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身体冷，考试了，心冷。

但是夏然有选择性必须开窗和必须不开窗，比如睡觉都喜欢打开窗户睡觉，就算再冷都喜欢，不然她会觉得屋里的空气很脏，甚至不愿呼吸，但在家里的客厅就不会，因为那个暖和，而且家和宿舍还是不一样的。

寒风吹进来屋里，不大，但是很冷。

从床上坐起来，夏然只感觉头疼，想吐，她从来没有这么早醒过，秦隗都还没醒，冬天，天黑的很快，白的很慢，没人醒，夏然就继续躺着。

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连着考试几天，夏然只觉得犯恶心，考试前几天天天刷题到深夜，她从未有过这样，不知是陪着秦隗，还是自己想，现在头疼得厉害。

盖着被子，有很暖和，很舒服，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外边下着细雨，但又出着太阳，她站在走廊上，用手机拍照，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了，只迷迷糊糊看着，她想发给秦隗，于是闭着眼睛拍了一张，随后去用水冲洗脸，眼睛才睁得开，当时还有彩虹，再次睁眼，彩虹已然不见，她被方岩赶回了教室。

她只觉得很遗憾，但又在迷迷糊糊中觉得好看。

再次睁开眼，是被吵醒的，有一次考试。

夏然看见秦隗已经坐在桌前看错题本，可能早就醒了吧，毕竟这几天秦隗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看。

秦隗的错题本上并没有多少错题，但是她看的很认真，直到背下来，背下来后还是每天一遍，然后刷题。

可能没遇到夏然之前，也是每天都是这样的，秦隗并不容易，想变好就需要更多的努力，因为家境，以前也只是听姑姑零零碎碎的说着，懂个大概，后来来到这里，就越发努力。

是啊，都是人，为什么她可以，必定有原因。

秦隗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有回头看，她知道夏然醒了，只是两三秒被打断思路，就又回到那个状态。

再次来到考场，夏然写试卷的同时，趴在桌子上，很困，但不敢睡，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变的很烫，那样就不会轻易睡着了。

知道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才闭上眼睡觉，撑不住了。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如果可以等这几天过完再来，她宁愿发烧，宁愿抱着垃圾桶吐，可偏偏就是今天。

因为这个考场里大部分都是差生，反正也不会，很多都是放弃自己，趴着过完这一个小时多的人。

收卷的时候，广播响起，夏然被吵醒了，这里面奋笔疾书的也没几人，上次监考也是这个老师，她记得，夏然上次也是趴着睡觉。

这次她走到这边，意外发现卷子写完了。

寒假来临，刚回到家，夏然觉得冷，沙发是冷的，床是冷的，每一个地方暖和，不想睡了，怎么睡都不舒服。

秦隗在收拾东西，她就把隔间阳台和客厅的窗拉上，咔哒一声锁上，厨房的透明门，厕所门全部关上，很安全的感觉。

冷风终于不再透进来，夏然不喜欢开暖气，因为那样会双颊通红，很烫，难受的要死。

“怎么了?”秦隗走了出来。

“冷。”

秦隗把小太阳取暖器拿了出来。

“我好像没买过啊……”夏然看着它出神。

“我买的。”因为看你不喜欢开暖气，但又怕冷，宁愿冻死都不开。

秦隗给它插上电，放到夏然旁边，家里边也并不算宽敞，对于两个人而言，可能大了很多，但是一个客厅对于两个人而言，只是大了点，还是很舒服的。

在这个小城市里，这个房子和平常的比，有点贵了，贵了四十多万。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太阳取暖器就这样照着她们，并没有对着脸，而是手和腿脚，沙发上有一床被子，夏然换了一身短袖穿上，把被子披在身上，一会儿就暖和了，而且很舒服，没有穿厚厚的衣服的那种别扭。

秦隗没有发现她的不舒服，只是感觉有点不对，话没平时多了，总容易愣神。

夏然哪里不舒服是都不会表现在脸上，所以从表情，根本看不出来。

除了电视上的声音，一片宁静。

窗外天越来越黑，眼看着就要下大雨，秦隗起身，去阳台把开着的窗户全关上了。

再回来时，窗外已经打了雷，这几天这里天气不太好，特别容易下雨。

天一瞬间白了，又一瞬间恢复原样，灯没开，这种环境，夏然真的很喜欢，下大雨，外边冷冷清清，家里暖和舒适，又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同一空间看着电视。

“你饿不饿?”秦隗张口询问夏然。

夏然只是轻微摇摇头，懒得说话，幅度大了又更疼，现在没什么胃口，闻见那些吃的气味就想吐。

不知多久，夏然睡着了，这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是那床被子。

秦隗并没有把她抱紧房间，而是等她在这里睡，她知道，如果进房间，会冷，夏然会不舒服，会醒，还没有这里睡得好，她也没有关电视，因为夏然并没有睡熟，如果关了，夏然还是会对突然没声的感觉而不舒服。

窗外的雨逐渐变大，沙发不太大，但能够容下两个人，沙发是L形，只不过是顺时针旋转九十度后的“L”。

秦隗就躺在偏短的那一半，并没有抵着上方的靠枕，而是另拿了一个抱枕垫在脑后睡。

脚的一半在沙发外，和夏然头对头但又隔着三四十厘米。

盖着从房间里抱出来的另一床被子，躺了下去。

她不可能让夏然一个人在这里睡，不然万一她半夜醒来看见只有自己一个人情绪不好怎么办。

她也不能把夏然抱进去，因为那样夏然会不舒服，所以她只是陪着夏然。

电视关了，窗外的雨不停，淅淅沥沥，第一次相遇，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