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想见西里斯，并不是觉得事情就是他干的。反而他不认为西里斯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在发生过他的内裤袜子被变态舍友偷走的恶心事件后，西弗勒斯对一切靠近他的男巫都保持着相应的戒心。但对于西里斯，西弗勒斯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过他也觉得西里斯肯定会知道一些什么，毕竟在他昏昏沉沉期间，西里斯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最多，如果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西里斯作为他的朋友，说不定会帮他隐瞒。

这就是平时要在别人那里攒人品的好处了。

至少西里斯在西弗勒斯这里积攒的人品就不错，在所有嫌疑都指向他的时候，西弗勒斯竟然还愿意相信不是他。

如果萧哲知道西弗勒斯是这么想的话，他一定会对自己给西弗勒斯贴的标签儿上打个确认章。

所以在西里斯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这间他曾经随进随出的房间时，他并没有等来他想象中的斥骂。只是他自己心里有愧，一进门便走到西弗勒斯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邓布利多本想留下来，打算控制一下局面。但却被萧哲以这是家庭事务为由给请了出去，他想将詹姆斯也带走。不过在看到他和西里斯同款的鼻青脸肿后，明智的把嘴巴闭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唉，年轻人呐~

詹姆斯当然是自愿主动留下来的，毕竟那个斯内普把他兄弟吃的死死的，他再不来为他兄弟撑腰，恐怕西里斯会被这对父子俩吞的渣都不剩！

没错，詹姆斯也知道了萧哲的身份。因为詹姆斯也和西里斯一样，同在马尔福家密室看到过萧哲。所以邓布利多也就没有瞒着他。只不过相对于邓布利多对萧哲的信任，詹姆斯始终对他离奇诡异的身份保持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个人除了是西弗勒斯的爹，还是那个伏地魔的爹，仇人瞬间变兄弟。说不定他俩会一起再次投奔黑魔王呢？

西里斯这时已经将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他不敢抬头，他怕看见西弗勒斯仇恨他的目光。

“欢心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服用过量的欢心剂会使服用者对任何人都言听计从。”

萧哲挡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你在趁人之危！”

西里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流泪。他辩无可辩，当西弗勒斯之后醒来却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就知道，那场让他欢愉致死的交，欢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强、奸。

西弗勒斯透过萧哲的身体有些看不清西里斯的脸。他不明白西里斯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这么想也是这么问的。

西里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做出这样的事后，他怎么会有脸说他喜欢西弗勒斯呢？不过他不说，詹姆斯会替他说。

“什么为什么？还有什么为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对西里斯喜欢你这件事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然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送西里斯一辆那么好的摩托车！”

詹姆斯一直看不惯斯内普，就是觉得他一直在使手段吊着西里斯。他兄弟要家世有家世，要长相有长相。结果突然就毫无预兆的栽在了斯内普的西装裤下。而且他兄弟多么花心的一个人呐，居然对斯内普还一往情深了！要说斯内普没在其中做点什么，他怎么敢信？

西里斯又羞又愧，他想拉住詹姆斯让他不要再说了，但詹姆斯却努力的为他的好兄弟抱不平。

“你敢否认你对西里斯一点好感都没有吗？那个你送给他的那个摩托车，他到现在都舍不得让我们碰一下，而且为了取悦你，莱姆斯都快秃顶了！你们两个明明是两情相悦，还装什么装！”

被詹姆斯·波特这么胡搅蛮缠的劈头盖脸一顿倒打一耙，萧哲觉得他在他生平所见的厚颜无耻之人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

不过，摩托车？萧哲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摩托车，因为当初他对魔法界的认识还不足，怕西弗勒斯错过霍格沃兹特快，就将当年最新款的本田摩托买给了西弗勒斯。只是，怎么会送给西里斯？

西弗勒斯也想起了这一茬。他当初不喜欢这么张扬的东西，而且也没有地方放，正巧西里斯救了他，他就将摩托车当作谢礼送给了西里斯。只是他没想到，西里斯因为要替他保守秘密而让波特他们误会了，还惹出了后来的那一场闹剧。不过这个误会不是早就被澄清了吗？

“这么说，你是早有预谋的想贪图西弗勒斯的肉，体了？”

因为大家都是男人，萧哲说的很露骨。他不管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情，但西里斯趁西弗勒斯神志不清时占他便宜，这倒是真的。

西里斯还没有回答，詹姆斯却又抢白了过去，好像他才是这这场戏的男主角！

“说什么贪图肉，体这么难听！他俩都是成年人了，上个床怎么了？而且西里斯想要占斯内普便宜，根本就用不着欢心剂！自你死后，斯内普对西里斯可是依赖的很，让干啥干啥。你别把什么事都推到欢心剂上，另外生子魔药是我下的。”詹姆斯十分敢作敢当。他对着萧哲的这张脸可不怎么客气。

“你知不知道你死后，斯内普几乎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如今西里斯再给他一个家人，怎么就不算救他呢！西里斯又不是不愿意负责！”詹姆斯振振有词，好像他这么做真的只是为斯内普好。

不过在场的人都对他的强词夺理嗤之以鼻。

“你可以把你的这些话去说给你的莉莉听。”

萧哲怼了一下詹姆斯。又转头对向西里斯。

“你对西弗勒斯是强，暴，你知道吗？”

西里斯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他点点头。

“我知道我对不起西弗勒斯，我鬼迷心窍。”

“怎么就都是西里斯的问题了？斯内普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詹姆斯要拉扯到西弗勒斯身上。西里斯连忙起身将他连拉带扯的推出了门外。然后擦干眼泪，回身将自己的魔杖给了西弗勒斯。

