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连忙转过头,一剑结果了徐长和。徐长和顿时倒在血泊里,不过在他彻底闭眼前,却在地上用血写了一个“娇”字。慕容炬急着赶回去,丝毫没有察觉。
慕容炬手持着那把仍还在不停滴血的剑来到了屋里,正巧张娇此时也醒了过来。她看着慕容炬手里握着的滴血的剑,便隐隐感受到了什么:“阿炬,你——杀人了?”
此时,慕容炬抬起了头,脸上沾着点点血渍,让人看了就不禁不寒而栗。慕容垂拖着那带血的长剑,坐到了床前,松开了剑柄,说:“娇儿,你害怕现在的我吗?”
张娇只是继续看着慕容炬,但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清清的。她连忙从枕头下掏出一张绢布,连忙帮慕容炬擦了擦脸上的血渍,说:“你——杀的那人叫徐长和吧,咱们府上的内侍对吧?”
慕容炬愣了一会儿,问:“娇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娇不禁“哼”了一声,说:“阿炬,实不相瞒,我其实早就看出这个徐长和有问题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我前凉的一个官儿,不过位分却不高。国破后,只顾着自己卷铺盖走人。自我和你初识来到这王府后,我就一直觉着这徐长和乖乖的,时常偷偷跑出去,回来时却又搞的神秘兮兮的。后来我大婚再次来到王府是,他又和以前一样,每次回来是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大事瞒着别人一样。阿炬啊,说句不该说的,你这次做的也太过鲁莽了。以前你教我不要鲁莽,现在反自己倒行逆施了。”
“那娇儿,我现在该怎么办?”慕容炬惊恐地问道。
“死不承认也不行,不然别人迟早也会顺藤摸瓜查到你头上的。并且这也违背了做人的本心。其实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包括徐长和。我告诉你啊,阿炬,就在徐长和的寝室的床底下还藏着几大箱银子呢!”
慕容炬乍一听,这还得了?他连忙快速问道:“娇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先不告诉你,你现在就去,去翻他的床底。保证和我说的一样,有意外之喜呢。”慕容炬也不再多啰嗦直接奔向了徐长和生前的寝室。
慕容炬打徐长和开寝室门,里面家具摆放整齐,各个角落都摆着各式绿植。看来这徐长和生前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呢!
慕容炬走到床跟前,直接把床上垫的铺子撤走,只见下面床板上竟暗藏着两扇小门,似是专门用来藏什么东西的。慕容炬这时也再过多犹豫,直接打开了那两扇们。门底下是两个正方形空间,空间正中央并排放这红木箱,左右两个空间各三个。慕容炬用力地将左边的其中一箱搬上来,打开了它。只见里面赫然装着满满一箱银子,中间还夹杂着几块金条。后慕容炬又陆续搬出剩下几箱,仍是一模一样。为了不节外生枝,他没叫人来抬,只好委屈一下自己抬了出去。
等这六大箱银子全都搬到自己屋里后,屋外顿时电闪雷鸣风,似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坐在床上的张娇被这场惊雷吓得黯然失色。她害怕地捂上了耳朵,心也顿时跟着近缩了了一下。慕容炬见状,连忙跑上去抱住了张娇,并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拼命地安慰着她。
“不怕,不怕,我在,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不怕,不怕……”
张娇这时也被慕容炬这温暖的怀抱以及宽心的安慰彻底平静了下来。她将右手紧贴炬也将手紧贴在张娇左手背,深呼了一口气,说:“我本意是不想杀他的,可他却趁我不备欲背后偷袭,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将他诛杀的。”
“哎,话虽如此,但毕竟国家律法不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再是你的父皇,但是相比较他的江山而言,他最后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去舍弃你的。”张娇哀怨地叹了口气。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不牵连到你,能护你周全,我便是死又何妨?”慕容炬眼神坚毅地盯在一角,轻轻地抚摸着张娇披在背后地秀发:“娇儿,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不去想,不在乎,但唯独有一样我却不能,那就是你。为了你,我可以冒全天之大不韪;为了你,我甚至可以同无情的命运抗争到底。”
