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已经走了两天，前几天靠近S市的地方基本不停车，后续速度就慢了下来。
一波人原地休整，颜效禹带队去前边探路来初步决定这次行动的范围。
颜效禹已经走了很久，他贴着冰冷的玻璃发呆，直到喻初夏敲了敲玻璃，“吃饭啦。”
“你跟着我，吃完饭回车上，老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喻初夏步子很慢，“大概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你上车锁好门，除了我谁来都别理。”
越野车绕一圈停着，中间聚集二十多个人，贤易枕能叫的上来名字的就是喻初夏和洛知，其他都是很陌生的面孔。
面前是暖的，背后凉嗖嗖。
贤易枕不喜欢坐车，一路颠簸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热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来了。
出来剿杀丧尸不是什么难活，大家氛围不错，该说说该笑笑。
喻初夏一直跟他没话找话。
“我要回车上了。”他对喻初夏说。
“什么都不吃晚上会很冷。”
贤易枕摇头撑了下地站起来。
喻初夏没继续劝，捞了几根香肠亦步亦趋跟着他身后。
“他平常做什么？”
“啊——”喻初夏仔细想了想，“什么都干，上到基地决策，下到扶老奶奶领物资，无所不能！”
贤易枕声音有些一言难尽，“那那个什么催生的也是他搞的？”
喻初夏诡异的沉默了下，“这不是少数服从多数，没有一票否决权嘛。”
“上边一个向着他的都没有？”
“次要原因就是来的迟。”喻初夏解释，“S市基地建立得有快一年老大才来吧，领导层该是谁早定形了，有现在话语权都是自己血里打拼出来的。”
“主要原因就是饱饭思□□，现在已经稳定下来有自己的一套运转程序，那自然就不需要有人来变动，不需要有拼劲的人了。”
“而且，虽然说基地里确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打个比方，要是你一出生就是某种规则，谁还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喻初夏把香肠递给贤易枕，“晚上饿了吃，老大告诉你车上外套里有酒吗？”
贤易枕摇头。
“哦——那看来是不让你喝了。”喻初夏说，“不确定今天晚上会降温到什么程度，要是觉得冷的厉害喝点酒暖暖。”
*
末世夜晚降温很厉害，零下十几度是常态。
每个死在夜晚的人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饥饿。
因为没有充足的热量为身体供能，他们往往无法熬过漫长的黑夜，每个夜晚都有饿殍出现。
他向来不以平常目光看这些半路捡到的人。
能在末世无治区自己活这么长时间总会有些手段。
车队原地休整，喧嚣了一会儿的地方重新回归寂静。
“我知道贤易枕的异能可以夺取别人的异能，贤易枕是我的Omega，等于——”颜效禹下了结论，“我纵着自己的Omega作恶。”
996被轻飘飘扫了眼，“那我的人渣值会不会上涨？”
对哦。
996沉默了好一会儿【宿主瞎说什么呢，那是贤易枕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不知者无罪。】
这个灰扑扑的灯泡在空中强词夺理了好一会。
“你要不去查查你自己的统渣值？”
996一呆，愤愤道【996是好统！】
“好——好统，你告诉我这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996犹豫，【这个异能是挺不合理的，要不我给宿主申请个抑制他异能的金手指？】
目的达到颜效禹微微一笑，“要是这样就太好了，可以控制不安定因素来专心解决我的人渣值。”
可以升级异能的晶石被揣在随身携带的包里，颜效禹晃包听碰撞的声音，“回去我把晶石给他让他升级。”
996一直跟着颜效禹自然知道他得到这么一大包得杀多少丧尸，十分感慨【有了Omega的Alpha就是不一样，无私多了。】
