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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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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礼部接司礼监转上谕,着礼部主持操办大皇子生辰宴。

六月十七日,陆烬轩离京的第二十日,大皇子生辰宴在春风如意园举办。外臣携内眷与宴。被禁足了将近一个月的太后及众妃得到了短暂的自由,得以离开内宫参加宴会。

宴上歌舞升平,皇室宗亲与官员内眷趁机相看年轻人。所有人都很开心,唯独有一点疑惑——

“皇上龙体抱恙,无法出席。”元红如此向众人解释道。

大家立即看向太后。

康王故作惊讶道:“皇上病了?可请了御医?御医怎么说?”

康王是与皇帝亲属关系最近的宗亲,他站出来发言,基本可以替代大多数人表态。

元红应对自如:“只是偶感风寒,皇上心慈,怕到宴上将病过了人,这才说不来的。诸位也不必忧心,好好庆贺大皇子殿下生辰便可。”

康王转头面向太后,“太后,本王十分担忧皇上,不亲自去探望一番着实心中难安。”

他不与元红这个太监多费口舌,太监不过是皇帝养的狗,他和元红争辩再多,对方也不能越过皇帝拿主意。

太后被陆烬轩关了这么久,心里依然怄着气,母子间心生嫌隙,压根不想管皇帝是不是病了、病情如何。她压着心中的怨气摆手说:“皇帝不想见人,康王就别去烦他了。今儿给稚儿庆生,也别扯前朝的事,大家只谈家事。”

康王被太后搪塞,便自己坐下了。心里却在琢磨太后被皇帝禁足一月不可能不心怀怨气,听太后这口气不知道皇帝不来宴会究竟是又在忙着干荒唐事,还是当真生病了无法出席。

假如皇帝病得见不了人了……好事啊!

康王心里涌起隐秘的愉悦,最好过几天他就能听到皇帝病逝的消息。

皇帝的缺席在众人心头激起细小的浪花,但不妨碍大家脸上堆砌笑容,共同庆贺大皇子生辰。大皇子生母慧妃亦已从诏狱出来,维持着僵硬、虚假的笑容坐在大皇子身侧,不停地去握孩子的手以寻求安全感。

连日的诏狱生活将这个颇有惠名的女人几乎再也笑不出来,人消瘦了,话也变少了。她切身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过去在闺阁中、皇宫中的幼稚幻想破灭。

她以为她出身家世好,入宫不久就得封皇妃,然后诞下了皇帝的第一个皇子,比那个早死的皇后得脸多了。她以为她能够在这宫中争一争,也为自己的儿子争一争。最后她的儿子继承大统,她则如当今太后一样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太后,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以为她尚年轻貌美,乃四妃之一,同领六宫事务,总有一天她能博得帝王无边的宠爱,母子皆为尊贵主子。

然而诏狱一行无情戳破了她的幻梦。

她在这座皇宫中从来不是“主子”。

她于皇上而言只是——“女人如衣服”。

她像一尊塑像,麻木地坐在宴席上,努力撑起光鲜的外表,只为不失大皇子母妃的体面。她已经完了,可她还不肯放弃,皇帝为大皇子办生辰宴给予了她错觉。

大皇子未受厌弃,她就不能倒下,皇上会看在稚儿的面子上给她留一分余地、一分面子。

儿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和护身符了。

这场宴会白禾也来了。侍君在后宫妃嫔中是没有实际品级的,所以他们这样的男妃本无资格出席如此正式的皇家宴会。礼部单是给白禾安排座位就愁掉了好几位大人头发。最后不得已由内廷去问元红的意思才最终确定给白禾安排宗亲席的上位。

巧的是他的座位正与康王相邻。

皇帝不在,太后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人,她宣布开席后众人就开开心心喝酒吃席。歌舞节目演了几场之后,礼部官员主持献礼。

与皇帝过寿不同,官员不必向皇子献礼;长辈不必献礼。但为表亲近,宗室宗亲的长辈和妃嫔会送礼给皇子。

大皇子虚岁才十岁,看着长辈们送给自己的各种机巧小玩意、精美物件开心得不行,当下抓起几样玩意就要去找弟弟们玩。慧妃僵笑着死死拽住他。

“稚儿,你如今已经大了,要稳重些。长辈们赠你生辰礼,你应当挨个道谢过去,不可肆意离席。”慧妃说。

大皇子有些害怕地往旁侧躲,慧妃身后的宫女赶忙上前抓住慧妃手腕想扯开,并压低声劝:“娘娘!快松手!这样殿下不舒服!”

