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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走了之后，夏花就去了二楼。
“如果我明天还没回来，那我多半就是因为精神污染退出了，退出前我会用JOKER传信息回来。”
团长神秘莫测，既然魔术是目前的污染源，身为魔术团团长，精神污染能力一定不低。作为目前最可能是boss的npc，一定有什么杀手锏在身上。
不过夏花愿意用JOKER这张牌，倒是让顾栖有些意外。
夏花的技能是基本公开的，她手上一副牌，点数越大能力越强，冷却时间也越长。
夏花的JOKER用一次，冷却时间是十个副本。
但相应的是，它是一张万能卡。如果作为攻击卡，它拥有最强的杀伤力，足以一击毙命一个中级boss。也可以用来替死，抵挡一次一般攻击的致命伤害。
夏花拿它作为传达信息的工具，是因为它作为夏花的个人技能，也能在她离开副本后短暂存在于副本中，而不是随她的离开消失。
这样用的话不会直接消耗JOKER，但会让它之后再使用的功效减半，相当于消耗了一半。
“它可以记录下我在一段时间内获得的最重要的信息，但只能刻下一个字。”
顾栖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一直神出鬼没的。
叶祝直觉王宫应该也会有什么线索，不然不会让离晓和顾栖开局分配到那里……顾栖排除。
他在那次冲突后一直怪怪的，感觉整个人好像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就好像剥下了一层甜腻惑人的糖衣，露出了里面冰冷黯淡的灵魂，外围分明竖起了一道生人勿近的屏障。
在那个空间里他获得了部分与这里的“顾栖”相处的记忆。
他已经可以确定，在这个副本里，“叶祝”不太像个人，而是个更接近于系统那样的存在。
他太漠然，也缺乏对人类感情的认知和理解。
夏花说的很对，“他”就像个“流落俗世的神”。
这个副本中他没看到“顾栖”和“叶祝”太过亲密的关系，或许也是因为这个。
旁观者清，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顾栖”嘴上说着自己卑劣到骨子里，好像甘于陷在泥潭里，实际上看到这抹至圣洁的光本能地想去接近。
只是神永远不可能懂得人类的“爱”和“喜欢”是什么，祂的目光永远安静，永远平静无波。
所以以叶祝的视角看，他和“顾栖”的关系只是稍微走得近一些的两个陌生的过路人。
但从“顾栖”的角度看，具体是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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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赛思，是有这个人，陛下。”
身着铠甲的骑士单膝跪地向王座之上的人郑重行礼，汇报消息。
“在下从一些上了年纪的前辈那里得到消息，维尔赛思这个人是您的父皇那时候有些牵连的人。”
坐在宝座上的人放松地翘着二郎腿，目光没有注视着骑士，而是微微垂下，盯着锃亮皮靴的足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骑士也不敢直视那高高在上又臭名昭著的独｜裁者，只是低着头安分又刻板地继续说下去。
“当年那件事还闹得蛮大的，陛下您应该也知道……”
顾栖这时居高临下地冷冷抬眼看了他一眼。
骑士说到一半就意识到不对，及时噤了声，吓出一身冷汗，等到顾栖移开目光，心悸犹在。
这片大陆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陛下上位以前的个人经历，是他的禁忌、雷区。
就算提到一点，就像骑士刚才差点犯的错，就会被用上酷刑，或者直接砍了脑袋。
骑士定了定神，按住心底那块寒意，跳过那句话继续说。
“……维尔赛思被陛下请进了皇宫，受封了一小块领地，陛下还将他安顿在皇宫中的一个房间，这是只有皇室血脉才有的待遇。”
“可是，他自杀了？”
顾栖淡淡开口，虽是一个问句，却听得出他好像已经对这个结论十分肯定。
“……是，差不多就是这样，陛下明察。维尔赛思在受到赏赐的当天晚上，就失踪了。”
“失踪？”
“是，陛下。他就凭空消失了，当时宫廷中对他下落的猜测大多都是猜他自杀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死掉了。”
这和他猜测的也差不多。
但这下维尔赛思就是团长的可能就更高了。
如果没猜错，维尔赛思应该就是这次崩坏的根本原因。
可能是自杀引起了最强烈的那次波动，使熵值在瞬间达到阈值；也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外来干预。
所以按目前情况来看，应该是他不太想看到的后者。
顾栖眼神淡漠，眉间显出一丝不耐烦，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让人嫌恶的东西。
又是他们。
每次出现一些特别怪异又难处理的世界情况，大多都是他们的作风。
而且最麻烦的是，被他碰上了。
陆忻和他说过，他们一直在追杀他。但问是什么原因，陆忻闭口不言。
所以顾栖其实不常去异常副本，除非实在难处理，他可能会下场帮一把。因为都是收尾，所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也不会被他们察觉。
这个副本本来就有异常，有那个奇怪的“叶祝”身上未知的高维度规则性力量干预崩坏，不被他们注意都难。
之后保不准会出现什么状况。
顾栖其实不大担心自己的安危，关键是还拖了几个“累赘”。
他们那种足以影响小世界的力量，肯定没那么简单。
……大不了强制把其他人传出副本，让他一个人处理。
“带我去维尔赛思之前住的房间。”
良久，顾栖开口，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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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祂？”
“不会吧……”
会议室内，肃穆的长席上共十二席，坐满了人，这时正有一阵骚乱慢慢在其中蔓延开。
“祂可是两百多年都没动静了呢，你确定没看错，安烈？”
一个长得有些阴柔、留着一点白色长发的男子挑着眉，声音低柔，像个蛊惑人心的魅妖。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对这个消息不以为然。
