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风景不错,小东西也很精神,摔了好几次,好几次爬起来,也不哭,拍拍屁股继续走,还不忘对江屿笑,好像在说——看,我很棒!
江屿在最前面,看着每个人各色各样的面孔,也是觉得好笑。
他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果然大自然有自愈功能。
江屿先到了山顶,碰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站在山峰之上,拿着相机拍摄翠绿的山谷,江屿稍微走近一些才发现对方是范铭泽。
怕把人吓了,江屿也不急着打招呼。
范铭泽或许感觉到身边有人,放下相机回头,看到江屿那一刻,目光一亮。
“师弟。”范铭泽露出笑意,“好巧。”
“好巧。”
“你也一个人吗?”范铭泽左看右看,只见江屿一人,“这里风景不错,你我真是想到一块去了,都来这里爬山。”
“跟朋友一起来的,他们在后面。”江屿也很意外能碰到范铭泽,这个地方是小众徒步路线,来的人不多,风景却很不错。
“师弟朋友那么多。”范铭泽语气酸溜溜的,“但我都不算你的朋友,你出来爬山也不喊我,我就自己来,孤零零的。”
江屿笑了,“我不知道你也喜欢爬山,毕竟是大医院继承人,很忙的,不敢邀约。”
“继承人也有生活啊,说好了,下次喊我一起。”
“好啊。”
两人有说有笑聊天,没注意到楚迟和江楚一一前一后上了山顶。
于是父子俩就看到江屿和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聊天。
江屿已经很久没这样轻松的笑了,但这样的笑容居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带来的。
楚迟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神森寒。
江楚一拿着小登山杖站在他爹大长腿旁边,短短的手抓着他爹的裤子,揪了揪,“爸爸在跟人聊天。”
江屿正在和范铭泽聊辞职的事,感觉到不远处的视线,他急忙噤声,而他这举动在别人看来好像和范铭泽在聊属于他们彼此的秘密。
这是一种排他的,不容许靠近的态度。
楚迟感觉心好像被人剜了一片,眼神阴沉沉的。
他迈着大步伐朝江屿走过去,来到江屿和范铭泽跟前时,他露出和善的笑容,伸出手,“范先生,好巧。”
江屿第一反应是楚迟知道范铭泽?
范铭泽看着伸出来的手,这个男人他还记得,是上次吃火锅看电影一直跟着他和江屿的那个。
也是和江屿戴同样玉戒指的那个。
只是江屿的手指不再有那枚戒指。
范铭泽虽然对眼前男人印象不好,但从小良好的教养让他回握了这只手。
他感觉对方力度很大,像是一种暗自的较量。
范铭泽也用了力气回握对方的手,“你好。”
两人脸上虽然都挂着笑,但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江屿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两人握了差不多二十秒的手了还没分开。
江屿出言打断,“师兄,你从哪个方向来的?一起?”
“好啊。”范铭泽放开了手。
江屿和范铭泽肩并肩从楚迟的视线离开,江楚一拿着小登山杖站在他爸身边,小声道:“那个叔叔是爸爸的朋友吗?”
楚迟没搭理他,江楚一习惯他爹的冷漠,但还是有点难过,他爹好不容易心情好的,但看到那个叔叔之后,他爹的心情就不好了。
“爸爸,我去追爸爸。”江楚一背着小书包,拿着小登山杖追江屿。
“爸爸,等我。”
“爸爸等我。”
江屿听到了,但是没理,直到听到后面“哎哟”小孩摔跤的声音。
江屿这才回过头,江楚一摔在地上,但没爬起来,满脸的土,对他伸手,“爸爸等我。”
好可怜。
“他在喊你?”范铭泽好奇。
“嗯。”江屿朝小东西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楚迟在很远的地方慢慢走来,一点都没有当爹的样子,根本不关心他儿子。
啧!
“这小朋友是你儿子?”范铭泽发问。
江屿还没回答,小东西先回答了,“对,我是爸爸的儿子,你看我们长得很像。”
范铭泽目光游弋在小东西和江屿脸上,还真别说,是真像,特别是鼻尖上的那颗小痣,太像了。
“真是你儿子?”他又问江屿。
江屿:“不是。”
“真的?”范铭泽摸下巴沉思,“看着真的像啊,会不会是你一夜情留下的种?”
江屿差点没翻白眼,“我没有过一夜情。”
“那么自信?”范铭泽道:“我都不敢自信自己有没有一夜情?毕竟喝醉之后很多事想不起来。如果谁冒出来说是我儿子,说不定我还真以为是我儿子。”
江屿道:“那你夜生活挺丰富。”
“哈哈哈,说着玩的。”范铭泽打算抱起小东西,小东西躲到江屿身后。
“不要。”
范铭泽收回手,笑了笑,“行,就要你假爹抱。”
“哼!”小东西对江屿伸出胳膊,“爸爸抱,摔痛痛。”
江屿叹了口气,这小屁孩手心被摔红了,看着确实有点可怜,想着这小孩没爹疼,他最终还是含腰抱起了小孩。
“我帮你拿包。”范铭泽说。
“不用。”
范铭泽道:“你工作的事……”
“打住!”江屿看了眼怀里的小东西,“有空聊。”
别看小东西人小,精着呢。
不知道他爹怎么养的???
“哈哈哈……”范铭泽笑着拍他肩膀,“好的,听你的。”
于是江屿抱着小孩和范铭泽并肩走在山清水秀的山路上,楚迟跟在后面,莫名有一种对面是一家三口,他是局外人的错觉。
这是姗姗来迟的许晖意和顾白也上了山顶,许晖意整个人黏在顾白身上,“白哥,我疼,你昨晚太凶了。”
顾白黑着脸,“活该,谁叫你骚。”
“我第一次呢,都给你了。”
两人看到楚迟之后,都闭嘴。
楚迟冷哼,大步离开。
许晖意嘀咕道:“白哥,那姓楚的温文尔雅就是装给屿哥看的,他本性可坏了,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只在屿哥面前温柔,在别人面前跟坐冰山似的,还会背地里打人,打得可狠了。”
又道:“屿哥不理他是对的,谁知道他是什么变态。”
顾白难得认同许晖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