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维诺见状问道：“福福还想要泡泡吗？”
福福眼睛一亮，扭了扭小身板，把短短的手臂伸起来挥了挥，示意爸爸再把泡泡放在他手臂上。
印常赫笑了笑，从浴池中两指一圈托着颗葡萄大的泡沫堆在小人手臂上。福福开心的去拍，泡泡便被震到了空中，雪白的小泡沫撒在了他鼻尖和肩膀上。
他身体一抖，连忙抱住鼻子，害怕泡沫再次掉进嘴巴里，口中还努力的发出“噗噗”声。
儿子没哭，正玩得紧张，印常赫扫了眼便继续手中动作。他仔细冲干净傅维诺头上的泡沫，问：“还有哪里难受吗？”
傅维诺摸了摸耳后和发尾，说：“没有，挺干净的。谢谢印先生的服务，能办卡吗，下次还找你。”话到最后，傅维诺还有心情玩笑。
印常赫面上浮起纵容的笑：“那可不行，我只给我爱人服务。下次记得拿结婚证来，有和我的结婚证才能要求我免费无限次服务的。”
用干毛巾几下擦拭干多余的水珠，印常赫俯身亲了亲傅维诺额头。
傅维诺将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指全部往后抚去，扭头看福福正把泡泡捏在手里往腿上擦没注意二人，便坐起来抬头勾着印常赫吻了一下。
“等把儿子哄完咱俩再继续。”唇齿之间他轻声说。
印常赫深吸了两口气，低应了一声。
二人相视一笑，傅维诺坐在浴缸边缘的平台上，把浴缸中的小鸭子放在膝上摆弄。印常赫则拿起一块沾了热水的湿毛巾把福福剥开，抬手抬脚的把身上擦了一遍。
泡泡被擦掉，福福不死心的看向浴缸，正巧看见傅维诺在玩他的小鸭子。
“唉，福福不洗澡的话只能让小鸭子陪爸爸了，爸爸开始给小鸭子洗澡了哦。”见他看过来，傅维诺开始演戏。接着，他把小鸭子放在膝盖上，像模像样的开始给它洗澡。
而洗澡的顺序和话语俨然和平时给福福洗澡时一模一样。
福福呆滞了下来，手中小海龟握不住，啪嗒一下落到身边。印常赫见状把小海龟也丢进水里，傅维诺立刻捡起来：“呀，小海龟也来洗澡啊，爸爸给你们洗！”
“爸爸。”福福呆呆的喊了一声，傅维诺没听见，他又看向正在给他擦屁屁的印常赫，又喊：“爸爸。”
“嗯？”印常赫洗干净毛巾，开始擦他小短腿，说：“福福不急，爸爸马上擦完把你抱回房间好不好？”
福福小腿被提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他哼唧了两声，又去看傅维诺，傅维诺这次坐进水里了，小鸭子小海龟都被圈在身前慢慢游动，他指尖沾着水往它们身上淋。福福下意识摸了摸肚肚，因为傅维诺经常那样轻轻把水淋在他身上。
“哼哼，爸爸！”福福扭动起来，在印常赫扭头洗毛巾时坐直向傅维诺伸出爪爪，一张一合想他回应自己。
傅维诺抬头看他，温柔一笑，说：“福福穿上衣服出去玩一会儿哦，爸爸和小鸭子们洗香香了再来找你。”
说完他低头不看幼崽小手，印常赫则用柔软的小毯子把他包了起来抱在怀里，往浴室外走。
福福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别鸭玩得快乐，一点不理自己，用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别的鸭龟，嘴巴张成O型，一时接受无能。
他趴在印常赫肩上，听见身后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恍然惊醒似的弹了一下，忽然在印常赫怀里挣扎起来。
“不不！爸爸！要！”福福踩着印常赫腹肌上往上爬，想凭空爬到傅维诺身边去。印常赫忙把滑溜溜的幼崽抱住，但福福坐在他手臂上不住扭动，像条蚯蚓一样直挣扎。
印常赫无法，轻掐着福福把他架在半空中，看他像踩在蹦床上似的小腿弹动。
“福福乖一点，不是不洗澡吗？”
“要！要爸爸！”福福眼眶迅速聚集起水雾，盯着印常赫抽噎起来，白皙的小脸上鼻头红红的。
印常赫耐心说：“爸爸要洗澡，福福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出来好不好？”
福福的抽噎声变大起来，摇着头眼泪说掉就掉，几秒后就仰头大哭起来，口中不断喊着爸爸。
幼崽哭得好可怜，印常赫把他抱回怀中拍着背，走回浴缸将哭兮兮的小孩放回爸爸怀中。
福福趴在傅维诺怀中后依恋的抓紧他紧贴在身上的布料，第一时间将离得极近的小鸭子和小海龟拍远。
“爸爸……”他哭声渐小，坐在傅维诺怀里当个小小的树抱熊。
