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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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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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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封闭术的课程被放在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没有课的傍晚。霍格沃茨面积广阔,空置房间多,连助教都有自己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连窗户也没有,在地窖最下一层,要走很久的旋转楼梯才能到,门也旧得锈迹斑斑,看上去年纪很大了,唯独门上的蛇形的黄铜魔法锁崭新得像时常被反复擦拭过一样。

“也太远了……为什么你的办公室会这么偏僻,你被孤立了吗?”佩格拎着袍子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这是我自己选的。”他语气轻松地说,“住得够远就能避开很多被差使的麻烦,教授想要找你的时候,一想到要翻山越岭……就自然会转交给别人了。”

“摸鱼的小技巧。”塞茜莉亚笑着说,“谢谢分享。”

“不用谢。”他放缓脚步,停在她身旁,仿佛有些幽怨她如此客气。但被佩格拱开他,她抱着塞茜莉亚的胳膊抱怨瑟吉欧:“路那么宽,你怎么还挤我,幼稚鬼。”

“梅林啊,我以为这是我的办公室。我当然要走在前面……否则你来开门吗?”瑟吉欧反唇相讥。

但佩格刚挤过来,站在门口,咬着齿孔的黄铜蛇撒开蛇牙,缩回了孔洞里,他有些讶然地低头看了眼。而佩格更是得意洋洋:“瑟吉欧,你的锁更听我的话啊!”

推开门,瑟吉欧让她们先进去,而后合上门,门后的铜蛇又重新咬紧自己的尾巴。他说:“这不是我的锁,它是五十多年前的东西。”

佩格对这个时间点很敏感,下意识地紧绷着手臂,感觉到了佩格的紧张,她悄悄把掌心朝上,佩格握住了她。

这间办公室被简单打理过,但环境依然阴郁,让人很不舒服,墙壁上些许干涸的血迹,齿痕、抓痕之类的,以及一些微弱的魔咒的痕迹。总之,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好地方。即便有瑟吉欧的解释,佩格也想不通瑟吉欧为什么非要选这个待久了说不定会得精神疾病的地方。

“在我还上学的时候,听过斯莱特林的级长们说过,他们先祖在学校里曾经有过秘密集会。”他说,“进行一些……魔法练习。”他含糊地说,他不想把太残酷的事情带进来。这里的环境已经足够阴郁了,再把恐怖故事一讲,仿佛他们不是来补习,而是参与试胆大会的。

“那很遗憾,如果是现在,在第二十四号教育令的指导下,他们都会被乌姆里奇教授抓起来。”塞茜莉亚辛辣地说,她也是乌姆里奇重点的盯防对象之一,好在是跟佩格莉塔出来,如果跟着哈利他们,大约又会被眼线举报。

“她会倒大霉的。”佩格说,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上脱落的墙皮,语气就像特里劳妮教授一样,缥缈的,仿佛来自水晶球里的,茶叶杯底的,一道谶言。见两人同时回头看她,塞茜莉亚是惊讶,瑟吉欧是蹙眉。她仍旧用轻快的语气:“我说……如果不是现在,而是过去,她会倒大霉的。被孤立的讨厌鬼,会变成他们的教具。”

“他们是谁?”塞茜莉亚茫然,试图解析佩格莉塔的谜语。

“黄鳝、水蛇、老鹰和乌龟——反正都是癞蛤蟆的天敌,它们会把她拆分着吃掉,就再也不会来打搅我们了!”唱歌的抑扬顿挫的语气,是佩格莉塔的让人难以琢磨的疯话,又好像有一点认真,仿佛她真的能看见什么似的。

“你需要学大脑封闭术了。”瑟吉欧说,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对她说,但这一次更迫切,他将双手搭在佩格莉塔的肩膀上,认真地说,“你已经被影响了……不止是乌姆里奇。”

他只能这样含糊地向塞茜莉亚解释,不愿对她说谎,因而只能隐瞒部分的真相:“……她曾经被神秘人的日记本控制过,残余的记忆一直在影响她。她得学会控制那个人留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

“还好当时乌姆里奇摄魂取念的是我。”塞茜莉亚安心地说,几乎是庆幸,“否则再被她一搅弄,佩格说不定会更混乱。”这让一件糟糕的事情,坏的回忆造成了一点宽慰的结果。被人窥探脑子的感觉都糟透了,塞茜莉亚无法不为佩格担忧。像神秘人这样可怕阴冷的记忆,还残留在脑子里吗?这简直比做手术缝合完毕之后发现肚子里还留着一把剪刀还可怕。

凝视着少女,瑟吉欧轻声说:“……我更希望你们谁都没有遭遇这一切。”

世界多么错乱颠倒,危机四伏,可怕的灾难不断逼近,雾蒙蒙的灰蓝锅盖要倾塌,人们还活在安详的梦境之中……少女要牵着少女的手,躲避,躲避中弹摔死的鸟,躲避,躲避噩梦追撵的脚步,躲避,躲避穷追猛打的未来。即便这双交握的手会被船只带往不同的河流,少女们追到船头,彼此相望,请不要忘记此刻我们的心,即便在不同的船舱,在交握时,它都以相似的频率而跳动。

