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月后,阿贝格尔的伤口基本已经不疼了。艾瑞克照顾护理的特别仔细,所以伤口恢复的很好。她之后就可以接跳舞的活了,其实有不少大胆前卫的客人对肚皮舞很有兴趣。而她现在是巴黎唯一的肚皮舞娘,连竞争都没有的!
因为有了相对固定的经济来源,她心态慢慢放松下来。加上她又比较受女客欢迎,不会存在女主人怀疑她和男主人有什么额外情谊而闹矛盾的情况,所以一切特别和谐。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圈子里都在传她为了她的家庭教师,舍弃了一切财产,和他私奔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为了钱,就找有妇之夫呢。对她们这样的人,可是爱情大过天的。这些传言,让那些已婚的太太特别放心请她上门表演。
本来那天晚上,两人去散步的时候,阿贝格尔有意去买辆自行车的。但是等她意识到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特别是雨水太多的时候,她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自行车可不适合这样的季节。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不适宜提前买这种大件。
她还提醒艾瑞克,以后她在胡乱出主意时,可千万别听她的。一定要提醒她,免得她犯蠢。他听了只是笑而不语,他怎么可能反对她的提议。以前,他对她的感情还不太深的时候,他误会她想用旁遮普套索杀人,他都在考虑怎么实现她的愿望,更何况现在!
今了天下午两人在家休息,阿贝格尔提议让艾瑞克带她探索地下室。现在两人有那么久的同居情谊,算是比好朋友还要近一点的关系,哪怕她偶尔问一两个秘密也是可以的,毕竟她都走了好几回他的秘密通道了。
虽然她很好奇,不过她还是有点怕,那个神秘的黑斗篷,燃烧着脑袋的捕鼠人,听起来都听恐怖的。而且还有一部分比地下室五层还低的地方,和那个曾经的牢房。
“你一定要拉紧我啊,要是碰到危险我们就赶快跑,逃命不丢人的。”阿贝格尔在湖边很认真的交代,他们还没有出门呢,她就开始担心一些有的没有的了。
“你带了那个旁遮普套索吗?带着吧,有危险时,那可是能保命的武器。”自从上次她喝醉后要用他的套索套娃娃,他就知道了阿贝格尔知道套索的事情,也就没有在刻意避讳了。而且书里有一段描写的神神秘秘的,搞得她有点害怕,觉得还是带着更安全。
“别害怕,不会有危险的,我肯定能保护好你的。”艾瑞克无奈的安慰她。这里最危险的不是他吗?她连他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不怕他,可她偏偏怕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不敢一个人在黑暗里行走,不敢一个人从这里出去。真不知道她当初在旁遮普哪里来的勇气去救小艾瑞克的,也幸好她没有那一段记忆,不然可能会每天晚上做噩梦。
“别怕,我会拉紧你的,有危险我们就跑,好吗?”她可真是个矛盾的姑娘,有时候特别勇敢,她刚来歌剧院的时候可是敢给剧院幽灵写信的;有时候又特别胆小,像现在,明明很好奇,可又怕黑和一些自己想象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我们出发吧!”她带了秘密武器,她不怕。然后她磨蹭了半天白磨蹭了,刚踏上船的那一刻,阿贝格尔就软软的倒了下去,还差点一头栽倒在水里。好在艾瑞克胳膊长,及时把她给捞了回来。
小艾瑞克一大早就忐忑不安的开始期待阿贝格尔的到来,她上次可是中了枪伤才离开的,她会不会及时接受治疗?现在有没有恢复?她今天还能按时回来吗?
他从早上等到晚上,天都黑了,他却连一丝阿贝格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她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她是不是嫌他麻烦,决定不要他了?又或事她的伤还没有好,来不了?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都十点了,她再不来,今天就要过完了,错过了时间她还来的了吗?
