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小雪紧了紧捏着衣角的手，东方看在眼里。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东方抬头看着小雪：“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回答你一个问题，必须诚实。”

“嗯。”

“不生气了。你能控制读心吗？”

小雪动了动手指：“不能。”

刚说完，一只小麦色的手覆在小雪洁白的手上。

她的手有些热……

她的手好凉……

“你看看我是不是不生气了。”

小雪又捏了捏手中攒成团的衣服。

“放松些，衣服都要被你搓烂了。既然你不能主动控制，我也不会怪你。”

闻言小雪松开了紧握的手，抿了下唇。

“没有生气。”但好像在偷偷得意。

担心自己读出更多东西又惹东方不高兴，小雪想将手收回去，但温温的触感先离开了。

“你问我一个问题。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回答。”就用圣界习惯的方式来了解彼此。

思索片刻，小雪掂量着问了个不会冒犯东方的问题：“你……是哪个种族的？”

“龙族。你第一次读到我心的时候，想跟我说什么？”东方知道小雪有没说完的话。

“我想说……”小雪咬着唇，脸上也染上了红晕，“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

一记直球，东方心底流出一阵酸涩，眼神也柔了下来：“谢谢你……”东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泪水夺眶而出。

小雪愣住了，没想到眼前人会是这样的反应，连忙给她擦眼泪。东方握住小雪的手腕，顺势一拉，抱住了她。

小雪感觉心里堵堵的，自己的和东方的都是。

龙族生活在第二平行宇宙，东方为什么会来七平？年纪轻轻就有超强的异能量，支撑东方做到这一切的信念来源会是什么？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小雪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她缓缓地拍着东方的背，蝴蝶骨处有厚实的触感，龙翼就收在这里。

东方的埋放在小雪颈间，一股清香幽幽入鼻，让东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发香？还是……体香？

面纱后面原来是这样的……

小雪的脖子好白啊，看上去软软的，好想咬一口。

东方用鼻尖蹭了蹭小雪的下巴，小雪顿时僵住了，用力撑着下巴不敢动弹。

东方放开小雪，直起身，轻笑道：“牵我手摸我脸的时候不是挺敢的吗？蹭蹭下巴就不敢动了？”

小雪顿时又气又羞：“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东方伸手帮小雪理顺有些杂乱的头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是几千年前，龙族内分为应龙族和虬龙族。

应龙族住在山巅，虬龙族住在山脚，共享平静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名应龙族人孤城与一名虬龙族人龙弈看中了同一个猎物，两人的箭都插在猎物上，孤城说是他先看见猎物的，龙弈说是他先射中了猎物。两人相持不下，谁也不愿意做出让步，于是大打出手，孤城略占了上风，将龙弈打跑了。可当孤城快将猎物带回山巅时，跑走的龙弈喊来了一群虬龙族人来抢夺猎物。在附近的应龙族人看到孤城被欺负，二话不说也加入了混战中。这场混战的规模越来越大，本是同源的两族开始自相残杀，直到应龙族被斩杀殆尽。

东方那时虽然年幼，但天赋初现，便被身为将军的父亲带上了战场。应龙族败局已定，东方跟着残军被围困在清龙潭边。身后是万丈深渊，面前是敌人的包围圈。在空中的族人都被射落，掉入潭中。东方的双翼也早已千疮百孔，更像是累赘一样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身边的厮杀声渐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风刃在东方周身形成了一个圈，虬龙族不敢轻举妄动。她们就这样僵持着，东方顾不上额头的伤口，即使鲜血流进眼里她也不敢眨一下眼。

就是这个时候，元空出现将东方带走了。东方在元空的元空间内醒来后，右眼就变成了红瞳。

元空将东方治好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他不关心东方的姓名、经历，只觉得自己后继有人。

“能回第二平行宇宙吗？”那是东方当时最关心的事，她想回去报仇。

“那就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东方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