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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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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行事雷厉风行,也许是怕有变故,他估摸着孙悦白那边差不多了,专门空了时间送安殊亭去书院。

白鹿书院坐落在人迹罕至的山间,离金陵城有一段距离,等太阳都落了山头,一行人这才到了地方。

车子停下,安殊亭率先跳下车,随意的踢踢腿,活动了脖子。

面前是绿意连绵的山峰,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草香,偶尔有几声鸟鸣,脚下长长的石阶,带了点泥土的石缝间冒出几棵草,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

安启明见安殊亭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以为他觉得这里荒芜,心里打起退堂鼓,眉头蹙起。

“这就怕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求学圣地,若不是时机恰好,哪里轮的上咱们家。”安启明走到安殊亭身边。

“遇儿,你不能靠着祖母,还有父母一辈子,无论学业如何,这书院你都得呆够六年。”他拍了拍安殊亭的肩膀,孙悦白说得很明白只是给一个进书院的机会,那能得到什么就要看安殊亭自己了。

他在儿子面前少有这样温和的时候,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是真心为儿子打算。

安殊亭揉了揉耳朵,诧异的看着安启明,“父亲是在教我胡混日子?”

他明白安启明的想法,在白鹿书院呆上六年,就算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仅凭结交的人脉都是一笔极为宝贵的财富了,他是诧异于安启明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还是那个严肃谨慎,恨不得事必躬亲的父亲吗?

昨晚也是,他被祖母拉着叮嘱了许久,还给了许多私房,老太太说等她去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安殊亭,那是整个家里谁也比不上的绝对偏爱。

安启明被安殊亭认真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视线,“走吧,别误了时辰,我还要返程。”

心中暗骂了一句混小子。

安殊亭看着眼前的父亲转身就走,笑了笑,快步追上去。

若是没有远去岭南的事情,原主大概一辈子就是个在家人庇护下不操心的富贵闲人,可真是造化弄人。

白鹿书院建在半山腰,只抬头,朦胧云雾笼罩的书院隐隐可见,在满是青绿的青山间,真有几分“无媒径路草萧萧,自古云林远市朝”的意味。

安启明到底不那么年轻,又公务繁忙疏于锻炼,这会儿额头已经冒了细汗,只一个劲儿闷头往上走。

安殊亭倒是十分喜欢这样波澜壮阔的大山,这会儿甚至有心欣赏这开阔的山林,只觉得心胸也宽敞了许多。

不多时就到了书院门前,安启明看着熟门熟路,安殊亭只一路跟着他,转过一片竹林,他突然停了下了。

“父亲,到了吗?”安殊亭问。

安启明整理了下衣领,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迹,这才转头看向安殊亭,“走吧”。

安殊亭只觉得这位父亲大人今日格外令人刮目相看。

他原本破罐子破摔,如今也有了两分紧张。

穿过一片湖泊,他们在一座精致小巧的院落前停留下来,院门是打开的,安启明领着安殊亭径直走了进去。

这就是孙悦白的住所,安殊亭看着眼前的小院,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下意识的挺直了背,神色郑重了几分。

黄昏时刻的院落带着淡淡的暖色,满院子的黄色菊花,在风中摇曳,只靠近屋檐下的地方有一丛白似霜,看起来格外醒目。

安殊亭鼻子动了动,满袖盈香。

一见到菊花,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不俗、不媚、不艳、不屈,孤标傲世果然是孙悦白的品味,可这一点点素白,又带了些清冷蔑视的意味。

踩在石径上,安殊亭转头就看到站在窗口的孙悦白,如玉树芝兰,翩然出尘,阳光打在他的侧脸,那是一种冷玉般的剔透清冷,让人觉得莫名冷寂。

“先生。”安殊亭突然出声。

见孙悦白抬眼望过来,那幅画便仿佛活了过来,不如刚刚的清冷破碎却格外鲜活。

“别来无恙,灵均老弟。”安启明看了安殊亭一眼,随后大步上前,声音高昂的冲着孙悦白拱手寒暄。

孙悦白颔首从窗户那边退回,迎了出来,“别来无恙。”