慧妃这才如梦方醒,惊慌撒手,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母妃、母妃一时情急,稚儿别怪母妃。”

大皇子瘪瘪嘴,但他总归不是牙牙学语的婴儿了,不会因为母妃的失态而吓得哇哇哭。只是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闷闷地去向送礼的长辈们谢礼。

“我、本宫今日有些不舒服,多亏你乖觉,及时提醒了本宫。”慧妃侧头瞥着出手的宫女,“自你被带去内廷慎刑司,我们主……我们二人已有许久没见了,不想内廷还能放你回来伺候本宫。”

这位因在寝宫前喧哗被内廷关押的宫女正是慧妃宫里的大宫女,掌事林姑姑。她低眉顺眼轻声说:“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之前是奴婢忘了规矩胆敢在御前放肆,经内廷调.教奴婢已改过了。奴婢还要谢娘娘不计前嫌留用。”

慧妃愣住了。

林姑姑过去不是这样的性子。

一宫掌事怎会如此奴颜婢膝半点傲骨、尊严也无?

一句“调教”使慧妃如坠冰窖。

奴婢会被内廷调教得乖顺。后妃呢?

后妃也会如此。

另一边,康王故意找白禾搭话:“这位眼生得很,本王似没在宗亲里见过。不知本王该如何称呼?”

白禾将脸转过来,看向康王说:“户部主事白煜之子,白禾。”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康王顿了下,做出讶然的样子道:“原来是白侍君?皇兄近日最宠的……失敬失敬。莫怪本王眼拙没认出来,实在是惯来侍君不会出席这般场合,本王着实没想到近来京中最教人津津乐道的主角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康王笑着说出这番话,同时端起酒杯举向白禾,“本王同侍君喝一杯,不知侍君可赏脸?”

单凭这番作态难以让人分辨其为恶意还是善意。康王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得封亲王爵位,与皇帝的感情不说多么亲近,但也绝对没有恶劣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以真皇帝那荒唐德行,但凡康王比那位靠谱一点早就有朝臣支持他去抢皇位了。

白禾没有打听过康王的消息,可他看康王妃妹妹贺小姐在外头的做派就猜测康王只怕不比那皇帝强多少。

白禾道:“王爷认不出,或可问问王妃认不认得。贺小姐状告我兄长的案子前几日才在京府尹那里结案。”

康王目光一沉,又莞尔道:“白侍君挺风趣的,难怪能得皇兄宠爱。本王这个皇兄从小就讨厌死板的东西,喜爱有趣的。”

“王爷不必将我比作物件。”白禾端起茶盏遥遥一举,“皇上有旨意,说我年纪小喝不得酒。恕在下不能与康王爷对饮。”

康王彻底被扫落面子,金尊玉贵的王爷彻底拉下脸来,阴恻恻压低嗓子说:“白侍君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侍君这词说着可不好听,说白了就是一床笫侍弄的玩意儿!皇上喜爱新鲜玩意儿,今日宠你,明日就改宠别人了。”

康王一点亏都不肯吃,当下就说:“待过两日本王去搜罗些姝色男子献给皇上,你也就……哼。”

康王直接摆脸色,白禾搁下茶盏,底部叩在案上发出细小的响声。他站起身,对满座的人与华美歌舞目不斜视,“王爷请自便。”

说罢他便离席。

他做了十四年傀儡,早腻了这样的宴会。他也累了,不情愿在除了掌握着他未来的陆烬轩之外的人面前虚以逶迤。

康王侧首示意随从:“跟上去。”

随从悄然跟着白禾离开宴席,从宴会场地到园子大门有一段距离。春风如意园不在皇宫大内,而是在宫外扩建的一处专门办皇家宴会的园子。随护的侍卫不方便守在宴会场地门外,这么多官员宗亲所在的场合,皇帝不到场却同时增加侍卫人手会令他们不安。

