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席青什么都不喜欢,找点事做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为数不多的兴趣耗在谈恋爱上,就更不想上班了。
以night ball出道的这个团的运营来看,季席青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了。出道夜过后,他并没有亲自参与过任何运作,连微博上的恭贺也是由工作人员代为发出。这跟季席青对自己的要求不符,但是,生活总有那么多意外。
出道专的制作有序进行,成员们也有陆续活动维持一些曝光,如果要说这个团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那必然是楚佳柳。
一个本人和粉丝都满怀愤懑,被架着出道的人。
他拒了平台安排的个资,由自己的经纪公司安排布局,俨然要把自己打造成新生巨星的模样,用力覆盖别人的星光。
这样的情况在安昭衍身上看到过,不过那时他被围追堵截,楚佳柳却有人为他铺出庄康大道。安昭衍这时正在筹备春节档的票房厮杀,而楚佳柳还在争取一个本土美国的杂志来证明自己高人一等。
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大人们都乐见其成。
说句难听的,季席青逼楚佳柳就范,要的就是出道夜能完整成团,给所有人名正言顺的身份。至于成团后,你要退团还是solo,他才不关心。
体面的ending已经打出,后续一切行为都只关乎你自己一人的荣耀,请自便。
楚佳柳必然是怨季席青的,季席青的不甚关心,更让他感到羞耻和愤怒,他拒绝与这个团为伍,他要站得比季席青的展品们更高。
季席青跟刚从美国回来的alex谈及这个团,alex一语道破:“你偏心过头。”
季席青矢口否认:“最后的结局都是他们自己打出的,我没有暗箱操作,又何来偏心一说。”
alex摇头,又问:“所以把自己搞得一身屎盆子,你就满意了?”
ltp,双插头,□□,被富婆包养,童///妓,资源置换……怎么我一回来,关于你的说法就变成这些了?
季席青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我人品一直很差,你想得太简单了。不过我会尽量不给您造成损失。”
alex盯着那根素白的手指,琥珀色的瞳孔略微收缩,他在想,他确实应该搞清楚,你到底是辗转在那些人的床上,还是别的什么手段。
但是,生意人的敏锐让他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露出爪牙,如果傲慢地把眼前人低估为猎物,他可能会遭受损失。
“jacob给我发了意向书,当时你联系不上,现在总不该再叫我帮你处理了。”他说。
季席青抿嘴,他赞叹面前这个男人的谨慎,同时为新的烦恼感到头疼。
“好的乔总。对了乔总,您跟小人的赌约,可别忘了兑现。”
受邀参加一个品牌活动,Rebecca——那位曾经是拉拉队长的律师,惊喜地和他打招呼。
季席青眸色浅淡:“你现在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以免对你的律师风评造成影响。”
Rebecca愣了愣,热心吃完所有瓜:“你们东亚人真是活在童话世界里,乱搞男男关系算什么?又不是当ltp的同时骗走了他妈妈家里所有的钱。”
她摊手,一副无辜的美国女人表情。
随便找个借口以此远离Rebecca的季席青:“……”
Rebecca向季席青引见了Jacob,她认为这对多年未见的老情人现在一定有话可谈,丝毫不顾季席青的意愿,就像当初她不顾当事人的说法不遗余力把季席青宣扬成jacob养的婊///子。
不过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她后来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有性魅力的婊///子,i love him,i really really luv him.
jacob见到他十分惊喜,尽管季席青知道这是装的,他们白男总是喜欢搞这一套虚伪的做派。
“ah my narcissus,你知道分别的每一天我都深深思念您,很遗憾这里实在太晦暗阴沉了,在这里,您的美是唯一的光。”
Jacob说。
“显然,你的头更亮了。”
该死的法国老秃子。
jacob对他说法语,季席青回了一句英语。他听得懂法语,说起来也只是比同声传译差了点。但是,你不要想着,在中国的地界,让我顺从你的语言。
这是一种微妙的地位差距。
想跟我对话,用通用语言。
老秃子殷切地为他引荐嘉宾,讲述他们的品牌故事,当他知道jacob预备收购今晚的国内本土品牌,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今年大张旗鼓地在中国办秀,而Rebecca,显然是作为专业律师和他的法务团队一起完成这趟使命。
他们的谈话谈及与季席青的合作——他的确作为品牌ceo亲自向季席青的艺人发出了邀请。
业内的人都疑惑为什么季席青总能在声名狼藉的时候找到事业更好的出口,又或者换个问题,他既然玩得这么开,这么豁得出去,本钱又厚,为什么不自己当艺人?
自己当艺人?
季席青只是享受把产品推销出去的过程,对自己被人观赏点评不感兴趣。alex强迫他出镜做节目,何尝不是出于一种狎昵的恶趣味。
所以说,跟了季席青,虽然有被亵玩的坏处,但吃总是不愁的。况且,进了这个圈子的人,这点亏又算什么?
季席青闭眼,他没有多少耐心。
如果是其他人,其他品牌,他乐意之至。是jacob,就总有一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如果不是冲着他,难道jacob会把这种顶奢代言给几个当出道的毛头小子?
可是邀请已经给出,他这时候再拒绝,岂不是搅坏了小朋友的大饼?
有点不忍心。
而这又何尝不是这个法国老秃子的阴险之处。先上车,再补票,不过如此。
言语之间jacob惨白软腻的手刮擦过季席青的手背,众人都落在眼里,却都浑然不察,气氛暗流涌动,大家都享受这种默契。
季席青把手收回来,跟服务生要了一杯酒,有人提议大家坐下来谈,却刚好没有他的位置,jacob慷慨地提出解决办法,让季席青坐在自己的腿上,季席青浅笑,暗红的眼角向噙了一只海棠花,他把手中的酒当空泼出,暗红的液体从浓到淡洒满每一张座椅。
“现在大家都没有位置了。”
老秃子是个真正的ltp,他没想到自己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没有被放弃,真是荣幸呢。
宴上其他人窃窃私语,他必须叫jacob回忆起当初被整治的恐惧,否则这个精虫上脑的中年男人就会忘记他不是一盘菜的事实。
老白男,永远傲慢,永远没有长进。甚至,十年过后,他更老糊涂了。
jacob已经习惯被季席青下面子,他不觉得怨恼,也不会羞愧,他只是每一次都要浅做试探,幻想着也许有一次就能突破了呢?
季席青回去后,叫下属暂停了跟jacob的流程,因为那个老秃子居然发邮件问他:【抱歉冒犯了美丽的您,那么您所管辖的那几个青春又纯真的东亚孩子,我是否有幸一见呢?】
去死吧,小头控制大头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