心里焦躁不安,又苦闷的小艾瑞克停止了在外面乱逛,走进了这附近唯一的一家酒馆。只有这里没有查看过了,也许她在里面呢?里面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不少客人,他扫视了一遍,一个金发女人都不放过,生怕是她,而他因为一时大意错过了。
这个家伙在附近最近很出名,他既当赏金猎人,也接私人寻仇的活,只要报酬够高,什么杀人越货的活他都敢接,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他都敢对上。
这里谁不眼红他赚的多,谁没点额外的想法。也不是没人打过抢劫他的主意,然而没有一个有命活着回来的。慢慢的,大家就歇了那些心思。毕竟哪怕有钱,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现在南北内战,秩序崩坏,加利福利亚作为少数独立州,引来了不少战乱地区的流民。加上几年前由于淘金热而涌到这里来的人,和本地印第安人,更是乱上加乱。虽然几年前,大部分人开始撤离,可也有不少滞留了下来。人口骤增,制度不全,警力不足,个人安全全靠自己。
这样的情况并不比当初西部大开发时好上多少,所以不少人趁乱,干烧杀抢掠的事。这个面具男人,他从来不主动抢你,不管你身上带着多少财务,他只会在你先动手的情况下才会反击。这种情况下,无论他干了什么,都只是自卫,这是符合这里的法律的。
咋一眼看上去,好像很奉公守法似的。可你要说他拥护律法吧,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不少人说曾经看到他骑在马上,在一旁耐心的看着某个劫匪完成一起抢劫事件,正当抢劫犯放松警惕以为他不会管闲事的时候,他再一个套索取了该抢劫犯的脑袋,然后提着收集的脑袋去警察局领酬金。当然,涉事的财务他是不负责追回的。
但也有人说,自己好不容易挖的得黄金,被人盯上了,他向路过的面具人求救,自愿把所有黄金上交当酬金,他也接了。总之这个人的是非观很是古怪,他好像在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符合当时的律法。但也只是形式上的,不然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抢劫事件在他眼前发生,还能耐心地等人家完事。
看他一个个盯着金发的女人看,酒馆老板巴特以为他就好这一口,对着他的侄子瑞恩嘀咕了几句后,瑞恩快速离开了。老板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守寡在家,正是金发蓝眼。两父女靠着美色,专门朝肥羊下手,捞到了不少好处,可是最近一次踢到了铁板。
他们急着找个厉害的靠山,或是想着能大发一笔横财后,直接跑路。小艾瑞克恰好满足他们的两个备选方案,他既有足够的武力值,又有凶残的名声,而且他应该还特别有钱,每个人都这样传的。
小艾瑞克越转悠越烦躁,没有一个是她。正打算离开时,却看到有个女人,背影有点像她,都是稍微长过肩头的金色卷发,高挑修长,不管怎样,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要是这个还不是她,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从英国先到的加拿大,哦不对,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加拿大。总之他到阿贝格尔提到的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可她提到的那些名字,他一个也没找到。眼看离阿贝格尔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只能先就近找个稍微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她。以免在他找到她之前,她出意外。
他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查看,可这个女人轻车熟路的走到吧台后面倒了一杯酒,这不可能是她,他现在连看都懒得看了。但酒馆老板不知道啊,他看小艾瑞克从梅琳达进门的那一瞬间,就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得意的想这还没看过正面就盯的这么紧,要是看了正面,保管他会更喜欢。
酒馆这种地方,正是各路消息流通的场所。这个面具男人虽然出现的时间尚短,但他已经听过不少有关他的传闻了。比如他身上肯定有不少黄金,听说他专挑黄金抢劫犯下手,自己也在收集黄金。还有他应该还擅长用毒,不少想对他下毒的人,都被他当场识破,反手给灌了回去。
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考虑到被发现的后果,他才不敢下厉害的毒药,只用了剂量稍大点的助兴药。这样哪怕被识破了,问题也不大,至少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谁知道事情这么顺利,他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只看了梅琳达一眼,就给喝了,还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再上酒。
这个药可不能多用,要是留下后遗症,比如他以后那方面不行了,回来找他们的麻烦怎么办。父女俩交换了眼色后,换成了普通的酒。瑞恩传话的时候说过了,这个面具人看着挺高,估计年纪不大,很可能还是个少年人,而她最好这一口了,不然她哪会这么积极。
艾瑞克本来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才喝了三杯酒,就觉得不对劲。他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不可能才三杯就喝醉,更不可能全身发热发软。
都怪他大意了,他可能中毒了。他现在全身发热,烧得难受,并且还有加重的趋势。他觉得他可能快死了,连老天都不想他活着见阿贝格尔!
