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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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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林辙不再对楚暄死缠烂打,每日早出晚归带兵训练,时常到五更天才回到府上,仿佛回到了刚入军营时的生活。

楚暄觉得那天自己语气过重了,十分后悔,冷静思考后认为是自己多心了,亲人之间有着亲密的举止再正常不过,或许是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觉得不适,思及此,楚暄十分愧疚,想找个机会和林辙道个歉。

但这段时间里楚暄明显感觉到林辙在躲着他,除却早出晚归练兵,便说自己有饭局,鲜少在府上逗留,用各种理由推拒与楚暄交谈,楚暄主动拉他的手,他便将手缩回去。

嬴稷这段时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成日跑到校场练射箭,楚暄只好跟着他去,在那儿不免撞上林辙。

某日下午,楚暄随嬴稷到校场,恰巧碰上林辙带兵射箭,二人站定在箭棚外,林辙也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楚暄身子一僵,回想那日的景象,心中打起鼓来。

嬴稷也微一愣怔,旋即握紧弓大步走进箭棚,楚暄只好紧随其后。

林辙见二人走近,比了个手势让士卒们暂停,放下弓转身对二人十分恭敬地躬身行礼:“下官拜见稷公子、楚少师。”

士卒们见状,也纷纷躬身行礼:“拜见稷公子、楚少师。”

楚暄心中咯噔一响,盯着林辙头顶的发旋,眼皮直跳。

“大家一起来吧。”嬴稷淡淡道了句,便自顾自地射起箭来,几乎百发百中。

林辙看了,拱手道:“既然稷公子要用射击场,我等便换个场地。”转头对身后的士卒们道:“跟我到跑马场,练马背攻防。”

“喏。”

嬴稷颔首,继续射箭。

林辙一行人向箭棚外走去,路过楚暄身边也没看他一眼。

楚暄就这样看着他离去,心脏阵阵刺痛,藏于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

三更时分,相府内一片漆黑,林辙摸着黑回到府上,快速洗了个澡,回到房中准备睡下。

正当他准备熄灭床头的蜡烛,外头传来敲门声。

“阿辙,你睡了吗?”

听到楚暄的声音,林辙顿了一下,紧接着掀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面朝墙壁躺下。

楚暄听到了内里的动静,却不闻林辙回复,轻笑了下,再次轻声道:“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推门而入。

楚暄将房门关紧,瞧见林辙裹着被褥在床上缩成一团装睡,抿唇一笑,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林辙的头:“别装睡了,我在外头都听见你在动了。”

林辙背对着他,闭着眼睛。

“头发都没干就躺下,春寒料峭容易头疼,起来我帮你擦擦。”楚暄顺了顺他一头浓密的云发,柔声道:“吃饭了吗?我让守夜的仆从给你做碗面。”

“吃过了。”林辙睁开眼睛。

“那你起来,我帮你擦擦头发。”

林辙一动不动。

楚暄又摸了几下,停下动作,轻叹了声:“阿辙,那天是哥哥说话重了,哥哥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吗?”

林辙睁着眼睛,屋内烛光淡淡,他的明眸半隐在黑暗中,其间神色令人捉摸不定。

楚暄见他不语,准备继续安抚,刚要开口,林辙便飞来一句:“哥哥,你更喜欢那个稷儿吗?”

“什么?”

林辙终于转身平躺,目光幽幽看着楚暄:“哥哥总陪着他,还因为他凶我。”

“我……我陪着他是王命在身,凶你是你当时莫名其妙耍脾气,跟喜不喜欢有何关系?”楚暄皱眉,沉声道。

“哥哥最近跟我都不亲了,我好想念小时候。”林辙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双眸闪着水光。

楚暄呼吸一滞,心脏狠狠揪在一块儿,“阿辙,我……”

就在他伸手去摸林辙的脸时,林辙突然拉住他的手,脑袋趁机钻进楚暄的外袍,隔着件里衣,头抵着他的小腹,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楚暄惊得差点蹦起来,他过来时只随意披了件外袍,此刻林辙的脑袋就这样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发梢朦胧的水汽混杂着温热的鼻息一阵一阵地扫过自己的腰|侧,他稳住情绪,食指推了推毛茸茸的脑袋,对方纹丝不动,就跟粘在自己身上似的,楚暄心中一软,无奈道:“你怎么越长大越黏人了?之前可没见你这样。”

林辙在他腰上蹭了蹭,声音委屈道:“哥哥不喜欢我了……”

楚暄忍不住笑了:“怎么老说喜不喜欢的,你是我弟弟,我不喜欢你还喜欢谁?”他揉了揉林辙的脑袋,安抚道:“这世间你和先生是我最重要的人,其他人都不及你们半分,你何故跟外人一般见识?”

