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怔住。
奴隶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似乎是不想让他发觉。
……好可爱。
狐狸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他很兴奋,很想压住奴隶舔他的皮肉表达自己的喜悦,但又知道不能这么做——奴隶不想让他发觉。
他想,看来奴隶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平日里只不过是有些口是心非罢了。
雪鸾忍不住动了动脑袋,挨着十七的头顶继续躺着。
十七盯着雪鸾紧闭的眼,绿松石色的眼珠如一潭深水。
然后小心地跟着他一起睡下。
其实,第一次见到雪鸾的那一天,十七说自己喜欢“狐狸”这种动物,并不是说谎。
他喜欢蓬松而柔软的漂亮小动物,喜欢饲养他们,在这其中,尤以狐狸为最甚。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却突然发现,记忆中居然未曾出现过任何狐狸的影子。
直到睡着之后。
他梦见了一直黑背白脚的狐狸。
狐狸很漂亮,长吻,皮毛油光水滑,尾巴蓬松得像大扫把,一双紫到发黑的眼盯着人时,倒有些显得满怀期待。
又满怀遗憾。
在梦里,自己好像回到了白帝山,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十七光着脚提着衣摆顺着山路逆着风雪往上行走。这只狐狸总是跟着自己,却不发一言——他走就跟着走,他停就跟着停——不远不近的。
起初,十七无所谓他的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他能感觉到狐狸想要靠近自己,却又畏畏缩缩的……十七不喜欢畏畏缩缩的一切。
于是他回过头,不虞:“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鹅毛大雪覆盖了二者的头与肩背,穿梭飞舞于山峰绿松之间,天是烟蓝色的,飘摇的衣摆是艳红如血的。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对视。
狐狸仍然不发一言,这回深深地看了十七一眼,随后转身,迈入风雪之中。
……他离开了。
十七一愣。
他醒来。
现实没有黑背白脚大狐狸,只有一只不要脸的纯白狐狸,脑袋几乎要伸-进自己的衣襟之中,口水糊了自己满脸,紧紧抱着自己不放。
死狐狸。
他在心中骂骂咧咧,伸出手奋力将沉重的狐妖推开,这一觉睡得格外的热,脸颊烫得好像发烧了一样,浑身发软。
刚开始,十七只觉得是因为旁边睡了一只狐狸才这样,于是踉跄着跑下床榻,跌跌撞撞走到窗户旁边,懵懂的试图吹风降温。
此时已经下午,日光不再强盛,清风悠悠,但燥热仍然不减。
慢慢地,十七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不只是热,他还感觉他那里……变得湿湿的。
该死。
是毒……毒发作了。
吹风解热反而耽搁了时间,他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扑通”摔倒在地,闷哼一声。
好难受……
十七夹紧了腿,哆哆嗦嗦想要叫醒床上的狐狸,可情-谷欠似火燃烧着他的皮囊,刚一开口,发出的声音就从求救变成了颤-抖的、娇-媚的口申-吟与口耑息。
他几乎要急哭了。
万幸的是狐狸早就感觉到怀中空空的,又听见了那哼哼唧唧的声音,等到十七哭出来时,他已经醒过来了。
一醒过来便找奴隶的下落。
床上不在,在地上。
——声音也是从地上传来的。
雪鸾跳下床榻,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却又意外闻到了一种格外甜腻的暖香,如钩子般撩-拨着妖的心扉,那软绵绵的声音令人血脉-偾-张,面-红-耳-赤,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变回人相,最终在角落的地上找到了缩成一团的奴隶。
十七的发如水草蜿蜒,脚趾蜷缩着,脸色红得像三月桃花,其上泪痕斑驳,他死死咬住饱满的唇,一双眼水蒙蒙的,人一触碰就下意识靠了过来,像一只无所依靠的粘人小猫。
雪鸾“咦”了一声:“发作了。”
十七想瞪他,可人软绵绵的,眼神也软绵绵的,没有攻击力,倒像是调-忄青。
雪鸾又勾起唇角,叹息着将十七横抱起来:“看来爱妃现在需要我。”
他哼着歌把怀中人放在床上,随后环臂居高临下地打量,咧开嘴:“现在总不用穿衣裳了罢?”
十七奋力地挪动着,可汗水浸-透薄裳,他整个人都已经湿透了。
雪鸾心猿意马:“我来帮你脱。”说着将他的腰封解开,衣扣也解开。
指尖如羽毛轻轻略过雪白的肤,痒痒的,十七闷哼一声,泪水被挤出眼眶,滑落到下巴尖……又好像,落到了谁的心尖。
狐妖笑了一声,微微眯着眼,将人抱了起来。
十七无力地伏倒在他怀中,大半个肩头衤果-露着,深色的项圈衬着细白的颈,他像是柔软美丽的花枝,脆弱又惊心,被谷欠-望折磨得几乎要丧失自我。
雪鸾吻他,他就急不可耐地回应,一边用腿蹭着雪鸾的腰,一边把整个人都凑了上去,与平日里凶残蛮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好乖,好听话。
但雪鸾并不打算和他欢-好。
他漫不经心看着在怀里难受得扭来扭去的美人,心想,爱妃已经和自己做了七天,现在应当休息一下才是。
而且……不难受怎么能长记性?