印常赫在一旁轻笑：“小家伙吃醋了。”
傅维诺用毛巾擦干净福福沾着泪痕的小花脸，又想笑又心疼：“这办法是有点不靠谱，洗个澡哭一晚上了，小可怜。”
印常赫从他怀中滑了滑福福脸蛋，说：“不哭了，你现在已经在爸爸怀里了。”
福福贴着傅维诺蹭了蹭，大眼睛像下过雨的天空般澄澈。傅维诺将小毯子从他身上脱下，捏着他的脚丫拍了拍浮着泡泡的水面。
“看，坐在爸爸膝盖上是不是掉不下去啦？”
福福小手紧张的抓着他衣服布料，咕哝着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印常赫同样脱下浴袍坐进水里，拍手示意福福进他怀抱。
福福乖巧过去了，被换进大爸爸怀里坐稳，看傅维诺脱掉湿透了的浴袍，一家三口这次这样光溜溜坐进了水里。
准备洗孩子前，傅维诺照例把福福的好朋友推过去：“小鸭子小海龟陪你洗澡澡好不好？”
福福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拍水里，水花溅起，水浪浮动，一下便把两个玩偶拍得老远：“不！”
好吧，看来这次福福要和好朋友断交几天了。
印常赫抬起福福肉感十足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拿着淋浴头轻轻往他身上洒水。傅维诺手里打着沐浴露，等泡沫在掌心绵密时便往他脖子和胸膛上擦，期间还逗弄似的在福福的痒痒肉上挠。
福福笑出声来，扭着身子躲避，笑得见牙不见眼。等沐浴露擦满全身，泡泡将小人裹住，福福低头看向自己肚子腿，张着手抓自己身上的泡泡。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抓住泡泡都把手拿得远远的再一拍，这样就不会掉到自己脸上了。
只可惜玩不了多久，热水一冲，身上的泡泡全部顺着肚子往下滑走了。
“要，砰砰。”他奶声奶气伸手讨要。
傅维诺给他重新弄了点放在手心中，印常赫则纠正他：“是泡泡。”
回应他的是福福搞怪的发声：“噗噗。”
“砰砰好不好玩？”傅维诺笑了，顶着印常赫的目光有样学样。
“哈哈哈！”福福看着被拍飞的泡泡直乐出声。
边玩边洗，这个澡洗的时间长得超乎想象，等福福玩够了对洗澡的恐惧也消失了大半，能自己坐在小凳子上不要二人抱了。
把福福洗干净穿好衣服抱给阿姨哄着，二人身上又是泡泡又是水，连忙又回去洗了个战斗澡。
等再出来时，精力消耗殆尽的宝宝已经在阿姨怀中睡得香甜了。他身上是香香的宝宝沐浴露味道，放在婴儿床上时还自在的滚了滚，陷入绵软的被褥中。
两个父亲看了一眼福福，悄声道了晚安才离开他的房间。
回到卧室，傅维诺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说：“福福平时太听话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哄孩子是个技术活啊。”
印常赫躺上床，将被子掀开盖在他身上，说：“不过还好我们做得不错，不是吗？”
“嗯！”傅维诺靠近他，二人习以为常的相拥在一起，他说：“该给咱们颁个好爸爸奖。”
“那我下次和妈妈她们说一声，想必她们会很乐意颁这个奖的。”印常赫在他耳边说，与其夹杂着笑意。
傅维诺头撞了撞他头，同样小声笑：“幼稚鬼，你敢说我可不敢认哦。”
“不是你提出来的吗，谁幼稚？”
“我就说说，谁当真谁幼稚——哎呀，我幼稚我幼稚，别闹！”被子下大腿被捏了一下，傅维诺尚且腿根发紧，连忙笑着求饶。
印常赫对他的身体不能再熟悉，感觉他肌肉有些紧张，放缓动作轻轻按了起来。
“还难受吗？”他问。
傅维诺摇头，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按摩缓解了身体的不适，他的睡意逐渐上来。
理智挣扎在困顿边缘时，傅维诺听见印常赫询问的话语：“诺诺，想去旅游吗？”
傅维诺提起精神疑惑了一声：“嗯，你有假？”
“嗯，三天。”
“那儿子怎么办？”傅维诺还有所顾虑。
印常赫早就想到了，嘴角勾起：“前几天妈念得紧，把福福送去妈妈那里玩几天，等我们回来了再接回来。”
他都考虑到福福去处了，想必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傅维诺不再多想，信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