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川上午取完戒指之后就直接去了小姨家。取戒指这件事情林昭川当然是瞒着沈檐的。所以沈檐敲响小姨家门的时候,对方还有些意外林昭川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这么早就来了?”沈檐川这一身比较居家的休闲裤和白色长袖,说话间从林昭川侧身让出来的位置走了进来。
“嗯,早起出门跑了两圈,听说跑步可以长个。”林昭川在沈檐身后关门,跟在沈檐身后一起走向客厅。
“你想长高?”沈檐挑眉,顺势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林昭川一脸笑意,总觉得这人又是在骗自己。
“是啊,长高点,目标是超过你。”
沈檐长腿伸直,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口:“那我觉得你跑两圈估计不太够吧,至少五圈起步。”
“去你的,你怎么知道不够啊,咱俩也没差多少啊。”说着林昭川就朝着沈檐的小腿踹了过去,然后他在沈檐朝自己伸出手的时候一个刹车丝滑的躲过了沈檐的反击,“你还差点意思呢弟弟。”
两人闹着,这时候阮国强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鼻梁上依旧架着他的眼镜。
实话说林昭川对于他这个小姨夫多少还是没有在小姨跟前那么话多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小姨夫绝对是个好人,不过因为小姨夫平时的不苟言笑加上他并没有太多机会和这样的长辈接触,所以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看阮国强走了过来,沈檐也坐直了身体。
阮国强从书房里走出来,一来到客厅就看到了两个个高腿长的小伙子在探讨身高的话题。看着两个人都快要把中间的沙发给占满了,他实在不明白现在的高中生一个两个怎么都真么高,甚至比他平时在大学里教课时候遇到的学生都要高上不少。
对面沙发上的两人不知道阮国强的心理活动,在他俩眼里只有阮国强微微皱起眉头的面容。出于做贼心虚的缘故,林昭川下意识的就把目光投向了沈檐的侧脸,没看两秒,他就很不争气的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小姨夫。”林昭川先开口,食指刮了刮鼻梁。
好在阮国强只是出来倒杯水,简单和两人聊了几句他就又起身回到了书房。有了刚才的经历,到吃饭之前,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一直到快做好饭的时候阮七七才回家。下学期艺考机构的课程相比高二上多了不少,年底就要进行校考和统考,所以肉眼可见的阮七七确实忙了不少。
“你们俩吵架了啊,沙发中间隔这么远是为了给我留个位置吗?”阮七七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隔着楚河汉界,坐的板板正正的两人不由发出感叹。
闻言沈檐不动声色的往林昭川身边靠近,“那你还真想多了。”
阮七七早就习惯了和沈檐互怼,她丝毫没放在心上继续输出,“得了吧,就我哥那个藏不住事儿的样子,你们骗鬼呢?”
“我啊,有么?”林昭川转头向沈檐求证。
“别听她瞎说。”说着沈檐将自己的手指刮了刮鼻梁眉头不易察觉得微微勾起。
林昭川穷追不舍道:“那是有还是没有啊?”
……
“最近我们学校组织了体检,我是真没想到现在得了艾滋病的人那么多。”阮国强皱着眉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着,“要不是有老师在校园墙上发现了不少同学都找了代替抽血的同学,有点太过分了这种行为,完全不拿自己的健康当回事!”
陈芸京接过话头,“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怎么说呢,有些人的了这病也是因为被恶意传染的,也挺多原因的吧,不过说到底那些恶意传播的人确实可恨!”
“啊,那这些人也太坏了吧,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阮七七听得气不打一出来,夹菜的筷子都停了下来。
“报复社会。”
沈檐很少见的开口接话,林昭川川在偏头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相交在了一起,同样剩下几人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沈檐身上。见林昭川看着自己,沈檐解释道:“我妈的一个朋友就是这样,小时候她出门,有时候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有时候就把我放在一个阿姨家里,”沈檐顿了顿,垂眸看着自己的碗筷,“不过后来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我妈带着我去给她送行了,听说是她前男友为了报复社会才找到他的,那个男的后来被抓到之后大言不惭的说我妈的这个朋友是他传染的第十四个。”
话到这里,气氛已经沉重下来,陈芸京看大家都停下了筷子,很快就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下午约好了去钟楼打扫卫生,岑晓钟昨天在群里发消息给大家报了平安,说习辉这次手术做得比较成功,不过现在刚做完手术还需要一些时间修养,等到彻底康复以后就准备回来了。
在群里报了平安后岑晓钟又私下给沈檐打来电话,本来在店里打工的店员池灿是大学生,前段时间回家过年,最近大三开学,所以岑晓钟也联系她愿不愿意有空的继续回来上班。
说起来还是因为不少爱光顾钟楼的同学都给岑晓钟留言询问钟楼的情况,思索一番后岑晓钟才有了开张的打算,池灿这姑娘心细,之前在店里的时候岑晓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对方,加上平时还会有沈檐帮忙,所以在确定好池灿愿意后岑晓钟就直接联系了沈檐。
钟楼的钥匙在沈檐手里,今天下午出了打扫卫生还要顺便把钥匙交给池灿。
阮七七下午没事,所以在林昭川和沈檐出门的时候她也要跟着一起来帮忙。虽然几个月没有人来,不过好在钟楼的密封还算不错,门窗关严的情况下打扫起来并不怎么费力。
他们三个到的早一些,所以在池灿来之前卫生就已经差不多做完了。
忙完了手里的任务阮七七也闲不下来,她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了吧台里面几本摆放整齐的书,本着好奇的打算抽出来一看,正是有关塔罗占卜方面的书籍。
“哥,哥!”
