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克猫自己在‘杰森’他们的脚边椅子腿旁转圈圈的时候，他没法做出什么行为。

是的，即便是椅子被因为重量的增加以及推拉的力度折磨着发出了吱呀声，让明明就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流畅而顺利发生的迪克猫被猛地吓了一跳——但他没法做出什么确实的，能够改变别人行动轨迹的行为。

在迪克猫因为震惊、窒息以及轻微的尴尬而逐渐显得模糊的记忆下，他的脑子里仍然还残留着自己在最后看到的场景——

“…F○ck me.”

对于自己的雇佣兵肆意妄为地实验一番之后，‘杰森’舔了舔唇，被或许是被挑起来的情愫所影响，他的神情看起来看起来倒像是被柔化了许多。他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味体会着什么，翻了个白眼——

说出了这么一句平时听起来倒很正常，完全就是表示无语和惊叹的短语。

‘杰森’放下了勾在丧钟后腰，迫使、暗示着对方前倾上半身来接触自己的小腿，脚抵在对方胯部上轻踩在丧钟的腹部上放对方回归了自由。接着又转而踩向了椅子边缘，动作柔软灵活地让自己的身体滑向了椅子。

黑发的青少年将膝盖跪在丧钟的大腿两侧——从迪克猫的位置上还能够隐约观察到，隐藏在质地柔软的常服下‘杰森’的大腿肌肉线条，光裸的脚踝脚背因为他自己所选择的跪姿的原因自然地绷直成一条线。

在‘杰森’将自己的身体大部分重心压在丧钟身上，双手交叉着抱向男人的脑后的时候。

无辜的迪克猫也同样在看到，在光照的阴影之下，丧钟他动作很不老实地手在无声深入少年的上衣。

“谨遵您的指令。”

像是不厌其烦一样，在享受了片刻的氛围之后，丧钟他颇有耐心地再次抱着‘杰森’的腰，稍微再改变了一下动作。他的另一只手牵着‘杰森’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几乎如同舔舐一样，从指尖一点点亲吻到了戴着戒指的指根。

像是在对待着部队领导的命令一样，老男人这么看似正经地刻意回答着雇主、婚约者的‘上一句话’。

从迪克猫转换回了迪克·格雷森的他，有意识地呼吸着属于哥谭早上的湿冷空气。

将越到后期越因为窒息感而显得模糊的记忆暂时藏了下去。

较低温度能够让人感到些许的冷静。

迪克摸索着摩托车钥匙，试图从那上面汲取些许温度——即便他自己意识中，也同样没有具体的意识到他希望感受到什么样的温度。

……热恋期的话，这样很正常吧。

迪克猫的一部分‘理智’正在竭力地让他自己努力回首着自己曾经的各种经历，试图扭转状态让自己正视一个事实：正处于热恋期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时刻黏黏糊糊也都非常正常的。甚至荷尔蒙上头的时候，就很容易追求刺激…………或者是被哪怕一个小动作给刺激到神经。

但是本身就感到激烈的不对劲的另一部分理智，却在刻意作梗一样的时不时挑动着迪克的神经——…那是正经热恋关系吗？

迪克倒不对‘杰森’会找人上床有太大想法，毕竟事情就是那样，‘杰森’的确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哪怕是从一种鸟妈妈的角度上来说，他也应该有点那个世界的杰森已经到了应该为这方面自行负责的年龄的自觉了。

——可是无论是从‘杰森’自己的精神状况还是人选来说，迪克都不可能同意……甚至这都不会是单纯的年龄差和性别的问题——即便这的确无声中加剧了迪克的一些焦虑。

而是说，从本身‘杰森’的精神状态，以及那种恶劣到了极点的人选来说，哪怕是‘杰森’自己主动、自己同意的。

迪克都很难不将其视为‘可疑的同意’。

在迪克看来，‘杰森’或许并没有真的意识到他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这非常可能是一种在极端心理情绪状态下的冷静的发疯——而‘杰森’要是真的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这种选择的话，迪克他反而会在另一种方面更加担心忧虑了。

因为这非常可能意味着一种暂时说不清楚方向的自毁倾向。

或许是如同大多数雇佣兵那样的，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式的享受现在的一切、发泄自己的一切。而这种心态再结合蝙蝠侠提姆的一些行为，又会变得更加复杂，比如说‘杰森’因为忍受不了那种可能性，所以干脆强行切断自己动摇的可能性，将锚点设置在丧钟身上；又或许是一种无所谓状态的，将自己本身也视为一种筹码来看待——用来满足丧钟已经多次表示过的不满，以及期望能够得到补偿的想法。

……虽然。

但是，至少迪克并不会觉得丧钟真的会心善到无偿付出了那么多之后，猎物又总是近在眼前、甚至有意无意被挑衅的状态下，还会将这一切当成慈善，而不要求任何报酬。

免费对于一个致命的雇佣兵而言，有的时候反而显得相当恐怖。

迪克感觉自己正在不由自主地赞成‘杰森’那种总是强迫症一样记得给足钱的作风行为。

——…但说起来，‘杰森’他有在丧钟杀了小丑之后，给丧钟打钱吗？

小丑和蝙蝠侠的事情对于‘杰森’来说很容易戳到神经，而这种直接杀掉小丑的行为则很容易让人偏移掉注意力：‘杰森’的确有试图确认小丑究竟值多少钱。但是在丧钟的话术之下，他们的重点很快就被转到了蝙蝠侠身上。

从身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来说，迪克现在还是觉得那是丧钟他自己故意的。

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尚且还没有还清的人情，要远远比明码标价的标签还要来的昂贵。

迪克趴在机车车头上，下巴抵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室外细细雨滴绵密不断地落下。刻意降低了前进速度，并且强行增加了一大堆巡查休息时间的义警，用着某种工作逻辑得出了部分结果。

他基本确信杰森肯定不在哥谭。

至少不会在B他的监控范围内。

不然的话B他之前就不会被‘杰森’给刺激成那个样子，甚至还试图从还是猫的杰森嘴巴里掏出他人究竟在哪里。

迪克他又试着去联络了一下提姆，然后皱着眉地发现他根本联系不到提姆。事实上……他也的确并不太清楚提姆他在这方面的想法：相比起他们来说，他和‘杰森’的距离是长时间接近的，以至于他都不怎么会对‘杰森’的做法有什么反对的表现，甚至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而后面出现的蝙蝠侠提姆…他可能对提姆他产生的影响，迪克同样也不太确定。

迪克他犹豫了一下，暂时跳过了达米安。

他清楚这个时候联络过去可能接通联系的人不是小D，而是某个大蝙蝠。

而蝙蝠侠的话，他大概最起码也都希望他们能够帮助他找到杰森……迪克在一方面觉得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隐隐在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做并不能算是什么解决方案。这意味他们在防止一些本来可能没有问题的事情……

但蝙蝠家的大哥又感到一种极度的不安与焦躁，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倒向蝙蝠那边的想法。

暂时性放弃了思考这种家庭战争的事情。

迪克自暴自弃地试图在情报网里搜集着丧钟现在可能在哪的情报。

……那会有用的，迪克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