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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草莓再甜,甜不过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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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圈事件被上传到了网上,吃瓜路人瞬间热议纷纷,姜舒早已失去公司加持,什么消息都滞后到万人皆知。

他不会主动查看微博论坛之类的社交平台,个人微信上更没有八卦记者,若不是亲戚打来电话,母子俩恐怕直到离开H山,也不晓得有人愿意帮忙并提供法律援助。

姜舒对于去法院这种事情具有强烈的心理阴影,而且只是状告花圈骚扰,他在网上搜了一下,至多定个侮辱罪,对于其他的负面新闻毫无作用。

万琥花却不同,看到一点希望,便不肯再松手,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向亲戚要来了律师电话,道谢咨询忙忙碌碌,实在辛苦。

就连机票都让姜舒取消了一张,说是要亲自跟进,让姜舒自己先去H城布置。

姜舒有时站在一边看着,觉得自己像是浮在空中的灰尘粒子一般,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

可是每当万琥花满眼希翼地回过头,招手唤他名字,他就仿佛云空坠落地面,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要活着,无论怎么样被折辱,也要活着。

这种凄惨的消息怎么可能逃出盛佘的耳朵,时隔一月又是一声招呼不打地直接空降在姜舒家门口。着急上手敲门的刹那,握拳收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先发了条微信过去。

车祸之后姜舒就不再使用原本的手机了,新手机的号码只有盛佘和万琥花知道,平常永远保持着静音的状态,以防突然响起的铃声令他心悸不安。

紧闭的门很快便被打开了,空闲的手还拿着手机,停留在盛佘刚刚发来的消息界面。

“大禹治水,小蛇入门……”

开门的人干巴巴地讲了一个笑话,让出一条缝隙容许他的通过。

短短一个半月,盛佘出现的频率实在是有点高了。

“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濒临崩溃边缘的盛佘再佯装不下游刃有余的淡定风度,一边「责问」一边抓住他即将离去的手臂,将人牢牢地锁在怀中,呼吸颤抖

素来最害怕鬼神之论的姜舒看电影都不敢挑恐怖题材的,到底要有怎么样的勇气才能够把那坨脏东西从家门口丢到夜晚漆黑的垃圾桶里?

他恨的胸闷,恨不得把偷摄视频的渣滓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一个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的受害者为什么要被这样辜负羞辱?伤害他的人难道没有感情吗?没有自我的辨别能力吗?他们是机器吗?他们是看不到吗是听不见吗?为什么要对受害者紧追不舍,求他死咒他命呢?

“我要有一点勇气的。”姜舒缓慢地在他背后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勉做安抚;“什么都靠你,会把你累跑的。”

宣布暂时退圈休整之后,虽有新朋旧友送来关怀,但是一些迅速冷淡的态度也并非感受不到。

可能是忌惮最后情况有所缓解,不敢删去联系方式,便使用俗套的冷暴力进行搁置。

姜舒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决定抛弃他的公司也好,圈内点头之交又或者有意巴结过他的那些人也罢,趋利避害只是说明他们理智大于情感。

没必要因为一个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失去自己美好的未来蓝图。

所以不想再麻烦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了,如果不去死乞白赖的纠缠,或许盛佘就可以晚一些舍弃他。

听到这样小心翼翼的想法,盛佘心痛的什么话都讲不出。印象里的姜舒明明是个恃宠而骄最会拿乔耍宝的性子。半夜发神经爬到他床上嚷着要吃烧烤,早饭催着驱车十几里去买一杯阿婆自榨的豆浆,呆的房间需要即凉快又不吹的骨头痛,困了累了就要随时粘在身上耍赖当挂件。

这样的小孩子脾气才是姜舒,任性、混球,却可以为了准备一个生日惊喜加班加点的工作。会在救护车上醒来后第一时间安慰毫发无伤的他。

把人往怀里使劲揉着,揉到肩胛骨硌痛手掌,揉到喉咙含糊:“我就喜欢你招惹我,不烦,永远都不烦。”

