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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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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的夜晚,北风呼呼刮过,盛如意来了月事,身体不适就早早就寝。

皇宫守门的侍卫看着一队人马从宫中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骑着快马向长公主府方向飞奔而去。

公主府门房内休息的侍卫听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出门查看,就看见几个宫中宦官骑马奔来。

马上的太监到长公主府门口,急忙拉紧马的缰绳,慌慌张张的下马,嘴里大喊有要事向长公主禀告。

但是由于太着急下马,不小心被马镫绊住,险摔下来。

长公主府的侍卫急忙上前搀扶,侍卫一看是经常来府里的常公公,就放他进府。

这个时候长公主已入睡,忍冬听了常公公说的事情后,急急忙忙进到盛如意的寝室,轻轻唤醒盛如意说:“公主,宫里八、九、十,三位皇子同时染了天花,静妃请您入宫商议该如何处理”。

盛如意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起身,匆匆穿了衣服后,生气的召来常公公进门:“为什么三位皇子同时感染天花?他们身边的宫女、太监是干什么吃的?”。

常公公擦了擦头上的汗说:“由于皇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宫人疏忽,最开始没有发现皇子染上天花,她们昨天发现皇子身上有几个红疹。

想到最近三位皇子总是一起在御花园玩耍,以为是孩子太小过敏了,伺候的人怕宣了御医后,受到嫔妃的责罚,就隐瞒下来。

皇子这几天经常嗜睡,大家以为是长身体,都没想到能得天花。

第二天,贴身伺候的宫女发现皇子高烧,身上出现了脓水,她们才大惊失色的宣御医来诊治,但是已经晚了”。

盛如意让女儿在家先休息,她骑马去皇宫。

静妃把皇子集中安排在皇子所一间大房子内,由太医院的院正和副院正集中诊治。

屋外只有焦急等候的皇子母妃和御医,而静妃以身体不适为由,躲在皇子所旁边的房舍内等候消息。

盛如意想进入皇子居住的房间中查看,王御医急忙跪下阻拦说:“长公主,目前三位皇子已染上天花,天花极易传染,请长公主不要进到屋内,以免沾染上天花”。

盛如意坚持要进去查看。

三位皇子的母妃听到长公主要进去,也纷纷表示想要一同进入,盛如意制止了她们说:“我知道你们担心屋内的孩子,但是皇弟恢复时需要你们照顾。我身体康健,进去看看马上出来,你们在外边等着”。

王御医无法,让人拿过口罩示意宫女为盛如意戴上,又让她戴上长度到脚帷帽,用艾草熏了全身才放盛如意进去。

屋内三位皇弟脸上已有密密麻麻的天花,平日里顽皮的孩子此时正昏迷不醒,院正和副院正正在为他们施针,还有宫女为他们煮药。

院正看到长公主进来,在离长公主很远处,跪下向长公主请罪。

齐院正说:“由于宫女告知不及时,我们只能尽量保住三位皇子的性命,但是天花退去三位皇子的脸上会有疤痕,我们也无能为力,请长公主恕罪”。

盛如意说:“你们尽全力诊治,只要三位皇子能保住性命,就赦你们无罪”。

屋内众人皆磕头谢恩。

出来后,侍女上前为她除了身上的口罩等,王御医请长公主沐浴药汤、更换衣物,脱下的衣服命人集中烧毁。

盛如意梳洗好后,王御医又给她吃一些防疫的汤药,并跪到盛如意面前请罪。

盛如意知道事情的经过,勉励他要努力治好三位皇弟。

王御医退下后,盛如意命令郝仁把伺候三位皇子的太监与宫女送到慎刑司,严刑逼供,尽快查明天花的来处。

盛如意当晚就在在宫中休息,通知女儿在家等候消息,查明天花的源头后再进宫读书。

几位宫妃看到长公主冒着感染天花的风险,进屋探病,尽心安排御医诊治皇子,心存感激,再想到静妃避之不及的做派,对静妃心生不满。

第二天,盛如意照常在宫中处理政事,大臣们听闻三位皇子感染天花,都表示对皇子的关心。

盛如意安抚大臣:“太医院的太医在全力抢救三位皇子,一定会保皇子们平安”。

大臣们面上露出欣慰神情,心下都叹息,就算是三位皇子治好了天花,脸上有疤痕的皇子一般都与皇位无缘,三位皇子已经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只能当一个富贵王爷。

别看他们的年龄小,继位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前面几个皇子出现意外,年龄小的皇子继位也不是不可能。

皇宫内有那么多国内顶尖的医者,医疗条件和卫生水平都是全国顶尖,不可能让皇子感染天花。

三位皇子莫名其妙的同时中招,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投放天花,估计三位皇子的外家要恨死幕后黑手。

就不知是谁这么狠心,一出手就想毁了三位皇子。

三位皇子同时染天花,让朝臣的心又浮动起来。

郝仁把三位皇子身边伺候的宫人都抓起来,关进慎刑司严刑审问,重点审讯贴身宫人后,郝仁拿到几个人的口供。

郝仁求见盛如意回禀事情的经过:“前几天,几位皇子突然变懒不愿意走路,也很嗜睡。

但是皇子年龄小,三个孩子在一起疯玩就容易累,伺候的人没有在意。

这个季节百花盛开,皇子们经常去御花园玩耍,有宫人发现皇子身上是有几个不明显红点的,也只以为是花粉过敏。

她们打算第二天哄着皇子不让去御花园玩,红点就会消失。

几个皇子都是同一时间发现症状,但是贴身伺候宫人都选项隐瞒不报。

贴身宫人也没有彼此询问别人伺候皇子的情况,导致三位皇子的病情延误。

第二天,她们发现皇子身上出现化脓的状况,才紧急传御医,但是已经晚了。

宫人中发现有两个得天花,大人的抵抗力比孩子好,症状出现的也晚,慎刑司的人已经把她们移到宫外”。

盛如意皱眉询问:“这个天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宫廷的人都很注重卫生,也没有听说宫内有人得天花,这几位皇子怎么会同时沾染上天花?”。