这话令林辙很是受用,他埋着头低低笑了起来。

但……只是弟弟吗?

楚暄闻声松了一口气,心弦松了些许,“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不生气的话先起来,别这样抱着。”

说话时摸着他额间的碎发,突然手一顿,撩开发丝一看,只见林辙的额角上有一块食指大小的淤青,他低下头凑近,借着烛光又瞧见林辙的颈间也青了一块儿,足有两指宽。

楚暄怔住,询问道:“额角和颈上的淤青是什么时候的?”

林辙轻轻一顿,有些犹豫道:“哦这……这是……我不小心磕的……”

“怎么磕的会磕在这个位置?”楚暄拧眉,手指轻轻摩挲着颈间那块淤青。

林辙支支吾吾道:“就是……是前几日习练时……叠着蒿草和木头的货堆突然倒了……我……替一名站得近的小卒挡了一下。”

楚暄心疼道:“多久了,疼吗?”

“不……疼!很疼哥哥,现在碰了还有点儿刺痛……”林辙抬起头,睁着大眼睛望着楚暄,嘴也跟着撅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楚暄顿住手,立刻道:“那我帮你涂药!你起来。”他顿时感到愧疚,这段时间里因二人闹矛盾自己都疏忽了,这么明显的瘀青今天才注意到,

“还有脖子,脖子这边也有点疼……”林辙晃了晃脑袋,将脖颈处的几缕发丝被抖开,脖颈处的淤青也现了出来。

楚暄深感愧疚,垂眸叹气道:“阿辙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发脾气……你先起来,我帮你涂点儿药。”

林辙抬头看向楚暄,见他面露愧色,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哥哥这样是因为心疼自己,心里又阵阵喜悦,他眨了眨眼,拉住楚暄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面颊上,以掌心覆盖住对方的手背,安抚道:“哥哥不要自责,你帮我涂药很快就会好了。”

说完后林辙又贪恋着楚暄掌心的温度,在楚暄的掌心轻蹭了蹭,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坐正,乖巧地看着楚暄,等候发落。

楚暄见他听话地坐好,满意地点了个头:“我去取药,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他刚站起来,又被林辙拉住手,坐回席上,只听林辙说:“不用,我这儿有药,跌打损伤的药是军中将士们必备的,哥哥你坐好,等我去拿。”

林辙起身去置放物资的柜子里拿药,楚暄看着他的背影,见他发梢仍未干,湿漉漉地贴在后背,将衣服蹭出了点儿水渍,他站起身走到林辙的衣柜前想拿条干布巾来。

刚打开柜门,林辙便唰地一下冲过来,挡在柜前,扼住楚暄的手。

楚暄被他的动静吓得趔趄,差点儿摔倒,被林辙拉住手直接栽到对方怀里,脸颊贴在对方袒露的前|胸|肌肤上时他愣神两秒,又似触电一般弹起,惊魂未定地看着林辙,被吓得有些结巴:“你、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柜子里有点儿乱,哥哥要找什么我帮你拿吧。”林辙放开他,往后靠了点儿,背抵在柜门上,对着楚暄讪笑。

“我……我只是想帮你擦个头发,拿条干布巾。”楚暄有些尴尬,认为林辙可能是觉得自己乱动他东西,又补充道,“我不是……乱翻东西……抱歉……”

“?”林辙一愣,看楚暄的表情才知道对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就是哥哥的,只是确实有些乱,我来找吧,你先坐回去。”他看着楚暄忍住了想捏一捏他的脸的冲动,笑着安抚了一番后将手中的药盒递给楚暄。

“嗯。”楚暄接过药盒,先行坐回榻上。

林辙见他坐下了,心中的弦才松下,他转身从衣物中抽出一条布巾,又快速将衣物整好,盖住最底层露出的书籍的一角,彻底掩盖好后关紧柜门,坐回楚暄身边。

林辙让楚暄给他涂药,坐在楚暄跟前,他身形高大,怕哥哥举着手酸,便俯下身,低着头凑到对方面前。

楚暄看他这模样忍不住发笑,专心地帮他涂药。

自蓝田之战回来后,林辙每每换药都找自己,楚暄现在已是炉火纯青,包括林辙在此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凑近自己,贴在自己身上,他也习以为常。

