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启动法阵,即可完成穿越时空的能力,这怎么可能?”
林青皱眉读完这位先者构思的穿越时空的想法,眼底透露的尽是荒诞与不可置信。
但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魔法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真能穿越时空,那自己是不是能救下妈妈?
他连忙打开那本书籍快速翻阅,企图再找到一张前者弥留下的初稿。
或许是被人随手夹进去,他彻彻底底看了三遍也没找到任何有关时间魔法的字与注释。
真的是巧合?
埋在心底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即使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错误,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可林青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去思考。
脑海里的声音放大,带着蛊/惑,引/诱林青往漆黑的深渊坠落。
意识到自己的思想不受控制开始往其他地方发展,林青连忙打了自己一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看到了对面满脸惊慌的兰迪。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学到一半突然扇自己巴掌提神的。
见鬼!
东方学生都这么刻苦吗?对自己要求真这么高吗?!
兰迪停下不断绕头发的手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其实那声巴掌声并不算大,但作用场景是寂静的房间就不一定了。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林青身边弯腰捧起他的脸心疼道:“怎么突然给自己了一巴掌?梅林!你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没等脸上带巴掌印的家伙开口,头上还插/着两只羽毛笔的好友双手把他推出图书馆的包间,面容严肃地勒令他必须找到快乐才能回来继续复习。
真是自己压力太大?
解释止步于背影,合上的木板带起一阵风,将林青有些过场的刘海吹起。
林青叹了口气,对着旁边清透的玻璃开始整理发型。
望着脸上写满阴郁的倒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的压力确实有点大,自己也确实应该去散散心了。
门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兰迪确保自己紧贴在门框上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响后松了口气,转身开始收拾起自己和林青的资料,急匆匆出门寻找红毛人影。
对象压力大到自/虐,这怎么能不管?!
为了两人良好恋情(实则是不想当那个传话的中间人),兰迪找眼熟学姐问了一嘴斯德的踪迹后打起十二分干劲匆匆离去。
漫步在'无人'的小道上,连续听到第三对小情侣的蜜里调油的低语后,林青心累地原地调转方向,往宿舍方向出发。
蹂/躏完满肚子脂肪的小白,林青心底那点阴暗的小心思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坐在特殊材料制成的吸温地垫上伸了个懒腰,过长的黑色发尾交叠垂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地乱晃着。
脱力倒在垫子上,他盯着从阳台蔓延至客厅天花板的藤蔓,放空大脑不知在想什么。
等斯德得到消息着急赶回来时,林青已经毫无防备地躺在地上睡着了。他的正上方挂着一只不断向下伸手的小耗子,小白上半身悬空,后肢有力的攀附在茶几边。短小的前肢正奋力地将一朵花别在他的发间,带有别致香气与色彩的花朵让他联想起窗台上移植的那株怀梦牵绕花。
不出所料,窗台最接近太阳的顶端花朵不翼而飞,平日被整理得有条不紊的藤蔓也被搞得乱七八糟,细看枝条上还有不少短小的白色毛发。
经历一场恶战的小白叼着花朵正愁怎么才能郑重放在林青耳边,瞧见斯德的到来连忙收缩身体变回一个胖乎乎的团子状。
“唧唧,唧呀。”
它推了两下身边的花骨朵,黄豆大的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男人,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斯德放下课籍,在林青额头施加一个沉睡魔法后弯腰将他抱起,“他不能一直睡在地板上,会着凉的。”
“唧呀,唧呀。”
用肩膀轻轻碰开未合拢的卧室门,斯德小心翼翼将人放下,拿起一边的夏凉被盖上。
粗糙的指腹轻柔触摸脸上还未消肿的痕迹,斯德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心疼,“怎么突然给自己来了一下?”他小声嘟囔着:“心情差压力大打我不就好了?我皮厚,抗揍。”
消毒和镇定处理后,斯德将那朵有些焉的花放在枕头侧边,淡淡的花香与林青梦里不自觉舒展的眉头一起散开。
做完这一切,他将门带上,调动里面的时间后来来到客厅。
“他睡了多久?你知道吗?”
