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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拾伍】桂花村里的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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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飞起来了。”麟修抱住苏景言的腰激动的大叫道。

苏景言想让他把手放开,只要不乱动,根本就不会掉下去的,可是麟修虽然是个莽汉子,但还是因为害怕,死活都不撒手。

再看旁边的温晓此刻也紧抱着千璃纤细的腰,苏景言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他也想被香香软软的娘子抱着,可是娘子太厉害,不需要他带。唉,苏景言的内心不知都哀叹了多少声了。

千璃突然闻见一阵熟悉的桂花香,竟然和琉璃洞内的那棵所散发的香气、气息特别相像,只因那棵桂花是师父桑远的生命本体,若非他亲自栽种的断不会有这样的气息。

于是,千璃径直朝散发同样气息的桂花飞去,苏景言赶忙跟上。

在一个院落的门前停下,熟悉的桂花香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哇哦,这个味道好好闻,真想躺在花铺成的床上打滚。”

小虫子的声音在千璃的耳边响起。

“娘子,怎么了?”后一步的苏景言落地后,关切的问道。

“突然闻到这里的花香有熟悉的味道,想来看看。”

正说着话,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一个着淡青色的淡雅女人打开了门,说不上有多漂亮,可是通身的气派就是给人一种舒适,似乎要让人沉溺下去。

女人抬眼看向众人,最后眼神停在千璃身上,微微一笑,上前拉住千璃的手,她的手细腻而温和。

“这是璃儿吧,快进来。”

千璃的心里虽然有一丝诧异,可也未多想,只因这女子身上的气息只有亲切,随着女子进了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繁茂的桂花树,浅黄色的小花在绿叶的掩映下娇俏的摇曳着。

千璃身上的小虫早已按耐不住悄咪咪的爬下千璃的身子,一扭一扭的爬上了那棵桂花树,一道温和的视线望向它,小虫忐忑的望过去,只见女子已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刚刚没看见我,一定是这样。’小虫在心里自己安慰着自己。

桂花树下有张长条形的石桌,摆放的位置竟也跟琉璃洞摆放的位置一样。

女子上了一壶桂花茶,招呼几人休息片刻。

寥寥茶香升起,千璃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有这桂花……”

女子淡淡笑了笑,道:“我叫茹素,你们也可以叫我素娘,他呀,经常向我提起你,我看过你的画像,今日,你站在我的屋外,我就知是你了。况且,你今天一来,这棵桂花树都比往常精神,我就知是有贵客来了。”

麟修和温晓一脸惊奇的望着这棵桂花树,这棵桂花怎么看都跟平常的一样,除了花开的多些,叶子更绿一些,哪点看出它高兴精神了,这茹素姑娘定是在这里胡扯吧?

苏景言倒是没有表现什么诧异的表情,他本就是修仙的,遇到的了解的也很多,虽然这擎武大陆的灵气很稀薄,但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开明的大陆,不管是妖、魔还是修仙的都能融洽的生活在一起,有时候妖魔也喜欢幻化为人的样子在人类的地方生活,只要不做出危害四方的事,上位者也不会去插手他们的生活,以至于很多时候,大部分的平凡人类,根本就觉察不到周围生活的是妖魔。

“你跟我师父?……”

千璃犹豫着怎么开口,若她是师父相好的,那是不是说明师父的元丹就在她的身上?可她没有在茹素的身上感知到任何的气息,难道真如小彩所说,她要么把元丹给了别人,要么就是被别人夺走了。

茹素微微一笑,像是能看透千璃一样,没有一点扭捏,大方自然的说道:“我跟你师父是很好的朋友,可以说是至交了,可是……”说着,茹素似乎陷入了很久远的回忆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茹素的眉眼间染上些许的忧愁。

最终,茹素还是什么也没说,回过神来,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忙调整了情绪又恢复到最初的淡雅如初。

千璃则是想不通,看这素娘也就二十的模样,怎么会和自己的师父是朋友呢,难道这素娘也不是人类,而是什么精怪之类的,可从她身上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瞧我,璃儿你好不容易来到这桂花村,你就和你的朋友们安心的玩儿几天,我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素娘我会的可多了,当初桑远可最喜欢我做的饭菜,只是他太久没来了,瞧我,说这些干嘛,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你们先歇息一会儿。”