林辙乖乖地让楚暄给他涂药,涂完以后楚暄将药收进盒中,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回头时见林辙的头仍是低着,楚暄才想起来还没给他擦头发,他拿起一旁的布巾,摊开,盖在林辙的脑袋上,隔着布巾双手环抱住他的脑袋轻轻地揉着,小心翼翼地避开林辙额间的伤。

这个举动让楚暄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林辙训练晚归,自己也是这样帮他擦头发的,他陷入回忆,有些出神,没察觉一对亮闪闪的大眼睛早已从布巾中钻了出来,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为了擦拭发尾,楚暄不得不直起身,大臂从前面环住林辙的脖颈,半身倾在对方的肩上。

这个姿势令林辙的目光从楚暄的脸移到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细腰,他忍不住吞咽唾沫,拳头握紧又松开,克制住想伸手捞进怀中的冲动。

擦好头发以后,楚暄跪坐回榻上,对上林辙的目光。

此刻林辙的头上正挂着布巾,发丝凌乱半贴在脸侧,嘴角噙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烛光摇曳于瞳仁中,深邃的眼眸似一泓清泉,澄澈明亮,其间仿佛藏匿着化不开的柔情。

楚暄呼吸不自觉地沉重了些,心脏咚咚狂跳了几下,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人凑得极近,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了,林辙先有了动作,揭开头上的布巾,随意地扔到一旁,拉起楚暄的手,将头送到对方的掌心中。

楚暄恍过神,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

林辙见他不为所动,便在他的掌心间蹭了蹭。

楚暄微愣住,明白了他的意思,揉了揉他的脑袋,轻笑了声,指尖穿梭于柔软的发间,他的目光也变得无限柔和。

林辙此刻真像只求主人摸自己的小狗,楚暄想若是他有尾巴,现在肯定能摇出大风了。

林辙得了甜头,低低笑了起来,他拉住楚暄的手,从头顶移到自己的脸颊,眨了眨眼睛,一脸乖巧地提出了无理的要求:“哥哥,你今晚在我房里睡吧。”

“嗯?”这话将楚暄抽回了现实,他蒙了一秒,心虚地抽回手,摇头道:“不行。”

“有何不可?”林辙嘟起嘴。

楚暄半身向后,退开了些许距离,目光闪躲:“反、反正不行!”他看了眼床榻,随意找了个借口,“这床才五尺宽,怎容得下两个大男人,而且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像什么样?”

林辙不满:“我们小时候又不是没睡过,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小、小时候是小时候,你我都是八尺高的人了,再过一两年就及冠了,岂可再像儿时那样?”

林辙看得出来他紧张,但硬是要拖住楚暄,遂露出委屈的样子,耷拉下脑袋,闷闷地说:“果然哥哥跟我不亲了……我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睡。”

楚暄心里咯噔一抽,眉头皱起,内心挣扎起来,手无意识地拧着衣角。

反省了一下,如今这般疏远确实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心里有鬼,楚暄烦躁且纠结,他一面想着通过疏离让自己冷静,逐渐淡化这种荒谬的情愫,但也对林辙感到愧疚,怎么能让他去承受自己的冷漠?

再看林辙的反应,他更加自责。

这样不行!楚暄心道,若是一味逃避可真是太懦弱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于直面困难,只有这样才能克服欲望带来的恐惧!

不就睡个觉吗?这算什么事儿?

在一番自我鞭策和拉扯徘徊之下,楚暄默默咬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用力一点头:“好,就今晚!”

林辙眼睛瞬间就亮起了光,心里乐开了花,高兴地拉住楚暄的胳膊摇摇晃晃:“哥哥真好!”

楚暄无奈笑笑:“这么大人了还和哥哥睡觉,传出去遭人笑话。”

林辙微昂起脑袋,一脸神气:“我不管,我一辈子都要和哥哥睡,谁爱笑让他笑去。”

楚暄不以为然地嗤笑:“一辈子?你若有一天娶妻了,自然就……”

林辙倏地拉起他的手,双眸亮得出奇,语气十分坚定:“那我不娶妻!”

