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脸憋笑的常晞同和苏唐,两人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说什么。但苏言认不出常晞同和苏唐,问道,“他们是谁?”
这下轮到常晞同不乐意了,笑声戛然而止,和他一样反应的还有苏唐,两人蹭蹭蹭走到苏唐身边,不满的看着她。
苏言疑惑之时想问清楚,哪知这三个人看起来都不大乐意。
无奈之下,苏言只好求助一直不说话的苏寅,“父王,劳烦介绍一下。”
苏寅亦是无奈,将苏言拉到身后,“你们要干嘛,吃人啊。”
“这个紫衣服的是常晞同,白头发的是小唐,最后一个傻子你没认错。”
陈霜:“谁是傻子,你骂谁呢。”
苏言尴尬笑笑,打断陈霜的话,“哈哈,都是熟人啊,各位恕我眼拙,你们长得跟以前一点都不像。”
苏寅小声道,“你也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把你认出来了,你却不认识他们,他们当然生气。”
“是吗。”苏言不大理解,长得不一样认不出来不是很正常的吗,随后看着站着在不远处的人,怎么眼神都这么奇怪,尤其是站在廊上的,那眼神,简直和陈霜一模一样。
只有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人,好奇的打量着她。
“父王,他们都谁啊。”
苏寅低声道,“你忘了,都是谭庄的臣子,还有这边那两个孩子,那个女孩是你现在的女儿,牵着她的是你现在的夫君,他旁边蓝衣服的妇人叫赤雪,是你的朋友。”
苏言看谌乾和冷云封面相,立马道,“这是谌先和谌婴。”
苏王:“那是他们的儿子,冷云封和谌乾。”
“哦,长这么大了。”苏言又看向章禾身边的小男孩,“这孩子是谁,不会是江候的儿子吧,跟他好像。”
苏寅:“你说的江候叫什么名字。”
苏言:“苏墨啊,江国以前差点被谌国灭国,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苏寅:“那是苏墨的孙子,苏惟的儿子,也是现在你这幅身体的儿子。”
“哦,原来如此。”苏言走上前,蹲在江倾身边,尴尬道,“儿子你好,我是你娘。”
江倾有些开心,想亲近又不敢,说道,“王姬殿下不是阿娘,她不喜欢我,要是知道我靠近她的身体,会不高兴的。”
“啊?”苏言不解,看向众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
苏言没有多问,这孩子的眼神跟他爷爷一样,无助中带着期盼。
因章桐的记忆没有完全想起,诸事告只能告一段落。
而苏言将大概情况了解之后,终于有时间面对那三双幽怨的眼神。
“三位,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们是谁了,不用这么看我了吧。”
常晞同:“你居然不记得我。”
苏唐:“还有我。”
陈霜:“也有我。”
“你们长得又不像以前,我不认识怎么了。”
“再说了。”苏言看着苏唐,“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自己一意孤行,自己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还敢怪我。”
陈霜:“就是,小唐这事做的不对。”
苏言:“还有你,师父,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背叛我。”
陈霜和苏唐低头不言,常晞同瞧他她看着自己,立即摇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
苏言:“没说你,常师父。”
“常师父?”常晞同不大习惯,“要不你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常晞同吧,章桐都这么叫我。”
苏言:“章桐和我就是一个人,直接叫也行,反正我以前也从来不叫你师父。”
常晞同:“为什么。”
陈霜:“当然是因为阿言的师父只有我一个,哈哈。”
“真是这样?”常晞同不大明白,继续道,“的确,我以前死得早,感情自然不如你们。”
陈霜:“没有的事,阿言以前最在意的就是你,天天看着画像,就跟你师父似的。”
“我以前埋在哪儿,我想给自己扫墓。”常晞同口出狂言,引得三人看向他,常晞同解释,“我这不是好奇吗,我这一世和章桐埋在一起,不知道以前我和阿言有没有埋在一起。”
苏国境内。
几人看着两座坟墓,沉默不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尤其是常晞同,不久前章桐才把他的坟牵到她身边,上辈子的坟墓也挨在一处。
不想说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只想说这也太恐怖了,他和章桐到底认识几辈子啊,别不会以前也埋在一起吧。
“呵呵。”陈霜不禁道,“常兄,你以前是阿言的师父,怎么到了这辈子就成章桐的三房了,这可不行,万一下辈子你给她当儿子,岂不是亏大了。”
“陈先生说的有道理。”
章桐的坟墓旁也有另一座坟墓,是苏惟的,他虽然认识苏惟,到底死的早,对后面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但从谌霜少量的记忆中,可以说苏惟对章桐并不好,但死的时候还是跟她埋在一起。
想起来就气,气不打一处来,“阿言,那个苏惟,如此对你,咱们把他的坟扒了拿出骨头熬汤喝。”
苏言:“没事,他就是被我杀的,我也算为章桐报仇,章桐的性子倒是跟我差不多,经常性妥协,明明自己的亲人错得离谱,还是下不去手伤他。”
“常师父,你觉得呢。”
常晞同:“章桐的确就是你说的那样,这也怪不得她,她从小被教成只能为苏惟付出,加上苏惟除了喜欢她,对她也不错,若非江影曳出现,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
陈霜:“你对你师父的教导方式很不满,还是对小谌霜有意见。”
常晞同:“我不能有意见?”