张娇挣脱了慕容炬的怀抱,抬着头望着慕容炬:“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你还是别太杞人忧天了。明天,你把这几箱银子搬到皇宫,给皇帝过目,并澄清徐长和私自敛财,罔顾朝纲的罪行,然后再将昨晚的事一起串联起来,或许我们就可以逃过此劫了。”
“对了,娇儿,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徐长和私自敛财的罪行的?”慕容炬疑惑地问道。
“其实,不瞒你说,之前我初次来到府上的时候,发现这徐长和不仅喜欢偷偷的没事儿跑出去,有几次竟还叫了几个人从外头搬进来一些东西。不过当时的箱子上蒙了一层黑不,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我趁徐长和又鬼鬼祟祟地溜出去之际,进到了他的屋里。我翻了好半天都没翻到那堆东西,直到后来我挪开他的床铺,才发现他竟然将其全都藏在床底的两个暗阁里。当年,徐长和在前凉的时候我就听说他经常聚众敛财,事情败露直接找几个替死鬼。没想他来到大燕同样如此。”
慕容炬轻轻地捏了捏张娇的小脸儿,打趣道:“没想到娇儿你竟也心思这般缜密,还趁别人不在家当了賊哈。”
“哎呀,你就别打趣了,明天还有要是要办呢。”张娇躺了下去,盖上了被子,没再理会慕容炬。只是不知为何,从此刻起她的心里竟莫名多了一份对慕容炬的忌掸与恐惧。她没再多想,直接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慕容炬便带着那几箱沉甸甸的银子来到了皇宫,这把众人直看得一愣一愣的。慕容垂指着这几箱已经打开的银子,问:“炬儿,这是怎么回事?”
哪料慕容炬刚准备答复一个太监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地向慕容垂说:“陛下,大事不好了,皇宫里出人命了。”
慕容垂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让慕容宝跟着他前去查看,慕容炬则被单独待在了殿里。霎时,整个屋子便变得空荡荡的。慕容炬此刻站在宫殿中央,并未显现丝毫惊慌与恐惧。他呆呆地望着地板,心里犯起了嘀咕。
“娇儿,但愿,但愿你能平安无事。”
慕容炬不禁长呼了一口气。
慕容垂和慕容宝来到命案现场,此时的徐长和早已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看见尸体的慕容宝一眼便认出了徐长和,于是为了不露出什么破绽,直接缄默不语。旁边检查尸体的仵作见状忙上前向慕容垂报告检查情况:“启禀陛下,此人是被利剑直插进心脏而死,已死了将近好几个时辰了。不过微臣方才在查验尸体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地上竟有两个大大的血字,还请陛下查看。”
慕容垂于是上前查看,确实在徐长和尸体右手躺着的地上用血大大的写着“娇,凉。”慕容垂是越看越搞不懂徐长和生前想要说明的意思。于是,不明所以的他让仵作想办法通知尸体的家人,让他的家人来皇宫认尸然后埋了,自己则离开会回宫了。
此时的慕容炬竟站着打起了瞌睡,还是慕容垂来了直接一声咳嗽将他清醒。
“炬儿,还是方才走之前的问题,这几箱银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父皇,这些银钱都是从我的一个内侍徐长和屋里搜到的。昨晚,此人发现了事情败露便想逃之夭夭,幸好儿臣追了上去,拦住了他。儿臣本想”放他一命让他明日亲自来想父皇请罪,谁料此人竟试图刺杀儿臣。儿臣出于自保,只好将其正法。父皇,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父皇切莫降罪于我府中的妻子和下属,免得他们牵连。”慕容炬跪着向慕容垂磕了几个头。
慕容垂沉思了一会儿,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别人。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朕是不会怪罪于你的。虽然你随便杀人已然坏了纲纪,但是念在你可以及时揭发那徐长和私自敛财之罪,朕暂且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活罪难逃。若不是你失职之过,那徐长和怎么敢私自出去敛财?因此,特罚你三天之内不许上朝,在家好生思过吧。哼。真没想到啊,这个徐长和一个小小的王府内侍竟如此大胆,竟敢背着朝廷律令私自敛财自己做大当老大。若不是你早早杀了他,朕恨不得立刻将他推出去斩首示众。只不过不知为何那徐长和死前要留下血字“娇,凉”二字呢?难道是他想提醒朕什么吗?真令人费解。”
此时的慕容宝早已是气红了眼,死死地盯着慕容炬。他本以为一切会按照那预想的那样进行,没想到现实却令他大失所望。没扳倒慕容炬不说,还让他在慕容垂心里信誉大增。他很是不服!