“祂走了那么久，十二席都换了大半了。”一个浅金头发，银色眼睛，又带有一对尖耳的精灵族淡淡开口。他坐在长席的尽头，最显眼的那个位置。
“没了那几个蠢货，黑洞早不像之前那么白痴了。”
“你什么意思，沙利叶？”
一个黑发男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身材看着十分健壮，瞪着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有下一秒就要动手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意图引起暴动？！”他冷嗤了一声，“一个伪君子在这里装和平。比起我，你才更可能这么干吧！”
沙利叶眼神倏地锐利起来，好像有一点暗色在浅色的瞳中闪过，水墨一般洇染开，又渐渐扩散消失。
“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安烈。”
坐在黑发男人旁边的青年开口，颈间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一脸漠然，好像事不关己，只是看到这里，盯着垂着眼睛的沙利叶，皱了下眉。
那个叫安烈的男人回过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再去看沙利叶，坐了回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沙利叶垂下眼后，整个人显得温顺无害。
“我只是说，我们没必要再用以前那么过激的行事方式。”
“现在，黑洞是我管事。”
沙利叶的外表看起来亲和无攻击力，他开口却一般无人敢打断，轻言慢语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会议室中。
“我的建议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去安烈口中有波动的那个小世界看看情况。”
“当然，祂对黑洞的威胁，在座各位都心知肚明。”沙利叶扫过会议室内的十二席，每一位都是拥有能颠覆一整个小世界的力量的混沌者。
“祂在当年受过重创，不知所踪。现在突然出现，根本不知道底细。”
“菲耶尔。”
“在呢，亲爱的。”那个长发的男人懒洋洋应声。
“这个世界，之前是你负责的，”沙利叶不为所动，下了命令，“就由你下去探查吧。”
“好啊，”菲耶尔勾起一个惑人的笑，“正好无聊，去玩玩。”
“等我回来啊，沙沙宝贝。”
“……”
菲耶尔向来恶心完人就跑，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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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个直播屏幕悄无声息地熄灭。
几分钟前。
夏花的直播间
“卧槽，这么快就到boss战了！”
“之前进去的人最多也就到这里吧，但好像见到boss的第一秒就寄了……这根本无解。”
直播间的屏幕已经失去了画面，呈黑屏状态，中间几个大字：
“该副本为精神污染副本，现检测到高等级（A+级以上）污染源靠近，为保护观众不受到远程影响，现切断直播画面。”
直播的最后一个画面，他们看到夏花睁大了眼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极少地出现了一瞬茫然的情绪。
“你……”
然后直播就被切断了。
“那铁维尔赛思了吧。之前进去的人大多数都只知道这个团长是boss，但没有去扒他的真实身份。”
“不好说，那个维尔赛思现在可是夏花深恶痛绝的仇家，夏花刚才那个反应不太对。”
等了几分钟后，屏幕倏地黑了下去。
这代表夏花退出了直播间。
“不是吧？！夏花都对付不了，只撑了几分钟？那还有谁能过？”
“……莫慌，这不是还有栖神和那位吗。”
“走吧走吧，去栖神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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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离晓拿着那张特殊的牌面，上面原本应是数值的地方刻着一个烫金的字。
“楚思。”叶祝站在边上，补全了这个名字。
离晓面色复杂，低声道：“虽然早就知道他可能有问题，但还是有点难相信。”
离晓自认这百年来见过不少人，现在早不像以前那样因自负对真正的“人”一无所知。
他看到楚思的第一眼，就感觉出这个人是过于纯粹的，干净天真得有些不大正常。
甚至不大像个真正的人。
面对这种老好人的类型，他向来下不去手。
而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个老好人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
离晓指间夹着的那张牌被阅览后就迅速自燃，瞬间化为一滩灰烬。
规则性不可违，夏花离开了副本，它也无法存在太久。
默了片刻，叶祝冷静开口：“是他，但也不完全是他。”
离晓还是微微蹙着眉：“双重人格？”
叶祝摇了摇头。
“不一定。”
那个团长，不用夏花确定，大概率就是“维尔赛思”了。
但是有点奇怪，夏花说牌上会自动记录下她短时间内获得的最重要的信息。
这说明“楚思”的优先级高于“维尔赛思”。
……或者就是得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结论——楚思就是“维尔赛思”。
这也是叶祝之前隐隐就有的猜测。
可是目前看来，后者的可能很大。
楚思在晚上的记忆会变得一片空白，他的那些说辞，应该都是自我保护机制。
机体自发用一些日常的行为覆盖过那段空白，骗过了自己。
所以他才会露出那瞬茫然，好像自己也疑惑于他的前后不一。
「恭喜新秀叶祝推理出关键线索，副本主线探索度已达85％，目前排位第二。」
系统的通报终于让一切尘埃落定。
可是那个“排位第二”，让叶祝怔了一下。
这个人是谁，不用说也能知道。
“顾栖那里，应该也发现了什么线索。”叶祝说，跟离晓传达了刚才他收到的通知。
离晓皱了皱眉，对顾栖那边什么情况他不大关心。
“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去找楚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