“能,当然能。”陈霜讪讪回答。
苏唐:“冷肖漪本是心怀慈悲之人,被苏王养了几年,又遇上些事,性情变化也实属正常。听说她还有一个小弟子,怎么没见着。”
另一边
白木跪在地上,接受冷云封和谌乾的审问。
良久,三人皆无一言,冷云封冷声道,“你不解释吗?”
“大师兄,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冷云封不言,白木憨憨地对谌乾道,“谌师兄,你肯定理解我,对吧。”
谌乾摇头,“你为了不嫁给我,愣是躲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七八年,让我怎么帮你说话。还有你不愿意我也没逼你,犯得着躲起来,知不知道我们很伤心,还以为你死了,衣冠冢都给立好了。”
“我……”白木语塞,总不能说这也是她师父的意思。
冷云封叹气道,“回来就好,幸好王后之位还空缺,这次可不能跑了。”
白木嘟囔道,“你不是说我不嫁的话你替我嫁,说话不算话。”
冷云封:“我没说过,是你自己说的,再说我已经娶妻了,帮不了你,另寻高明吧。”
“不帮拉到,我找二师兄帮我。”
白木正要起身,却见门外苏寅走来,白木不禁道,“师祖,您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你在那边住得怎么样,送去的饭菜合不合胃口。”
苏寅边说边将她搀扶起来,继续问道,“要不今晚吃红烧猪蹄。”
白木无言,她在妖界那边住了多年,饭菜都螃蟹给的,当时她还以为螃蟹是妖,会做菜很正常,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师祖,是你送的饭菜,那衣裳也是你送的?”
苏寅:“不然你以为那几只螃蟹什么都能做,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人逼你嫁人,你好好待在家里。”
“我听师祖的。”
师祖?冷云封心里嘀咕,他跟着谌乾叫苏寅父王,但叫师祖好像比较对。
“小封,你别逼她。”
“我没有。”
“没有就好,这几日她跟我回王宫住,你少念叨。”
白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大师兄就是有病,整天逼我嫁人。”
“父王。”谌乾问道,“两位王姬还在荆羊,木木理应拜见。”
“王姬,是影曳姐姐吗?”
谌乾:“不是,是她的姐姐章桐。”
白木笑呵呵道,“那倒是应该见见,师祖,你有女儿怎么不告诉我,害我以为你只有师父一个徒弟。”
苏寅:“想见也可以,不过她俩现在忙着干别的事情,只怕没时间陪你。”
“忙什么。”
“那就不晓得了。”苏寅自顾坐在凳子上,无声叹气,而后吩咐道,“小乾,让各国诸侯们都过来吧,时间到了。”
当各国诸侯聚在荆羊时,赤雪却在章国同两位王姬品茶。
老实说,赤雪和章桐喻如认识,但苏言和苏唐,她却不知如何与她们交谈。
“常公子和谌霜世子为何没来。”
苏唐:“两位师父想去混沌界查探情况,恰好我听闻赤雪先生对章侯离世一事颇为怨怼,想要解释一番。”
赤雪瞅苏言一眼,闷闷道,“不必,二位殿下都不计较的事情我能计较什么。”
“倒也不必如此。”苏言道,“当年之事并非小唐故意隐瞒,再者我与章桐本就是一个人,我们都清楚五年前死去的两百万人和章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