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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玳安喜获芳心 张松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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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中天,试院大门终于从里头推开,众学子颜色各异,鱼贯而出。

玳安儿迎上去,见张松面露微笑,似胸有成竹,心口一块大石落地,激动地大口喘气。当着外人不便无礼,玳安儿强忍着上去拥抱他的念头,俯首道声“公子辛苦。”张松紧绷的心弦终于舒展开来,上车时紧握着玳安儿手腕,时隔半月,终于又叫了声“玳安哥”。

为省一晚房费,二人回到客栈用罢午饭便收拾行李,当日启程返乡。

要赶在日落前抵达下一驿,玳安儿顶着烈日甩鞭疾行,汗水浸透了短衫。张松正开着厢门透气,见状探头出来道:“你脱了罢,湿衣沾身,可着了风。”玳安儿听他关心自己,不禁咬唇暗喜,便将缰绳塞在屁股底下坐住,解了衣赤裸着上身。

张松揪心悬胆这些时日,一朝渡了此劫,不禁整个人放松下来,万千思绪齐齐涌上心头。玳安儿死赖着随他跑这一趟,只因早知山东学政是那安进士,故而假西门庆之名递贴送礼,又处处抬他身价,不叫人轻贱他。

张松亦非铁石心肠,见玳安儿这般煞费心思为他谋划,又念及二人往日情谊,不免心头松动,不再一味恼恨提防他。

玳安儿十七八岁年纪,正值青春蓬勃之时,又生得宽肩窄腰,一身线条优美的精肉,扬鞭时肌肉滑动,汗水顺着背沟淌下。张松瞧着莫名脸热,呆看半响才回过神来,忽又臊得要不得,心里暗骂自己没见过男人,怎的忘了他是个害人性命的狠心贼!

日暮之时两人抵达关山县城,投宿在一间与西门家有生意往来的药铺里。客房只一张床,玳安儿向伙计要来一床草席,卷了衣服充当枕头,打地铺睡在张松脚边儿。

吹熄了灯,玳安儿一时睡不着,便同张松攀谈起来,可连起了几个话头儿,张松都只“嗯啊”敷衍,爱搭不理的。玳安儿却不介意,反自嘲道:“松儿啊,从前你刚来府里那阵子,也这般不爱理人。我成天想辙惹你说话,逗你乐,你只当我是个夯货,还同你爹说我‘欠的慌’,你再记得?”

张松翻身背冲着他不吱声,却被他勾起些尘封的记忆来。那时西门庆才走了旱路,正新鲜着,有时青天白日的来了兴致,关了门就把他往桌上按,嘴里还不干不净,“娼妇”“婊子”的骂他,怪他不好好走路、扭着屁股勾人,说他生这副身子合该叫男人弄。

起初张松委屈得直哭,后来渐渐得了趣,做得兴起反缠着西门庆要。两人虽没甚么真情实意,西门庆却还算宠他,走哪儿都带着他,贴己的事儿都叫他办,除月俸外间或也能混个几两碎银。若非他哥横插一脚,他就打算这么混下去了。

后来,他哥总叨咕他,说人不能这样过。尊严、人格、脸面、骨气,他哥说这些对一个男人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东西。他猜想他哥一定从没挨过饿,一定没在十冬腊月里睡过没顶儿的破庙,一定没尝过被人甜言蜜语哄着、转眼间又弃之如敝履的滋味儿。可他依然全心相信、无比向往他哥口中“新生”。只是有一件……

“那种事只有与两情相悦的心许之人做,才有意义。”他哥如是说,“沉迷于虚浮□□,只会堕入无尽的空虚,伤身伤心。”

可“两情相悦”谈何容易?若此生找不到彼此心许的爱人,难道便要守身禁欲一辈子?

张松想起他哥,心里又凄楚不堪,再无困意。他在黑暗中默默流了许多眼泪,过了好久,忽闻不远处传来些细细簌簌的怪声。那声响是布料掀动,又像肌肤摩擦,细听之下,竟还伴着粗重喘息与轻声低吟。

“松儿,呃,松儿……”

张松恍然屏息,玳安儿这淫棍,竟在偷偷自渎!还叫着他名儿!

自打那日离了西门府,张松已有数月未开张。先前因着备考心无旁骛,倒不常想起这档子事,如今轻快下来,难免生出些蠢动的欲念来。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独处一室,一个思之若狂,一个难捺心痒,满屋清苦的药香,也压不住翻涌的情潮。

“松儿啊,松儿……”玳安儿已翕然情至,声音逐渐失控。

这时张松竟失心疯似的出声应道:“嗯,玳安哥?”

玳安儿猛抽一口气,慌乱间失了分寸。张松听着自己心跳之声,豁出脸面颤声道:“你上来。”

玳安儿轰然愣住,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两人。张松忽又道:“罢了,我反悔了,睡吧。”

可还没等他翻身,玳安儿便一个饿虎扑食,整个儿将他压在床上。

“不兴反悔。”玳安儿在他耳畔沉声道,“你叫我,我听着了。”

翌日两人睡到巳时才起,玳安儿打水替张松擦抹清爽,又上前头铺里取了些麝香樟脑膏子,替他敷上。起初他满心欢喜,以为终于得了张松芳心,暗自为二人做起长远打算。可张松却翻脸不认人似的,竟又恢复先前那副冰冷面孔,任凭他陪笑讨好,只敷衍打发,再没一句好话。

玳安儿乍喜转悲,一路魂不守舍恹恹抽打缰绳,临近清河县时,竟拐岔了路,平白多绕了十几里。

车到书院山下已过酉时,张松下了车,郑重其事冲玳安儿深深鞠躬道:“这一路多亏玳安哥照应帮扶,此番大恩,铭感五内,他日若能……”

“这又说哪里话!”玳安儿慌忙摆手打断他,语气已是哀求,“同我这般客气作甚?倒像往后不见了似的……”

张松不答,玳安儿心下一沉,只怕他当真说出诀别的话来。

他琢磨了一路,这会子已想得通透。要么张松只把他当一时方便的玩伴,兴之所至欢情一晚而已,要么是为报答他送考的恩情,礼尚往来给他点甜头罢了。张松其实并未谅解宽宥于他,也不曾对他动过真心。

“事先未告知夫子,恕我不能请玳安哥上山用饭。柜上支的银子,仍需玳安哥替我担待些时日,待我多挖野菜山珍,凑齐了一并还上。多谢,玳安哥请。”张松拱手告辞。

他转身的一刹那,玳安儿忽然唤道:“松儿!”张松回头,两人四目相接,玳安儿舍不得他就此别过,吞吐了半天,终于说道:“松儿啊,你抱抱我罢。”张松愣怔一下,垂眼点了点头。

玳安儿上前一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不知何故突然心痛难当,倏地落下泪来。张松撒开他扭身往山上跑,玳安儿望着他闪入林中的背影,只觉怀中陡然一空,仿佛心肝脾肺都随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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