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言卿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随即起身就要跑,却被宿鬼及时抓住,直接按在了桌案上。
哐当——
“宿鬼!”
挣扎间,案上摆放着的物品皆数掉落在地,不少东西被摔了个粉碎,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阿卿不要拒绝我。”
“也不可以拒绝我。”
紧接着宿鬼欺身往前,强硬的将暮言卿整个都压倒在了案桌之上,一边低头轻吻着,一边扯开了他的衣襟。
红衣渐渐散乱开来,外袍散落在了地上,暮言卿皱着眉,唇内发出了微弱的声线。
“不要……”
带着颤音的话语还未能说完,下一瞬便被悉数堵了回去,暮言卿挣扎不能,极不情愿的任由宿鬼探进至唇中。
蔽体的衣物被渐渐剥离,红裳就此铺开,少年的肌肤犹如雪地上落下的瓣瓣绯红,暧昧的痕迹还没有消散便要被重新覆盖。
宿鬼疯了一般的抚弄着暮言卿的各处地方,力道没有一点怜惜之意,刻意的在这具躯体上再度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暮言卿的呼吸逐渐困难了起来,好在吻咬到通红的唇瓣被及时的放过了,空气的回归让他如获新生般的喘息不已。
他眉间微拢,艰难的唤道:“宿、宿鬼……”
宿鬼看了看他,神色难测,“阿卿是要谴责我吗?”
被猜中了心思的暮言卿:“……”
难道宿鬼不应该被谴责?
宿鬼又有哪里不值得他谴责?
面对少年质疑且无语的目光,宿鬼理不直气也壮的反问道:“明明是阿卿先错在前,难道阿卿不应该受罚吗?”
暮言卿:“……?”
宿鬼你可真有脸说得出来啊。
好一副冠冕堂皇的借口,实际上就是在为自己牟取私利而已,宿鬼还真是装模作样的行家。
宿鬼垂眸凝视着少年,“阿卿乖些,别惹我生气。”
暮言卿刚想开口,顿时就抿唇无话了。
因为只要他一起了抗争的心思,宿鬼就总是会让他乖一点,听话一点。
一开始宿鬼先会好言相劝,温言软语的有商有量,放低自己的姿态,尽可能的以柔情来劝退他的念头。
可一但他油盐不进,最后还是不愿意听从的话,那么宿鬼就会直接用行动来逼迫他顺从,到头来无论他愿或不愿都得低头……
而后,暮言卿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紧紧地扣住了,紧跟着就被宿鬼给对折了起来,所摆出的体态羞耻而不堪。
坦露难以启齿之处,实在让人接受不能。
“放开……”
暮言卿身子发软,腿部还被如此的钳制着,他就更加的难以动弹了,反对的言语也起不到任何的效用。
宿鬼随手拿过一物,“阿卿不要在试图躲避了,阿卿听话些我便轻一点,不把阿卿弄疼。”
暮言卿小幅度的摇了下头。
“不唔……”
无处可逃的。
最终暮言卿眸中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他葱白的节指一下子就抓紧了身下的衣物,竭力忍受着冰凉物体的没入。
宿鬼这是在惩罚他私跑出去,试图想要离开他的身边。
他必须忍受。
似痛楚似悲戚的声音淹没在了黑沉的夜色里,窒息感如暗潮般涌来,殿外的寒鸦忽的惊叫了一声,凄凉哀惨。
少年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扬而起,呈现出了一道漂亮诱人的弧线,微肿的唇瓣里难控的溢出了声悲鸣。
随即,贝齿咬紧了下唇,他知一启唇必会是自己破碎的喘息与低吟。
少年的睫羽簌簌抖了抖,眼尾缓慢地湿红了起来,那身雪白的皮肉竟是泛起了淡淡的粉红,甚为赏心悦目。
宿鬼微伏着,轻轻地吻过他的眉眼,同时把控着手里拿着的东西继续往内填着,没有很重,动作藏带着小心翼翼。
终究还是怕会弄疼了他的阿卿……
宿鬼又将话题转回,“阿卿你是知道的,我舍不得弄疼你,还狠不下心……”
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甚至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些话……
暮言卿近乎逃避的想着。
“阿卿为何不绝了念想呢?”尽管宿鬼正在做着那般污秽不堪的行径,他也依然是温雅如旧的模样。
闻听此话,暮言卿的秀眉皱得更紧了些,宿鬼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是让他觉得无比的可笑至极。
他倒也想反问一句:为何要绝了念头?
