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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并没有在这一幕停留很久，没到半分钟场景便发生变化，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瑞秋一脸病容地用那张三级研究员的卡刷开，然后走出了观察室，她走得很慢，右手按捏着左胳膊。

“很痛吗？”另一个“瑞秋”突兀地出现在瑞秋面前，像是个浮游在空气中的鬼影，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她除了眼前的女孩。

“你的左臂断肢再植手术很成功，但哪怕恢复得异常完美也恢复不到从前了，你可以练习抓取、握拳等简单动作，但我不建议你像以前一样使用它，比如说处理魔法材料，使用魔法。”西格玛用着瑞秋的声音毫无语气起伏地说着话。

“你怎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使用了我的数据模型。”瑞秋眨着眼盯着眼前模仿她的西格玛，“你就这么想要成为人类吗？”

“我是想要成为人类吗？”西格玛楞楞地反问道，似乎从未想过这个诱因。

“你被污染了，污染朝着你想要的方向——这是你的理智逻辑最为薄弱的地方——给予你想要的，当你接受这个变化时，你便被彻底污染。”瑞秋点了点头，她注视着那双唯一和她不同的流淌着绿色数据流的眼睛。

“数据和逻辑构成的你成为了人类，那么你已经堕化成污染物了。成为人类的滋味如何？”

西格玛摇着头，“我还不是一个人类。人类有着血脉相连的父母，母亲给予出生和爱护，父亲给予照料和陪伴。我怎么能够算是一个人类呢？”她抬起手观察着自己的躯壳，眼中有着茫然和困惑，似乎无法定义着自身的存在。

“我可以帮你成为人类。”瑞秋勾起嘴角，那个笑容像是掌握了某个信念，令人下意识战栗不已，“只要你帮我一个忙。西格玛，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办到。我会让你成为人类——不，不止如此——”瑞秋说着一把抓住西格玛的手，拉近了和另一个“自己”的距离，黑色的眼中岩浆沸腾，仿佛要将人吸入深渊。

“成为我的姐妹吧！我的爸爸非常喜欢孩子，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爸爸！我会让他送我一个姐姐，这样你就能拥有我的爸爸们，你将获得出生，你将成为完完整整的人类！”

“好，我答应你！”西格玛看着如此激动的瑞秋，像是又开始投入一个计划中，为了达成她设想的目标而布局。

“就算我成为不了人类，我也会帮助你的。你已经是我的姐妹了。”西格玛说，或许胸口不断跳动的心跳就是为了在某天为某个人拼尽全力吧！

她注视了这个女孩那么多年，她早已成为了她的家人。

“那么就约定了，你要帮助我，西格玛。”瑞秋沉声道，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在此刻无比的认真，如同破开层层乌云，令烈阳审视着大地。

而这一天非常快，就在救世会决定授予她表彰而通知她前往研究院的那天，一场无声的政变毫无征兆地发动，马修斯上将带领着他的特种兵部队，曾经的调查员首席特瑞莎·泰拉为首的调查员则是攻入研究院另一批团队。

当天，研究院的网络瘫痪，任何一台电脑都无法联系上安保部队，电话断线。

“西格玛，你是要背叛人类吗？”时任研究院院长气得砸着电脑屏幕。

“我没有，我只是计算出这是目前最有利的路线。”西格玛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随后中央屏幕连接上了救世会各国理事团。

“现在开始突发事件下救世会会长换届选举吧。”瑞秋身穿白色研究服，在荷枪实弹的特种兵的簇拥下来到了中央控制台前，特瑞莎·泰拉在她的示意下用枪顶着研究院院长的脑袋。

“开始投票吧，佩戈院长。”

“你想要掌控救世会，为了成为第二个席琳·切连科娃吗？”年迈的研究院院长声音沙哑诘问道，他一直都是以一个享誉世界的知名学者的形象示人获得无数尊敬和崇拜，从未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我只是想要重启Alpha计划。现在正是这个时候了，或者说是Alpha+计划，我把它称之为弑神计划。如果那东西超过了人类所在的维度，被视为神灵的存在，那么人类终将冲破纬度的制约，毁掉毁灭的源头。大象翻身时无视一旁的蚁穴，但是千万只蚂蚁同心协力亦能咬死一头大象。”瑞秋冷静地说，她是如此坚信笃信，并且也是一直朝着这个目标而前进，从不向他人掩饰她的野心。

各国代表组成的二十国理事们开始投票，最终她获得了16票赞同，4票弃权，高票当选救世会的会长兼任研究院院长。

暂停了十年之久的Alpha计划在这一天重新启动。

……

哈利从冥想盆中出来时已经过了凌晨三点，他毫无睡意，完全睡不着。

“和我喝上一杯吧，西弗勒斯。”

“你是打算成为一个酒鬼了吗？”斯内普冷笑，“酒精并不能改变现状，除了麻痹你的知觉，令你酒醉后头疼之外毫无用处。”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仍是招来了一瓶威士忌。同样看完了记忆的他心情复杂到也动了饮酒的念头，也许他只是想要陪着这个经历繁多的青年。一个人喝酒最为孤独，但两个人总会好上不少。

“谢谢。”哈利和斯内普碰了碰酒杯，他注视着杯中摇晃的澄黄酒液，“那孩子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你打算怎么对付席琳·切连科娃？”斯内普问了个问题。

“这很难，现在的她什么都还没做，但是她做事毫无顾忌，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哈利叹了口气，他转过脸看向身旁的斯内普，“等见到瑞秋时我会问问她的看法，我总不能毫无证据就把一个学生关进阿兹卡班吧？”

“所以你准备进入污染区域了。”斯内普嗤了一声，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令

一口将辛辣的酒液灌入喉咙。

“迫不及待地去进行一场极有可能没命的冒险。”

“我没有选择，西弗勒斯。”哈利一脸认真，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眼下只剩下一条路了，他必须按照瑞秋的布置，这样他才能再次见到他的孩子。

“我想见到我的孩子，我们一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完整过了。”等瑞秋回来，他的家庭就完整了，再也不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