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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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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迟走后的第二天,江屿收到了楚迟微信的回复,看到信息后江屿才放下心来,他还以为楚迟一去不复返了。

之后江屿一直和楚迟保持微信联系,晚上还会视频,但是因为时差原因他们的信息回复很难及时。

二人联系也因此少了,其实江屿一直在给楚迟发信息,会分享他今天吃了什么,跟谁出去了,遇到了什么事。

然而楚迟那边很久才回复,而且回复的次数越来越少。

江屿想应该是太忙了。

终于可以查录取信息了,江屿如愿被医科大录取,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楚迟,但是楚迟没有回复。他就想着帮楚迟查,但是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楚迟登录密码。

江屿给他发信息打电话,但是楚迟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复。

没多久,王博打电话叫江屿去学校取录取通知书。

江屿想着正好去取楚迟通知书,楚迟的成绩肯定考上。他们几个理科班填的收件地址都是学校,班主任说这是一种仪式,建议填学校。

江屿来到班主任办公室,老王脸上控制不住的笑容,“江屿啊,出息了,好家伙黑马呀!”

江屿也没想到,怪不好意思的。他拿到自己的通知书,然后在寻找张娟的影子,只见张娟阴着一张脸进入办公室。

江屿朝她走过去,问:“张老师,楚迟的录取通知有吗?”

张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还想问你嘞,楚迟为什么没有填选志愿?一个志愿都不填,什么意思?”

“啊?……张老师你说什么?”江屿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直直追张娟的脸。

“我什么意思?楚迟考了全市第一,但是他没填自愿,他放弃了!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他不填志愿?”张娟有些歇斯底里,于私她带的学生考上全市第一她脸上有光,但是这个学生不填志愿,她不仅觉得遗憾,也觉得在老师面前过不去面。

江屿感觉仿佛一道雷嗡地劈在他头上。

“不会吧。”

张娟回应他一个白眼。

江屿抓紧了手里的通知书,声音颤抖,“他说他填了,不可能不填啊,肯定弄错了?”

“我没弄错,我已经申请查过了,他没填。”张娟瞄了眼他手里的通知书,不耐烦道:“恭喜你啊考上大学了,你去玩去吧,我要忙了。”

江屿选择性地看向王博,似乎想求证,王博点头,“离骚确实没填志愿。”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江屿道:“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次打电话过去,那边关机。

他不信邪又打了好几个,还打了微信电话,发了好多消息,然而都没有回应,好像对面的人真的消失了。

不可能吧?

江屿借了王博电话给楚迟打电话,那边依旧是关机的机械女声。

张娟在一旁唠唠叨叨,“也不知道这个楚迟怎么想的,放弃保送,结果还不填志愿,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屿瞬间觉得脚底生寒,后脊骨好似倒刺蔓延,扎着他每一根神经,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江屿你过来。”司洲站在办公室门口。

江屿机械地转动了眼珠,用无助的眼前看了司洲。

司洲面色冷峻,“楚迟的事。”

江屿还以为司洲带来好的消息,那沉重的心霎那间复苏过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司洲抓住了他,“跟我来。”

江屿等不及了,刚进小树林,他就追着司洲问楚迟的情况,“楚迟是不是故意骗老师的?他其实有其他打算?”

“对,他有其他打算。”司洲直直对视江屿那双炽热的眼神,“楚迟打算离开你,他跟陆潜一样去国外读书了,他们不要我们了。”

江屿一个踉跄,幸好扶住了树,皮笑肉不笑,“不,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你心里没点数吗?”司洲道:“还不明显吗?他不要保送,也不填志愿,出国了,没回你消息……”

“不要说了,我不信的,楚迟不会离开。”江屿脸色苍白,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他第一次感觉夏天原来还可以这么冷。

司洲抓着他的肩膀,大声道:“你不信吗?那我跟你听录音,他亲口承认的。”

录音是当初司洲和楚迟在巷子里的对话,司洲说你也要出国啊,楚迟当时没有回答,司洲又说——你都不收买我的吗?

楚迟也没回答,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种默认。

江屿脑子里闪过和楚迟相处的种种,一切好像都有迹可循。

从当初第一次分手就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很贪婪,他想要楚迟回到他身边。楚迟回来了,但是在陪伴他的这半年里一直在预谋离开。

楚迟怎么那么狠心。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还要陪他学习、陪他跑步、给他做早餐、给他讲题、陪他过年、陪他看烟花、陪他在烟花下说下一辈子的誓言……

太多了。

“我不信……”江屿紧紧捂住胃部,眼睛湿润,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双腿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呕——

江屿扶着树干呕起来,司洲满眼担忧地望着他,他抬头,只感觉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在旋转,阳光如同针芒那般刺眼,司洲的声音在他耳中渐渐模糊,只剩下胃部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肆意搅动。

呕——

司洲担忧地看着江屿,犹豫要不要抬手轻拍他后背。这时江屿抬头,他看见江屿湿红的眼睛挂着泪水,眼神还有些呆滞,肩膀颤抖,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屿,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我不信。”江屿忽地挺起身,“楚迟不可能走。”

江屿倏地一下跑走了,司洲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录取通知书追着他。

江屿一口气跑到楚迟家,敲着门大喊,“楚迟,楚迟……”

敲了一会他想起来自己有楚迟家的钥匙,他打开门,冲上楼喊着楚迟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孤零零的家具,以及空气离残留的楚迟味道。

