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那天？沈郊回想。

他自信那天自己表现得确实不错，但越薇琪不是在红毯当天还一直呛他，对他态度不算友善吗？

沈郊问姜如灵：“你昨天也在场，你也看见了，越薇琪对我也并不算好吧？”

“是的，”姜如灵点头，“我本来也觉得越薇琪不是很...喜欢你。”

“不过李经纪人昨天喝多了，和我解释越薇琪就是这个性格，她不是针对你的。”

李经纪人当时的原话是：“小越啊，她生气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你回去告诉小沈让他别放在心上，小越还是对小沈印象很好的，很想和小沈合作的。”

姜如灵一字一句地告诉了沈郊李经纪人的话，沈郊震撼：“我知道越薇琪肯定没有坏心，但是她那样对我还是很想和我合作的话，性格也真的太骄纵了吧？”

姜如灵解释：“李经纪人说越薇琪从小跟着魏瑶长大，魏瑶到处跑组辛苦，对跟着她辛苦的越薇琪格外好，越薇琪让大明星姐姐宠坏了。”

“姐姐？”沈郊疑问。

这倒是能解释越薇琪为什么对籍昊轩格外看不过眼了。

籍昊轩之前对魏瑶那么迷恋，越薇琪在一旁肯定观察到了，因为和姐姐关系好而把籍昊轩当成避之不及的敌人是应该的。

“李经纪人没明说，但是越薇琪确实从小跟在魏瑶身边的，可能有亲戚关系吧？”姜如灵推测。

没有更多的证据或知情人消息，他俩也不好瞎猜。

沈郊也和姜如灵说了自己关于越薇琪讨厌籍昊轩的原因的推测，告诉了姜如灵籍昊轩曾经因为或许叛逆或许上头，对魏瑶痴迷过一阵。

两人聊了半天籍昊轩和这对关系很好的姐妹魏瑶和越薇琪之间的八卦，这才想起了原本是要聊沈郊的工作规划的。

沈郊赶紧停住了自己吃瓜的嘚吧嘚，给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好，也stop大八卦，从现在开始只能聊工作。”

姜如灵也如梦初醒：“对对对，聊工作，网上的舆论啊大部分都是在嗑糖和讨论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

沈郊认真听着，姜如灵指出其中最为严重的负面内容：“有小部分在阴谋论你的后台。”

“这些人觉得以你现在的咖位，不该和魏瑶他们一起出场的，觉得你背后有能人在捧。”

沈郊调侃：“没错，那个能人就是你！”

“不是说的这个捧啦，”姜如灵还是给面子地笑了一下，“是有人说你背后有金主。”

她继续罗列着网上那些人所谓的证据：“你和籍昊轩越薇琪这些流量他们一起出场，你能参演越薇琪主演的剧作，你能有和籍昊轩一起的高奢推广，包括你和魏瑶被分成一组回答问题，都被认为是有人给你铺好了路，都是早有预谋地要给你话题，给你资源，给你流量。”

沈郊对这些早有预料：“也能理解。”

“那我们要针对这些做澄清吗？”姜如灵问。

“不好澄清吧，”沈郊摇头，“我们说自己没背景？谁会轻易相信呀？”

“而且被认为我是资源咖，对籍昊轩，包括越薇琪都算是好事。他俩本来粉丝就多，是大流量，却‘被迫’要和我这个‘资源咖’合作，可以拿来虐粉的，这是我之前答应张经纪人的嘛。”

姜如灵听了沈郊的话，想起了沈郊昨晚给张经纪人分析利弊时提到过这一点，确实是沈郊提前预料到且愿意承受的。

姜如灵有点沮丧：“那我们就让他们去猜想，让他们去骂吗？”

沈郊看姜如灵，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挨骂。而且你这样想嘛，不痛不痒的黑点，就当它是热度，言过其实的嘲讽，其实就是宣传。就当那些议论我们的人是在帮我们炒作啦。”

姜如灵觉得沈郊心态确实很稳，自己好像也因为沈郊的强心脏而不那么焦虑了：“好。”

“那除了红毯的舆论处理外，再就是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姜如灵总结。

“嗯。”沈郊示意姜如灵继续讲，他在听。

“我们刚和李经纪人那边签了约，预计这部剧会在过完年的2-3月开，到时我会给你留出进组的空挡。”

沈郊点头，姜如灵倒是安排的像模像样，不过沈郊有点疑惑：“留空挡？我难道还接到了什么别的工作吗？”

他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将对外对接、接工作邀约、接广告等全权交给了姜如灵了，他自己则是做好了到处递简历跑试镜的准备。

姜如灵和他商量：“你接下来的安排，肯定是演戏为主的对吧？”

