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带着小银鱼离开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本他和温予的身份权益共享，前期还能在境内畅通无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等到他登上穿梭舰，自己的身份信息就已经被注销了。

因此，他只能被迫滞留在南三星。

也就是这时候，人鱼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揣着储纽，他记得这小玩意原来一直都是温予装着的。

他打开一看，里面果然都是自己的东西，什么吃穿用的都用，就连住的随行舱都不缺。

等到艾里斯找到佐伊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电子屏上到处播报着北三星温参谋长去世的消息，佐伊在路上随便见到一个人便抓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北三星的参谋长到底是谁……

有时候他问到了答案，却仍然拉着对方质问，问是不是温予派来骗自己过去的演员，最后他因为情绪过激被人告到了地方星的警卫团。

看着人鱼迷茫的眼神，艾里斯轻轻地叹了口气。

“佐伊，别问了，回家吧……齐成倪这几天把莫斯汀海域净化完了，你已经安全了。”

“什么净化？什么安全？”

佐伊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这时候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指着艾里斯的数表失态地问道，“他们为什么都说温予死了，可是我那天明明见过她，你们这次是不是又再骗我？把身份卡停了，让我留下这里，哪儿去不了，不就是在逼我回去吗？你跟她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她告诉你我在这儿，所以你才能这么快找到我。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接我！亲自对我说一句留下很难吗！”

艾里斯看着佐伊激动的情绪，几次想要打断的话都没说出口，最后只问了一句：“那你要回去看看她吗？”

佐伊听到他这么说，猛地松了口气，然后撇过头傲娇地说道：“……她不来接我，我才不回去。”

……

一个小时后，温家老宅。

佐伊被艾里斯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跟着他一起进入了一个有许多白色布置的会场。

他们到时，正好有一个少年站在厅内中央的长方形木盒前低头献花。

佐伊总觉得对方很眼熟，于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温予不是要见我吗？她人在哪？”

人鱼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他发现这里很多人他都见过，有些是自己的曾经的‘同学’，有些是温予介绍给他的朋友，他们都弥漫着一种悲伤的味道。

他很不喜欢这种压抑又无助的情绪。

艾里斯递给他一只白玫瑰，勉强地笑了笑：“去吧，佐伊，你一个人去见见她。这种时候记得要笑，她不希望你难过。”

佐伊愣住了，他甚至都没有接过那朵花，只是定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中央的那个木盒子。

第二个献花的是齐成倪，黑发alpha穿着军装，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她脱帽对着灵棺敬着礼。

第三个……

直到白色的花束越来越多，会场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没有上前的时候，佐伊才开口说道。

“她……原来在盒子里面啊。”

“这是最后一面了，佐伊。别再犹豫了，如果现在不去献花，那温予之后直接葬入温氏族坟，那时候再见到的可就是灵位和石碑了。”艾里斯将玫瑰放在了佐伊的手里，自己往前走准备献花。

“温氏祖坟。”

佐伊松开的手紧握成拳，他将白玫瑰狠狠地踩在地上，腻人的花汁味在一室的芬芳中并不明显。

等艾里斯献完花，想回头找佐伊的时候，对方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

“瞎找什么呢？”

温玖翎拉着艾里斯不安分的小碎步，“我这边忙得不行，你要是办完了老师留给你的事，就过来帮帮忙，省得你多说多错。”

艾里斯急地抹眼泪：“我这不是担心自己小舅舅干什么傻事儿吗！我有什么错！”

“你有功夫担心他，还不如想想怎么搞定那位。”

温玖翎朝栗色长发的少年指了指，“要不是齐帅拦着，他都要把老师的遗体烧了，骨灰扬海里。美其名曰什么，遂了老师的心愿，守护莫斯汀防线。他不就是为自己和那位报仇吗，连个全尸都不想给老师留下，谁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艾里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表示自己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

温予下葬第一天，温氏祖坟意外遭窃。

所有的石碑都被贼人恶意推到了泥里，而且温予的墓室更是遭到了损毁严重。不仅棺椁被完全打开，遗体不知所踪，就连跟随她下葬的生前画作和诸多随身物品也被洗劫一空。

齐帅和温舒听说了此事，竟然诡异地统一口径，完全封锁消息，不予追查。

对此，在把某小偷成功送走后的艾里斯只能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