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白煦辰坐在窗口看外头的景色。
这几日天气总是不稳定,时不时的落下一场雨来,连出门都烦得紧。
白煦辰却不觉得烦。
他被关了好些日,最为渴望的就是在外头蹦跳的日子。
这外头出了太阳,阳光都落在的桌子上。
白煦辰手里拈着长细的勺子,无目的的搅拌着碗里的乳白色的液体,里头还有其他的物什。
这东西的配方是林若花写的,前几日刚回皇城,就把这配方送来了王府这,并给其命名为"奶茶"。
顾名思义,奶加茶水。
白煦辰这几日都酷爱这东西,小厨房里头也都会变通,每日都换着配方来做。
这还未至夏日,白煦辰就贪凉,硬是要加些冰块,若不是迟听澜阻止,现在这碗里,就大半是冰了。
而此时,白煦辰刚用过早膳,对这刚端上来的东西不感冒,只得拿着勺子在那霍霍,那眼睛不在碗里,心自然也就不在。
"不用这东西吗?"迟听澜从手上事务中抬起眼来,看望着窗外的白煦辰。
白煦辰反应了半晌,收回视线,回看迟听澜,同时放过了手里的勺子,将碗往前一推。
"不用,我想出去。"
"想去哪?"
"去哪都行,我待在这里都要发霉了。"
迟听澜透过琉璃镜片看了白煦辰好一会儿,眼里很快就满上了几分伤神:"不愿同我待在一块吗?"
白煦辰将对方的变化收进眼底,从榻上起身,走到迟听澜的身侧,挨着人坐下。
用早膳前还在烦人家,现在倒自己贴上来了。
"我自是愿意同你待在一块的。"白煦辰保住迟听澜的胳膊,软着声线说话,"可我每日都待在屋子里,也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迟听澜垂眸看着他:"在这里也可以活动筋骨。"
"不要,我这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区别?我想出去,你就给我出去嘛,你昨夜还很好说话的。"
"还提昨夜呢,不知是谁把我吓得半死。"
"那是意外嘛。"
迟听澜呢收回视线,拒绝道:"不行,你已经吓了我三次,事不过三。"
"哪里就三次了?起初的自残和昨晚的意外,顶多也就两次!"
"你中间还拿了唐谦的剑,这不算两次?"
"这事我已经跟你解释了,是你自己不听,我真的只是想看看而已,真没打算伤自己。"
迟听澜不说话,整个人都坐得端正。
白煦辰说了一会儿,迟听澜久久不搭腔,他便开始都手动脚。
迟听澜一手抓住白煦辰的两只手,白煦辰动不了手,便开始动嘴。
猛地凑近迟听澜,趁人不备时,一口咬在了迟听澜白皙的脖颈上。
迟听澜脖颈上传来钝痛,忽觉那处兴许是要被咬出血来了,白煦辰适时送了劲,看了一眼那整齐的牙印,又凑上去舔了两下才放过那脆弱的脖颈。
"爽吗?"
白煦辰噙着狡黠的笑,看着人的眼睛,问。
迟听澜松了那两只手,去揽住白煦辰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
白煦辰便又离他近了几分。
"你再咬一下,刚才没感觉到。"
白煦辰双手撑在两人之间,保持了些距离:"不了,我怕你待会起反应了。"
"我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
"一点都不好,你还比不过我先。"
迟听澜嘴角勾了勾,像是听了什么笑话。
他们二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为什么不咬我的脖子了?前些日子都恨不得咬断我的脖子,你这两天做什么不咬了?"
"你要出门,想留着那些印子出去给人看?"
白煦辰笑着去啄人的嘴唇,很快又与人分开了距离:"是啊,我要出门。"
他后头四个字咬得重了些,整张脸上表现出的神情,皆是小人得志。
迟听澜哼了一声,知自己被人套路了去,掐了白煦辰腰上的某处软肉,白煦辰立马软了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
"想出去?"
"想。"
"那我总要占些便宜才行。"
......
迟听澜给人拢好衣服,才推开一旁的窗户散屋里的气味。
"去吧,回来陪我用晚膳就成。"
白煦辰从桌子上爬下来,坐在榻上缓劲,红着眼尾瞪人:"你自己说的养精蓄锐!"
"嗯。我说的。"
白煦辰瞧着人的嘴角还有没擦净的星点,伸手去给人擦了,奇怪道:"你怎么喜欢吃那东西?很脏,我都不想跟你亲了。"
迟听澜咬了下白煦辰的指尖,开始耍起流氓来:"你这张嘴不给我亲,那我就去亲你另一张嘴。"
白煦辰拧起眉头,忙收回了手。
知对方是解了自己的禁,身上也缓了过来,匆匆下了榻,跑出门外。
刚打开门,正巧撞上要敲门的杨管家。
杨管家见到白煦辰在这开门,还显得有些奇怪。
这就让人出去了?
不怕人再出了什么事?
杨管家正打算拦着,里头的迟听澜发话放行,他便也没了那步动作,侧了身让人出去。
杨管家走进房内,在迟听澜面前见了礼,才低声说:"那边已经通知到位,您随时都能回去。"
迟听澜哼笑一声,说:"也难为他们了,自由了五十多年,现在又要见我这活阎王了。"
"王爷不必这般妄自菲薄。"
迟听澜喝了口茶,问:"老杨,你想过要回去吗?"
杨管家回道:"没有,老奴一直觉得,您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老杨,这个地方没有我的位置。"
杨管家没接话,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要是现在就把人带走......都不用绕这么大的弯路。"
杨管家说:"您不是一直都考虑殿下的意见吗?怎的今日就......"
迟听澜笑着摇头,漫不经心:"我开玩笑的。"
杨管家:"......"我看你不像是在开玩笑。
正在心里编排主子时,杨管家瞧见自家主子脖子上久违的多了一个牙印,眼里放了光。
"他想起来了?"
迟听澜瞥了杨管家一眼,心里明白他在说什么,淡声说:"他没想起来,殿下倒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