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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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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良辰回到汉江别墅的时候,家里并没有江怀璟的身影。

他看着卧室书架上摆放着的那个彩虹色巨大棒棒糖,想到陆拾遗今天下午跟他说的那些话,然后拿着自己的银行卡,又重新出了门。

陆拾遗说,今天其实是江怀璟的生日。

每年圣诞节的前一天,他们都会以平安夜的名义,帮江怀璟过生日,数十年如一日。

曾经在国内的那两年,他们会包下整个城江宴给江怀璟大肆庆祝,灯火辉煌,夜以继日,豪车游艇,泳池别墅,要多奢靡有多奢靡,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后来江怀璟去了美国,林予枫也会提前给大家定好酒店机票,赶在平安夜之前到达,然后借着圣诞节的名义,来给江怀璟庆祝生日,这八年以来,时常有人因事缺席,后来秦牧白入了伍,更是没法出国,所以他们几个人就再也没有聚齐过。

昨天晚上,其实是时隔八年之后,他们所有人聚的最齐的一次。

江怀璟没提,也就没人主动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礼物也都以不是礼物的形式送了出去。

“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穆良辰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陆拾遗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本来不应该由我来向任何人提及的,但如果要说,却也是由我来说,最为合适。”

“宋毗邻是江怀璟的叔叔,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陆拾遗缓缓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

“良辰,宋毗邻不管跟你说了什么,都别往心里去,他那个人就是那样。”陆拾遗道:“他其实是在自责,而这种自责,有时候就会演变为对外界的抵触和敌意,宋毗邻从小就喜欢跟怀璟争,跟怀璟抢,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才能感受到来自家人的爱。”

“嗯,我知道,被关注综合症呗。”穆良辰道。

其实宋毗邻跟他讲述那些所谓的过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说了假话。

他嘴里那个任性、大少爷脾气、会骂人会打架会砸东西的江怀璟,或许确实是当年真实的江怀璟。

但那个会耍心眼儿、会故意把他丢在加油站、会恶劣到用剪刀划烂他的衣服、会无理取闹、专门跑去他房间里砸碎所有他珍视的东西的江怀璟,却怎么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江怀璟。

先不说那会儿的江怀璟才几岁,哪儿能长出那么多的心眼儿?

就单纯说那家伙的性格,也不是个那么无聊的人。

最重要的是,性格恶劣到会那么欺负别人的小孩子,是不会以绝食这种形式来抵抗道歉和认错的。只有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觉得自己凭什么要给对方道歉的小孩子,才会用这种强烈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任盈不傻,江家老爷子更是个聪明人。

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江怀璟是个什么个性,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为了照顾宋毗邻那脆弱的自尊心,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只是从那以后,年幼的江怀璟就把宋毗邻这个小叔叔当成个陌生人来对待了,反正江家老宅足够大,大到只要想避,两个人之间甚至可以做到一个月都碰不了几次面。

“后来宋毗邻突然想考艺术院校,还进了娱乐圈,事实证明,那家伙不论是皮相还是性格都非常合适。”陆拾遗感叹道:“所以从出道开始就一路上升,忙的脚不沾地,甚至到后来……”

他顿了顿,但穆良辰知道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

“俩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两年了。”陆拾遗道。

“怀璟其实一直都很优秀,学得快,记得也快,不论做什么都能取得非常不错的成绩,在他的记忆里,家人一直都很和睦,虽然忙,但也会抽空聚在一起吃饭,会去学校里看他打球,会在他取得成绩的时候为他庆祝。”

陆拾遗笑道:“这样环境里长成的他,张扬、骄傲、甚至不可一世,所以当初看到牧白的时候,两个人才会一直争锋相对。”

当然,后来也是不打不相识。

“但那一切其实都是父母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陆拾遗叹道:“所以当自己母亲刚刚去世不到一年,江东昀就要娶第二任夫人进门的时候,怀璟才会觉得那么不可置信,反应才会变的那么激烈。”

“一开始,江家老爷子和江东昀都觉得他只是小孩子闹脾气,随便说两句,就随他去了。只要闹的不是太过分,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青春期嘛,总要发泄发泄自己的不满的。”

“所以那一年,怀璟开始带着小枫从学校里逃课,来江大堵我和牧白,甚至在一天之内提了四辆限量版跑车,把家里给的那张黑金卡都刷爆了,来试图引起长辈们的注意。”

注意到他的颓废,注意到他的不满,注意到他们的所做所为究竟给自己带来了多少伤害。

可他没想到,换来的,却只有失望。

他对这个家的失望,和这个家里所有人对他的失望……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洪静怀孕了。

江洪两家大喜过望,甚至从孩子还未足月开始就筹备起了百日宴。

到处都是亲朋好友的贺喜声,家里忙上忙下,生怕怠慢了她和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曾经打个喷嚏都会引来过度关注的少年,那个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格格不入的少年。

那个在陵园里靠着刚刚过世一年的母亲的墓碑,坐了整整一天的少年……

陆拾遗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一天,怀璟突然在大家都喝多了的时候,问我哪里能弄到可以堕胎的药。”他还记得当时那句话脱口而出时,突然变的格外沉默的氛围,和所有人不知所措的神情。

“江怀璟,你发什么疯?”秦牧白骂骂咧咧的道:“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那个……要不还是算了吧,不至于。”林予枫踌躇徘徊,不停的抓着脑袋犹豫的劝:“谁知道她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来呢?你说是吧?再说了,你们年纪差那么多,按道理洪静肚子里那个,是不可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的。”