三人坐定,孙悦白再温了两个茶杯。

红泥小炉上水噗噗作响,显然不久之前这个人在独自品茶。

安启明看了都羡慕不已,这样闲适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但不是谁都有这个条件。

安启明说,“我这不成器的孩子还望你多多照顾,说起来除了上次生日宴你们还不曾见过,哪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缘分。”

安殊亭出生的时候正是孙悦白仕途走向辉煌的起点,自那以后十年,孙悦白都在京为官,还真的没怎么见过。

“确实缘分不浅。”孙悦白看着安殊亭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这是孽缘还是其他。

安殊亭提前做了心理建设,再见孙悦白便没那么抗拒了,既然孙悦白帮他选了这样的路,可怎么走还是看他自己,未必不能走出一个好的结局。

所以安殊亭坦然极了,甚至看见水开了,主动为三人斟了茶水。

“先生,请用茶,小心烫。”他将茶双手捧起,递到孙悦白面前,仿佛是一种仪式感。

孙悦白放下手中的折扇,接过茶,只觉得今日的安殊亭又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今日的安殊亭穿了一身紫色银丝暗纹长衫,腰间束了银色玉带,更显得他宽肩窄腰,身形修长。

大概是为了显庄重,带了银色的小冠,神仪明秀,朗目舒眉,哪怕这会儿神色严肃,也压不住骨子里的倜傥不羁。

鲜活又好看的年轻人,孙悦白默默赞道。

“犬子顽劣,只希望灵均你能严厉管教,若能有几分长进,得贤弟一分风采,那也算是他天大的长进。”安启明浑然不觉这两人的你来我往,哈哈大笑。

倒是安殊亭绷不住了,迎着孙悦白隐晦的打量,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第一次发现老男人说起肉麻的话来一般人真的扛不住。

察觉到父亲递过来的眼色,他扯出了一抹端庄的笑,“以后还请先生多多关照。”

“对学生我一向严厉,尤其是打架逃课这样的事情,从不姑息。”孙悦白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揭老底。

安殊亭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雍容风雅、眉目清明的男人。

他从前也算大人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可他也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打架斗殴,逃课厌学都是他干过的事情,因为学习好,老师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再逃学斗殴要被收拾。

为什么有人就能顶着那样温雅无害的脸,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就该如此,这孩子生的结实,若是不用心,收拾一顿也是应该的。”安启明笑了,甚至有心调侃。

他没想到孙悦白对安殊亭竟有些喜欢,要知道对于看不上的人,这位一直都是无视的态度,更遑论逗弄。

他看着哑口无言的儿子,更觉得自己将他送来读书是正确的决定。

至于为什么孙悦白让安殊亭来白鹿书院,因为夫人,或者是别的原因,安启明也不那么介意,总归从结果来说这件事情对自己有利。

“明光兄严重了,书院学子众多,我等为人师长传道授业必然一视同仁。”孙悦白将安殊亭的动作收于眼底,低头喝了一口茶。

面上却是神态淡淡,客气的和安启明对话,对比安启明的热络,他的态度似乎冷淡许多,但也耐着心思交谈。

安殊亭看着孙悦白若有所思。

安启明将安殊亭交到孙悦白手上,转头看了窗外一眼,这会儿已经不早了,再晚就要摸黑下山,便也起身告辞。

临走前还告诫安殊亭要好好孝敬先生,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场面话。

安殊亭就那么看着他爹将他这么大的一个儿子随手放在这里,潇洒离开,那大步流星的背影,仿佛比平日的稳重多了几分意气风发,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所谓的剧情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也不知如今这到底是个什么走向。

“你这是父亲刚走便舍不得了?”孙悦白清朗的笑声在房间中响起,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原本半开的窗户,窗外苍翠欲滴的翠竹,在风中发出瑟瑟的声音。

见安殊亭还站在门口,“你莫不是想跟着你父亲一同回去,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安殊亭闻言,身形一顿,慢吞吞的转身,“哦,那你还挺了解我爹的。”

孙悦白意味不明的轻笑,“过来坐,我们也不算陌生人不是吗?”