经过这周的磨合，姜如灵已经知道沈郊对演戏的重视。

加上知道了越薇琪在试镜后直接被沈郊征服、李经纪人试镜后直接给沈郊角色等外部肯定，姜如灵也有了对沈郊演技的自信。

得到沈郊的肯定回复后，姜如灵说出了她给沈郊做的安排：

“接下来我肯定也会帮你多对接合适的剧本和机会的，但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嘛，为了不浪费你这段时间的流量曝光，我觉得还是要适当的上些节目。”

沈郊歪头，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以前他在另一个世界当大明星的时候，基本每次年节都是在剧组度过的，参加各类节目也大多是给电影或剧做宣传，单独为了保持曝光、保证流量上的综艺不多。

不过沈郊赞同姜如灵的安排：“你已经帮我接触了合适的节目了吗？”

姜如灵展示着她手里的几份邀约：“确实有几个意向接触的，你听听看。”

首先就是椰果平台那档S＋的棚内综艺。

对方通过公司要到了沈郊团队的联系方式，递来了合作邀请。

姜如灵给沈郊解释，因为沈郊配合节目直播宣传的效果特别好，下周播出的节目里特别剪辑了沈郊当时直播的片段，并且邀请沈郊正式参加现场节目的录制。

这个综艺邀请是只要沈郊点头答应，几乎立马能安排时间，确认能上的。

还有就是马上要到来的椰果台的跨年晚会，椰果平台那边将晚会舞台邀约和综艺录制邀约一起递过来了。

不过椰果台的跨年晚会和那档宣传综艺是不同的团队负责的，且晚会涉及的艺人较多，若是参与，具体合作的舞台形式、内容等都还需要接触后再细聊。

最后就是一档网综平台正在筹备的，主打宅家休闲的室内综艺。

对方给姜如灵帮沈郊挂在微博的工作邮箱发了意向邮件，不过姜如灵说这个她也只是看了对方给的提案，还没回复。

她只知道这档综艺的大致构思是在一处僻静的郊外小屋的治愈之旅，对方在邮件中就特意点明，这档综艺的艺人参与度会比较高，导演组希望能和艺人直接见面聊一聊。

姜如灵还告诉沈郊：“我和张经纪人还有李经纪人也约好了，他们说有合适且不影响他们家艺人的邀约，不管是活动还是戏，都会推给我看看，我可以去谈合作。”

沈郊没忍住刚定下的，在会议中不能八卦和不能夸对方彩虹屁这两点纪律，夸姜如灵：“你太厉害了吧，怎么这么会人际交往呀！”

“一般啦，主要是你带的好。”姜如灵回夸沈郊，“不过椰果这边的节目和跨年，你都愿意接吗？”

沈郊点头：“反正时间都是和拍戏试镜错开的嘛，可以。”

姜如灵说的没错，他需要保持曝光，这对未来的试镜进组也会更有优势。

只要这些行程的时间安排合理，沈郊仍可以在综艺的空档去试戏。

“好的，那我马上和椰果那边约时间，这周就尽快去把这几个行程落实吧？”姜如灵在手机上快速和椰果那边对接着。

沈郊点头：“嗯，那你专心忙椰果平台的事吧。你刚刚说的另外一档综艺，导演组说想要和我亲自见面聊？”

“对，”姜如灵把邮件内容转给沈郊，并给沈郊发了某个网络视频平台的写字大楼的地址，“你看什么时间合适？我忙完椰果平台这边可以陪你一起去，他们的导演组这周都会在总部开筹备会。”

沈郊看着这个熟悉的地址愣了半秒：“是这里啊...”

“怎么了？”姜如灵问。

沈郊摇摇头，笑：“没事，你忙你的，这里我自己去吧。反正导演组是想要见我，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姜如灵清楚地知道沈郊的能力，想了想沈郊确实不需要自己陪同，便放沈郊和导演组自行约时间，自己专心投入到椰果这边的工作安排中了。

沈郊没有告诉姜如灵的是，这家名为北极熊的视频网站平台，是沈郊在现实中的老合作对象了。

现实中的他，在这个平台上有好几部爆剧，扫楼直播、剧组工作、采访合作等，来过不知多少次这座大楼。

这里有很多他曾信任的朋友。

包括沈郊穿来这个世界前的最后一部没拍完的剧，也是这个归属于这个平台下的。

也是在这座如庞然巨物的娱乐圈制作机器的大楼里，有人向他提出了到海上实景拍摄的建议，通过一个阴谋，最终害他差点命丧大海。

不，或许不是差点丧命，或许那个世界的他，就是已经死于那场海难了。

所以他才会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里。

而在这里的工作，冥冥中，又将沈郊引回那座作为阴谋催生地的大楼。

难道这个故事不仅偷了现实中自己的人设，还暗藏了自己现实中的纠葛吗？

沈郊无法再自欺欺人地逃避，他要去那里，确认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