有谁会在不喜欢、不乐意、乃至是厌恶的情况下,还愿意逆来顺受的一直过着这种丢失了尊严自我的生活?
又有谁会情愿承受此般,还情愿如此的躺在他人身下屈意承欢?
宿鬼说的可真是轻松,但他也是个男的啊,凭什么就要他心甘情愿的这样子去接纳这些事情呢?
看似温柔,实为压制,宿鬼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意愿,我行我素。
外人眼里的儒雅出尘气质高华,不过就是伪装出来的表象罢了,宿鬼与潜藏在静水下的毒蛇无异,惺惺作态且虚伪至极。
说的再通俗易懂一点,这人就是一个经常笑,实际上却是绵里藏针、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只要是宿鬼想要,他就只能认命的乖乖躺下迎合,他身体的哪一处不是随时随地的任由宿鬼肆意亵玩予取予求。
可即便如此,宿鬼仍旧在变本加厉,更是残忍的剥夺了那本该属于他的自由,强制性的逼着他去屈服听话。
只要是宿鬼所给予的,不论是好是坏,他都没有拒收的权利,他得要照单全收才能让宿鬼满意一二。
他不过就是宿鬼的一个禁脔而已。
都在口口声声地喊着他“大人”,可在他看来实则就是在刻意的羞辱他,明里暗里估计就没有一个人是看得起自己的……
假意温柔的无情圈禁,强制训化而成的习惯性,躯壳上留下的烙印难消,加之每一刻的深入侵占。
这些种种……于他而言,简直要比惩罚还要来得残忍,明明他从未有招惹过宿鬼。
够了……
真的是够了……
他不想再在挣扎过后,依旧只能委曲求全的过活,他就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他就是想离开怎么了?
他难道还错了不成吗?
遏制不了身体的感知,暮言卿的脚趾本能的蜷缩了起来,唇缝之间除了低低的喘息以外,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屡教不改。”
“断之不尽。”
“阿卿,你真的太不听话了。”
宿鬼心下不虞,漫不经心的轻笑着,眸色晦暗不明,故而没入其中的细笔又加了几只,还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狠狠使之辗转不止。
但没关系的。
阿卿有就有吧。
宿鬼如此想着,而后施加力道将少年钳制的更加牢固了,让他连稍微挣扎一下都不能。
只要控制住了阿卿的身躯以及思想,那就等同于是得到了阿卿的一切,包括阿卿的心。
因为,他会亲手把阿卿寄与希望的事物,一点一点的都给摧毁掉,最后在逼着阿卿去接受这个事实。
如若还是想要离开的话……
那——
敲断阿卿的腿骨也不是不可以,然后在折断阿卿的腕骨,再不行就把阿卿做成活体傀儡,再再不行就洗去阿卿的记忆。
方法还是有很多的不是吗?