“你要杀就杀我吧，都是我的错。”

西里斯其实本来还心存一点幻想，他当初做错了事，后来见西弗勒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还对他一样的依赖，他以为这件事可以就这样被隐藏过去。只是他没想到他犯下的过错远不止如此。

西弗勒斯捡起西里斯放在他手边的魔杖，对准了西里斯。

“波特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是陌生人对西弗勒斯做出这种事，他此时一定毫不犹豫给对方一个钻心剜骨。但面前的人是西里斯。

这个人救过他不止一次，还是他所承认的朋友……

西里斯觉得自己难堪极了，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隐瞒西弗勒斯他喜欢他。他不想让西弗勒斯以为自己和那些想欺负他的人一样，虽然他做的事和那些人毫无区别。但他还是幻想着如果他死了以后，或许西弗勒斯想起他的时候会不那么恶心。

或许这也是他最后的一场告白。

“是的，我的确是喜欢你。很久了，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只是我喜欢你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是自愿对你好的，不关你的事。我对你好也不是想贪图你的……想和你上床。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你……”

西里斯又有些哽咽，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虚伪极了。

西弗勒斯就那么静静看着西里斯的语无伦次。良久，他才对他的父亲开口。

“爸爸，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可以吗？”

如果不是和父亲之前谈的那些话，西弗勒斯也不会有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那个波特虽然爱胡说八道，但他有一句话却触动了西弗勒斯，那就是他需要个家人。而且，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西里斯，这多少也能让他接受一点儿。

萧哲点点头。

“当然可以，你决定就好，这是你的孩子。”

萧哲不会对西弗勒斯的决定表示出任何的不满。虽然西里斯强，奸西弗勒斯这件事情已经定了性，这种定性也不会因为西弗勒斯他们之后的关系而像詹姆斯说的那样被强行洗白。

只是他作为西弗勒斯的父亲，他当然会站在自己儿子的一边。如果西弗勒斯厌恶西里斯，那么萧哲绝对会对西里斯追究到底。但如果西弗勒斯选择原谅西里斯，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儿，说□□犯就该死怎么怎么样来左右西弗勒斯的决定。

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没有经历过西弗勒斯和西里斯之间的事情，所以他对他们之间的这种缘分并不做任何评价。

西里斯听到西弗勒斯的话，不可思议地露出惊喜的目光。不过在看到西弗勒斯看他犹如看陌生人的目光时，那种惊喜瞬间就退了下去。

“西弗……”

“听着，布莱克！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儿上，我不追究你这次的冒犯。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包括你的那几个朋友。这个孩子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西里斯当然明白，这段话大同小异的出现在他的梦里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甚至比梦里的的措辞还要客气不少。可就是这种客气让西里斯更是心如刀割。他艰难的扯扯了嘴角，想对西弗勒斯说些什么，可最终也只是神色灰败的认同了西弗勒斯对他的处置。

见西里斯点头。西弗勒斯把他的魔杖丢回到他的身上，示意他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西里斯默默的捡起魔杖，慢慢的起身往外走，却在出门前被萧哲的声音阻拦。

“你知道西弗勒斯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萧哲这没头没尾的话一出，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愣住了。萧哲没去管他俩的反应，继续说着。

“他的母亲是因为失爱而死。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人生中太过缺爱，所以才会对着那泛着馊味儿的爱情紧抓不放。我以为我对西弗勒斯做到了极尽宠爱。他就不会像他的母亲一样。可现在，我发现我好像适得其反了。”

西弗勒斯是个记恩也记仇的孩子。感情浓烈到执着。就比如他们这段父子之情。别看萧哲事事对他百依百顺。但其实被支配的那个从来都是西弗勒斯。

“西里斯，你说你是自愿对西弗勒斯好的，可是你的自愿能自愿到多久呢？如果有一天等西弗勒斯真的爱上了你，而你的这种自愿却又变成了不甘不愿。到那时，你让西弗勒斯怎么办？”

萧哲飘回到了西弗勒斯面前。低头看着他那还残留着天真的眼。

这孩子的情窍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呢！

西里斯听蒙了，他不知道西弗勒斯父亲对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想承认自己？他转过身看向同样呆愣住的西弗勒斯。下意识的想说出自己会一辈子对西弗勒斯好的。

可那边的父子俩谁都没有顾得上他。

“西弗，虽然你在这件事上不去纠结无法改变的过去，选择优先解决问题的处理方式看起来很像我。但其实，你遗传了你的母亲。”

萧哲已经看出来他和西里斯的故事还没有完结，甚至可以说是才刚开始。所以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在前头。

“你天性重情重义。亲情，友情，恩情，爱情，任何一项都可以将你困住。即便我以父亲的名义命令你多爱你自己一点，你大概也是做不到的。所以，如果有一天你接受了西里斯，或是爱上了其他的什么人。那么，答应爸爸，在那个人爱你的时候，你们就好好的相爱。如果那个人哪天不爱你了，你也要尽量学会放手。”

“爸爸？”西弗勒斯有些不明所以。

萧哲安抚的顺了顺他的头发。看着还没有意识到留下这个孩子究竟意味着什么的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个要求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苛刻’了。

“为爱而死容易，为爱而生难。爸爸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也就不这么要求你。只是西弗，至少不要像你的母亲那样死去。”

萧哲的手轻轻的贴上了他的腹部。

“至少不要让你的孩子重蹈你的覆辙。”

西弗勒斯顺着父亲的手看向他放在的位置，慢慢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