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没有铁盆敲击的烦扰,训练基地迎来了一个安静的清晨。
姜雪昀得以睡了个懒觉,快到中午才被旁边篮球场的喧闹声吵醒。
醒了也是侧躺在床上看手机。
当代年轻人的颓废式休假。
靳斯言从外面推门进来,见寝室没人睡觉了,才说,“楼下篮球场可热闹了,还有几个打得真不错。”
今天休息,不开直播间,健身房的人数锐减一大半,都奔外面操场去了。
周末来的站姐更多了,节目组也乐见其成,特地提供了运动器材。
于是练习生们使出浑身解数打篮球,打羽毛球,还有人在单杠做引体向上的。
非常有体育运动精神。
易弦羡慕地说,“要我打得好,我肯定也去了,刚刚我看见飞博有站姐拍的生图出圈了,巨帅啊,就这么一会儿粉丝都涨一千多了。”
姜雪昀瘫倒在床上,声音懒洋洋,“那你开辟个别的赛道呗,拍个现在流行手势舞,或者训练室的新舞,这个是合同允许范围的。”
顿了一下,又说,“其实还可以搞个寝室银行打歌。”
易弦眼前一亮又一亮,可行度很高啊!
“姜哥,你脑子怎么长的,太会营业了吧!”
说着就翻了翻最近的手势舞,并且企图拉靳斯言和姜雪昀入伙,惨遭二人无情拒绝。
易弦磨了一阵还是放弃,自己一个人琢磨手势舞的动作。
姜雪昀看了会儿最近的游戏赛程,突然收到靳斯言的消息。
“耀祖说今天要过来看你。”
耀祖是姜雪昀对姜曜庭的戏称,所以靳斯言背地里也这么称呼他。
姜雪昀面无表情的打字回复,“让他滚,见鬼也不会见他。”
他早在八百年前就拉黑姜曜庭,两人零联络,反而是靳斯言碍于两家关系还有姜曜庭的联系方式。
不过姜曜庭也从来没找过姜雪昀。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联系他,估计也是对他参加选秀很不满。
要让姜雪昀知道,他只会感觉爽啊,虽然他不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刻意去给姜曜庭制造麻烦,但只要能让姜曜庭不高兴的事情,他就恨不得放鞭炮广而告之。
没别的意思,就是纯恨。
姜雪昀被耀祖的消息烦得没心情看视频,仰头看了看旁边的床铺。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虽然不是豆腐块,但也有棱有角。
闲得没事情干,姜雪昀赖了一会儿床,还是下床洗漱。
孟钧是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寝室的。
“天嘞,孟哥你是去洗劫便利店了吗?”易弦看着孟钧把零食一样一样的摆出来,震惊道。
即使节目组放开零食控制,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孟钧指了指桌边腾出的空柜子,对他们说:“以后饿了可以来这里拿吃的。”
又是面包又是薯片,还有各种饼干肉脯肉干坚果,连泡面都有!
易弦表情复杂,如果不是知道孟哥的性格,他都要怀疑这是要给他们下增肥药,排除竞争对手。
姜雪昀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孟钧的零食柜,也恍若置身零食天堂。
有谁!在选秀节目里!正大光明的拥有一个零食柜!
“你刚刚去找工作人员换的现金吗?”姜雪昀问。
“对。”孟钧回答,“一楼的办公室,现在有工作人员在那里。”
姜雪昀决定效仿孟钧,也整个零食柜出来,开始清理柜子,一会儿也去便利店买点吃的。
他最近夜里饿得都睡不着,半夜还会被腿抽筋给痛醒,他怀疑自己还能再长长个,奔个185好像也不是没希望。
“不是,你们没看见走廊里贴的标语吗!管住嘴,迈开腿!”易弦苦口婆心地劝诫,还从有害身体健康,对皮肤不好的角度举证。
靳斯言凉凉地补刀,“想吃你也吃点吧。”
易弦学舞蹈的,对体脂和身材要求很高,偏偏他又是喝口水都会胖的体质,所以常年处于口腹之欲得不到满足的状态里。
大家都不吃还好,要是看见其他人都在吃,自己吃不了,那就特别难受了。
易弦给靳斯言飞了个眼刀。
“走走走,一起去一起去。”姜雪昀在床边套了条裤子,张罗着一起去换现金。
孟钧和易弦留守寝室。
易弦坚持“有钱就变胖”“一分现金一份体重”的理论,坚决不去换现金。
姜雪昀和靳斯言从办公室出来,摇身一变成了富翁,怀揣着巨款到了便利店。
不少站姐蹲守在便利店门口,看见练习生就拍照,闪光灯亮个不停。
“姜雪昀,你和靳斯言怎么不去打篮球啊,我们等着拍你的一手照呢。”站姐跟他们打招呼。
“我信奉生命的意义在于静止啊姐姐,上班本来就很累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放过我们吧。”姜雪昀求饶。
站姐们争相抱怨。
“离开直播间,你们寝室一个比一个宅,都没什么有意思的物料,还想不想火啦。”
姜雪昀,“那咋办,我们现在给您来段相声?”
