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清按照谢暮云所说的话写到了一张纸上,就递给了谢暮云。
谢暮云拿起来和太尉的那封信对比一看:“果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字迹看起来一模一样。”
顾华清嘱咐了几句:“一切小心,拿到令牌后,叫上我,我们一起进宫揭发太尉的罪行。”
谢暮云点了点头,说罢就要和白渊离开。
顾华清上前走到他们俩前面:“我送你们。”
他又走到了那个荒凉的花园,土地上的杂草竟有朵野雏菊绽放开来,阳光照到池塘中的水坑里,反射出的光亮射到了顾华清的眼睛,惹得他不得不用手挡开反射的光。
谢暮云忍不住调侃道:“你这花园花也没有,池塘连鱼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很穷,只时徒有顾府名号。”
“我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也没有那个雅兴观赏风景,有空的话还不如多练两套拳。”顾华清没有回头,背着手往前走。
谢暮云被他的回答弄的苦笑不得,也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顾华清把他们送出府外后,谢暮云又戴起了那帽子,把自己的容貌遮挡起来。
她随即就去雇了辆马车,白渊在旁偷偷牵起了她的手。
谢暮云立刻回过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便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你为什么老是绷着个脸,多笑笑。”
白渊被她这么一碰就身体就更加紧绷了,耳朵根瞬间红了起来,低下头害羞地道:“别...捏了。”
车夫套好了马车,谢暮云和他道别:“回去吧,你先忍几天,之后我来接你回家。”
白渊听到这句话后,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手握着她的手就更加不想松开了。
谢暮云看他依依不舍的样子,便把他拉到了马车内,她脱下那帽子,露出那秀美的容貌,白皙的皮肤上透着光泽,眼角旁还有一颗淡淡的红色泪痣,看起来十分摄人心魄。
白渊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谢暮云迎上他灼热的目光,真诚地问他:“你上次说心悦于我,是真的吗?”
白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手上的力道握紧了些:“是真的。”
他看谢暮云没有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便竖起了三支手指指向天空:“我发誓,我白渊心悦于阿云是真的,此生也只会喜欢她这一个女子,若违此誓必当五雷轰顶...”
突然间,谢暮云悄悄地亲了下他的脸颊,一下打断了他说的话。
这时的白渊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柔软温暖的东西碰了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调皮的少女,心里有团无名的火燃烧了起来,眼神开始变得深邃了起来。
谢暮云察觉他有些异样,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开心,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头小声地道:“不...喜欢吗?”
可忽然她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人搂住,双唇被一团温暖包裹着,好像要把自己融进去一般,他极尽索取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灼热。
谢暮云忽然将他推开,大口大口地在喘气,极其细微的声音道:“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白渊在旁取笑道:“你连呼吸都忘了吗?”
谢暮云把头撇过去,看着隔着帘子看向窗外,暗暗地有些不服气,不就接个吻吗?谁不会?
她转身用手搂住白渊的后脖颈,把他拉低一点,覆盖上他的唇,熟悉的气息蔓延开来,身后的大手牢牢地禁锢着自己。
渐渐地谢暮云便学会了怎么换气,可不知为何,身体有些发软,场面就变成了他来主导。
他狼狗般发起了极具侵略性的进攻,想一点一点的吃掉自己。
谢暮云被他逼得逐渐往后缩,用手撑着座椅来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抱...紧我。”白渊用低沉的声音道。
他们俩的衣服便交织在了一起,在狭小的空间内难舍难分。
“小姐,缰绳套好了,可以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暧昧的氛围。
谢暮云松开白渊,脸上已经烫的发红,还有点晕的感觉,她把窗上的帘子拉起来一点透透气。
白渊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可眸子始终没有离开她:“一切小心为上,别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说完掀起轿帘,下了马车。