说着茹素就进到厨房里忙碌。

“娘子,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千璃摇了摇头:“没有,可就是表现的太过正常了,而她又认识我的师父,我想在这里呆几天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倒是你,你母亲病重,还是快些回去吧,等我这里处理好,我就来上京找你。”

苏景言又想到小时,他的娘子似乎也是这么承诺她的,可是这么些年,也没见她来啊。瞬间有些不乐意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没事儿的,娘子,我这好不容易下山,又没有立马回去,她定是想我了才如此,我母亲像来喜欢耍这些小性子,我刚刚已经传书回去了,用不了半日就会收到回信。”

听到她的话,一旁的温晓直接撇了撇嘴,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而千璃倒是没感觉什么,只因她本就是草身,对于人类的各种情感,她还是比较迟钝。

“素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一个人声从门外传来,人还没进门,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几人齐齐的朝门边望去,直到一个老熟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陆川,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在看清来人后,温晓爆呵一声。

原来此人正是逃婚的陆川,在看见院子里的人后,陆川的脸立马处于懵逼状态,直到温晓的声音传来,才彻底的把他的魂给喊回来,掉转身就要跑,可温晓才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川很快被会点儿花拳绣腿的温晓给抓住,并被打趴在地下,她更是直接骑在陆川的身上,拳头“哐哐”的往他身上砸去。

“哎呦,姑奶奶,轻点儿,轻点儿,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这时,茹素端着一盘桂花糕走出来,看见院子里的场景,有一瞬的诧异,可很快就回过神,连忙招呼众人来品尝这刚出炉的桂花糕。

此时,温晓也终于打累了,站起身走到桌子旁,翘着二郎腿,顺手拿过一块糕点就开吃,只是眼睛还在恶狠狠的盯着陆川。

陆川捂着已肿了的嘴角坐到桌旁,一把就把桂花糕抢到自己面前。

“你可别糟蹋了素娘的糕点,你这样的人只配去吃草。”

吃草?原本的千璃还在看戏,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生气,谁敢吃草?温晓则是气急败坏,于是,千璃和温晓两人同时出手,一起给他的头左右两边给一个爆栗。

陆川双手捂头,不满的瞪着眼前的人,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会把她俩往死里揍,还有这苏景言,亏他把他当做是做好的兄弟,现在竟然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茹素以为他们是在争抢吃食,连忙又端了盘出来,说道:“还多着呢,包你们吃个够。”

陆川狼吞虎咽的吃着,不管吃了多少回,就是怎么吃都吃不够,而且这素娘不但心灵手巧,还漂亮贤惠,怎么都比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温晓强百倍,他又不是瞎子。

温晓一直默默地观察着陆川,她看见他的眼睛总是时而含情的看素娘一眼,似乎什么都懂了,于是,原本闹腾的她再没说一句话,美味的桂花糕在她的嘴里瞬间也没了味道,只是静静地呆坐着。

最先看出温晓不对劲的还是麟修,悄无声息的给她递去一杯茶,温晓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麟修则是憨憨的摸了摸头。

这一幕同样落在陆川的眼里,他眼里闪过一道算计,看来他得撮合一下这个憨子和温晓,这样他就不用回家和温晓这个母夜叉成亲了。

双方都说了下为何会出现这里,陆川在和苏景言分别后,一路走走停停就到了这桂花村,更是吃到了这比别处都要好吃的桂花糕,就彻底的迈不动步了。

“还桂花糕,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苏景言没好气的说道,他可看出来了,这陆川看素娘的眼神,就跟他看自家娘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陆川也没理他,只是上蹿下跳的跟在忙碌的茹素身边。

千璃本想问些什么,可这茹素要么就是岔开话题,要么就是忙着招呼他们,于是想着,等到晚上时,再问问她。

“哇哦,用这花瓣做的床好舒服呀。”

耳边传来小虫子的声音,千璃借着喝茶,眼角的余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只虫子已经在一片桂叶上铺就了一层软软的花瓣,而它正躺在上面好不自在的晒着太阳。要是他们发现它这只会说话的虫子,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娘子,怎么了?”

“咳,没什么,你们刚刚听到什么声音没?”

“没有啊,什么声音?”