司洲追过来时,看到江屿缩在床边,不停地拨打楚迟电话。

“他不会接的,别打了。”司洲说。

江屿恍若没看到他这个人,又改成打微信电话,随着对方一次次的没有回应,江屿整个人越来越下沉。

司洲陪他一直坐着,直到太阳落山,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司洲又说了些宽慰他的话,然后走了。怕江屿出什么意外,他去药店找了外婆,叫外婆去看看。

外婆把药店门关了,去楚迟家找江屿。

司洲走的时候留了灯,所以楚迟家还亮着。

外婆来到二楼,她看见江屿坐在床边,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不停地抽搐,膝盖下的木质地板湿了一片,江屿哭了。

外婆拍着江屿的肩膀,“没事了,会好起来的。”

“楚迟不要我了。”江屿含混不清地说,眼泪哒哒落在地板上。

“楚迟走了。”

“楚迟走了。”

“楚迟走了。”

“不要我了。”

江屿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外婆陪了江屿很久,她说:“回去吧。”

许久,江屿说:“外婆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外婆没走,江屿知道她的顾虑说:“我不会想不开的,不至于,我还要读大学的。”

“外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终于外婆走了。

江屿爬上床,抱着楚迟的枕头放声哭起来,他拿起手机再次给楚迟打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终于手机没电关机了。

江屿插上充电器试图开机,但是电量过低,手机没办法开机。

他静静等待手机充上5%的电,迫不及待开机,怕错过楚迟来电,现在是晚上,楚迟那边是白天,楚迟应该会给他回信息。

他不相信楚迟不要他了。

手机开机了,微信弹来信息,是楚迟发来的。

江屿呼吸一滞,连忙解锁开机,点开楚迟发来的信息,看到几个汉字组成的话:江屿再见!

江屿这辈子都没想过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令他那么难受,他忍住胃里的翻滚,电话打了过去,在等待接听的这几秒里,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直到楚迟冷清的嗓音出现在耳边,江屿感觉跟做梦一样。

江屿听到自己沙哑地喊了声,“楚迟”

楚迟那边静了几秒,随后听到了江屿这辈子认为最疼、最不想听的话。

楚迟说——江屿,再见。

“什么意思?”江屿反问,“你说清楚。”

那边不再说话,几秒后,电话传来忙音,江屿电话拨打了过去,关机。

草!

江屿气得砸手机。

这时,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江屿一愣,急忙爬起来,“楚迟,楚迟!”

他没顾上穿鞋,急匆匆跑到院子里,大门在风中嘎吱作响。楚迟的自行车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边,没有人动过。

没有楚迟,没人。

仅仅只是风把门吹开了。

江屿的心情像是过山车猛地一下冲到顶峰,忽地一下又跌落万丈深渊。他坐在台阶上,无声地看着院子的每个角落。

恍惚他看见了楚迟和他在一块的画面。

楚迟推自行车回家,他笑着跟在楚迟身后。

他在院子写作业,楚迟喊他进去吃饭。

他不想学习发小脾气,楚迟哄他。

他在趴在桌子上看楚迟认真地给他批改作业。

他用沾满泥土的手抹楚迟的脸,楚迟也用手抹他。

他和楚迟堆了两个小雪人。

“江屿!”

江屿倏地抬头,只见楚迟站在门口对他招手,笑道:“跑步啦。”

江屿站起来朝他走过去,那一霎楚迟消失在了门口。

江屿愣在了原地,模糊地视线中又出现了楚迟,他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用一双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江屿,再见。”

这是楚迟离开小城的那天早上。

那个时候江屿看不太懂他眼神的深意,现在懂了,楚迟在跟他告别;在机场卫生间楚迟也在跟他告别,好几次楚迟都在试图告诉他——我要走了。

但是他看不懂。

江屿蹲在地上抬手抓自己的头发,恨自己愚蠢,反应迟钝。如果自己早点发现不让楚迟走……

他会留下来吗?

江屿不敢想。

无声地抽咽之间,院子里的监控挪动了,挪动方向正是江屿蹲的位置,那动静很小。但现在的江屿如同惊弓之鸟,视线盯了过去,那一霎监控停了。

“…楚迟!”江屿朝着监控跑过去,“楚迟是你吧?你出来啊,你说清楚。”

楚迟的手机能看到监控录像,除了他控制监控,江屿想不出还有谁。

“楚迟,你为什么要走,楚迟你说话啊。”江屿想拿出手机打电话,但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刚才被他砸在了二楼。

江屿急忙跑回二楼卧室,找到手机,一边拨打楚迟电话一边下楼。

“楚迟你接电话啊,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给我说清楚。”他仰着脖子看监控,手机电话依旧继续,但是那边不接。

一个个的电话打过去都没有回应,江屿无助地蹲下来,用红肿的眼睛盯着监控,“楚迟你好狠心。”

“楚迟你回来啊。”

“楚迟你不要我了吗?”

“你回来吧,回来我不会再发脾气了,我改。”

“楚迟……”

……

另一边,昏暗的屋子充斥着烟酒的味道,十多个酒瓶倒在地上,烟灰缸扔满了烟蒂。

楚迟依靠着沙发,手指夹烟,另一手拿酒瓶仰脖子喝酒,放在矮桌上的手机屏幕播放着实时监控,监控里的江屿对着监控喊他回去,一遍遍的呼唤,可怜又无助。

这时,楚迟的微信亮了,不是江屿打来的电话,是外婆发来的信息。

他没有看。

与此同时,另一边。

外婆没等来楚迟的回复,她又编辑了一段消息过去:

你们现在难过是正常的,以后你们就明白了。将来江屿也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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