如果能有一个可以把喜欢的人缝进心里的方法该多好,这样就能让怀里这朵脆弱永远盛开,永远被爱他之人保护看顾。

就算是宿主最后死在刀枪荆棘之下,心中玫瑰也不会凋零,他会化作最好的养料,继续完成自己生存的意义与使命。

他不想要姜舒成长,自私的想为他搭建一座只有善意与幸福的乌托邦,在这座城邦中,他爱的人可以永远做一个肆意妄为的野孩子。

如此动情的拥抱亲近,当事人不觉有他,但是挂断电话走出卧室的万琥花却感到不妙,愣在原处几秒后,又一步一步退回了房间。

姜舒骨子里对于盛佘的依赖信任,纵使忘记曾经的关系,满心破碎痛不欲生时,还是习惯躲进宽阔的胸膛寻求温度。

为了之前的承诺,盛佘还要继续在外地奔劳,明明这种时候,陪伴是最好的保护,可他却要为了更远的打算,再一次抛弃需要照顾的姜舒。

这算是本末倒置吗?

盛佘有些走神,和身形愈发萧条的姜舒坐在一起,离别的悲伤几乎压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退回卧室的万琥花装作刚听到声音的样子再一次走到客厅,眼神克制地扫了两眼盛佘愁容难掩的脸,招呼道:“小盛来啦?新年好。”

走神的人赶紧召回思绪,站起身互道祝福并对于除夕的事情表示慰问。

“阿姨没事,阿姨不信那东西的,我们兰舒乖得很,做不来那些坏事。”

说罢,万琥花晃晃手中的小包,差使姜舒:“兰舒你给小盛拿点东西喝呀,我出去一趟,你们自己玩哈,晚上留家里吃饭。”

姜舒点头,行使指令一般地站起来绕过茶几去餐桌上拿饮料,做完一切后,万琥花已经离开了。

他知道万琥花出去是要做什么,那位好心的律师干劲十足,似乎对社会险恶职场潜规则毫不知情。

姜舒感谢他,却也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万琥花与他忙碌的这些不过是蜉蝣撼树杯水车薪。

现在唯一能让他思考的,只有海难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自己真的是致使唐师师死亡的元凶,那送来的花圈就构不成侮辱罪。

不敢同万琥花讨论自己的担忧,此刻盛佘陪在身边,还算是有人倾诉。

姜舒坐下,手里攥着茶杯,低下头看它圈圈圆圆震荡,默默开口:“小蛇,你说我忘记的事情是不是特别重要?”

比谁都更希望姜舒恢复记忆的盛佘没吭声,强制恢复记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甚至可能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真的把唐师师给杀了,错手杀了那种,然后我不敢接受自己犯罪,就把这事给忘了。”没人回应姜舒便自问自答,本来就敏感的情绪被花圈的事吓得更加恍惚,完全不似往日风采。

“毕竟唐师师身板比我还要脆,掉海里瞎扑腾几下把他伤到也不无可能。”

“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溺水的时候呛到了吧。”姜舒咽了一口茶,说到脖子喉咙这种地方,他都会觉得吞咽困难,可是不喝水又会像荒漠一样布满沙砾痛痒难忍。“人都会下意识地去捂住的受伤地方吧,一掐住脖子去阻断水流进入这种办法虽然很蠢但是情急之下估计我的笨脑袋也只能想到这个。”

陷入自我怀疑的人完全无法沟通的样子,继续剖析其中合理引证:“你看过名侦探柯南吗,有一部剧场版就是,小兰误把手电筒拿起来暴露了位置,凶手重伤佐藤警官。她认为是自己害了佐藤…….”

