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在女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江楚一的卧室。
小东西的卧室大概三十平,有一个独立卫生间,灰白色的墙,屋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玩具,更没有毛茸茸的玩具,没有任何摆件,不像是儿童卧室。
小东西一躺在藏青色的大床,胖胖短短的手拉着江屿的手,“不走,睡。”
床很大,配上藏青色的床单被褥,显得小东西孤零零的。
江屿突然觉得这小东西有点可怜,难得温柔说,“你睡吧,我不走。”
这小东西睡意朦胧,要睡又舍不得睡的样子,“真不走哦。”
“嗯。”
很快,小东西睡着了,安静的小模样根本不像有睡眠障碍。
但是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是想让他看他们家庭美满吗?
那他确实看到了,住大房子,有司机,有佣人,屋内的艺术品都看着比他的命贵。
他想到年少时和楚迟在雪地里说的话——
他说如果将来他有一个亿,他分楚迟五千万;楚迟说如果我有五千万,我全部给你。
原来不是给你,是给你看。
屋子里很安静,温度适宜,江屿上了夜班早已疲惫不堪,眼下困意更浓了,终于沉重的眼皮合上了。
睡一会吧,睡一会就回家,江屿想。
……
许久,门被轻轻推开,楚迟走了进来。
睡着江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楚迟的视线缠上了。
江屿睡着的样子很乖顺,跟高中的时候很像。
楚迟含腰把江屿抱走,放在他自己卧室的床上。
许是昨晚太累了,江屿只是嘟囔了一下没醒来,但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在做不好的梦。
楚迟用指尖轻轻抚平他的眉心,没多久眉心放松了。
在楚迟低头想亲吻江屿时,他醒了。
江屿目光直直地盯着楚迟,迅速拉开彼此距离,“干嘛?”
但他被楚迟抱在怀中,楚迟闻言只是一顿,随后抱住他的头吻了下去。
江屿推开他,“你放开我,放开。”
楚迟的力气比之前大了。
“你疯了吗?”江屿从床上下来,用手擦唇上的津液。
楚迟站起来,用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他,“看到你,我是疯了。”
“这是你家,你妻子和孩子的家。”江屿扫视卧室,像是主卧,恐怕这是楚迟和他妻子的卧室吧。
但是……为什么要在床头柜旁边摆放他们的合照。
这张照片是他和楚迟去爬雪山的时候拍的,他们俩面对面看着,那个时候他们很青涩,眼里有着彼此,江屿在这个时候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时的他是幸福的,这种幸福是当时的楚迟带来的。
那个时候他幻想他们的未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们应该一起上大学,,一起租房子,一起找工作,白天一起出门上班,晚上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睡觉……
而不是他砸了所有的东西怨恨楚迟,在看到楚迟给外婆发的信息后,千里迢迢跑去国外找楚迟,到最后绝望地想断一切。
想到这些江屿眼睛红了,“妈的,你滚远点,别来招惹我。”
“江屿我回来了。”楚迟朝他逼近,“这是我们家,我和你的家。”
江屿气笑了,“楚总真是病得不清啊,去挂个脑科吧。”
楚迟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再见不到你,真的要挂脑科了。”
江屿被他逼到墙角,江屿意识到楚迟比他高了很多,可以毫不费力地俯视他。
“马上结婚的人了,说这样的话你真不要脸啊。”江屿以前没发现楚迟这么渣还蛮不讲理。
楚迟勾唇笑了,“还在吃醋就行。”
他伸手拦住江屿的腰,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对不起,我太想你了,我不能等了。”
“……你放手,起开。”在听到他说想自己的时候,江屿心绪波动了,但是这人是有家室的人,他不能这样。
那霸道强势的吻落在了江屿的唇上,江屿气得一拳砸在他脸上,一脚踢开他。
楚迟后退了几步,嘴角挂血,眼神曝出一种异常的激动。
江屿知道自己在楚迟面前维持的体面不会太久,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早,“你不要招惹我,我骨子里永远是粗人,照样会对你这样的大老板下狠手,我不怕死。”
楚迟说:“你生气是因为觉得我有妻子了,是吗?”
江屿脚步一顿,心想都有!
