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祁扰玉看着全身镜慢吞吞地穿裙子,眼睛胡乱瞟着,而后注意到镜子的后面多了一点阴影。他伸手拿出来时“哗啦”响着,低头看着手上的项圈和铁链,微怔。
这看上去是大型犬的项圈,据他所知松玙从未养过宠物。那这出现的项圈……他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脖子。
那是松玙重买的。之前那个因为他心中的不安所以买了并想把祁扰玉绑在身边,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后果——祁扰玉会接受,但松玙讨厌操控别人尤其是祁扰玉,于是他就把项圈扔掉了。
这一个是他们从墓园回来之后松玙又买的。因为太爱他了,内心的欲望驱使他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但他又控制住了,所以扔在了穿衣镜后面。
现在项圈出现在祁扰玉的脖子上!幻想的东西成真了,松玙目眩神迷。
祁扰玉感觉脖子很重,项圈上的铁链又粗又重压得他感觉沉重,面对松玙赤裸裸的目光。他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红晕爬上了他的脖子。
松玙没出息的流鼻血了。天知道红红的脖子与黑色项圈的色调对比反差有多涩情。他看到手指上的血,一怔,但冲昏头脑的激动压制住对血的恐惧,也可能是长期的脱敏治疗成功了。
他尴尬地抬起头试图止血。
祁扰玉看到他流鼻血被吓到了,又见他仰头试图止血,担心压过害羞。他主动靠近他,关切道:“流鼻血时不能昂头,要低头捏着鼻子。”
他不由分说地按着松玙的头使他低头。
松玙顺着他的力道一低头,就看到近在眼前的裸露大腿和腿环的蕾丝边。他的鼻血又汹涌而出,脸也红了。
“我们先去洗一下吧。”祁扰玉牵着他去卫生间清洗。
松玙不流鼻血了,他抬起水淋淋的微红的脸看向祁扰玉,眼睛也带着潮湿的水光。
“衣服,也沾上了。”松玙揪起前襟,缓缓眨眼,露出潮湿的笑,“幸好没沾你身上。”
祁扰玉的心脏猛烈跳动。
松玙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脱了,露出自己健硕的身材,“要洗澡才行。”他看向祁扰玉的眼神露骨、无辜又委屈可怜,一字一句道,“小祁,你会帮我的,对吧?”
他抚上了项圈上铁链的另一头。祁扰玉羞耻地想到了今天自己穿的衣服,他暗自呼气,便为他给浴缸放水。
过了一会,松玙泡在热水中发出舒服的喂叹,抬眼看向一旁不为所动的祁扰玉。他头偏过去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手上把玩着铁链,低声说:“你对我真好,所以今天一整天都会穿成这样让我看着的,对吧。”他得寸进尺,又开始撒娇。祁扰玉受不住,抿唇点头。
松玙开心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祁扰玉被亲时虽然没有推开他,但自卑地垂下目光。这一垂眸不要紧,他把松玙的身体一览无余,尤其是胸前……明明看过他的身体无数次,但为什么这次他会感到特别害羞。祁扰玉红着脸想不明白。
松玙见他走神,又生了坏心思。他轻摇着链条,问他:“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祁扰玉的脸红艳欲滴,他也不知道。但他被带到了松玙的氛围中,语无伦次道:“女仆小祁……”
祁扰玉现在的样子非常可爱性感。可爱得让松玙觉得他连呼吸都是在勾引他。松玙只恨自己硬件不行,不然他真的会用强。
洗完澡松玙换上家居服。女仆小祁去做饭了。于是松玙少爷开始欣赏小祁认真做饭的身姿,并用手机加以记录。虽然他的视线更多的是流连在对方的腰部和腿。
祁扰玉害羞且无奈,要不是松玙和他结婚多年,他真以为有人在用眼神骚扰他。但现在他只震惊于松玙喜欢这种。他对知道松玙不为人知的一面以及更了解了他而感到由衷欣喜。
松玙要是知道他的感受一定会大声纠正:那不是骚扰,那明明是邀请,是勾引!
因为一直喂饭的关系,他们吃饭都是坐在一起的,现在正好方便让松玙上下其手。他坐在祁扰玉的右边。吃着饭祁扰玉感到腿上突然的温度和重量。
他身体一僵,往旁边看去。松玙的表情一如平常,仿佛桌下动手动脚的不是他。
感受到腿上的手愈发肆无忌惮,祁扰玉身体僵硬,远看像块石碑。他的手上没拿稳筷子掉在了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按住了松玙塞进腿环的手指。
松玙有些意外,咂然:“腿环绑这么紧?”