“我觉得你这些都是错觉,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盛佘不想再听下去他自我检讨的推论,强行打断,辩白道:“这些事都是公检法应该调查的,既然他们说你无罪,那你就没有伤害任何人。”

当初在医院听到唐师师的死讯后,姜舒明明表现的格外淡定,毫不意外甚至没有惋惜诧异这种人之常情的反应。

脖子上的淤青斑斓可怖,人怎么会下如此狠手去伤害自己。

被打断的姜舒听出身边人语气中的怒意,慌忙住口,换了一副比较乖巧的笑来,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堆叠的袖子,试探着喊道:“小蛇?”

板着脸痛心的盛佘往下垂了垂眼睛,看到这样几近讨好的笑容,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生硬,要不是担心吓到心思本来就很敏感的姜舒,真想现在就扬起手给自己两巴掌。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捉了一双手捧在掌心里,盛佘尽量放软语气,眼神诚恳地与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姜舒解释道:“你没错,你什么错都没有。没必要因为那些人的行为来惩罚自己。”

感受到盛佘是想用平缓情绪试图安抚自己的姜舒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些困顿的笑容,回道:“谢谢你小蛇。”

被这样珍视的牵着手深情款款注视着,姜舒依旧未觉不妥,与哥们朋友亲昵在他眼里不算什么,思绪恍惚更注意不到什么特殊的情愫。

越是这样,盛佘反而更加难过。

和他亲密无所谓,就像和其他朋友一样的一视同仁。

哪怕现在,拥抱牵手什么的,其实都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在里面了。

不知多久,满是骨头的手抽离热源,站起身呼唤道:“来书房,我最近在学电子琴,送你一首。”

两人一起进了书房,新买的琴放在墙边靠着,像个小孩子拿来解闷的玩具。

姜舒坐到凳子上,翻翻乐谱选了一首《爱情废柴》,电子琴完全不如钢琴音质,初学者弹起来也是磕磕巴巴,但盛佘却可以听出每一个音调对应的歌词。

“沒有你的冬天,我會一直唱著唱著,直到你出現。”

到动容处,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先唱出来,两缕浑然不同的音色交缠难舍,午后阳光透过飘窗照进来,指尖跳跃处是金黄色影子。

曲子太难,姜舒分心小声哼哼,做不到三心二意,索性凭感觉按下琴键,只为听到背后悦耳歌声。

天生音痴的他一开始并不怎么了解学生时代拥有大片狂热粉丝的名人歌手,是因为盛佘喜欢唱喜欢听,放学都要戴着一只耳机装酷,他才尝试接触,借录音带跟着一起呼呼哈嘿。

不过到最后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情歌这种煽情风格,选《爱情废柴》这首对于初学者相当不友好的歌也是因为觉得其中一句歌词挺符合自己心境的。

「曲终人散,你也走散。」

没有了拍戏需求的加持,朋友什么的真的很快就走散了。

盛佘在下午告别。因为不想再从小区一个人走回来,姜舒选择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

在下到转角处的时候盛佘转过头想要催促姜舒赶紧进屋暖着,却看到他扶住门框候在原地,双眼平视前方目光呆滞。

身上穿的黑色毛衣是去年录完节目一起去商场选的情侣款,趁着姜舒去更衣室试衣服的时候,盛佘不长记性的尝了一口他点的多糖多冰版草莓奶昔,别说牙,脑血管都痉挛了。

购物结束开车回家之前,嘴里还是草莓味儿飞盛佘就被已经穿上新衣服的人捞过脖子亲了一口,恶劣地问他自己和草莓哪个甜。

当时穿着这件毛衣还算合身,可如今全靠锁骨轮廓撑住让衣服不至于过于宽大。

灰色休闲长裤在屋里走起路都是晃晃荡荡的,柔顺黑发软趴趴扫在肩头,配上苍白无瑕的肤色,不用收拾就能拍一部文艺片。

但此时却只能禁锢自由灵魂,缩于一角,企图透过楼房的钢筋铁骨看穿时间背后的真相。

可是他看不到,盛佘知道。

飞机启航,耳朵里还是那句呢喃似的歌词。

“Goodbye, don't cry。”

你的笑容灿烂,不该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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