楚暄蒙了,定定地看着那双桃花眼,心像是被那炽热的目光灼烧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深处化开了,他深吸一口气,想躲,却怎么也动不得,仓促下他用力挣脱开林辙的手,故作严肃的反驳:“瞎、瞎说什么,男人总要娶妻……生子……”

林辙不高兴了,耍起了脾气:“我不管!管他什么妻,我就和你睡一辈子!”他也顾不得楚暄啥反应,直接捞着对方的腰将人摁倒在榻上。

哥哥的腰真细,林辙不禁在心中感慨,真好摸,他心里想着,手臂也跟着不自觉收紧,直将那劲瘦的腰肢环在臂弯里。

楚暄突然被他摁倒,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继而浑身僵住,阵脚大乱,甚至忘了反驳林辙的荒谬之词,心脏突突直跳,表面仍是端着淡定,腰间不断收紧的手臂传来的温度顺着肌肤蔓延至心房,烫得他发|软,他想挣脱开,可那手臂就像铁箍,怎么也扒不掉。

楚暄嗔怒地瞪了林辙一眼,而对方却玩味地对自己笑。

趁着林辙的手微松了些,楚暄立刻转了个身,背对着这小混蛋,向里边儿的墙角移动。

然而还没移一寸,又被林辙轻而易举地环着腰捞了回来。

林辙从背后抱住楚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直接将人罩在怀里。

“哥哥,别离我这么远。”这声音低沉沙哑,滚烫的仿佛有实体,滚过他的耳廓,楚暄觉得自己整个耳根子都要烧着了。

“好、好,你松手,我就在这儿。”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再不镇定怕是又要起来了,此番二人贴得这般近,自己有任何反应彼此都会察觉到,万一真的……那场面可一发不可收拾了。

林辙勾唇,心中暗叹,虽依依不舍还是先放开了他。

刚松手,楚暄便刻不容缓地从他怀中逃了出去,在床上滚了一圈儿,面朝林辙,见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个巴掌宽,才松了口气,抬眼时见林辙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

楚暄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已泛起薄红,而林辙却看得真切,他欣赏了一会儿,笑了笑,起身挥灭了蜡烛,躺回床上,将被子铺开,盖在二人身上。

屋内没了光,淡泊如烟的月光悄悄透过窗格钻进房内,静静地落在二人身上。

楚暄的目光追随着林辙的动作,一直到他躺下。

他看着银白色柔和的月辉镀在对方的侧脸上,银光勾勒着英挺的面部轮廓,顺着眉骨和鼻梁的线条一路向下到丰润饱满的唇,将这俊挺的轮廓描摹得淋漓尽致。

林辙也转过头凝视着他,眸间流光闪烁,亮若繁星。

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同榻而眠了,二人看着彼此都不出声,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又透过彼此的眸光回溯到多年前,仿佛还是两个如胶似漆,不问世事的孩童。

楚暄心中泛起酸楚,自己若是能像儿时那样纯粹大胆,没有那些歪念想该多好,林辙若是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大概就不会这样泰然自若地躺在自己身边了。

“哥哥,躺过来点儿,别离那么远。”林辙拉着他的手。

楚暄回过神,往他身边挨近了些,林辙也凑了过来,楚暄又想往后退,被林辙抵住了背。

两人咫尺相视,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气氛凝固在暧昧的距离中,二人都自顾不暇,脑袋发烫。

林辙凝视着眼前深邃柔和的凤目:“哥哥,你抱我睡吧,像小时候那样。”他下躺了点儿,往楚暄怀里钻。

那眼神似会蛊惑人心,楚暄脑袋断线了似的,十分顺从地将林辙揽入自己怀中。

这一抱倒是勾起了他许多回忆,他想起了儿时的自己时常大半夜溜进林辙房中,要抱着对方睡。

那时的林辙还是个瘦小的孩童,抱起来十分柔软,奶呼呼的,而如今怀中之人已非当年那个柔弱的孩童,取而代之的是宽厚坚实的臂膀和孔武有力的体魄,他好像已经抱不住林辙了。

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男孩,现在已是沙场喋血、披荆斩棘、战功累累的大秦将领,他长大了,成为可以独当一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楚暄心中感慨万千,却也因光阴流逝感到惆怅。

