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族中长辈有理有据的分析,奈良鹿原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而这样的对话几乎发生在居酒屋内的每一处桌案上,族中的长辈都十分乐意给自家小辈分析其中牵扯的厉害关系,就算只是同事之间下班后的聚会小酌,也都不由将关注点放在了这些时日以来木叶的话题中心——那位音姬夫人的身上。
尤其是这位夫人现在正坐在居酒屋对面的榕树花坛下,与火影大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渐渐的,日落月升,璀璨的繁星挂满了苍凉的夜幕。
眼见夜色降临,千手柱间主动开口,邀请迦音一同到居酒屋内小坐。
迦音也满心愉悦地答应了。
在千手柱间的邀约下,二人一起迈入了居酒屋,这也将酒坞中氛围瞬间推向了高潮。
千手桃华坐在中央的长桌一侧,靠着卡座,眼见酒屋中位置紧张,她主动开口,向自家族长大人打了声招呼,“柱间大人,音姬夫人,到这边来!我这里刚好还有两个位置!”
千手柱间见状,直接邀迦音入座。
迦音也并未谦让。
等到迦音就坐后,千手柱间坐在了迦音正对面。
这里是拐角处的一张单独小桌,和千手桃华的长桌隔着一条过道。
坐在迦音斜对面的不知名小伙瞬间把头垂到了桌子上,就是不敢看桌子斜对面的音姬夫人。
千手柱间没有理会千手桃华桌发出的动静,而是主动向迦音询问道:“迦音,你想喝些什么?”
迦音摆弄着手中的酒单,看向旁边的柱间大人,“柱间大人有什么推荐的吗?”
千手柱间:“这里的烧酒不错,值得一试。”
迦音放下酒单,“我和柱间大人一样,先来一盅烧酒吧!”
千手柱间想了想,“再来三碟小菜,还是老三样!”
早已恭候在一旁的老板连连点头,一一记好,准备上菜。
千手桃华暂时并没有和这位坐在身边不远处的音姬夫人搭话。
千手柱间主动为迦音介绍道:“这是我们千手的三把手,我弟弟千手扉间的亲信千手桃华,细心能干,实力超群,现供职于情报部,任副部长。”
迦音礼貌地伸手,“初次相见,我是迦音,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千手桃华看向自家族长大人,再得到族长大人千手柱间的首肯后才开口道:“我是千手桃华,比你年长几岁,很高兴认识你,迦音!”
迦音笑了,“我也非常高兴能够与你结识。想来你一定能力非凡,是柱间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将!”
千手桃华谦虚地挠挠头,“都是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的信任,我只是做了一些分内之事。”
迦音:“这样真好!能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做着有意义的工作,人生本该这样多姿多彩!”
千手桃华顿了一下,才道:“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精彩,你也同样让人心怀赞叹!柱间大人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在族人面前夸你,说你是一个难得的朋友!”
迦音微微一笑,“是柱间大人谬赞了!”
两人的互相恭维被老板的上菜动作打断,“两盅酒,三碟小菜,赠送一盘水果拼盘,两位还请慢用!”
当老板离开后,这方隐秘角落重新回归了平静。
迦音和千手柱间一起,小口地抿着杯中的佳酿。
酒屋内一片嘈杂。
“多谢你,带我来这里放松心情!”迦音知道千手柱间此番特意带自己来居酒屋,为的就是帮自己转换心情。
他不想让她怀揣着内心的不快再次回到那个本就让她满心不甘的宇智波。
他将旁人对她的诋毁放在了心上。
毫无疑问,刚才若非迦音及时阻止,千手柱间一定会出言制止那群不明真相、到处非议他人的无知村民。
可是迦音不愿意让柱间大人为了自己这么做。
没有必要。
从她重新站在阳光下的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狂风骤雨的准备。
外人的抨击,名誉的损毁,这些言语上的诋毁比起她十年来不得自由的困局都算不上什么!
她独自一人熬过的长夜太久,早已忘了生活在社会中的普通人本该挂怀于心的荣辱与廉耻。
那些比起她想要的生活,根本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千手柱间十分理解迦音内心的苦闷,可是对于她面临的困局,即使身为火影,他也依旧无能为力,“我很抱歉,并没有真的帮到你什么!”
迦音摆手,“别这么说柱间大人!你已经是我这十年来对我提供过最多帮助却丝毫不求回报的大好人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你才好!”
说完,迦音举杯敬了千手柱间一杯,“柱间大人,我敬你!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伸出援手!我迦音感激不尽!”
千手柱间仰头干尽,颇给迦音面子。
然而正是迦音的这种态度,让千手柱间越发地难受了。
明明他创立木叶的初衷就是为了守护这些弱小的存在。
他不解,为何斑偏偏要对一个普通的弱女子这般残忍。
那一日,众目睽睽之下,斑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打碎她的傲骨,碾碎她的希望。
若非最后一刻,迦音反噬呕血,恐怕斑真的会那样不管不顾地将她掳回宇智波。
一如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曾经所做过的那般。
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这位无辜的姑娘内心真实的想法,仿佛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人。
千手柱间放下酒杯,想到与迦音初识的一幕幕,不由脱口而出道:“迦音,非常抱歉,七年前初次见面,我以为斑与你琴瑟和鸣,天生一对,却不知那时的你已经身陷囹圄。是我没能早一些发现,及时规劝友人。”
时至今日,他依旧清晰记得,松院后院中,斑为伤好初愈的迦音穿袜绾发的那一幕。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当时的千手柱间是真的认为这是一对神仙眷侣,惹人艳羡。
迦音摇头,“都过去了,不用挂怀。这世上很多事是争不到结果的,也没有是非对错。对于我这样出身不明的普通人而言,一旦和那些大人物撞上,更多的只是无能为力。”
“我还要感谢你,当时你为了安慰割腕自戕的我,还在雨幕中为我折枝成笛,吹奏了一曲绯句。”
“更是委婉地劝解我,要珍重生命!”
“倘若当初没有你的倾力相救,就没有我的今天,这杯敬酒,你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