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付流溪看着远去的人群开口。
“人各有命,我们给过她机会的,是她自己选择回去。”月婵好像知道付流溪要说什么先一步抢了她的话。
她回去真的能好吗?
付流溪心里想着,如果是她的话是一定不会回去的,那些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她们的行动不算慢,很快就把那些人甩到身后,至于村里的人怎么样那就跟她们没关系了,这边的环境变化很大,可能早上的时候还在沙地里走着,下午的时候就到了草地,以前月婵来过的时候这里还是遍地都是沼泽,走没几步就可以看见被溺死的动物尸骨,这边的动物也比她们住的地方大得多了,看起来也是凶狠得不行,不是尖牙就是利爪被碰一下都要少块肉了。
屿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腿软跌倒,吓得她旁边的谷饶以为她是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
“我只是突然没力气腿软了。”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拉住你就好。”谷饶把她拉起来,“走一上午了,也是该歇了。”
正好她们来到走到了山脚,最不缺的就是比腰还粗的树丛,这里最适合躲藏了。月婵把付流溪带到树上,树枝很宽付流溪坐下还有空余的地方。
“我去找吃的,你在这上面等我,谷饶她们会陪着你的。”月婵摸了摸付流溪的头,转身进入树林。
秋陶笙也跟着过去,另一棵树上是屿,两人对视一眼,屿突然跳到付流溪这边。
“你还在想那个女孩的事情吗?”屿问道。
“有这么明显吗?”付流溪摸摸脸,她只是在心里想而已,难道脸上表现出来了?
“你到现在都心不在焉的,我不想知道都难。”屿摊手。
“我只是在想她这样回去那些人真的会原谅她吗?”
“怎么可能,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些村民也是疯子,她只是不相信我们可以保护她而已。”屿摇头叹了口气,“都是造化啊。”
跟月婵差不多的话,付流溪过去捏了捏屿的脸,屿吃疼的捂着。
“为什么捏我?”
“你一小孩怎么说得话跟大人似的。”付流溪凑近说道。
“哪有,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屿委屈地说着。
“安静。”谷饶突然说道,警惕地看着远处过来捂住付流溪的嘴,觉得不妥又把她拽到最顶上的树枝。
付流溪还没问她怎么回事就看见远处有人走来,法杖上的圆环碰撞发出的叮铃声老远就听见了,走进才看到那些人都穿着白袍戴着面罩,一行人动作划一从树下经过,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动作都如出一辙就连抬腿的幅度都一样,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样。
数了数差不多有一百多人,队伍的最后一位骑在马上的女生,还是用轻纱遮住眼睛以下,走到她们树下时女生突然停下来抬头看向树上。
付流溪心头一紧。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那女人看了一会才继续跟上队伍,付流溪松了口气,等那些人走远才问谷饶,“那些人是摩陀教的?”
谷饶点点头,一直看着女人的背景若有所思,难道月枫真的在里面?刚才那个女人的眉眼跟月枫像极了。
“真是哪里都有他们的人,真是阴魂不散。”付流溪忍不住吐槽,屿也在旁边附和。
“是啊,一个奇奇怪怪的教会凭什么可以有这么多人,我们血食怪要是有这么多人就不用整天东藏西躲了。“说完屿翻了个白眼。
谷饶突然离开跟上那些人,留下屿跟付流溪面面相觑。
”我们也跟过去。“付流溪说道。
屿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我背不动你。“
这不就是变相说她重,付流溪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体重控制的很理想来着,不胖也不会过于的瘦,只是捏着比月婵有肉感些而已。
没多久谷饶就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煞白。
“怎么了?”付流溪赶紧凑上去询问,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幸好屿眼疾手快趴到树枝上把她捞起来。
“那些人好像不是人,他们都没有人的气息,不会是傀儡术之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很难对付了。”
如果对方真的会傀儡术的话那战斗力对于他们是源源不断的,那到时候对付起来就会很棘手了。