佩格感觉到了瑟吉欧和塞茜莉亚的担忧,垮着肩膀:“如果我说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那就试着抵抗。如果你能屏蔽掉神秘人的影响,那么想要阻挡我也很轻易吧?这是最方便的证明,就在这里。”瑟吉欧的语气不再松快,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在塞茜莉亚面前这样严肃,但那样无法令永远脱缰乱跑的佩格莉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还握着塞茜莉亚的手,紧张地互相张望,仿佛在交换表情:你哥?我哥?他咋了?又发病了?这让两名少女与他似乎变成了对抗阵营,他有点无奈:“好了,这位女士,佩格莉塔女士,你掌握了摄神取念的防御招式之一:不看对方的眼睛。”

“那太好了,如果被摄神取念了,我就闭上眼。”佩格扭头说,但太坏了,正是她的不设防,便进入了瑟吉欧的陷阱,她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她旁边的塞茜莉亚也没看清,魔杖便出现了佩格的面前,“摄神取念。”他轻声念着,魔杖的尖端亮着光,佩格被那幽暗的光引诱着,看向了瑟吉欧冰蓝的眼睛。

记忆,记忆……最为痛苦的……痛苦……骨折。她从十英尺高的树上落下来,骨头被医师换出来,在她面前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重新组合……她尖叫着,想要甩开自己像塑胶手套一样的手臂,但被紧紧地压制住,动弹不得。不,要比这更疼痛,佩格莉塔……不是□□上的疼痛,而是心灵上的,绝望。你所经历的,最绝望的事情,请让我看到。

日记本死掉了、布雷斯不告而别、哈利遭她背叛而死、朋友们全都离她远去、憎恨她、厌恶她,她也变成了陌生的样子……可怕的,可怕的幻觉的孤独席卷着她。她被纠正:你需要给我看真实的东西,而不是你的噩梦,不是虚幻的,而是实际发生过的。佩格莉塔,就像你记得你的名字一样,被你记住的人、还有名字。通过你的名字你能想起什么?那道声音温和但恐怖,仿佛知道她耍的把戏。

它要往更深的记忆里钻去,更多更远的,要穿过比禁林还要深远茂密的树丛,幢幢鬼影十万重,冰一样冷酷的渊水,将一只山羊掉进去顷刻就会因低温而死……这也无法阻挡它的陷落,笔直地追逐,即便有轻灵的笑声,天真纯稚的质问:你没必要追到这里来。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真相,没有答案,没有你可以改变的,只有,唯有,死魂灵,住在她身体里的,那些死去的名字,这些名字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意义是……这声音义无反顾钻进记忆之海里,回答“她”:痛苦被第二个人知晓,便不再能制造孤独。佩格莉塔,我不应该把你留在那里。

毒咒。恶咒。咒骂。互相指责。攀诬。指认。叛徒。留下一只澄澈的蓝眼睛,目睹这一切。可蛇对此没有兴趣,打着哈欠,懒洋洋地爬到了破毛毯里,大约还有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味,它们流不到它的身上,因为它有牢固的冰冷的蛇鳞,它的主人说它们能保护它,令它永远无情地干净,它不应该对此产生愧疚,痛苦,疑惑,一切理所应当……直到某一天,这条蛇不再爬行,而是长出四肢,有了可以搏动的心脏,意识到自己的名字,那条冰冷的蛇仍旧住在她的身体里,它轻快地说:亲爱的,恭喜你,你的人生,不应该有其他的可能了!

痛苦,太多的痛苦漫了进来,这都是因为,瑟吉欧·沙菲克,是因为你的窥探,是因为你的闯入,是你要刨根究底,她才会痛苦……那声音像毒蜘蛛、毒蛇和鬼魂,仍是同样的声音。这把锁是为她而开的,但你非要闯进来,那就要承担应有的代价。痛苦,与她一样的痛苦,海潮一样的,被封锁在死亡夹缝之间的绝望和无助,对佩格莉塔来说,那只是轻飘飘的梦,甚至算不上噩梦,可对闯入者而言,那是漫长而虚无的几十年,她/他无法变成尸体,也没办法成为鬼魂,聆听着熟悉的名字在她的头顶死掉,而他们被埋进地里,却永远在她头顶上一层,无法相见,永无见面之日……

“够了!”阻挡他们的……不是被摄神取念者的反抗,也不是摄神取念施法者的留情中断。塞茜莉亚顾不得其他了,她紧紧地抱住瑟吉欧,捧着他的脸说:“够了……够了,不要再继续了。不管是你还是佩格,停下吧。”

她没见过他这样。这柔和却顽固的,时而不可捉摸的青年,完全碎落了。刚才还极力保持冷静的人,却成了被施咒的佩格莉塔更不冷静的那个。这蹩脚的陷阱没能困住佩格,反而令他自作聪明地受难。

听到了塞茜莉亚的声音,瑟吉欧仿佛才从冰冷的湖面中游上来,他没有流汗也没有流泪,但已经足够湿漉漉了……太狼狈了,他不应该如此。他下意识地想。可这里没有值得他为此道歉的人了。在过去的五十年里,这间曾作为隐秘私刑处的办公室里,吞下太多的眼泪和哀嚎了,多得已经满出来,溢出来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那里,那些是已经死去的名字,正如他对佩格所说,是已经发生,而不可改变的一切……孤独是一道沉重的影子,不被聆听,不被理解,才会被水草拖拽地狱……但现在,他听到了水面上,同伴的声音,因而重新游了上来,回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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