毕竟,他一向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啊。
少年眉如春山,一吐一息间美艳极了,早已不复先前沉静淡然的模样,宛如自高坛跌落于泥沼中的仙。
宿鬼缓缓垂眸,缱绻的吻了吻少年的指尖。
他也舍不得的,不过在相较之下,他更在乎结果一点,哪怕阿卿会厌恶他,会憎恨他,会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半明半昧,月光被捣碎了,它好似也钟爱偏宠于此人一般,处在朦胧间的少年宛如身披上了一袭散发着柔光的纱衣。
半遮半掩,旖旎动人。
宿鬼爱极了他此时的这幅模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生怕错过少年的任何一个神情。
只可惜恶欲使然,痴想永无止境。
少年的双腿被分得更开了一些,这副身躯被尽兴的摆弄着,近乎是全方位的袒露于人前。
不择手段也好、威逼利诱也罢、亦或是连哄带骗也行,总而言之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能把阿卿拖到自己怀里锁着,只要能把阿卿牢牢的绑在他的身边,无论是要动用怎样的方法与手段,他都不会在乎的。
要让阿卿不论如何都逃不开,还要让阿卿只能够依附着他而活,乖顺的回应着他所给予出的一切,只对着他一人展露笑容。
“唔……”
细乱的触感或重或轻的折磨在其内,酥麻感扩散至全身,暮言卿的呼吸紊乱得不成样子了。
没一会儿,暮言卿实在是承受不住了,随即便挣扎着往前挪去,再快要脱离的那一刻却被宿鬼给直接拉了回去。
太、太过了。
暮言卿一时间失了声,鸦羽似的眼睫湿得更厉害了,身体在方才被刺激得本能躬起,现下都还可见他的小腿在微微痉挛着。
在看宿鬼的指间,已然沾带上了丝丝缕缕的黏腻。
他笑了笑,“只是这样阿卿就受不住了吗?”
“……”
宿鬼用另一只手将他颊侧浸湿的发丝拨到了耳后,吻去暮言卿眼角处不停沁出的泪珠,声线低缓了不少。
“那等会儿要怎么办?”
暮言卿呼吸渐缓,却未至一词。
他浑身失力的仰躺于案桌之上,发丝凌乱披散,双眸覆着一层朦胧不清的水雾,只呆愣地望着宫殿顶部。
他求过不止一次,但宿鬼根本不会就此停手的,既知求饶无用,那他在继续求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在怎么乞求,结果都不会变。
听似怜惜的语气,但他再清楚不过的了,其实宿鬼恨不得把他就这样子弄死,恨不得把他吞食入腹,回回给他的感觉都是如此。
宿鬼轻声说道:“阿卿,看着我。”
暮言卿侧了侧脑袋,无声拒绝了他的要求,湿了的睫羽投落下了稀疏浅淡的阴影。
看什么看。
看到宿鬼他就膈应。
少年的眼里全然无他,甚至就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宿鬼的语气重了几分,“阿卿要是不看我的话……”
威胁之语还未说完,少年便抬眸看了过来,神色还带着薄怒,他心里愈发的觉得宿鬼有病。
搞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看来看去还不都是那样,他一连看了四年还不够吗?宿鬼这又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暮言卿顺应心声的说道:“有病。”
“嗯。”宿鬼承认的直接,“所以阿卿最好是看着我,而且要一直看着我。”
暮言卿深觉无语,就又移开了视线。
随后,宿鬼便覆身而上,无半分疼惜的强硬嵌入进了暮言卿的体内,似是要嵌入进他的骨血内一般。
“看着我。”
睫羽剧烈颤动,唇瓣微张了一下,暮言卿被动的朝后仰去,他没有了一丝的反抗能力,只能抬手拽着宿鬼,唯有承受。
散出的破碎感愈来愈重,清冷精致的眉目渐渐被迷离所掩盖,宛如濒死的美丽物体一般。
凄惨却又透着无与伦比的艳色,好似在蛊惑着恶鬼滋生欲念,暗示恶鬼可以对其采撷亵玩,甚至可以把他圈入怀中疼爱。
也只有此时此刻,少年才会因他而哭泣沉沦,满心满眼皆是他,也只会有他,他不想少年视他如无物。
正因为这般,所以他在床笫间极度贪恋着,只因情欲一但过去了,少年就会变回到原来的模样。
宿鬼再度要求道:“阿卿出一出声。”
恍惚间,暮言卿听到了宿鬼的话语,几次想开口说他,但皆被宿鬼的动作打乱,最终只得把话语生生咽了下去。
“阿卿说一些我想听的,好不好?”
“……”
暮言卿的沉默震耳欲聋。
有病。
真的是有病。
自知求饶无用后,在这种事上他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