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时光总是飞快。

马尔蒂尼经常在队内训练结束后拉上好友科斯塔库塔跑到马克斯家里给他开小灶。

阿尔贝蒂尼在发现二人的小秘密后，偶尔也会跟着一起过来，还给马克斯示范讲解了几次标志性的落叶球。

范巴斯滕通常会在马尔蒂尼过来的时候和他进行简单的对抗练习——主要是为了给马克斯做示范，让他能自己找到防守空位。

而马克斯对这些知识接受良好，马尔蒂尼的标志性“铲留球”没多久就学得有模有样，只不过时机掌握地还不够好；落叶球对他来说太难了，好在他年纪小，还有很长的时间磨炼自己的技术；至于他最想做的前锋位训练——他所有的教练都承认不会有人在同样年纪时做的比他更好。

加利亚尼更是恨不得马克斯立刻长到16岁，这样就能和他签署一份正式的合同。

但马克斯的父亲奥托——这个精明的金融家将一切看得很清楚。

“你并没有做好以足球为生的准备，马克斯。”餐桌上，奥托对着他说到，“我知道你很爱足球，但是你不能围着它转，你应该有更高的目标。”他顿了顿，“弗朗茨并不是姓氏，我和你妈妈从来没特意隐瞒你，我不相信你一点意识也没有……”

“奥特尔！”索菲亚开口打断他，“吃饭。”

奥托闻言，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瘪了瘪嘴，示意儿子让他自己想想。

而马克斯从沙发思考到床上，从夜晚思考到白天，也没有想清楚。

“所以，这就是你一大早就跑过来的原因？”马尔蒂尼问道。

马克斯因为奥托的话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恰逢周六，他直接跑到马尔蒂尼家里倾诉，顺便过来看一看（玩一玩）克里斯蒂安。

“我当然希望你能一直踢球，但你可选择的太多了。”马尔蒂尼认真地看向马克斯， “这个需要你自己决定……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说完，他搓了一下男孩的脸蛋，告诉他：“今天中午一线队会来我家聚餐，你过来帮忙。”

说是帮忙，但面对几十人的聚餐，马尔蒂尼家里自然请了厨师团队进行准备。

马克斯倒是跃跃欲试，但他进入厨房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挑动着马尔蒂尼的神经。

先是将手伸向菜篮时，胳膊碰到了台面边上的调料瓶——天知道这个玻璃瓶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眼看调料瓶快要落到地上，马克斯直接上脚抬了一下，避免了瓶身碎裂的结局，但瓶子里的液体洒到了瓷砖上，他落脚时踩了上去，向后滑倒。

为了找回身体平衡，马克斯的手臂向外划动两下，成功将另一侧的盘子也拨向地面。

马尔蒂尼眼疾手快上前接住，叹了一口气，把这只看着就不适合进厨房的猫拎了出去：“去跟克里斯玩吧。”

马克斯鼓起脸，有点纠结，他想再证明一下自己。

“让我再试试吧，保罗——”他拉长声调，轻轻抬起头，睁大眼睛，抿着嘴巴撒娇。

但狠心的马尔蒂尼选择转过身不去看他，哪怕马克斯在背后用头轻轻顶他也不为所动。

马克斯跺了跺脚，跑到二楼跟阿德里亚娜聊了一会儿，就带着克里斯蒂安去院子里踢球玩。

聚餐的人陆陆续续地到了，和队长打完招呼后就都跑来跟队长家的孩子克里斯——以及编外儿子马克斯玩闹。

99年夏歇期刚加盟米兰的舍普琴科格外喜欢马克斯。

他还不太会说意大利语，而队里只有马克斯可以不借助翻译顺畅地和他交流。

“我爸爸让我学了几种语言，”马克斯被问道为什么会说乌克兰语时回复他们。“乌克兰语和俄语是放在一起学的……不过我也只会日常交流，复杂的单词和语法我还没学明白。”

就算这样，也足够让这群看见文字就头疼的男人们感到震撼。

“所以，你的课外学习都学了什么？”有人问他。

“主要是足球……”马克斯回答。

“当然是除了这个之外的！”加图索嚷嚷了一句。

“钢琴、外语和马术！下次带你们去看我的小马，她已经是合格的舞步马了！”马克斯跳到加图索背上，手握成拳举了起来。

加图索也陪着他举起手喊了两声。

餐后，队员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聊天。

马克斯把自己思考的事情和舍普琴科又讲了一遍。

“我爸爸当年想让我从军，不过我拒绝了，我在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决定了与足球为伴。”舍普琴科和马克斯讲述自己的过去，“哪怕遭遇切尔诺贝利的核泄漏……我也克服了种种障碍，去到基辅踢球。”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但如果你真的决定了，你就要控制住自己——我曾经迷失方向，当初还抽烟喝酒飙车过……是我的老师，洛巴诺夫斯基先生拯救了我。”他转过头看向马克斯，“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他，他是真正热爱足球的人，他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