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终于坐不住:“张校长出省开会还没回……”
周立:“是吗？开什么会？在哪开？你给他打电话！我亲自和他说！”
“不是，周立，这事可大可小，要真是冤枉了咱们讲清楚就行，不过这证据都摆在这里，你总不能滥用职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山邢！”周立往桌上用力拍了一掌:“行呀，要证据要讲清楚是吧，那我们就查，报警查！查到底，查透！这孩子要真是周期的，我让他负责到底！要不是，哪干净你往哪滚！”
“啧，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报警？你是觉得你儿子这书还读得下去？”周山邢送到嘴边的一口热茶烫到嘴，直呼气。
“主任，何潇潇还在外面。请她进来问？”简慕拿出u盘放到周立面前，“你们可以先看一下这些监控。有周期和那个何潇潇经常去的夜宵店，也有从小区弄到的监控。”
周立掀了眼皮:“你是……初初他们家那个，”
周期:“简慕。”
周立又是往桌上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周山邢放在桌上的热茶溅起几滴洒在桌子上。
“问你了吗？臭小子现在没你说话的份，给我好好的闭上嘴！”
周期翻了个白眼。
简慕:“何潇潇在最近一年，也就是和周期租下公寓之前就已经搬进这个小区了。住在周期租下的公寓对面。这是房东提供的租房记录——”
周立接过手机翻看。
“另外根据房东和监控了解，何潇潇已经持续一年多坐这辆车出入小区。之前这辆车会开到公寓下面，半年前减少了频率。”
周立冷笑:“合着，周期你是接盘的呢？”
周期:“……”。
“那就差这辆车不就行了……”周山邢好奇的凑过来看向照片里的车。这照片拍得可真高清，连车牌都拍得一清二楚……
周山邢看清楚车牌，脸色一变，五颜六色。
“主任是不是看这辆车也眼熟？”简慕问。
——
门外何潇潇低着头，隔着打开的门，里面的说话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乔初也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说呢，她现在心情特别复杂。她上一世确实不关注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只是隐约记得张辉出过丑闻，不过当时不了了之而已。再后来就是姜思宇因为什么事暂时休学备战高考。
没错，那些事都是发生在快高考的时候。
隐约中，她觉得有些事情好像真的被改变了！
“是张辉吧。”乔初问。“孩子也是张辉的。你之所以利用周期闹这么大动静，因为张辉态度恶劣，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想负责。你看到他正好又离了婚，觉得是时候出现谈个条件。”
“但是张辉始终避而不见，而且有些见不得人的本事，迟早把这件事压下去。所以你很聪明的利用了周期……”
简慕走到了门口，看着义愤填膺的乔初，眼眸流转间注意到她口袋里露出来的一截奖牌红绳。
他收回视线，道:“你们进来吧。”
何潇潇转头看她:“乔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乔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件事？你碰见周期开始就已经怀孕了？”
屋里头的周期骂了句脏话被周立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有差不多两个月了。”何潇潇做回忆状:“那时候来你们学校找他，他已经开始避而不见。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不回，我没办法就在学校门口蹲他。偶然一次看见他和周期，还有周期他爸。”
“看到张辉对周期他爸点头哈腰的样子，突然，计上心头。”她笑了笑。
说着她偏头看向里头下巴都要惊掉的周山邢:“周主任，好久不见，让你失望了。”
周期:“什么鬼？”
“何潇潇是比我们大四届的学姐。当初因为家里原因休学肄业。哦，也是周主任带的。”简慕简明扼要道。
周山邢:“……”。
乔初:“你以前不会还是个好学生吧。”
何潇潇笑:“怎么说？”
“不然怎么会你说什么周主任就信？”她耸肩，“很明显他对这件事更相信你！”
周期:“……”。
周山邢叹息:“她岂止是好学生？和乔初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中考还是破格录取，学校用奖学金请过来的只可惜了……”
何潇潇:“只可惜遇到张辉这样的校长！他屡次三番勾引，许着明明不切实际但让我这个家境困难的好学生心动的承诺。如你们猜到的，我被他养着，养在不同的公寓里。直到这个孩子被他知道。”