“没,没什么。”

“主人,主人,他们是听不见我的声音的哦,只有你才能听见,因为我们心意相通。”小虫子冲千璃解释道。

千璃心下了然,作为一根草,她最怕的就是各种虫子,可这小虫子可爱的越来越得她的心,她决定了,她可不会告诉他们,它可是她自己的宝贝。

茹素给几人都安排了房间,每当千璃找到机会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茹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很快,到了夜深人静时。

千璃悄悄出的房门,苏景言直接蹿了上来,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悄声说道:“她往那边方向去了。”

两人不远不近的跟着茹素,夜凉如水,空气中传来阵阵桂花香气,家家户户、村头巷尾都栽种了桂花树,想来桂花村也是因此得名。

茹素来到村里偏僻的一棵桂花树下,盘腿坐在树下,片刻,浓郁的桂花香飘来,似乎整个村子里的香气都被引到这里,然后涌向茹素的身体里。

三炷香后,空中的香味愈来愈淡,茹素睁开了双眼,眼睛似乎往千璃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移开,起身往家里走去。

千璃和苏景言连忙跟上去,夜晚的雾气越来越浓郁,还好茹素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气一直引导着他们往前。

“娘子,这个路是不是有点不对?”

千璃和苏景言对视一眼,几步就追上茹素,刚碰到她的肩,茹素就化为一片片桂花花瓣,四散而去。

“糟了,我们中了她的调虎离山计。”

在意识到这一切时,已经晚了,两人已经彻底迷失在这迷雾里。

一个红色的身影在雾里一闪而过,千璃迅速的跟了上去,苏景言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刚想紧随千璃而去,浓郁的大雾又围拢过来,彻底的让千璃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千璃跟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始终追不上他,直到彻底的走出那片迷雾,回到真实的村子里。而那个红色的身影却已经杳无踪迹。

回头望去,刚刚的迷雾早已不知在何处,千璃也没空管苏景言了,想来在那迷雾内也没有什么危险,她要先回去找到茹素,至于刚刚出现在雾里的红色身影也没时间去想是谁。

在她走后,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下走出,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狠狠的又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

“主人,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在她面前?”百草蛊的母蛊趴在巫铭玥的肩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我身后那么多尾巴,还是不要做多余的动作了,不然到时候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又不能时刻在她身边守着,不过很快,我们就会相见了。”

“哦……不过,你看子蛊那肥胖的身子都快要超过我了。”

巫铭玥调侃的笑道:“怎么,你想跟子蛊换一换?”

“不要不要,我还是要跟着主人。”

“呵”巫铭玥看向迷雾的位置,想着那里还有个碍眼的家伙,那他就再给他设置点困难,真是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不是自己现在腾不出多余的手来,怎么会让他一直在小千璃面前献宝,还总是喊她‘娘子’,想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

……

千璃马不停蹄地跑回茹素的院子时,茹素正在和陆川在院里的桂花树下就着烛光和月光下着棋,单看这一幅画面别提有多美好了。

千璃上前一把掀了他们的棋盘,一掌拍向茹素。

茹素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被打飞出去,“噗”喷出一口鲜血。陆川急的上前一把扶住她,怒斥着千璃:“你干什么?”

千璃根本不把陆川放在眼里,直接掀开他,单手就掐住了茹素的脖子。

“说,我师父的元丹在哪里?”

茹素的眼里一阵迷惘,艰难的从嘴里问道:“什么元丹?”

“你少在这儿装傻了,从来到这里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刚刚还把我们困在迷雾里,你心里若是没有鬼,怎会做出这些事?”

“没、没有。”

陆川上来想要拉开千璃:“千璃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能不能先放开素娘?”

陆川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又怎能拉开千璃,院子里的动静很快吵醒了麟修和温晓,跑出来看见这个场面都有些傻眼了。

“女、女神仙,这是怎么了?”

看见千璃那么可怖的神情,谁也不敢上前来拉她。

“她身上没有你师父的元丹。”

虚无的声音在千璃的脑海里想起,由于她的情绪波动过大,让虚无境内也产生了一些动荡,惊醒了众人。

千璃松开了手,茹素大口的喘着气,陆川立马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问道:“素娘,你没事儿吧?”

茹素虚弱的摇了摇头。

千璃虽然松开了手,可也没想过就这么算了,她还是怀疑师父的元丹一定跟这茹素有关系。

“你还不想说实话嘛?你心里若是没有鬼,又怎可能把我们困在这里?”