当慕容炬听到“娇,凉”二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显得不淡定了。他急忙向慕容垂辞别回府。
回到府上,张娇正与张天锡坐在院子里闲聊。慕容炬满脸微笑地走上了前。张天锡见状后,立即推了推张娇,自己则先遛了。
慕容炬坐了下来,欲要握张娇的手,张娇却不知何故地躲开了,这让慕容炬有了些许难为情。接着,张娇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就朝屋子里走去。慕容炬望着张娇离去的背影,难免有点失落难过。他也不知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惹到了张娇,让她如此对自己无动于衷。
张娇进屋后一直在做刺绣。慕容炬从屋里进来,手里用着端盘端着一碗羹和几样点心,貌似很美味呢!他坐在了张娇旁边,将端盘里的食物依次摆到桌子上:“娇儿,绣了这么久想必一定饿了吧?来,我刚做了几样东西还请你品尝品尝。我手艺差,你还是别见怪才是。”
慕容炬端起羹来,用勺子舀了一勺,并用嘴吹了吹热气儿,就将勺子递到了张娇嘴前。张娇并未张嘴品尝,只是冷冰冰地将勺子慕容炬一边一推,便又刺起绣来。慕容炬见此,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想你并不是因为我刺绣刺饿了才做饭来给我吃的吧?”张娇边刺绣边说。
慕容炬此时也摆出了一副难为情的笑容:“是,我是因为刚才见你闷闷不乐地离开了,想必你大概是因为饿了才会这样的。毕竟从进宫到现在你一顿膳都没用过。来,娇儿,你就吃一口,一直饿着肚子也不是长久之计。”
慕容炬又将舀满羹的勺子递给了张娇,可张娇又一次冰冷着脸回绝了他:“我不饿,你还是端走吧。再说,我今天也没有什么胃口。”
慕容炬只好将满满一碗羹放在了桌上,脸上写满了无尽的失落难过。此刻的心恐怕也是被鞭笞的伤痕累累。他低下头又抬起起头,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娇儿,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怕,你怕我有一天也会向伤害徐长和那样伤害你,甚至杀了你,对吗?”
这段话直接命中张娇要害。她放下了手中的绣品,抬起头来,看着慕容炬,一言不发。
慕容炬淡淡地笑了笑:“看来我是对的。”他再次伸出手试图去抚摸张娇的手,出人意料的是张娇这次竟然没有拒绝,任凭慕容炬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慕容炬不禁喜极而泣。那泪水有一滴竟无意滴在了张娇的手背上,那泪滴包含的热度在接触手背皮肤之际,快速通过毛孔渗进张娇的身体。张娇只感觉此刻的心像是被一股暖暖的热流包裹着。
“娇儿,你知道吗?我自小便是很坚强的,从来没在任何场合掉过眼泪。今天,是我第一次掉泪。”慕容炬又摸着张娇的脸说:“娇儿,你记住,我慕容炬这辈子只为一人爱,一生只为一人哭,那个人就是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拼着自己的性命去护你一世周全。只要有我慕容炬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丁点儿伤害。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违背了我们之间的承诺,那就让你一箭将我穿心。”
张娇捂住了嘴,眼里泛起泪花。慕容炬用袖口擦去张娇眼中的泪花,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阳光透过窗子上打在了他们身上。啊,太阳,兴许你也是被这段真挚可贵的爱情打动了吧?不然你怎么就偏偏将光芒洒在他们身上而周围的一切都毫无踪迹?
夜晚,慕容垂和皇后准备就寝。皇后事先睡下了,而慕容垂则自己坐在床边苦想今天看到的那两个血字。直到很晚,他才安歇。
一大早,慕容宝便被慕容垂着急地唤进宫中。慕容宝睡眼惺忪,站在下面还在不停地揉着眼睛让自己清醒。
“宝儿,素闻你是众皇子中最聪明的一个,父皇今天叫你这么早前来是想让你帮父皇解一个谜。”慕容垂炯炯有神地看着慕容宝。
慕容宝瞬间犯起了糊涂:“不知父皇所指?”
慕容垂瞪大了双眼:“‘娇,凉’。再者,那徐长和不也是你的人吗?我想你肯定知道他临死前出这两个字是想表达什么。”
慕容宝是越搞越糊涂:“父皇说的是什么呀?儿臣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徐长和我的人,什么什么谜啊。”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