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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传说中的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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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钱感觉最近的九殿下有些奇怪。

不仅出场率大大降低,甚至连生意也都不那么关心了。

具体表现为,以前会当面与他交待的事情,现在都是派个下属就与他讲明了。以前没事还会约他散步、逛街、吃饭,现在连穆钱邀他一起用膳,三次有两次都会寻借口拒绝。

改变的转折点,就从那日游湖开始的。

难道是自己当日做了什么惹对方生气了?

穆钱仔细回忆了当天的事,似乎除了多谈论一些关于余逑和文景天的事情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啊……

难道……难道秦谦其实是恐同?

因为自己对恐同人士一番大肆的批评,让秦谦有了代入感,所以觉得不高兴了?

穆钱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症结所在。

他与秦谦在许多方面都很相投,所以在当日秦谦提问时,他下意识选择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竟然忘记了先打探一下秦谦的口风,再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大意了大意了,平日里八面玲珑的自己,竟也有失防的时候。看来是时候再约一次秦谦,在他面前好好“站队”了。

穆钱是个行动派,想起这件事,便也就开始着手,叫来了一个伙计,到四方阁传话。

秦谦近几日没有住在有间客栈,只给穆钱留了话,若有事找他,可以去四方阁找他的下属传话,无论他在何处,下属也能将穆钱的话及时带给他。

伙计很快带来了回复,秦谦说自己今日傍晚一些的时候,便会出宫,若穆钱有事相商,可以约在四方阁见面。

*

皇宫之中,九皇子寝殿。

秦谦让周奇宣去查的消息,已经通过信鸽和信件源源不传了回来。

首先,是赵潜的身世。赵潜此人是真实存在的,年纪、外貌均同京华城中的赵潜相似,周奇宣用画像询问过邻里,邻里确定此人确是赵潜,赵潜也确实有一位病重的母亲。

疑点之处有二,其一是赵潜此人从小就算不上聪明,听说他在外做生意发了大财,邻里都觉得十分诧异,只是此人归乡时出手极为阔绰,渐渐打消了邻里的疑惑。

其二便是,赵潜的母亲得病并非一年半载,早在赵潜外出时,就已经卧床。赵潜虽很少回家,却雇了一对母女照顾母亲起居,偶尔还会寄钱回来补贴家用,算得上孝顺。所以忽然说要回乡侍疾,让周奇宣多少有些不解。

其次,便是常青的身份。常青确实是蜀中人,却并非从小在蜀中长大。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常青原本该姓刘,幼时被人贩子抱走,不知去向。五年前的某一日,却有一男子出现,说自己家住此处,他根据记忆来寻亲,问起细节,却又说自己幼时很多事情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后经过滴血认亲,刘家才认回了这个儿子。当时的刘老爷想让常青留在身边,常青却说他在京华城谋了生意,待了没多久就走了。之后的几年,他们也只见过常青数次,每次也都是短短几日,常青便匆匆离开。

再然后,便是穆公子。穆公子原名穆钱。此人与其他二人不同,他的身世是最难查的。因为大周某项特殊的户籍登记制度,无户籍的黑户,只要得到了官方正式的推荐与证明,就能在京华城落上户籍。

根据替穆公子登记户籍的官吏回忆,穆钱以前似乎是逃难到京华城的难民,因为会一些识字且懂得一些拨算技巧,在京华城内做了一些散活,赚了一些钱以后,就在京华城里支了第一家卖土豆的小摊儿。

那个时候的土豆才刚从天竺传入大周,普遍的吃法就是像红薯一样,蒸熟了直接咬,穆公子创新的吃法改变了土豆寡淡的味道,很快就在京华城内兴起,甚至第二年京华城周边土豆的种植量都涨了不少。

至此以后,穆公子的产业越做越大,没多久,就成为了传奇人物,官府也因为他地位的提升,破例向他发放了户牌,从此,穆钱才成为了“穆公子”。

更为奇怪的是,从穆公子得到户牌那一日开始,他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而那些见过他的人,也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了京华城。唯一留下的,只有土豆坊始祖店的那位老爷子,但老爷子三年前也去世了。

所以,在成为“穆公子”之前的穆钱到底是何人,无人可知,也无法求证。

到此,穆公子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谜。秦谦曾经见过的穆公子,到底是否为真的穆钱,也有待求证。

“殿下,是否要属下派人再继续调查?”周奇宣问道,“穆公子在京华城待的时间也不短,除却与他熟悉之人,应当有人见过他的模样。”

秦谦点头:“去吧,记得隐秘一些,不要被秦瑾和岑忠的人发现了。”

周奇宣离开后,秦谦拿起他留下的各种情报,又再次梳理了一遍。

不论是赵潜也好,常青也好,这些人的身世看似毫无破绽,其实都有时间断层。若赵潜本就是商人,只是有人借着赵潜名义,易容成为赵潜在京华城活动,那他只要找到真的赵潜,就能了解到真相。

再说常青。滴血认亲一事,在秦谦的记忆中,本就是无稽之谈,依靠此种手段认祖归宗的常青,自然也值得怀疑。

且不管赵潜也好、常青也好、穆公子也好,这些人出现、活跃的时间,都始于五年前。

五年前……也正好是他被召回皇宫的那一年。

思索的间隙,秦谦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搁置在手边、已经凉透的茶水,看着杯盏中映出的面容,又抓住了一个重点:常青,是会易容的。

否则,他不可能在成为褚卫后的短短两年,又变成完全不同模样的常青。

既然常青可以易容为褚卫,那他为何不可以易容为赵潜、孙黎?而且这些人都是年纪相似,身材相仿的,只要易了容,旁人也很难分辨。

难道穆公子也是常青易容的?