生气的原因很多,但你有妻子和儿子占大头。
楚迟笑了,他笑得很温柔,像是高中时期那样,眼神带着宠溺,“笨蛋,我没有妻子。”
江屿抬头看他,抓着他的衣领,狠狠揍了一拳,“你这个渣男!给你生孩子你还想抛弃人家,不要脸,去死吧。”
又给了一拳,然后把楚迟扔在地上。
楚迟没有回手,他用手刮了嘴角的血,优雅地站起来,迈着大步伐朝江屿走去,毫不犹豫拦腰将江屿横抱在怀,不知从哪里来的手铐扣着江屿双手,随后人扔在床上。
他脱掉家居服露出线条匀称的胸肌,看向江屿的眼神像是一头狼盯着猎物。
“你想干嘛?”江屿不敢相信所看。
“干你,宝贝!”楚迟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又不知从哪里拿的脚铐扣在他的脚踝上。
江屿瞪大了双目,才意识到自己马上被旧情人在他和他妻子床上被QJ。
“你放开我,你不要脸,你这是强歼。你对得起你老婆吗?畜生。放开我。”
楚迟把他压在身下,大手摁着他被扣的双手,勾唇笑道:“不用担心,她不在家。”
“畜生,渣男。”
于是江屿感觉下身微凉,“放开我,我要报l警。”
楚迟根本不管这些,之后一阵封存已久的感觉从江屿的尾骨袭上心间。
这样的事以前他和楚迟做了无数次,他缠着楚迟做,楚迟抓着他做,每次都让他沉沦,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楚迟给的温柔里了,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时隔八年多,当这种感觉再来的时候,江屿发现虽然自己内心抗拒,但是身体对楚迟的接受度或者说是契合度让他大吃一惊。
但是道德感深深地咬着他,让他陷入无尽的自我谴责中,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楚迟动作缓了下来,亲吻他眼角的泪水,温声说:“对不起,宝贝。”
江屿咬着牙,眼泪不止,“放过我吧,求你了。”
“八年了,我给过你机会了,以后你只能是我的,我不会再放开。”楚迟吻着他的耳朵,脖子,竟有几分难得的细致温情和丝丝隐隐的示好意味。
“你都有孩子要结婚了,你还来招我干嘛?”江屿感觉自己的心一遍遍地被他用刀凌迟,细意连绵的心绞痛随着呼吸涌上来。
江屿又觉得好不甘心,他等了八年,等来一个结婚有孩的楚迟,结果自己还被对方压在床上侮辱。
楚迟在他耳边低沉地说:“我没有妻子,孩子是我领养的,我说的结婚是想跟你结。江屿,我一直都是你的,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任何人,我一直都在想你,爱你。”
江屿瞪大眼睛望着楚迟。
楚迟温柔一笑,说:“傻瓜。”
动作更狠了。
江屿木讷地接受他,大脑迟钝地思考他刚才的话,好一会才问:“真的?”问完之后江屿觉得自己好傻,但楚迟的笑意更深了。
“真的,宝贝,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
身上的束缚被解开,江屿背对着楚迟侧躺在床上,身上依旧留着他的印记。
“爽够了,就放开吧。”江屿道。
楚迟依旧抱着他,密不可分,“对不起,我来晚了,本来该是三年前来找你的,中间有些意外耽误了,让你又等了三年。”
江屿闭着眼睛没有回应他,他脑子很乱,在刚才沉沦中,他承认他相信了楚迟的话,但是冷静过后,他又觉得自己犯贱。
楚迟骗过他,楚迟的话能又几分可信,他们八年没见没联系,两人早已不是当初单纯的少年。
楚迟成了令人畏惧的大佬,住大别墅,连他们院长都要礼让三分,能有这样的成就怎么可能还像之前那样。
就像今天,楚迟利用自己的身份把他骗过来强迫他做了这种事。
分明是算计好了。
以前的楚迟不会这样!
啪——
江屿扇了自己一巴掌,“草!”
楚迟立即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干嘛?”
“放手!”江屿脸上出现了红印,那是刚才他自扇耳光留下的。
“你要打就打我吧。”楚迟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送。
江屿也不惯着他,直接——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去。
那一霎,空气好像静止了几秒。
这是他第二次扇楚迟耳光。
那俊美的脸红了,却依旧好看得令人心动。
江屿垂眸,不去看他。
楚迟缠上来,江屿推开他,“滚!”
“江屿别走。”楚迟又抱了过来,“我妈不在了,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疯的。”
闻言,江屿愣怔几秒,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疯吧,活该你孤独。”
这次江屿挣脱了他的怀抱,捡起衣服穿上,穿不上了,被撕烂了。
江屿气得手抖,他新买的衣服,就连白大褂也是新领的。
草!
楚迟却说:“宝贝别气,这里是你家,有你的衣服。”
楚迟下了床,打开衣柜,一排排放得整整齐齐的男装落在眼前,分类整齐,西装一边,衬衫一边,还有跟楚迟穿的一样的同款家居服……
还有一件熟悉的T恤,单独挂在一个空间里,那是少年时期江屿送个楚迟的鲨鱼T恤。
江屿看着T恤出神。
楚迟从里拿出两件暗红色睡袍,递给江屿一件,自己穿上一件。
江屿不想穿,但不穿就只能光着走到衣柜,所以还是穿上了,只是刚穿上,又被某人抱住了,“老婆……”
久违的称呼,梦里出现了好几次。
江屿以前倒是没发现楚迟脸皮能这么厚,果然年纪大了,脸也不要了。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