可不论儿时还是现在,林辙一直都是自己最珍视的人。

人在自己怀中,反倒没那么多杂念,内心平静,楚暄摸了摸他的头,困意渐渐上涌,没多久就沉沉睡下。

林辙却没那么平静,楚暄衣襟微敞着,白润如玉的胸膛与锁骨近在眼前,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看得林辙血脉偾张,一股燥|热集在体内不断地徘徊沸腾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一只野兽冲出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欲|念。

林辙眼底涌现出赤红色,呼吸随之加重,好在哥哥睡着了,不然自己这异样定会被察觉。

他动了动揽着楚暄的右手,指尖自上到下描摹着凹凸有致的脊骨,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哥哥。”

良久见对方没有回应,林辙收回手,拿开楚暄的手臂,躺直了身子,对调了姿势,将人拥入自己怀中。

这姿势林辙偷偷幻想过无数遍,今日终于如愿,他止不住地傻笑又要憋着怕笑出声。

自顾自地乐了一会儿后,脑中闪过嬴恽的“教导”:

“对心爱之人都有爱称,你总不能一直喊他‘哥哥’吧?”

爱称?此等氛围下林辙开始琢磨起这事儿,确实不能一直喊哥哥,他才不想做什么“弟弟”。

叫什么好呢?

“暄儿?”林辙轻声念出这两个字,念完后心跳急促起来,双颊蓦地发烫。

“暄儿,暄儿。”林辙又轻唤了两声,且越喊越兴奋。

而楚暄在睡梦中,对此一概无觉。

林辙自娱自乐了一会儿,想想还是作罢,他将下巴轻轻抵在楚暄的头顶,感受着怀里的人平稳的呼吸和单薄的身子,有些愣神。

记得初来相府自己瘦弱矮小、弱不禁风,时常被楚暄抱着睡,那个时候觉得哥哥很高大,怀抱很是温暖可靠,是乱世中的避风港。

如今抱着哥哥只觉得他身形清瘦单薄,完全没有回忆里的高大形象,再看那瘦削的背脊和窄窄的腰,每次回来都觉得他憔悴了许多,这令林辙十分心疼,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还要越变越强,成为哥哥的避风港。

他用脸在楚暄的头顶轻蹭了蹭,露出一个得志的笑容。

总的来说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嬴恽。

——

那日惹恼楚暄后,林辙郁闷了一整晚,次日便将此事告知嬴恽。

“都是你这些馊主意,害得哥哥都生气了!”林辙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且哥哥好像不喜欢我一直碰他……”

嬴恽却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品了口茶,笑道:“既然如此,你不妨顺势而为,换种方式,让他主动贴着你。”

林辙斜睨:“这又是什么馊主意?”

“你不妨对他冷淡点儿,他不让你碰你就不碰,哪怕他消气后主动牵你的手,你都得避开。这段时间尽量避着不见他,就算要道歉也不给他机会。”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万一哥哥真的不理我了怎么办?”林辙犹豫道。

“你放心,若他不理你就说明他心里没你,那你差不多可以死心了。”嬴恽自顾自地与林辙碰了个杯,“若他心中有你,必受愧疚折磨,最终必然放下脸面来找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反客为主了。”

林辙瞧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拧眉思忖:“这……会不会太贱了点儿?”

“这怎么能叫贱呢?”嬴恽语重心长,“这叫测深揣情,循循善诱,以静制动,反败为胜。”

林辙将信将疑,最终点头:“好吧。”语毕起身告别。

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时,身后袭来一道劲风,他本能地以臂格挡,还是慢了半拍,额角和侧颈生出一阵剧痛。

他瞪大双眼,看向脚边的纹金青瓷茶盏,抬起头怒视着歪着身子坐在席上,老神在在地看着自己的嬴恽,厉声吼道:“你干什么?”

“哎呀,抱歉贤弟,方才下手重了些,这两处大概要青好一阵子了。”嬴恽嬉皮笑脸地看着炸毛的林辙,目光扫视着额头和颈侧的红肿,复又以一种邀功的语气说道:“你先别急着气,这伤可得藏好,待得时机成熟,可以露出伤痕时,莫要感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甜甜甜!小情侣小吵怡情~在外杀伐决断老谋深算,彼此面前腻腻歪歪恋爱脑~

Ps:请珍惜现在调皮鬼精偶尔还会闹小少爷脾气的楚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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