千璃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吃惊的朝茹素望去,他们没有觉得自己被困啊,可是千璃的话又不可能是无中生有。这里面唯有陆川听到不舒坦了。

“我说千璃姑娘,你怎么能随便冤枉人?素娘好心招待你们,还给你们提供食宿,你的腿长在你身上,素娘也没给你绑上,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嘛?”

“呵,你的好兄弟还没困在迷雾阵法里面出不来,苏景言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他的福气。”

直到这时,所有的人才发现,苏景言没在。

陆川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素娘,千璃姑娘说的,说的都是真的嘛?”

茹素凄然一笑,道:“没错,那个迷雾阵法是我设置的,我就是想困住你们,可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们,你是桑远最爱的徒弟,只要能把你困一阵,当你师父桑远知道了,一定会来这里找你,这样我也就能见到他了。千璃姑娘,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们,我又怎么会去伤害你呢。”

千璃狐疑的看向茹素,听她的话,千璃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好在茹素继续讲了下去,解了她的惑。

大概四十年前,彼时的茹素正是豆蔻年华,即使还没完全长开,可也看出她是一个美人坯子,这在穷人家里,美貌就会带来灾难。

村里的里正已是花甲,却想强纳了茹素,无论茹素的父母如何哀求,都未能改变里正的想法,直接派了家丁丢下两锭银子,就把茹素给强纳进了府邸。

若只是这样,茹素成为里正的小妾室,只要忍住恶心,这日子倒也过的下去,可这禽兽不如的里正,为了拍来这里巡查大官的马屁,就把茹素给丢到了这个官大人的床上。

这官大人又有特殊的癖好,再加上里正的正房早就看不顺眼这茹素,更是投官大人所好,给他准备了各项折磨人的工具,甚而有些连那官大人都未曾见过,在兴奋头上的官大人当然是要把所有的工具都用一遍。

好不容易,这官大人心满意足的离开,茹素想着这苦日子终于熬过了,可是,里正却开始嫌弃她的不干净,平时一不高兴就拿她出气。

正房夫人和别的妾室看见了也有样学样,专门欺负她,每天茹素都过着狗都不如的生活。

直到有天,茹素好不容易得了些许闲暇,用自己收集的桂花悄悄的做了一碟桂花糕,刚做好,转过背来就看见自己身后坐了个如谪仙般的男子。

茹素吓的手一抖,装桂花糕的碟子就从自己的手上掉下去,桑远一个闪身接住了那碟桂花糕,顺势用指尖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桑远惬意的眯了眯眼,道那是他这么多年吃过的最好的糕点,可惜这桂花不够纯正。

当时的茹素心想,所有的桂花都不是如此嘛,桑远也不多说,直接在院里栽种了一棵桂花树,并教她如何养护,最重要的事要用晨露来浇灌,当时的茹素心想,自己一天忙的脚不沾地,哪儿有时间来收集晨露给这花浇水,可茹素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地翻白眼。

之后的日子,桑远总会在茹素空闲的时候出现在她身旁,然后丢给她一包新鲜的桂花和做桂花糕的材料,像来胆小甚微的茹素只得接过,到厨房里任劳任怨的去做那道美味的糕点。

这日,茹素照例给桑远做桂花糕,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赶了过来,为首的夫人一巴掌就把茹素给扇倒在地,还想再动手时,她的手已经被桑远桎梏住。

“反了天了,你一天拿着府里的吃食养着外面的小白脸,看我今天不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打死。”里正夫人恶狠狠的叫嚣着,并吩咐下人把他们捉住。

茹素跪倒在地,连连冲夫人磕头求饶道:“夫人,我没有,我以为他是府里的客人,所以我才……”

“你还想狡辩,来啊,快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打死。”

三息的时间,原本凶神恶煞的刁奴全被打倒在地,茹素一下傻眼了,听到这里的吵闹,里正也终于赶了过来,他颤颤巍巍的指着茹素和桑远,“你,你们……”

桑远一把拉过茹素,冲里正丢去一锭金子,说道:“我把她买了。”

说完,也不管里正是什么反应,拉着茹素就走了,直到这时,茹素才敢偷偷的望一望桑远,被人作贱了那么久,头一回有人把她从苦海里拉出,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况且这恩公还长的如此丰神俊逸,她想,恩公可能也是欢喜她的吧。