谢暮云通过窗口上看见白渊在马车外给自己招手,他的身影逐渐变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他变成了一个点,谢暮云才把头伸回马车内。
她一路上一直回想着刚才和白渊做的事,手不由碰了下自己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直到下马车后,谢暮云碰了下自己的脸,还是十分滚烫,她只能强制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正事上来。
夜幕已经降临了,黑雪客栈却亮着灯火光,好像能带给人希望。
门口的老板娘出来迎接,她拉着谢暮云的手:“你终于来了。”
老板娘热情的带她进去,让她到一桌子旁落座,随即便端来饭菜。
谢暮云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红萝卜,便夸赞道:“真好吃,老板娘你的手艺真好。”
这些菜肴看起来十分有食欲,她在路上都没吃东西,当东西吃进口中,才发觉自己饿了。
不一会,她把桌上的饭菜都吃的七七八八了,便满意摸着自己的肚子,把茶水送进自己口中。
“信鸽抓到了。”老板娘在旁边交代着。
她进去厨房里面,提了个木笼子出来,里面装着一只鸽子,脚上挂了一个小竹筒。
老板娘手上拽了张纸,递给谢暮云:“这是信鸽上拿出来的,是白公子的指示物,证明它就是太尉府到北漠国的鸽子。”
谢暮云接过那张白渊画的指示物,瞳孔不由地放大了些,看着这幅歪歪扭扭的图画,要是不说是他画的,说是小孩子画的都有人相信,他的画和他的字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她把这指示物藏进衣袖中,找机会一定要嘲笑他一番。
“谢姑娘可真是聪明,能想到在黑雪客栈外铺满谷物,引诱鸽子来进食。”老板娘对谢暮云竖起了个大拇指。
“现在就差偷梁换柱把假的信换到鸽子身上,这样太尉就会被骗出来,把令牌双手奉上。”
谢暮云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客气道:“若是没有老板娘的配合,我有再多的主意也办不成。”
坐了一天的马车,已经疲惫不堪了,她想将木笼子打开,尽快把鸽子的腿放上假的信,明天再让它飞回去。
可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瞥了一眼谢暮云:“苏娘,你夫君在哪里?我的腿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隐隐作痛,快让他来给我扎几针。”
“好咧,我这就去叫他。”苏娘起身离开。
可那人认出了谢暮云是谁,他指着那个手上拿着鸽子的人道:“是你。怎么是你?真的是山水有相逢。”
谢暮云抬头看他,发现他就是那天要劫财的土匪,瞬间把手中的鸽子捏紧了些:“你怎么来了?”
那鸽子就发出“咕咕”的叫声。
苏娘停下脚步,回过头道:“二位认识?”
“何止是认识,还有些矛盾。”那土匪指着谢暮云手中的鸽子:“苏娘,我看着鸽子甚是好看,我要将它带回寨中,做成烤乳鸽。”
苏娘上前陪着笑脸道:“爷,你想要鸽子,回头我送你几十只到山寨中,保证新鲜,您想怎么吃都成。”
可土匪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鸽子,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就要她手中的那只。”
谢暮云把鸽子放回笼子里,将它藏于身后:“休想。”
“爷,这是我妹妹,她自小就养着这鸽子,有了感情,还望体谅。”苏娘站到土匪的面前。
土匪还是油盐不进:“我管她是你的谁,今日我就要她的鸽子。”
苏娘这时沉默了一会,威胁道:“若你执意要如此,那我夫君扎针给你的时候,不小心扎歪了,中了风...”
“你...够狠。”那土匪只好就此作罢,怒气冲冲地上了楼。
*
风呼啸着席卷过来,吹动谢暮云的帽檐处的黑纱,她在此地等候着太尉的来临。
谢暮云来之前还吃了白渊给的变声丸,吃了声音就会变细,就像换了一把声音。
一个石子打到了谢暮云的裙摆,她四处观望看,直到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身影躲在树后,才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谢暮云好奇地问。
白渊也回了个笑容,小声地道:“我...想你了。”
谢暮云在远处听不见,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
不一会,一个肥硕的女人向谢暮云的方向走来,她虽身着华贵,可与她完全不搭,穿起来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见到谢暮云第一句就是对暗号:“夜来风雨声。”
“宵夜吃的撑。”谢暮云立刻回应道。
太尉便从袖口出拿出令牌给谢暮云:“替我给北漠王问好。”
谢暮云点点头:“我会转达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你不是接头人,你到底是谁?和白渊又是什么关系?”太尉发现了异样,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