祁扰玉把头低到了胸前,细若蚊蝇道:“……太容易掉了。”
松玙被按住的手在摩挲腿环的蕾丝边,顿时心猿意马。这真是太糟糕了,以前他总说祁扰玉是昏君,现在看来他也不逞多让。
但……松玙主动把手抽出来:“吃饭吧,吃完饭再继续。”他还是心疼他现在过瘦的体态。
安稳的吃完饭,女仆小祁开始认真洗碗。他听到大门关合的声音,放松了呼吸,心想松玙出去散步,他总算可以松口气 了。
虽然发现了松玙从未表现出的兴味,他猜想松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癖好,但祁扰玉过于羞耻过于招架不住。
祁扰玉今天太过羞耻与惊慌,以至于都忘了松玙每次出门会和他说一声。
他宽心地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想去洗澡把衣服换下。但他刚走出厨房,眼前便一黑,身体被有力的胳膊禁锢动弹不得。
祁扰玉吓懵了,下意识挣扎。对方捂住了他的眼睛,拖走。
熟悉的气息不可避免地被闻到,怀抱的温度也很熟悉。他循着本心喊出那个名字:“松……松玙。”这个名字像个破咒的咒语,让他僵住的脑子重新开始运转,简单推理一下便确定就是松玙。于是他不再挣扎,任由他把他带去无名之地。
松玙有些纳闷,他是怎么猜出是他的,这怎么和网上的反应不一样啊。既然知道了是他,便也没有再捂住眼睛的必要了。他把人按在床上,祁扰玉要坐起来,松玙按着他的肩膀胯坐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拽着链条。
祁扰玉福至心灵知道了他想做什么,只是他的情况如影随形地梗在心头,让他的害怕和不敢融进血肉。
他想把他推开,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松玙拽着链条迫使他抬头与之对视。
祁扰玉摇着头,浑身抗拒的颤抖,眼睛流出心涧:“不……不要……松玙不要……”
见他哭泣,松玙心中又懊悔又痛快,更多的是凌虐心理滋生。他坐直身体,身上家居服的扣子早已解开,露出胸腹。他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胸前近乎滚烫的泪。他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温声安抚:“我不会做的,不用担心,别哭。”
祁扰玉确实不流泪了,不是因为他的话语起了效果,而是……他浑身僵直。
松玙感受到身下的in度,怔了一下便笑了。他用下巴蹭了蹭祁扰玉柔软的发丝,发饰的蕾丝边扫在了他的鼻尖,引起一阵瘙痒。他说:“看来我的魅力还在。”他确认完自己想要的,结果还算满意。
祁扰玉又颤抖起来,这次是因为羞愧。他拱了拱松玙想让他起来。松玙不为所动,说:“需要我帮你吗?”
“不,不。”祁扰玉急忙拒绝。
松玙反思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把人逼出了颤音,后悔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他从他身上下来。
祁扰玉急忙下床,但松玙忘了链条还在他的手上,由于惯性祁扰玉栽进了他的怀里。松玙下意识搂住他的肩,感受到他的轻微挣扎。松玙收回了胳膊,放开了拽着链条的手:“抱歉。”
祁扰玉摇摇头,拉着裙子迅速跑进浴室。
松玙去衣帽间找到了祁扰玉的睡衣,拿着回去敲了敲紧闭的浴室门。模糊的水声停了,松玙说:“扰玉,我把你的睡衣放在了门口。我先去书房处理工作了。”
“好。”沉闷的声音简短表示知道了。
松玙信守承诺退出卧室去了书房,但他也静不下心去工作,抓耳挠腮地想看祁扰玉自/渎。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没见过他那时的模样、表情,不知道会不会和做时的表情一样迷离性感。
松玙急了。他是真想在家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上监控T^T
松玙把头重重磕在桌子上,使自己物理清醒了。他还是赶紧工作转移注意力吧,今天已经“吃”得够好了。
他工作起来十分投入,直到祁扰玉来敲门他才抬头揉了揉略微发酸的脖颈。
“你怎么没把项圈去掉?”松玙以为栽进眼花了。祁扰玉穿着平时的睡衣睡裤,但脖颈处的项圈和垂至胸前的链条是那么的扎眼。
祁扰玉捏着手指,低着头小声道:“去不掉……”
“怎么——”刚说出两个字松玙便止住话头。他猛地想起这个项圈配有钥匙。戴上很简单,去掉却要主人的许可。等等,钥匙!他把钥匙放哪去了!
“先等等我,我去找找钥匙。”松玙自觉有错,立马动身去找钥匙,但是他没找到。当初他收到货时只一心想着怎么给祁扰玉戴上……压根就没注意到钥匙!完了,快递盒早被他扔了,现在去翻垃圾站还来得及吗?
松玙感到焦虑,他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祁扰玉,项圈和链条还是那么扎眼,仿佛他是一个囚徒。
不想让他摘下,想让他永远为他带着,成为他的囚徒。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祁扰玉错愕地抬起头看向松玙。松玙的语气十分冷静:“钥匙我不知道扔哪里了,对不起。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叫开锁师傅,但你不想见人而且很丢我们的脸,所以不考虑。二是我再买一条一模一样的项圈,这种钥匙肯定是能用的。”
他的声音冷静,仿佛刚才那个扇自己巴掌的人不是他。
其实这个方法也不好,快递需要时间,祁扰玉还得维持几天这个模样。
祁扰玉轻轻点头算是表态。
但松玙觉得不好,他看着项圈在那里想:不一定非要用钥匙……他想到了办法!可以剪开项圈,而他这里正好有一把铁皮剪。
“扰玉,低头。”松玙拨开他的头发,露出祁扰玉干净的后颈。松玙小心地将剪刀头插进祁扰玉的皮肤与项圈间的空隙。他确认不会伤到祁扰玉,便用力一剪。项圈应声断开,被松玙拿在手里。
他看到祁扰玉被项圈磨红的脖颈,心疼地抚摸,却激起祁扰玉的一阵轻颤。
“对不起。”松玙收回手,来到他的面前跪蹲下,抬头仰视祁扰玉漂亮的眼睛,“我太过任性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也没有尊重你。”
他垂眸认真检讨:“女仆装是因为我一时的私欲而买的。本想退掉却已经发货了……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主动穿,还有项圈。于是仗着你爱我、心疼我,恃宠而骄。对不起扰玉,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
他见他竟然会为这件事情向他道歉,意外之余深感惊讶。毕竟衣服是自己主动穿的,项圈也是。犹豫是有,穿的时候慢吞但不后悔。或许是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这种希望真切感受松玙对他的独占想法。
欲念驱使祁扰玉抬手抚上他的头顶:“不用说对不起的,你有问过我的意愿,是我同意。即使后面……我拒绝了,你也没强迫我。”
“真的吗?”松玙不确定地问。
“真的。”祁扰玉点头,想起以前说过的话。他俯身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松玙眸光微动,身体前倾躲进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