秦谦回想了片刻,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其一,是穆公子与常青的声音并不相同,常青的声音比较清冽干净,听起来像流动的山泉。穆公子的声音要低沉沙哑一声,仿佛坠在落叶上的雨滴。其二,他是同时见过穆公子和常青的。由女子假扮的那一次暂且不论,有一日,他是同穆钱一起,亲自拜访过穆公子的,还同沐浴中的穆公子进行了对话。

这世上有改变容貌的易容术,却不会有改变声音的变音术。即便有,那都是不可逆的方法,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来回切换。而当日,他可是同穆公子一起用膳,没多久又去见过常青的,两人的声音都很正常。

如此说来,穆公子应该就只是穆公子,但常青身为常青的同时,或许还是赵潜、孙黎、褚卫、韩阳等等。

可常青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谦外出时,也喜欢编造一些假身份,但他的假身份都是随口一说,顶多再弄一张假的户牌用以佐证,像常青这样,从出身开始下功夫,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去“创造”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秦谦想要查明真相,他想要弄清楚围绕在常青身上所有的谜团,他想要彻彻底底了解这个人,才有资格,去谈论他的真心。

这也是他最近避开穆钱的原因。

他的情谊,不该献给一个虚假的空壳。既然他做不到让穆钱坦白,便只有自己去调查真相。

轻轻三叩,打断了秦谦了思绪。侍候秦谦的老奴躬身在外,小心翼翼向他禀告:“殿下,四方阁来人,说是替您传信来了。”

秦谦收起桌上的散纸,提声道:“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秦谦的亲信之一,他朝着秦谦抱拳,而后禀报:“殿下,常公子问您今日可有空,想邀您一叙。”

“可有说是什么事?”秦谦问道。

亲信回答:“常公子并未言明,只说想见见殿下。”

“行了,我知道了,你替我传话,晚一些我会出宫,申时可约在四方阁见面。”

亲信行礼刚要出门,秦谦又叫住了他:“最近可知,胡珂去了哪儿?”

“按照殿下的安排,胡公子每日都往星河苑跑。今日胡夫人还到四方阁寻过胡少爷,似乎是胡少爷假借您的名义出了门。知道胡少爷不在四方阁后,胡夫人气得直跺脚,而后带着家丁们急匆匆朝星河苑方向去了。”

“哦……是吗?”秦谦勾起唇角。

*

胡珂自认是个聪明人。

就算不是绝顶聪明,至少能算是悟性颇佳。

他从小爱玩,在不务正业、玩物丧志方面,京华城他认第二,便无人敢认第一。

而现在,偏偏让他折在一个小女子手里。

数日前,他得到星河苑头牌叶冰兰的传信,去到了她的房间,却看到了对方半裸的后背。

若是旁人,估计会捂着眼睛说“非礼勿视,小姐自重”,可偏偏胡珂是浪里小白龙,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走过去,帮叶冰兰将衣服穿上了,顺带还提醒她,绸带拧巴拧巴再绕个环拉紧,襦裙就不会掉了。

叶冰兰本来想逗逗他,见他不上套,自然也没了心情。

她本来想把人赶走,胡珂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很殷勤地问,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为她效劳的。

叶冰兰便随手丢给他一个话本,让他将话本里的文字翻译得简单易懂一些,再讲给自己听。

胡珂译着译着,忽然放下了话本,表情严肃地问她:“这……断袖话本啊……”

“怎么?不可以吗?”叶冰兰反问。

叶冰兰作为一个gay,喜欢的自然是断袖话本。可大周不盛南风,断袖话不是主流,故而大多数断袖的话本都来自前朝,措辞生涩且有许多书面用语,没有白话译本,叶冰兰看得很是吃力,所以平常都是看一些言情话本打发时间。如今有个苦力送上门,折磨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以……叶姑娘喜欢什么,都是可以的。”胡珂强忍不适,继续将话本念了下去。

没念多久,他又停了下来:“这,开什么玩笑,都生死关头了,他们怎么还只知道颠鸾倒凤!?”