付流溪想了想,“我跟月婵之前见过,也是他们的人,那些人跟不怕疼一样砍倒了也还会继续爬起来,而且那些人的血是黑的,看起来吓死人了。”
“黑血……”谷饶重复着,“真奇怪,说不定陶笙她知道。”
说着两位正主就回来了,看着没什么收获,月婵从怀里拿出几个野果子给她,“只找到这些,先凑合待会我再去找找。”
付流溪接过揣在怀里跟月婵说了刚才的事,说完月婵想了想,“应该是蛊虫,流溪那时候也中蛊了,所以我想他们里面有养蛊的高手。”
“那接下来可要小心了省得一不小心中了他们的蛊。”秋陶笙皱着眉,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赤鸯用蛊让她听话,希望没有才好。
几人沉默地靠在树上休息,那些人走的方向是月婵她们接下来要走的路,为了避开他们待会要走只好绕路了。
“那些狐狸怎么没动静了?”谷饶拉着月婵到一边小声问道。
“小心点,我有不好的预感。”昨晚的时候月婵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些人能找到那里那一定是知道她在那,发现她不在那后一定会想办法重新寻找的,可是到现在却连他们的人影都没看到,这不太对劲。
说不定她们在四处躲藏的时候他们也在酝酿着什么。
付流溪两三下就把果子吃完了,那果子不酸也不甜就连味道都没有,真是奇怪得很。
又休息了会几人决定继续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可以下脚的村落,付流溪吃完果子后困得很,趴在月婵背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们还在赶路,却不知道时辰了,只记得天边红得跟烧起来一样,付流溪动了动腿月婵马上搂紧她。
“醒了?”
“还没找到吗?”付流溪打了个哈欠,把头埋在月婵肩窝处。
“快了,已经可以看到烟花了就在前面。”
付流溪看着其他几人,屿也趴在谷饶背上睡得正欢,秋陶笙在前面为她们带路。
到了半夜她们才看到零星的红点,渐渐地亮点开始变多,付流溪发现她们真的找到了镇子,而且是一个正常的镇,没有摩陀教的旗子,镇上看起来也很安定。
月婵她们一连找了好几家客栈才终于找到一家有空房间给她们,听说是镇上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要到了,很多外地的游客都慕名而来导致客栈的房间极度紧缺,她们运气很好赶上了客栈剩下的两件房。
“又是庆典。”付流溪站在窗边看着外头,身后的月婵在给她倒着洗澡要用的水。
“怎么?不喜欢吗?你不是一向喜欢热闹。”听见她的话月婵抬头看了她一眼。
“喜欢是喜欢,那前几次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上次你就受了那么重的伤,我都对这种事情有阴影了。”
“看开点,说不定这次就会很顺利举行呢,这里人多混杂,那些人没那么容易追上来的,店小二说明天就是花灯节了,到时候我们沾沾节日的喜气,说不定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顺利了。”月婵安慰付流溪道。
“但愿吧。”付流溪看着路边挂着的灯笼发呆,突然灯笼的亮光闪了闪,天上开始响起闷雷,没一会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街道顿时按下,只能听见雨声时大时小撞向屋顶的声响。
付流溪很久没闻到雨水混着泥土的气味了,忍不住大口吸了好几下,月婵来到她身后伸手把窗户放下,顿时雨声就变得迷糊不清起来。
“当心着凉了,这春雨下完怕是又要冷了。”
“真奇怪,说是春天却冷得可以冻死人。”付流溪嘀咕。
月婵笑了笑,“水已经好了,趁热泡一泡,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了。”
付流溪白天已经睡了很久反而精神得很,倒是月婵今天带着她跑了一天现在看来已经疲倦不堪了。付流溪心疼得不行,要是她会轻功就可以带着月婵了。
“一起泡。”付流溪不由分说地把月婵拉到木桶边开始给她脱衣服。
“你泡就好,我不用。”月婵推脱。
“你看起来很累,不泡的话我也不泡了。”付流溪跟她犟着。
过了会月婵真的就乖乖地进到了桶里,付流溪也高兴地跟着进去。
“我给你揉揉肩膀。”付流溪来到月婵身后把手搭她肩上。
月婵一开始还推脱,后来拗不过付流溪只好让她揉,付流溪没学过按摩这些,也不知道要怎么按,只是学着记忆里的那些人的动作按着,力道也是尽量不让月婵感到痛。
付流溪跟月婵说着屿小小年轻说话却老里老气的事,月婵低低应了几声,付流溪没听清,等她贴近时才发现月婵已经睡着了。
她只能无声笑了笑,看来月婵今天真的是累了,那她也要克制点今天暂时不折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