他要是丧失了武力,多得是想冲他下手的人。就是死,他也不想便宜这些人,他给阿贝格尔攒的黄金,只能留给阿贝格尔。他不想浪费时间,勉强维持正常模样,他装作很轻松的提起酒馆老板的衣领:“我今天不想动杀心,你给我下了什么,你们这里所有参与的人,都喝下同样的东西,三倍剂量,我就放过你们。当然,你想让我亲自动手也行。”
喝了这种东西,他还能提起胖墩墩的老板,听声音也很清醒,难道是药物失效,可这一向百试百灵的啊!两人不敢挑战武力值还在的面具男,抖抖索索的喝了一杯加了三倍药量的酒水。
刚放下杯子,只见那面具男用马鞭敲了敲桌面,不耐烦的说:“我喝了三杯,你们不是该喝九杯,这么简单的算术都不会。”难道他们能告诉他只有第一杯加了料?
这边两个个男人老老实实的在喝酒,加了料的,你要是见过他一抬手一颗脑袋,你也会做这种选择的。可梅琳达一没听过艾瑞克的事迹,只知道他有钱;二来自持美貌,觉得没有男人能逃过自己的魅力,特别是中了药的男人,还想着勾搭一下。
结果这个该死的不解风情的男人,粗鲁的把她的脑袋按在吧台上,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拿起那么大的杯子就开始灌她酒,那手跟铁钳似的,她怎么挣扎也动不了分毫。灌了足足九杯他才满意,她觉得自己的膀胱可能要爆裂了。
“好了,现在大家都中药了,解药拿出来吧!”听他这样说,大家才意识到,他不知道中的只是助兴药。
“解药就是老娘,只要吃了我,那药力自然就消失了。”生性多疑的艾瑞克怎么可能相信她说的话,毕竟他自己也有在自己身上下毒的先例。
“你,你过来咬她几口。”艾瑞克用马鞭指着胖乎乎的巴特命令道。他以为那个女人说的是物理上的“吃”。
“可,可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这,我下不了手啊!”胖老板真的好为难,他真的没有禽兽到能对自己的亲女儿干出那种事啊!
“你们就说到底有没有解药吧!”生死面前还讲父女情,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他现在已经热的快受不了了,再找不到解药,他也不能在这里呆了。
“这,真的没有解药啊!”谁家好人会备这种解药在家里啊!
算了,反正都要死了,还是保住阿贝格尔黄金要紧。想到这里,他竭尽全力让自己看着很正常的走出酒馆,翻身上马,正常速度骑行了一段,看后面没有人跟着后,才快马加鞭的往山上跑。
是他想差了,阿贝格尔总会来到他身边,是他在哪里,她就会出现在哪里,他根本不用去人群里寻找。也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毒,让他全身上下像要燃烧起来一样,还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刚刚勉强提起那个矮墩墩的时候他差点站不稳,还是借助撑在吧台上的力量才没有露馅。还好那些人没有怀疑,不然随便他们哪一个,现在都能轻而易举的干掉他。
“阿贝格尔,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再不来没,我就要死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写一封血书,就说我是为你而死,我要让你一辈子内疚,忘不了我。”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不然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你可真狠心哪,说抛弃就抛弃。”
……
“我恨你,阿贝格尔,我恨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小艾瑞克人烧得糊里糊涂的,满嘴胡言乱语,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