所以白禾得独自从宴席离开走到园子大门外。当然如果内廷安排仔细,或者元红亲自过问安排,这段路上至少会有宫人随同。

白禾沿着石板路穿过假山花园,刚转过一个弯便险些与一小宫女迎面撞上。白禾躲得不算快,好在对面的宫女反应快,及时刹住脚,只是她脚能停下,手里捧的木盘上的热汤停不住,哗啦啦几乎全泼在白禾身上。

“嘶——”白禾被烫得猛抽一口气,连忙用袖子拂扫身前被泼到汤的地方。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宫女脸色煞白,捧着盘子跪下,双膝重重磕在地上,眼泪珠大颗大颗往下落,“求公子饶了奴婢,求您不要告掌事姑姑,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禾蹙眉甩掉袖上浸染的汤汁,垂眼看向哭喊求饶的小宫女。

宫女装扮与今日在席上伺候的宫人相同,年龄不大,不超过二十岁的样子。其手上捧的木盘是席上端菜的托盘,盘上的碗花样与席上碗盘同制。

“你是今日上膳的宫女?”白禾问。

“是,是!求公子饶了我!要是掌事姑姑知道奴婢冲撞了客人一定会打死我的!”

“宫有宫规,掌事姑姑不会打死你。”

“会的!”小宫女拔高音量道,“会打板子,最低十个板子,打完皮开肉绽,奴婢没钱找药房公公买药治伤,肯定会死!”

“我不向她说。”白禾说。

“多谢公子大恩!”小宫女举着盘子俯身叩头,却全程维持着盘不落地。

白禾抿唇,两世在宫中生活的他看得出这确实是宫里教出来的宫人,盘不落地甚至不落桌是宫中上膳的规矩。

小宫女感激得抬头看了看他,说道:“奴婢带公子去换身衣裳吧!”

本要揭过此事的白禾忽地一愣,审视的目光落在小宫女脸上,确认道:“你说,你要带我去换身衣裳,去何处换?”

“宫宴通常备有干净衣裳,供弄脏了衣裳的客人替换。客人这般模样总不好直接离开,教姑姑们看见了奴婢们一样要受罚的!”

白禾沉默几息,颔首:“领路。”

小宫女破涕为笑,忙起身在前带路,手上仍然捧着托盘和打翻了的汤碗。

白禾在后面跟着她离开花园,转上廊道,绕过几个拐角来到一处厢房前。

他掩在沾满脏污的袖口内的手紧张地攥起,紧握着藏在袖中的匕首。

“公子,到了!”小宫女转回身,为难说,“奴婢还要去处理这打翻的菜,公子进去直接取用衣裳便可。恕奴婢不能再待了,奴婢告退。”

小宫女快速曲膝行礼,不等白禾说话就慌慌张张快步离开。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白禾在门前犹豫片刻,终究是伸出手拉开了门。

屋内没有动静,门扉伴着嘎吱声打开,白禾紧紧握着匕首跨过门槛。

皇宫中没有匕首。

除了侍卫可佩刀,便只有皇帝能够拥有、携带兵器。

匕首是他从皇帝寝宫的格物架上拿的,其刀柄刀鞘镶金错银,嵌玉石宝珠,约莫是哪里上供的供品,装饰意味大于实用。但正因为它是当做摆设陈设在寝宫中,有宫人专门保养,白禾悄悄试过,它刃口锋利,可以防身。

屋内好像没有人,白禾一步一步走进去。

待他离门好几步时,门突然被重重从外关上。

白禾立刻呆立原地,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想到一个细节。

这间房的门是向外开的!

皇宫建筑的门多向内开,这扇门为何相反?!

为的就是困住他这只猎物!

一阵阵凉意从后背爬进心口。

白禾后悔吗?

后悔明知小宫女可疑,却依然跟她走了?

不!

落入陷阱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敌人是谁!

白禾无声笑起来,匕首从袖口探出,他迈着坚决的步子走进内间,果然在床上看见另一个人。

他走近一些,床上的人仰面躺着,衣衫有点凌乱,领口已经松开,隐约可见里头肚兜的衬边。

这人他认识。

是贺小姐。康王妃的妹妹。

白禾持着匕首走近她,同时观察她的呼吸和眼睛,直到将匕首抵在她颈边也不见贺小姐有所动静。

她可能被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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