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格外枯燥,像今夜一样。
星星亮在初冬的夜里,一呼一吸地铺满黑色的静谧,那是远离尘嚣才可观赏到的浪漫,那是遥远的他乡留下来的斑驳余温。
她突然想起和杜寅糖第一次的那个夜晚,月光代替了床头灯,酒精点燃了欲望。
洁白无瑕的手臂挂上她的脖子,会呼吸的皮肤散发着致幻迷药。
她明明那么冷漠地跟杜寅糖说别再去找她了,可杜寅糖还去找她,甚至说爱她。
然后连续五个多月,杜寅糖把任斐对她做的很多事情,都对任斐做了一遍,除了没有去接她上下班。因为没有车。
她带杜寅糖去吃各种餐厅,杜寅糖就给她做各种菜色。
她给杜寅糖送围巾外套,杜寅糖就学着给她织围巾手套。
她带杜寅糖去听歌剧,杜寅糖去她家里陪她跳了一支舞。
外面的雪花飘了一整晚,染白了枝桠和屋顶。
房间里的舞曲旋律还未停,可喝了有一会儿的威士忌已经开始在身体里调情,逐渐升高的温度,让两人仿佛同时落进了夏日里,染红了耳朵,脸也跟着粉粉的。
任斐闻到了杜寅糖身上有种与此刻格格不入的味道,清凉,可口,酸甜,像一颗在最合适的季节里,摘下的水蜜桃。
她咬了一口。
像在杜寅糖心口点了一盏灯。
她看着杜寅糖受惊似的,又欲拒还休的表情,又尝了一口,果真香甜。
杜寅糖也小心翼翼地将嘴唇主动贴上去。
“啪。”杜寅糖整个世界的灯都亮起来。
音乐刚好在这时结束,而激情却一触即发。
两人跌跌撞撞,任斐按灭了房间的所有光亮,沿路拓开一道旖旎,房间外是散落四处的衣物,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拉上。
眼前很黑,可任斐却看到了星河璀璨,看到了□□的月亮。
掉进水里的月亮,湿漉漉。
然后,那些纯白皎洁,一点一点被刻下记号,被不干净的水污染。
她最后在杜寅糖锁骨肩膀脖子,好几处地方,留下了深浅不一的齿痕。
二十岁的杜寅糖身体的魅力正值巅峰,确实很吸引,任斐在她这里体验到了新鲜的乐趣,莫名地觉得被治愈。
而杜寅糖总是很有默契地满足她,于是,她们心照不宣地“确立”了关系。
可算什么关系呢?
“对了,你要是不想辛尧跟薛妍合作,我跟他说一声。”任屹拉开车门,一手搭在门框上,转身问道。
任斐回过神,思忖着说:“不用了,他们合不合作,不影响我们的计划,这是公事,我跟薛妍属于私仇,没必要牵连外人,而且,辛尧不知道你和薛妍真实的关系,以为是你的未婚妻,才来跟你说他们可能会合作的事,你现在去说让他们别合作,说不过去。”
任屹点点头,又摇摇头,轻飘飘地叹气:“都不知道你是想给她添堵,还是给你自己添堵。”
任斐“啧”一声,不耐烦。
任屹搭上她的肩膀,服软:“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推着任斐走到车门旁,立马化身为一位尽职的车童,给她开车门,挡着门框让她坐进去。
见她发动引擎,自己才去开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俱乐部,任屹车上的音乐很吵,他出了门后从任斐侧面超车,两分钟,就在道路尽头无影无踪。
任斐慢悠悠地开了一段很长的路,却在通往市区的高架入口处,改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