了手中。
等女伴抬头再看时,那年轻男子就只留了一个背影。
好帅。
那女伴心里划过一句颇为旖旎的赞叹。在她眼中,这位来船上赌坊连赌四天的不知名帅气公子,简直各方面都完美。
无论是外貌、身段还有举手投足间的气质。
那名赌客输的脸色极差,周围人有见多识广的连忙上去安慰了两句让他别和这人多计较。结果反而是越劝越乱,让他非打定主意给这小子一个教训不可。
魏弘自然留意到了身后的争吵,但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连等了四天,他终于瞧见了那人。他身量不高,看着四十上下,穿的麻布衣服虽然整洁但却有几处不明显的缝补痕迹。不像是喜欢在客船上消遣赌钱的人。
他看起来和周围的赌客没什么区别,也是在每张赌桌台前打转,但并不下注,反而注意力在赌客们的脸上,似乎在确认什么人。
魏弘不动声色地悄声跟上,那人很警觉,七拐八扭地用赌坊里的各色赌客躲避追踪的人,魏弘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停顿几步掩饰自己的动作。
恰巧此时,一名赌客手气正好,欢呼着抛洒手中赢来的筹码,吸引了那人一瞬的注意力,让他顺利躲进了那人的视野盲区。等他再转身时,已然被魏弘逼近。
“别动,去外边把钱掏出来。”
感受到身后刀的硬度,那人先是一怔,后来听到魏弘的话又放松了警惕。原来只是个赌疯了的赌客而已。
他看不见魏弘的脸,只背着身点了点头应允了他的话。
两人以相对别扭的姿势走出了赌坊,所幸已然深夜,借着月色和狂欢的掩护没人注意到这点异常。
直到来到船舱内的一处偏僻处,那人从怀中掏出了钱袋。
“这位英雄,这些就是我全部的钱了......”
“全部?开什么玩笑?”魏弘凶狠的声音在那人身后响起,刀尖向上移动逐渐停到了心脏的正后方。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那人双膝一软便要下跪,却又在刚刚要跪下时被魏弘的刀逼得不敢动弹。
“你和圣莲教要交易的东西呢?”
听到这里,那人面上一惊。
“你是谁?”
六扇门最年轻的捕快,京城魏家小儿子魏弘微微挑了挑眉。
“你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