桑远把茹素带到临近的一个村子,买了间院子,让她以后都安心的住在这里,虽没有里正家的大,可也干净整洁,东西也都齐全,茹素一下就爱上了这里,心想着,自己终于有个家了。

桑远重新在这个院里种了棵桂花树,茹素再也没了往日的顾虑,每日照着桑远教她的仔细看顾着这棵桂花树,闲暇时,她就给桑远泡桂花茶,蒸桂花糕,做桂花口味的菜肴。

桑远会给茹素讲云溪山,还有她那个笨徒弟,甚至还给她看过她的画像,但岁月的侵蚀,让茹素的脸上有了痕迹,看着日渐黯然神伤的茹素,桑远教会她吸纳桂花的香气来驻颜,也会教她一些简单的术法,可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凡人,也就学会些保命躲藏的。原本,这样的生活倒也惬意。

可这样的日子,被一个女子的到来彻底打破,她能看出,桑远对她的不一样,茹素想到自己的身世,心里再难受也没有多说什么,某一次,那个女子受了很重的伤,但第二天完全就好了,伤好后,女子就离开了,没多久桑远也跟着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走时,只说了句,他要几十年后才会回来吃她做的桂花糕了,她想去哪里她都可以去,某天,他若是想要找她,自然能找到她。

可这里,是桑远给她的家,她怎么能离开呢,而她又能去哪里?

于是,她日复一日的等在这里,在村落里种满了桂花,她想着,他某天想来找她了,闻着花香就能最快的来到这里的家。

听完茹素的话,千璃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个女人呢?她叫什么?住在哪里?”

只有有了桑远一半的元丹,才能在第二日如无事人一般,这一定跟那个女子有关。

茹素哑然道:“我只听你师父一直唤她‘琴儿’,可是,她很少与我闲话家常,听她口音应是上京人。”说道这里,茹素苦笑道:“你师父早已忘了我这个人吧?”

千璃看见茹素这个样子,也没有瞒着她,想不到他这师父曾经还喜欢到处沾花惹草的,害的这素娘如今跟一个怨妇一般。

“我师父说了会来吃你做的桂花糕一定会的,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醒过来,我猜他的元丹一定是给了你口中的女子,如再找不回他的元丹,往好了说,他一直睡下去,往坏了说,可能会就此陨落。”

听到这里,茹素急了,忙问道:“他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不来,我以为……”

千璃抓住茹素的手,无声的安抚着她:“素娘,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子长什么样,或者有没有她的画像?”

茹素摇了摇头,道:“没有,况且近二十年过去了,或许那个女子早已变了模样,不如,我跟你们一路吧,这样等我碰到她,一定能认出她。”

做好了决定,千璃也不再说什么,突然想起苏景言还困在那迷雾内,两人又急忙赶过去。

院子里就剩下温晓和陆川。

陆川呆呆的坐在石凳上,温晓伸出一只手指碰了他一下,鄙夷的说道:“干嘛做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要你管!”陆川瞪了她一眼,此刻他那颗失落的心又有谁能明白,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此生的挚爱,却不曾想,她的心里早已有了他人。

不过,貌似素娘心里的人不喜她,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只要自己一直在,她一定能看到自己的吧,瞬间,陆川又燃起了斗志,兀自沉思在自己思绪里的陆川自然没看到站在他身边的温晓瞬间变得暗淡的脸。

七拐八绕的,当千璃和茹素赶到地方时,茹素一挥手,那些迷雾散去一些,茹素的眉头皱起,自己下的迷雾退去了,这怎么还有,难道是有人又加了一道?

不及细想,迷雾里闪现出一片金光,紧接着苏景言从那迷雾里走了出来,当看见千璃安全的站在他面前时,他几步跑过去,护住她。

“娘子,你没事儿吧?”

千璃摇了摇头,然后简要的跟他说了茹素的事情,苏景言知道千璃迫切的心情,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收拾好行李就准备启程回上京。

由于回去的人变多,于是几人打算乘坐马车回去,好在这里离上京已经不远了。

其实,千璃可以把他们都丢进虚无境内,但是,对于这个秘密,她还是不想让太多与她无关的人知晓。

一共租了两辆马车,千璃,温晓,茹素乘坐一辆,苏景言,麟修,陆川乘坐一辆。就往上京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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