“嗯,有话就说。”林昭川应声,手里依旧没有停下擦桌子的动作。
“晓钟姐这里有塔罗牌,你忙完了过来我给你占卜一下呗。”
林昭川将桌子最后一角擦干净后抬起头,长舒一口气,“还还会塔罗牌呢七七,不会是想拿我当小白鼠吧。”
“怎么会,”阮七七笑嘻嘻撒娇,“哥,试试嘛,这里还有书呢,我照着书来肯定不会出错的。”
在阮七七的软磨硬泡下,林昭川擦完了最后一个桌子后终于买着腿随意的坐在了吧台前的座椅上。
沈檐打完电话回来时身后还跟着来拿钥匙的池灿,两个人刚才去钟楼外间的小仓库清点了一遍之后才回来,一回来就看到林昭川阮七七兄妹二人都窝在了吧台边,只留下两道一高一矮的背影冲着钟楼的大门。
“你们干嘛呢。”沈檐说着带着池灿向两人走近,林昭川两人听见了声音也应声回头,看到了沈檐身后跟着的染了一头金发,穿着牛仔外套画着淡妆的池灿。
林昭川从凳子上起身,回以礼貌的微笑,“灿姐,好久不见。”
身旁阮七七跟池灿更熟,直接就扑到了池灿身边,简单的招呼过后沈檐走到林昭川身侧,看到了自己不在的时候两个人的杰作。
沈檐扫了一眼桌面上摆放的三张塔罗牌还有书,眉头一挑明白了两个人是在干嘛,“有测出什么结果了吗?”
林昭川一只手撑在吧台边,苦笑着摇头,“哪能啊,这丫头就是闲着无聊看到了塔罗入门书,然后就非要拉着我让我当小白鼠,”林昭川叹了口气,继续道:“结果大半天了一点进度都没有。”
“哥你又背着我说我坏话是吧!”
“哪背着你了,我明明是当面说的好吧。”林昭川不知道是不是跟沈檐相处久了,最近热衷于看着阮七七小炸毛一下,还是池灿站出来把话引了过去,“这个我会一些,要不让我来看看吧。”
很显然池灿的会一些完全是谦虚的说法,她先问了林昭川要问的问题是什么,然后她走上前对着吧台上的三张牌陷入了思考。阮七七好奇也走到了旁边想要学习,沈檐也跟着林昭川站在了另一边等待结果。
“嗯,你问的问题是考试会不会通过,”池灿手指分别从左到右,“权杖二逆位、皇后正位、权杖一正位。”
“所以结果是什么呀姐姐。”阮七七在一旁好奇自己没有解出来的牌面,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林昭川和沈檐倒是平静的等待结果,原因无他,因为他们两个人对于自己的成绩完全只相信自己,所以在阮七七叫自己过来占卜的时候,林昭川实在想不出来别的问题,索性就想了个问题说了出来,没想到自己表妹半路出家,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来一句连续的话出来。
“解牌的顺序是2-1-3,先看皇后牌,你在学习上有很大的潜力,并且只要努力就会获得想要的成果,不过,”池灿指着第一张牌面迟疑了一下,犹豫着看着林昭川开口:“我也不算特别在行,所以你们听听就算了啊,这两张权杖牌,左边的这张牌意味着考试之前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但是具体是什么意外不太好说,而右边这张牌意味着重新开始,可能还需要从头再来一次。”
一口气说完,池灿安慰林昭川她不算厉害,所以算出来的结果也不一定是准确的,让他别放在心上,林昭川笑着安慰池灿表示自己没事,毕竟成绩这件事情他一直以来都是相信自己的,所以他安慰池灿的话也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
倒是阮七七这个“始作俑者”有些愧疚的蔫儿了下来。
把钥匙交给池灿,林昭川几人也准备离开。阮七七也在店门口和两人分开,时间还早,两个人决定去书店买点学习资料。
四月的天空湛蓝如洗,特别是像惠城这样的海边城市更是如此,沿着杜兰湖这一路都被笼罩在了娇嫩翠绿的柳树之下,暖风吹拂,带来的是不知名鲜花的芬芳。
两个人今天没骑车,并肩走在街头,沈檐先开口打破了宁静。
“事在人为,这种东西不一定准的。”
林昭川闻声偏了偏头,从被太阳山的暖洋洋的懒意中抽离,看着夕阳给身边的少年镀上了淡淡的光晕,沈檐被阳光模糊了棱角,表情看起来温柔又关切,不过眼神却还是深邃的像是一汪冰泉,沁人心脾。
林昭川嘴角勾起,他听出来了沈檐的担忧和关心。手臂自然地抬起又落下,跟往常一样,林昭川向着沈檐明目张胆的靠近,“我知道,事在人为,对吧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