安殊亭闻言眯了眯眼,走到孙悦白面前坐下,这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孙悦白。

他此刻端着师长的姿态,温雅端方,和那一日的眉眼风流却莫名危险的模样当真大不相同,安殊亭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定了定心神,看向这位受人尊敬的先生。

脸还是那张脸,就是气质不一样了,今日的孙悦白看着温雅可亲,实际上这份温和守礼的背后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

安殊亭蓦然想起来,孙悦白这三个字不仅代表了男配,他还是安启明那一辈人中最出色的。

功名利禄,名誉声望,那些别人营营汲汲想要得到的一切,在这个人眼中都是随手可弃的,要不他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辞官归隐。

明明谢氏士族上一辈尽是平庸之人,并没有什么出众的人物,眼看着就要没落,却偏偏在下一代出现了孙悦白。

少有聪慧之名,才华出众,声明远播,又是谢公曾孙,便是帝王也闻其名声,特曾接见,每侍上宴,谈赏其诗词,多赞叹之声。

二十岁入仕,历任秘书丞,中书侍郎等,也在宦海起伏过,三十三岁时因身体原因辞官归隐,当了书院的先生。

但据坊间传说是因为他看不惯朝堂诸事,也可能是受到了朝堂众人的排挤,总之人家确实毫不留恋,孑然一身离开了天下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地方。

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大佬,他此刻的形貌气质、言行举止也完全符合世人对这位才华出众,清高孤傲大佬的印象。

可安殊亭总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

“我只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好,给你丢脸,我听说书院规矩很严”安殊亭撑着胳膊,摸索着带着余温的茶杯,嘴上那么说,但眼底带上了两分漫不经心,比起安启明在时,这会的他显然更加放松。

既然孙悦白坦坦荡荡,他也就当作无事,想必孙悦白本人比他更不愿提起那天的事情。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孙悦白见他刚刚和此刻截然不同的模样,被他得寸进尺,善于自己安慰调节自己的行为逗乐了。

看来那日的事情没有给他留下什么阴影。

“你丢的是你自己的脸,与我有什么干系。”重新坐回安殊亭对面,孙悦白对他的话表示不赞同,悠悠然的模样,话语里带着随意打趣竟有几分熟稔的感觉。

安殊亭都想好了这位先生可能的反应,结果对方来了这么一句,这般温和的语气,让他一时间摸不清楚孙悦白的想法。

他可是走孙悦白门路进来的,可他看着孙悦白的眼睛,发现他说这话是真心的,脸上带起了笑,心里却觉得这位的确不应该是落于俗套的。

他笑了笑,放下捧在手里的茶杯,语气随意,“您都不介意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年轻人,有了实惠要什么脸面。”

“希望你能永远这么理智。”孙悦白轻笑一声,他之前就觉得安殊亭做事老道,为人通透,一般这个年纪的青年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毫无芥蒂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那天一回来就命人查了安殊亭的所有事情,知道他在家中明明是最小的孩子,却偏偏夹在白晚秋与安老夫人的婆媳斗法中,日子过的远没有表面那样松快。

“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另外一场惊喜的际遇呢?”孙悦白可是记得安殊亭所说的喜欢,他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那日短短的相处,安殊亭长相脾性又全是孙悦白喜欢的模样,所以尽管他触碰了自己的忌讳,孙悦白还是打算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这是孙悦白活了三十多年少有的理智与感性拉扯,他的指尖无意识的摸了摸胳膊上的绸带。

“先生,你真是一个奇特的人”是呀,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场奇迹,安殊亭放下手,转头看着孙悦白,尽管他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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