十七一直没等来抚-慰,只有根本不够的、缥缈的亲吻,他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显得有些沉重,百般讨好与求-饶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
因为热,因为难受,他一直抱着狐狸不放,也不再嫌热了。因为他发现只有当面前人出手,自己才能稍微舒坦一点,故而变得格外依赖,格外乖巧。
在此期间,雪鸾故意要走,他就急急忙忙地将人拉住,引得被拉着的人忍不住勾起唇角。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雪鸾装作大度的放过了十七,用法术替他疏解情毒,温柔地捏着他的后颈,像抱了一只绵软的小猫。
最后,十七昏昏沉沉睡去。
雪鸾用指腹细细描摹过他每一寸五官。
奴隶是很好看的,但过于狠毒,若是就这样放在枕边,迟早有一天会像毒蛇一般咬自己一口,届时,自己必定不得好下场。
只有将他驯化、使他认命,让他明白到了这里只能依靠自己、讨好自己才能过得舒坦,并且剪去他的利爪——这时候才能放心将奴隶放在枕边。
——雪鸾可以接受一只偶尔闹脾气的猫,却不能接受一只会杀掉自己的鬼。
所以为了二人的以后着想……有些苦是奴隶该吃的。
雪鸾忍不住想到了方才睡前,十七悄悄抱住自己的感觉。
他微笑。
……只要奴隶学会听话就好了,届时,没有人会忍心苛待他的。
后面一连几日毒发皆是如此。
若平日十七听话,他便及时出现,若是不听话,他就故意晚点、等到十七实在受不了了就过来,并且每次都假装若无其事,一旦对方有半点要发脾气的预兆,他就立马离开,看到十七急得不知所措才叹着气回来。
回来了也只是将人抱在怀中抚摸亲吻着,并不碰他,任凭小美人用尽百般手段勾-引也不碰。
雪鸾虚伪地说着是为他好,实际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逐渐的,小美人便将他视作救命稻草。
最后,雪鸾与他极度契合地做了一次。
他掐着美人柔软如柳枝的腰,看着自己的小奴隶跨马奇在身上,眼神迷-离动人,睫毛如蝶翼轻盈。
那是狐狸见过最美的景色,比天边胭脂般的云彩还要艳-丽,他啃咬着十七饱满如鲜花的唇,将人压-在床沿上,狠狠的弄着,即使听到求-饶与哭声也不停下。
他想,这一切都是奴隶求来的,要做,就要做得尽兴。
这也是十七最主动的一次。
结束之后,雪鸾亲吻着他的发丝,将人抱到清水中清洗,十七乖顺地伏在他的怀中,像一只温顺的家猫,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反抗,甚至还分外粘人。
这让狐狸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与得意。
他低头。
这是奴隶的头发,好滑。
这是奴隶的耳朵,好尖。
这是奴隶的脸蛋,好软。
这是奴隶的双手,好小。
奴隶奴隶奴隶奴隶奴隶奴隶。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
“唔。”美人闷哼,娇-声细气:“你弄疼我了……”
雪鸾回神,原来是在没注意的时候忍不住攥紧了怀中人的手,现在一看,已经留下了好几个指-痕。
这样的痕-迹,他浑身都是。
雪鸾眯着眼笑,为他揉了揉,又将手牵到嘴边亲了亲:“爱妃身躯娇贵,是我没注意了。”
目光落在水下。
十七知道他在看什么,微微别过头去抱住了他,似乎是不好意思,但又没有如以前一样反抗了,只是咬着指甲。
那淫-毒能让最顽强贞洁的人顷刻间变得浪-荡无比,即使是冰清玉洁的仙人中了,也会忍不住将衣裳脱-光,任人采-撷。
恩威并施,这便是雪鸾想要的效果。
洗完之后,他将人抱出水,直接用毯子包着带到房间内,然后自己变成妖身,抱着小美人睡觉。
躺在床上时,雪鸾突然想起来明日似乎有一个为他庆祝的晚宴。
他用爪子勾着美人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想,往常这种私下的宴会众妖都会美姬去,只是自己以前眼光高,不屑如此……
但现在不同了。
怀中人依恋地靠着自己的胸口,好似已经完全被驯服——一只独属于自己的小猫。
……整个妖域,甚至于在这四域九道八十城之中,也再难有此等绝色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