叶冰兰用指节敲敲桌面:“停什么,继续念啊……”

胡珂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结果念到最后,他竟然觉得,这话本除了过于淫.艳之外,写得还不错,甚至还与叶冰兰做起了读者交流。

只不过,两人在针对某段剧情展开讨论时,有了不同的意见。

胡珂认为话本给主角加了太大的光环,让他变得无所不能。叶冰兰却反驳,有人天生就怀有天赋,平庸之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战胜天之骄子。

胡珂不服,想要证明自己的观点。叶冰兰应战,而胜负的方式,由叶冰兰指定。

大周的娱乐项目比起现代,只多不少。打马吊、叶子戏、摇骰子等等,都是胡珂的拿手项目。思来想去,叶冰兰决定给他上点强度,故而请出“德姓”大将。

胡珂自然是没有玩过□□的,虽然是改良版,但这种筹码可以无限加注的游戏,很容易就让他这种不服输的少爷上头,才没两天就输给叶冰兰几百两银子。

随后的日子里,或许是为了争口气,又或许是想赢回自己那些银子,胡珂都会到星河苑和叶冰兰玩几场,有时候一玩便是一个下午,甚至连晚膳都不回去吃,叫了点外送就在叶冰兰房间里解决了。

不管胡珂如何想,叶冰兰自然不会单纯的只同他玩游戏。两人发牌下注间,叶冰兰都会无意识问他一些问题。先是从本人的喜好开始,再问到他与九殿下的相识,后又问到他家兄长、父亲,再然后,又转回到了九殿下身上。

“说起来,九殿下近日,确实有些怪怪的。”胡珂翻起两张纸卡,眼睛一亮,便要加注,“二十,想看牌就二十先下。”

叶冰兰两指捻起一块小银锭,放到了桌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何个怪法?”

“不爱搭理人吧,还经常对着空气发呆……”胡珂收起二人的底池,翻开了纸卡堆的前三张,“嘶……这个牌发得……”

他看似一脸凝重,其实手里已经捏了两个“叁”,再加上牌面上的一个“叁”,就是三条带散牌,就目前翻出的三张牌来说,已经很大了。

听起来是没什么用的情报。叶冰兰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再下了一块银锭。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回跟了两次,又翻出了两张牌,最终,胡珂得到了三代二葫芦,而叶冰兰,则是同花顺。胡珂再次输掉了八十两。

“啊啊啊啊啊,你天亲都能忍住不推我,竟然慢慢给你磨出了一套同花顺来,好气啊!”胡珂十分气愤地抱怨了一句,起身收起卡牌,打算与叶冰兰再战一轮。

砰的一声,房外传来了巨大响动,而后就是对胡珂来说最为致死的呼喊。

他的母亲,正在房外,大声的叫着他的全名:“胡珂!胡珂!胡二傻,你给我出来!”

手中卡牌一散,胡珂跌坐进太师椅中:“完了,完了完了,我今日出门跟母亲说的是去寻秦玖深,他必然是去四方阁找过我了,完了完了完了……”

说完,他又猛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在床底、木柜和床帘后来回折腾,企图让自己消失在房间之中。

叶冰兰微叹一口气:“别费劲了,我的房间躲不了人。”

她走到窗前,将小窗用支杆撑起,对胡珂说道:“翻窗吧,这房顶不算滑,不容易摔跤,而且这处房顶做得矮,即便掉下去也不会摔死。”

毕竟是穆钱选的秘密通道,方便好用毋庸置疑。

“好妹妹多谢,为兄先避避风头,我们来日再战。”留下这么一句话,胡珂踏上窗栏,没一会儿就翻出去,踩着青瓦离开了。

叶冰兰放下支杆,又穿上了一件外披,才让丫鬟去开了门。

*

秦谦刚来到四方阁,胡珂就已经在他的房间等着了,看见他犹如看见下凡天神,猛一环住他的腰:“玖深,你可一定要救救哥哥啊~~~”

秦谦将他拖到了桌前,掰开他的手:“起来吧我的好哥哥,说说,又惹了什么祸?”

“我还不是都为了你!”胡珂愤愤道,“若不是为了替你打探消息,我何苦每日往星河苑跑,现在我家里人都以为我迷恋上了狎妓,门都不让我出!”

“所以呢?你打探到了什么。”秦谦问道。

“赵潜不行,穆公子长得挺俊,常青不熟。”胡珂随口答道。

这话听起来应当是叶冰兰说的。

“等等,”秦谦忽有一疑惑,“赵掌柜,什么不行?”

“当然是那方面不行!”胡珂道。

他本意是为了打探点消息,所以问了叶冰兰,那赵掌柜有什么喜好。叶冰兰却说那人只来过几次,睡完觉就走了,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胡珂一时最快,便问了句:“哪种睡觉。”

叶冰兰嘴笑眼不笑地回答:“自然不是你想的那种。”

胡珂心想,哪有人来花楼不做深入了解的?故而又问得更直白一些:“难道……是他有力无心?”

叶冰兰噗嗤一笑:“算是吧。”

胡珂得出结论:“所以你说,那赵潜,是不是不行?”

话刚说完,秦谦就见到门口站着正要敲门的穆钱,向他投来尴尬的目光:“呃……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刚想敲门提醒来着……”

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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