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倒是很是耳熟，就是这语气实在是少见。

裴玉然瞬间钉在原地，身体一僵，如年久失修机器生了锈，一顿一顿地扭脸望去。

只见刚从电梯里出来的裴父铁青着脸看着他，语气沉沉：“你不好好上课要去哪？”

闻言，跟在后面的裴母连忙快步上前，拍了拍裴父，皱着眉瞪了他眼，示意他别朝裴玉然泄气。

裴父看了眼裴母，不做反应，反而拨开裴母，接着朝裴玉然招招手：“过来。”

裴玉然这才回过神，这样神情严肃的裴父，语气严厉，很少见，在裴玉然印象里裴父总是对外严厉而对自己十分包容宠溺。

第一次被这么对待，裴玉然可谓傻了眼。

见裴玉然朝自己过来，越来越近，直至到了身前定住，裴父看着他，语气依旧：“你上哪去？这不是上课时间吗？”

身边的裴母又伸手拽拽裴父的手，示意他语气好一点。

裴父不领会，甩开裴母的手，接着道：“你知道小祯被人打了吗？”

裴玉然犹豫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这是要干什么？打回去吗？”裴父看着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他打了贺玉祯。”裴玉然没说打回去，也没说不打回去，而是选择避开这个问题。

裴父顿了顿，接着道：“你别管了，先回去上课去。”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裴玉然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你们别管了。”裴玉然皱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们就当没看见我。我揍他的事你们全当不知道。”

这回裴母发话了，连忙逮住裴玉然的手，语重心长劝道：“小然啊，不要总是这么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问题。听妈的，你赶紧回去上课。”

“妈—”

“你现在怎么一点话也听不进去了？！”裴父直接打断裴玉然后面的话，低吼道：“让你回去上课就上课！”

裴玉然还想说什么，被裴母推着往回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父：“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裴父一把拽住裴母，裴玉然这才站稳转过身。

“你想怎么样？打回去然后再让他打回来？然后你再回去他再打回来？”裴父眉头紧锁：“你知不知道郑衫他为什么会打小祯？”

“如果当时你没出手打郑衫，后面就不会有郑衫报复回来，发泄在小祯身上。”

裴玉然双眼瞪着溜圆，不可思议反问：“那怪我了？！”

他气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眶有些发红，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气的：“我，不是，你没看见当时那么多人堵我吗？我不还手，站那儿等着挨打？！”

裴母这才站出来，将二人分开，替裴玉然说话：“是啊，老裴，你没看见当时那么多人要打儿子吗？”

裴父沉默了，片刻之后，出声：“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打你？”

裴玉然气极反笑，欲言又止，他实在说不出口，说出来多矫情，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倒显得是自己小题大做，倒是自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