周山邢:“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告诉别人……”
“那主任你会信谁呢？或者说，有谁会信我呢？”她自嘲一声，“更何况，当时我自己都脑子有病。”
周立:“这种事简直荒唐至极。我会上报上级彻查，何小姐你给我儿子造成的名誉损失我也会给你发律师函！”
何潇潇:“……”。
——
教务处散了场后，何潇潇倒是一身轻松的还朝周期打招呼。。
周期晒他一眼根本不理会她，跟着周立离开。走之前还要凑到乔初耳边庆幸，“我就知道初初你会信我。”
“……”。
简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周期你爸叫你。”
周期看过去。一身西装冷肃的周立确实已经被气得跳脚了。自己儿子被利用，换谁都气愤。他恶狠狠的转身指着周期骂:“臭小子，看我回去怎么和你算账！成天到晚惹是生非！！！给我好好解释那个你给何潇潇租公寓这件事！”
乔初心虚的又在一旁。
前段时间爆出照片的时候他们还帮着撒谎来着……
简慕站在她身后:“周心怡去文兴和的路上崴了脚，我送她去了医院。”
她反应过来:“嗷，那我去看看她！”
他点头:“我给李叔打了电话在校门外等。学校这边我给你向你班主任请假。照姨那边我也打了招呼，你不用担心。”
“去吧，乔初。”
乔初听着他喊自己的名字，有那么一刻是恍惚的。从前的他，这么叫她全名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倒是顺口。
见他事事安排妥当，语气又这么淡然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像是在告别。
——
周心怡的脚确实崴伤了，而且比较麻烦，要养个十天半个月。但学校和她家里都不肯请假，所以扶她上厕所，上下学还有中午打午饭的重任都落在了乔初身上。
不过还好，周期知道后每天都会提前打好中饭给她们送来。上下学周家的车也是送到家门口。
张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彻底的将乔初的告白信事件盖了过去。她被非议被背后说闲话的那段时间就像是做梦一样。校园贴也搜不到那些刺人的字眼，只有张辉的帖子一个比一个热门。
乔初不怎么看校园贴，也是偶尔听周心怡念两句。
“你说，咱们周主任和周期到底什么关系？”周心怡撑着耳后看着认真看书的乔初。
“叔侄。”乔初一心二用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就说，这小子又是打架抽烟，还逃课怎么没一点事！”
“那他检讨写得倒也不少。只不过周主任也没那么多空管他。”乔初翻了页书，发现一节自习课就看了这么一面。
“初初，这次这事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张辉和那个何潇潇，周期和周主任，上次让我震惊的关系还是简慕……”
第四节课自习课下课铃声响起，教室一阵骚动。没一会，一教室的人就稀疏的走完了。
“初初，你说简慕怎么这么久没来学校了？最近半个月都没看见他了。下个星期就是学考了。”
“不知道。”
周心怡:“要不你去问问呗？”
乔初抿唇:“为什么是我去问？”
“就你和他关系最好了呀！”
“……我问问吧。”估计不会理她。她心里吐槽着。
简慕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
放学后，她坐在车里，书包放在老位置。可另一边没了里你一个人坐着就老往旁边倒。终于在红绿灯的一个刹车下它跌下来座椅。
这一刻，乔初心里的落寞达到了顶峰。
她点开和简慕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次联系就是之前在商场吃火锅的时候。还是她主动打的一通电话。
踌躇了一会， 〖你不来学校了？〗
她发完依旧是一种后悔的状态。
不知道他到底是像上一世一样辍学了还是怎么了。辍学估计不可能。他现在的成绩很好，甚至远不止现在的好。
所以他到底怎么了！
她尝试撤回消息，两分钟过去显示已经无法撤回。
她真蠢。问什么问？他要是真告诉她早就打招呼了。
想到这她也心里郁结又忽的想起自己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说好的以真正的朋友对待他，要以真正的朋友的方式关心他，照顾他。
他现在半个月不来学校，她关心一下也不过分！
她给自己鼓气，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响铃大概七八声，终于被接通。
乔初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就软了起来，心中浮起一种叫做期待的东西，将音量小心翼翼调整到最佳，语气放缓变温柔:“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