斯德单手托着小白来到时钟面前,询问道。
小耗子沉思一会后,毅然决然地伸出米粒大小的手指指向了3这个方向。
那也刚睡没多久。
熟知爱人生物钟的斯德降低室内温度,定了个闹钟后检查起林青落在外面的的作业来。
“几点了?”
意识回笼,房间一片寂静。
夜幕降临前特有的蓝调时刻拓印在窗帘上,平白生出一抹孤寂。
回想起备战期末考试毫无用处的晚自习已被取消,林青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张张嘴,这才发觉下午一滴水未进,喉间如今干疼得厉害。
揉了揉因深度睡眠而发烫的脸颊,他撑着意识穿好拖鞋,准备去厨房倒杯温开水。
也不知道斯德在不在家,他思维发散地想着,刚打开门就与端着温水的男人碰面。
“睡醒了?”
斯德指尖生出一个白色的光球将水杯稳稳托住,自己则是抱住散发温暖朝扑过来的人。
感受到怀里人对自己的依赖,斯德不禁失笑,有些嘴欠地开口:“想我了?”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野男人的味道?”
骤然清醒,林青缓缓从斯德臂膀里抬头,在后者愣神的功夫里快速召出悬挂在阳台的青鸾。
不断冒着寒气的剑刃悬在自己的脖子上,林青表情变得凶狠,一字一句开口:“说!”
脑回路慢一拍的斯德不清楚状况,愣在原地还在思考刚刚那两句话的含义。紧接着,他用三分心寒,二分不可置信,一分愁苦和四分林青看得出的窃喜盯着他,不搭腔地来了句:“你吃醋了?”
“……”
神经病,谁要听这个?!
靠近脖颈处的刀口又近了几分,杀意让斯德不自觉的兴奋起来,他的眼睛变成兽的瞳孔,一眨不眨盯着林青。
林青从他怀抱里挣脱开,抓住剑柄就要往他的下半身砍,一边挥剑一边破防:“我就说这东西留不得!”
完蛋,玩笑好像开过头了。
斯德用出私下练习已久的空手接白刃挨住了这一刀,嘴上连忙解释道:“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但是不改的林青将剑随手往地上一插,双手叠在胸前气鼓鼓地坐回沙发上。
脱离危机的男人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试探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味道是我跟人聊天不经意间蹭到的?”
林青冷笑,“那你跟他聊得有够久啊?”
“这么骚/包的味道,亏你也闻得下。”
林青眯着眼睛,语气越来越冷,四周的温度都因他的话而降低几分。
你身上的香气从小到大都没换过,这么说未来的你真的好吗?
斯德汗颜,但是不敢反驳。
小白看到这个世界的林青登场,连忙攀附在他的腿上开始叽叽喳喳地告状,一边哭诉一边拽着他的裤腿往侧卧方向拉。
虽然听不懂,但看斯德逐渐不好看的脸色,以及小白充满委屈的叫声,林青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想给对方一个机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他在这呆了多久?”
本就是诈一下的想法,倘若他把事情经过全给自己解释,林青到也不是不能选择原谅斯德。
当然,是在他把那个浑身骚包的野男人套麻袋揍一顿外加把这个臭龙阉了之后。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准用上。
闻言斯德突然紧张起来,在长发青年的注视下结巴开口:“没多久,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
啪嗒。
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断为两截,林青深呼吸,起身,一气呵成地抽出立在地上的青鸾架在斯德的脖颈上,“还是先把你阉了。”
“不是,还有其他人在!”
见情况越描越黑,斯德有些泄气地对紧闭着的侧卧门开口:“你们到是出来说句话啊。”
门被打开,伴随成年男人幸灾乐祸的笑声,林青收回剑,有些警惕地盯着他们。
'林青'从'斯德'身后走出,笑意晏晏地看着七年前的自己,举着一袋薯片打招呼:“hi,小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