“直播间开着都没意思,能不能在寝室里别穿衣服啊,给我们看看腹肌。”
姜雪昀,“看看脸得了,还想看腹肌你咋能想这么美。”
姜雪昀他们进去购物,站姐们嘻嘻哈哈的在外面看他们。
即使不是姜雪昀的站姐,她们也挺喜欢跟他聊天。
最直观的原因就是,她们发的有关姜雪昀的视频热度都很高。
便利店今天坐班的是个小姑娘,正在把热好的炸物放到保温箱里,旁边的关东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姜雪昀被香得走不动道了。
难以抵抗!
不一会儿,他手里就拿了个关东煮的纸杯,每样都来了一串,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靳斯言不喜欢这种汤汤水水的,就买了两串照烧脆骨丸。
两人坐在靠墙的吧台椅上吃东西。
“耀祖要是等会儿直接来训练基地怎么办?”
作为少数已知全貌的人,靳斯言觉得姜曜庭从小的脑回路就很奇葩。
他爹在外面乱搞,气得他妈重度抑郁,他不去怪小三,也不敢怪渣爹,他把锅甩到同父同母的弟弟身上,觉得是姜雪昀害死了亲妈。
姜曜庭还比姜雪昀大八岁。
姜雪昀妈妈去世之后,他爸干脆不回家了,他小时候在姜曜庭手下过得很不好。
姜雪昀冷笑,“你以为他急着找我是因为我要进娱乐圈吗,家宝进公司了,耀祖要拉人跟他打擂台呢。”
靳斯言每次听到这两代称,都要赞叹姜雪昀取代号的实力。
“家宝”是小三的儿子,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字叫姜家琛。
琛,是珍宝的意思。
跟姜雪昀的销声匿迹不同,姜家琛一毕业就进了姜氏,靠着亲爹的宠爱虽然职位不高,却正好是姜曜庭看了碍眼的程度。
一母同胞就是天然的同盟,姜曜庭希望拥有股份的姜雪昀可以跟他统一战线,把姜家琛赶出去。
姜雪昀吐槽,“姜家有这三垃圾算是烂完了,过段时间我把股份卖了也算及时止损。”
简直阴魂不散,他都躲这么远了还能找来,粘鞋的狗屎啊。
吃完东西,他们买了零食慢悠悠地往回走。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传来一阵很热闹的欢呼声,八成是进球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靳斯言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还在做学习通的作业。
他现在大二,学校给他开了请假证明,期末还得抽时间回去考试,所以平时日常该看的视频、需要完成的作业一个不能少。
要是超过四门课没过,就要留级。
此时,一个工作人员带着练习生,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那个练习生神情很淡,但抬眼看他们的时候,眼白比例大得吓人,一副尔等屁民的样子。
“诶姜雪昀,正找你呢,有人说是你哥,在基地门口等你,你看看车牌号你认识吗?”
姜雪昀温声细语,“我独生子女啊,没有哥哥的。”
“噢噢现在狗仔和私生多得很,可能故意引你出去……”
工作人员絮絮叨叨说了一阵,被那个练习生催促了两声,才收住话头,带人往外面走。
靳斯言说,“耀祖果然不会轻易放弃,不过刚刚那个练习生谁啊,鼻孔对着人。”
“可能落枕了吧,脖子都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