“她家有钱怎么了?那也不是她的啊!”林予枫拉偏架道:“但任盈阿姨给你留下的,那可都是些能长成参天大树的苗子!”他听他爸和他姐说过,按照现在的势头来看,那些公司以后可是会很牛掰的,现在想投都投不进去。

“没事,我就说说。”江怀璟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穆良辰低头沉默着,没有问出口那个刺耳的问题。

“我给了。”陆拾遗道。

听到这话,穆良辰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了出去。

他靠在墙上,看着外面的天色,脑海里响起刚刚宋毗邻的冷笑:“你知不知道,江怀璟那家伙,可是曾经在他后妈的水里,下过堕胎药的。”

“可我给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可以堕胎的西药,我当时是怕江怀璟万一真的想不开,瞒着我们自己跑去干了那些蠢事怎么办?”电话里,陆拾遗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穆良辰的思绪:“所以我给了,但我给的,只不过是几片维生素而已。”

“但你猜怎么着?”他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然后嘲讽道:“洪静竟然真的就流产了。”

穆良辰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那……”

“你是不是想说,或许江怀璟没用我给的维生素,而是自己又从别的地方搞来了药?”陆拾遗叹了口气,顿了顿才道:“说实话,当初我也怀疑过,但那天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江怀璟虽然放了药进她日常喝的茶水之中,但又临时反悔了,那杯茶被他打翻在了地上,而洪静却似乎是被吓到了,失足从楼梯口摔了下去。”

那天,兵荒马乱,洪静见了血,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下人们支支吾吾,而洪静更是一见到江怀璟就开始发抖,洪静的弟弟年轻气盛,信誓旦旦的带人闯进了江家,最后在那被打翻的茶杯里,检测出了堕胎药的残留成分。

“你疯了?!”江东昀在洪家的质问下怒不可竭,竟然一巴掌扇在了从小捧在手心的儿子脸上,颤抖着声音吼他:“那可是你亲弟弟!!!”

“是吗?”江怀璟没有否认,只是冷眼看他:“还没生呢,你就知道是弟弟了?”

他冷笑,洪静说的果然没错。

从她踏入江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会是江家唯一的孙子,也不会是泰安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了,至于任盈给他留下的那些资产,他也一分都别想带走。

“从今往后。”洪静笑的格外灿烂,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江家再也没有你的位置。”然后她就那样,“失足”从楼梯口摔了下去。

摔就摔吧,反正也摔不死。

江怀璟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也没有解释。

他在赌,赌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以为谁都抢不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么脆弱。

可他赌输了,被关在小楼里准备出国的那三个月,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整间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满院子防着他逃跑害人的保安,和满墙怎么喝都喝不完的酒。

出国的前一天晚上,秦牧白找人打晕了那满院子的保安,然后开着林予枫那时速能飙到380的迈凯轮,带着他逃去了海边的一家酒店,还把在学校里准备考试的陆拾遗给拉了过来。

四个人相对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开始发了疯似的拼起了酒,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的起来,才发现整家酒店都已经被江城市公安局给控制包抄了……

有人说他们聚众嗑/药,矛头对准的明显是马上就要被送出国外的江怀璟。

得到了消息的记者就要闻到了味儿的苍蝇,乌乌压压的围了过来,铺天盖地的新闻作势欲发,好在被及时赶到的秦林两家兄姐给联手压下来了。

江家花了大手笔打通关系,然后直接连夜把江怀璟送上了私人飞机,关进了美国的一家私人医院里,要帮他「强制治疗」。

“那天过后,牧白被他哥扔进了部队,小枫也被家里赶去了英国,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江城。”陆拾遗笑了笑,道:“可能他们觉得,反正也没有人在乎我吧。”

三天后,他在那场观察手术中突发手抖,失去了进入史密斯教授团队的机会。

而这个本来就已经被陆家遗弃的儿子,任谁看,也绝对掀不起什么风浪。

陆拾遗轻松的笑了笑。

但有的时候,过于小瞧他,可是会吃大亏的。

“那天被检测出来的进口药,跟我经常在吃的抗抑郁药物,可以说是同一个成分。”陆拾遗语气平淡,好像在讲述一篇论文般,没有什么波澜:“那天牧白突然闯进实验室,我怕他发现,就把药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然后药就不见了……

整整一瓶,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大家喝多了,有人不小心给倒进了酒里,才导致了后面的那场事故。

也是因为在后来的调查中他站了出来,承认了这一切,陆家和秦牧白才因此知道了他的病……

但风平浪静之后,他竟然在卧室的桌子底下,偶然间发现了那瓶药……

人的记忆有时候是会出现偏差的,尤其是在高度紧张和醉酒的情况下。

他理清了思绪,然后想办法给大洋彼岸的江怀璟,打了一个电话。

“还好。”陆拾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好我及时打通了那个电话。”

否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那晚的电话里,风声实在太大了。

隐隐约约的,他还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敲门声,和一些混乱的英文单词。

那通当初看似毫不起眼的电话,不仅救下了江怀璟,也救下了他自己。

陆拾遗没有说下去,可穆良辰却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好像瞬间被寒冷的冬风给冻僵了。

他抬头看向朗朗晴空上的那轮太阳,明明高悬其上,却照不透厚重的云层,照不到冰冷的地面之上。

“是吗?”电话那头属于江怀璟的声音,沉漠而又轻冷,好似被风一吹就会散尽在空中。

但他却突然笑了几声,道:“拾遗,给秦牧白打个电话,就说……”

他看着脚下霓虹闪烁、车流不息的百米高空,耳边静谧的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他笑了笑,对电话那头继续道:“就说,我改主意了。”

江怀璟转身打开了阳台的锁扣,抬脚,踏入了那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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