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转身去拿书时,白煦辰伸手将人腰间悬着的剑给抽了出来。
剑刃出鞘的声音蓦然响起,唐谦惊恐的回头,见白煦辰手上已然拎着了剑,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请将剑还与属下。"
白煦辰拿着剑,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他原是右手拿着剑,脑子一转,改去左手拿剑。
剑在手里时,那左手果真没什么力气,下一秒就回到了右手上。
唐谦身子发颤,再一次请求人还剑。
白煦辰正欲还剑时,门口传来迟听澜冷硬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白煦辰手上一抖,将剑扔在地上,将将落在唐谦身前。
唐谦忙收起了剑,朝着迟听澜磕了好几个响头:"属下该死!"
迟听澜走进屋里,停在唐谦身边,抓着人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
"下去,以后看着人的时候,不许佩剑。"
迟听澜语气虽是生硬,但没有要罚人的意思。
唐谦识趣,谢过人后退出了屋子,顺带将门给带上了。
屋内只剩两人,软榻边的窗户开着,席席凉风吹了进来,叫人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煦辰心慌的看了一眼迟听澜的脸色,又看了看窗外,预计着从这里跳出窗户得用多长时间。
他知道自己触碰到迟听澜的逆鳞了,但他不敢直面迟听澜的怒火,想着去逃避。
在迟听澜走过来之前,白煦辰的右手已经搭上了窗沿,准备一跑了之。
他正准备起身时,听见迟听澜阴恻恻的声音:"你要是敢跑,待我将你抓回来,你就别想下床了。"
白煦辰身子僵硬住,连搭在窗沿的手都忘了收回去,最后只死死的抓住窗沿,指尖抓得都泛白了。
迟听澜逼近身前时,白煦辰咽了咽喉头的唾沫,顿时觉得嗓子发干,燥得慌,连说出的话都是哑的。
"你,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那把剑而已。"
迟听澜觉得好笑,接着唇角挂着一抹冰冷至极的笑,说:"你看我好骗吗?"
白煦辰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哑巴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看看而已。
可想而知,之前自己做的事情,对迟听澜的影响居然这么大。
"我说的是真的。"
迟听澜冷笑着,过去抓住人的右手,不由分说的将人从软榻上拉了下来,一路将人拉到床榻上,狠狠的往上面一摔。
白煦辰脑袋摔在了锦被里,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皱着眉头睁开眼时,眼前黑了下来。
迟听澜扯散了床幔,布料垂下来后,遮了大把的光。
白煦辰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迟听澜就压了上来。
脖子被人掐着,微张着呼吸的唇被人堵着。
唇舌间激烈的交缠,白煦辰觉得迟听澜要吃了他。
迟听澜的确不会打他,生气了只会用这种方式对待他。
这简直比被打还要难搞,他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殿下,无论我怎么教你,都教不会是吧?"迟听澜咬着人,喘着粗气,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人的皮肤上,"是不是要我打一条金链子把你锁住,你才会听我的话?"
白煦辰眼泪落了满面,哽咽被亲得七零八碎。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做过一次那种事情,差点就死掉了,你叫我怎么信你?"
这事他虽然忘了,但到底还是他理亏,就算满是满腔委屈,泪落了满面,也招不到迟听澜的半点柔情。
白煦辰扯了扯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背对着人缩在墙边,好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迟听澜阴冷的气质没有散去,伸手去将人捞进怀里:"你哭什么,我又没有真的动你。"
白煦辰抱紧双臂,小心翼翼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没有说话。
迟听澜扼制住他的下巴,将人强行掰过来与自己对视:"恨我吗?"
白煦辰慢慢的眨了下眼,淡声说:"不敢。"
"是不敢恨,而不是不恨。"迟听澜对这句话进行解析,"那你就继续恨吧,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恨我了。"
白煦辰又不说话了。
迟听澜顿时觉得烦躁,捏着人的下巴,凑上去将人的眼泪舔干净,接着哑声吩咐:"张嘴。"
白煦辰没如他意,甚至撇了头去,即使自己被人控制着,也不妨碍他的抗拒。
迟听澜使力又给人掰了回来,看着那低垂着的眉眼,气得牙痒痒:"是我太娇纵你了,才把你纵成这副模样,我说的事情,你总是挑三拣四的听,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非要把我逼疯了才行,是不是?"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不论以前,或是现在。"白煦辰抬眼看他,眼眸中尽是低落,"是家养的男宠,还是随意发泄的物具?倘若我们早就做了床上的事情,你是不是只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
迟听澜眼里情绪波动:"你这么想我的?"
白煦辰咬着下唇,接着又快输的松开:"我就是这么想你的,从我刚醒来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觉得,我只是一个供你泄愤的工具。
你讲我锁在这府邸里,不让我去着,不让我去那,还限制我用身边的东西,就连我说的话,你也一个字都不曾相信。
我不管以前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我现在没有记忆,也就和以前不是同一个人,你凭什么将另一个人的错积压在我身上?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做的所有事情,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一意孤行,底下人称我为殿下,众多的限制,叫我觉得自己连个主子都不是。
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你都不愿意施舍给我,我倒不如现在就想起来,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光听人说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曾经历。
你在虐/待我,你知不知道?"
迟听澜抚摸着人的下颚,下一秒,寒凉的吻就压了下来。
白煦辰要躲,他便掐着人的脖子,施加力道,只要他敢乱动,他就干下手。
反正,人就算晕了过去,他也照样能给人拉回来。
只是一枚内丹的损失,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