它刚说完这话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就落在了它身上，“系统都跟你一个样子吗？”
【怎么可能！】996说，【我可是系统里非常牛逼的存在。】
颜效禹用鼻子笑它。
睡眠时间很少，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要启程向大部队出发汇合。
颜效禹自己开车走在最后边断后，996一直在耳边讲话，他无聊的很，也不打断它默默的听。
【哇——】996发出夸张的声音，—【我上一个宿主……】
“上一个？”
【那是！】996很臭屁，【我可是经验丰富的系统。】
【我上一个宿主，他根本就没有人渣值，知道什么概念吗，爆表了。】
“他干什么了？”
996仔细一想，【好像也没干什么，就是个恋爱脑，也幸亏是个恋爱脑，因为恋爱脑最后活下来了。】
“不能是你这个媒婆系统给牵红线吧？”
【什么啊！】996翻白眼【人家本来就有老婆，命里就有老婆，寂寞了拉着老婆打个啵，寒冷了抱着老婆睡个觉，孤苦了……】
颜效禹：“……？”
996越说声音越小，【你别瞪我，我可没含沙射影，你现在不也有老婆吗？】
颜效禹：“……”
996不吭声了。
996跟鹌鹑似的趴在副驾，颜效禹专心开车。
大概开了几十分钟，996都快进入睡眠模式了。
“哼。”颜效禹气笑了。
996：？
*
守夜人很快发现了远处的车队，第一个打头的是颜效禹，他利索停车，对迎上来的守夜人道，“沟通换班。”
颜效禹目标明确朝着其中一辆车去了，他拉了下车门。
锁着的。
正打算再敲敲玻璃，咔嗒一声，锁打开了。
“没睡？”
“睡不着。”贤易枕声音很小，“冷。”
颜效禹外套上带着寒气，先把装着晶石的包放在副驾，“晶石，会用吗，等回去先升级异能。”
贤易枕点头，小声重复，“冷。”
“喝点酒。”颜效禹裹了裹外套摆正了姿势打算假寐会儿。
“酒精过敏。”
“正好，喝了就晕睡会儿。”
贤易枕：……
贤易枕重复第三遍，：“我有点冷。”
颜效禹：“……”
‘歘拉——’外套拉链利索的拉开，Omega挺大只，但是很瘦，抱着不得劲，又硌。
颜效禹皱着眉又用外套把他一裹，“不知道以前在外边怎么活下来的。”
贤易枕尽量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热乎乎的地方，“忍着。没办法有没办法的活法，有了办法肯定不会那么活。”
“那现在也忍着。”
“我有你为什么要忍。”贤易枕说的不假思索又理所当然，“我又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我只是让我的Alpha抱着我。”
颜效禹：“……”
抬起的脑袋被重新按在胸口，“睡吧。”
怀里的人没动静了，颜效禹面无表情的走神。
【桀桀桀桀桀桀……】
颜效禹：“？”
有病？
【宿主，桀桀桀桀——】
“说人话。”
【桀桀桀桀桀……宿主你猜猜贤易枕对你的好感是多少桀桀桀桀桀……】
“你还有这功能？”
颜效禹闭目养神看起来不太感兴趣。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用了点自己的能量得出的实时结果。】
颜效禹不理它。
【宿主、宿主——】
996跟叫魂一样，【你难道不想知道是多少吗桀桀桀桀桀……】
“多少？”
【二十桀桀桀桀桀——】
哦。
颜效禹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还行，比他想的高很多了。
996看他没反应，【第一次见你好感是35。】
哦——
原来是掉了。
怪不得996阴阳怪气的桀桀桀。
颜效禹微笑，“你能看到我的吗？”
【不能吧？】996成功被扯开了注意不再继续桀桀桀，【诶？！好像能啊，好多人——让我翻翻。】
【野狗：-63，白毛：-104……】
【贤易枕：0？】
0？？？？？？
【不er？】996彻底宕机了。
“把我当蠢货在这儿扮演蠢货的‘聪明人’蠢的让我心烦。”
颜效禹表情语调都没什么变化，“我讨厌蠢货。”
“还好这个不是个真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