郝仁回道:“我们在宫内没有发现得天花的人,我估计这个天花是从宫外传到宫内的,我已经安排人去宫外打听,看谁家孩子得了天花从而发现线索。

我怀疑是有人让皇子贴身伺候的人先染上天花,从而传给皇子”。

盛如意估计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查明,只能让郝仁按照这个思路继续追查。

由于宫内三个皇子得了天花,尚书房暂时关闭,刘承泽只能呆在家中。

除了练武学习外,她打着了解民生的名义外出游玩。

这天刘承泽到百味斋用餐,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包房传来说话声。

一个嗓门很大的女人说:“城外有一个叫大明寺的寺庙香火很旺盛,很多父母都会在这个寺庙为孩子祈福,保佑自己孩子身体健康。

要是孩子自己去祈福就更灵验,很多王公贵族的人都去那里,寺里景色也很好,斋饭也很美味,很多小孩子都喜欢去那里。

最近城里得天花的人挺多,你们有孩子的可以去那里为他们祈福”。

刘承泽听到旁边的包厢人这么说,感觉说话的人故意大声,像是故意引诱她去大明寺。

她对玛瑙使个眼色,玛瑙马上出去打听隔壁包厢吃饭的人是谁。

不久后玛瑙回来回禀:“隔壁包厢是兵部侍郎家的女眷”。

刘承泽奇怪,自己与兵部侍郎家也没有过节,为什么她们要引诱她去大明寺?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她想到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可以去寺里给几个生病的小舅舅祈福,她倒想看看大明寺里到底是有妖魔鬼怪还是有佛祖神明。

刘承泽不慌不忙的吃完饭后,带着丫鬟和侍卫往大明寺走去。

大明寺建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风景迷人,确实有很多父母到这里为孩子来祈福。

寺庙门口的千年古树上挂满了祈福的纸条,远远望去很壮观,刘承泽祈福结束,逛了一圈儿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她认为是自己多疑了,有可能旁边包厢的女眷天生就是大嗓门。

她心里嘀咕大嗓门的夫君天天听妻子那么说话,耳朵不会聋吗,还是她的丈夫本身就耳背。

刘承泽一边往出寺庙外边走,一边胡思乱想,这时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婆子,端着一盆水从远处走来。

刘承泽直觉这个婆子有点奇怪,她练过武,发现这个婆子下盘很稳,但是走到她们附近脚一崴,一盆水就向她们这边泼来。

珍珠和玛瑙见状,立刻把县主挡在身后,那盆水全泼在了她们身上。

婆子慌忙跪下磕头赔罪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崴了一下脚,求贵人饶命”。

刘承泽天生就比较敏锐,她很奇怪,下盘稳的人走路为什么会崴脚?

婆子冲撞了贵人应该是害怕了,但是为什么这个婆子跪下之前,脸上闪现了一瞬间的失望?

婆媳闯祸了,下意识的应该先看被水泼的人,但是这个婆子略过玛瑙和珍珠方向,有意识的向她这里看了几眼。

这些问题综合起来,婆媳的举动就很不正常。

刘承泽让珍珠和玛瑙下去换衣服,她大方的原谅了这个婆子,在这个婆子走后,她示意贴身侍卫盛丙,带几个人跟紧这个婆子。

还没等珍珠玛和玛瑙梳洗出来,盛丙急急忙忙跑回来,他先去确认珍珠和玛瑙没有出房门,放心的松了口气,派人看守客房不让她们出来。

盛丙在离刘承泽很远处跪下来回禀:“县主,我们发现那个可疑的婆子去了寺院的厨房,从厨房穿过寺院的角门就下山了。

婆子到了一个山下村庄,进屋后急忙沐浴,从里到外换了衣服就从这家离开,向西北方向走去,我示意另外几个人跟踪他。

我装作路人向附近的邻居打听婆子的消息,发现婆子是才搬来的。

奇怪的是,婆媳居住的那家原来居住着一对父子,儿子染了天花,在半个月前就离世了,婆子不嫌晦气,花钱买下了这个院子和院子里的所有东西。

结合宫中皇子得天花的事情,我怀疑那个婆子泼的水,是用天花患者的贴身的物品浸泡过,目的就是想让您也得天花,否则那个婆子也不能回家后,又洗澡又换衣服”。

刘承泽想到宫中的事,也觉得这不是偶然事件,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让三位舅舅和她都感染天花,她猜测背后的人这样做,可能是想让娘亲无后,降低娘亲称帝的可能性。

刘承泽安排府中的医者为玛瑙和珍珠诊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让珍珠和玛瑙单独乘坐一辆车,住到娘亲的皇庄内暂时隔离。

为奖励她俩的忠心护主,赏赐每人纹银一百两,照顾她们的人每人赏赐纹银十两。

就算是珍珠和玛瑙,每个月的月银才是三两,其他人更少,所以大家都很感激县主的安排和赏赐。

刘承泽回到公主府,正好遇到从宫内回来的盛如意。

宫中三位舅舅渡过危险期,身体正在恢复,盛如意才有空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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