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

她躺在床上，感受到自己一日日地变虚弱，看着阿生一天天地憔悴，眼睛里的神采越来越暗，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悲伤。

“阿生，我家钥匙你还留着吧？”

“嗯。”

“那还是我买的房子呢。”

“哦。”

“阿生，我在医院柜子第二层那个纸盒子里藏了几颗糖。”

“不准吃。”

“我知道。”

“谁给的？”

“是那天散步遇到的小妹妹，她很喜欢我。”叶时笑了笑，翻了个身对着阿生的方向，看着阿生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叶时的眼皮子渐渐重下来，但她不敢睡，她能感觉到生命慢慢流逝的感觉，她就像是春末的娇花，一日日地败落下来，无能为力，无法避免。

“阿生……”叶时的声音很小，事实上她很虚弱，讲话声音总是很小，而阿生看似好像在忙别的事，实际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这才能听清她的话。

“怎么了？”

“抱抱我嘛。”

阿生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

陷入熟悉的怀抱里，叶时的意识更沉了，她挣扎着保持清醒，却常常差点睡过去，“阿生，给我盖个章吧。”她往阿生的怀里拱，眼睛悄悄湿了，“我害怕。”

“不要怕。”阿生温柔地在她左手无名指指根处印下一枚浅浅的牙印，一下又一下轻吻她的脸，“别害怕。”

“嗯，我不怕。”叶时迷迷糊糊看见一片光亮，耳边阿生的声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声音，遥远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