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天庭一年一度最热闹的时刻——王母娘娘亲自举办的蟠桃大会,正式开启。
旭日初升,天光洒落在玉阶之间,琼花轻晃,仙雾缭绕,一派祥瑞盛景。
晴瑶还窝在床上坐着香甜的梦,就被小仙子们拽了起来。
“瑶瑶,快起来啦!”
“今天可是大日子!”
她迷迷糊糊地被按在梳妆台前,眼睛才睁开一条缝,就看到甜棠举着梳子在给她梳头发,一边梳一边哼着歌。
青音则是欢快地跑来跑去:“我去给你拿你今天穿的衣裳!”
晴瑶听到“衣裳”两个字,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哪吒穿着她亲手缝制的那套衣服的模样,还有他那句淡淡却认真地承诺——
“穿。和你穿一对,也挺好的。”
还有她说要给她准备一个惊喜……
晴瑶瞬间清醒,眼睛都亮了。
“快快快,把那对玉珠耳坠拿来!”她兴奋地一跃而起,拉着小仙子们开始挑选饰品,整个人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不一会儿,清雅脱俗的妆容点缀完成,发间缀着点点流光,那身上淡粉蓝交融、绣着莲纹的仙衣穿在她身上,美得不真实。
小仙子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纷纷感叹——
“瑶瑶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仙女了!”
“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画下来挂在墙上!”
“瑶瑶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看!我要亲死你!”
晴瑶被夸得脸红红的,连连摆手:“行啦行啦,别光夸我,快坐好,我也给你们打扮一下。”
于是她亲自动手,一个个地给小仙子们扎发、配饰、挑耳环,寝殿里一派欢声笑语。
直到灵霜忽然出声,笑盈盈地问:“瑶瑶今年的蟠桃大会,你还跟我们一起走吗?”
晴瑶动作一顿,愣愣地眨了眨眼,脱口而出:“当然啊,不跟你们我还能跟谁啊?”
灵霜却笑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窗外:“那你看看外面是谁?”
晴瑶和一众小仙子齐刷刷地从寝殿门口探出头,下一秒,她们便看见——
哪吒静静地站在门外,身姿挺拔,穿着的正是晴瑶为他亲手缝制的衣裳。莲纹与她的一样,颜色也默契地相互呼应着。
他站在晨光中,眼神柔和,看着门口这一群偷偷探头的小脑袋。
晴瑶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而小仙子们全体“哦哦哦”地起哄了起来,现场气氛直接升温。
“行啦行啦,灵霜果然有先见之明。”
“我们的瑶瑶仙子今天可是‘有人接’了!”
“快去吧快去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啦。”
青音一边笑着,一边推着脸红如霞的晴瑶往门口走,嘴上还念叨着:“再不出去,三太子都要站化了。”
“我们待会儿还能在蟠桃大会上见面呢,走啦走啦。”
晴瑶还想说什么,却被推得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哪吒那双早已等候的手中。
哪吒伸手稳稳扶住她,垂眸轻声道:“准备好了?”
晴瑶抬头望他,轻轻点头:“嗯。”
哪吒挽着哪吒的手,踏着仙雾缭绕的玉阶,往蟠桃园的方向缓缓行去。一路上,他们遇上了不少神仙,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但每一位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哎哟,这不是三太子和晴瑶仙子吗?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紧。”
“衣服还是一对的,啧啧,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好福气好福气,今日定是个喜气的好日子。”
晴瑶被夸得耳尖泛红,一边低头小声地咕哝:“都怪你,走得太显眼了……”
哪吒微微偏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嗯,怪我。”可语气却半点不悔,反而牵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天路宽阔,祥云漫天,仙鹤飞翔,灵鸟穿梭。途中还遇到不少仙童仙婢匆匆而行,个个怀里捧着玉盘灵果,口中念念有词:“快快快,王母娘娘吩咐了,灵芝酿要摆在最中间的那张案上……”
不多时,蟠桃园已映入眼帘。
整座桃园被仙雾缭绕,粉白色的蟠桃花开得正盛。飘落的花瓣如霞似雪,落在地上又被仙风轻轻吹起,化作灵光点点,铺成一条花路。
园中四处张灯结彩,玉案林立,上面摆满各类仙果珍馐、玉液琼浆,香气四溢,灵气氤氲。
高台之上,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端坐中央,眉眼慈和,左右为众神仙贵宾。下方仙人云集,八仙、四海龙王、雷公电母、月老红娘皆赫然在列。仙鹤盘旋上空,彩凤展翅飞舞,灵鹿在林间悠哉踱步,一派祥和盛景。
琴音悠扬,是天女弹奏的天音,宛如云端细雨般润泽心神。
晴瑶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不由感叹:“哇……好久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了。”
哪吒转头看她:“就这么喜欢热闹?”
她笑着点头,脸颊因喜悦而泛着红光,而她身边的哪吒,一身莲纹仙衣、气质沉稳冷冽,仿若天定的一对璧人。
哪吒原本打算这个时候将他亲手准备的惊喜送给晴瑶,他甚至连话都已经在心里打好草稿了,只是等她稍微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就开口。
可还没等他说出“晴瑶”二字,仙女们便如一阵风般朝他们走来,个个眼里都带着调笑的笑意。
“晴瑶仙子,我们等你好久啦!”
“快快快,跟我们过去坐,你今天可不能跑掉!”
说着,两个仙女一左一右地牵起晴瑶的手,直接将她从哪吒身边“抢”了过去,动作熟练得仿佛事先排练好了一般。
晴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簇拥着带走了:“哎?等等,我——哪吒他……”
哪吒原地看着她被仙女们“卷”走,眉毛微微一挑,抿了抿嘴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了自家师父太乙真人旁边。
太乙真人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抿了口酒,意味深长地说道:“哎,果然就是在一起后容易患得患失。”
哪吒:“……”
而另一边的晴瑶,已经被仙女们拉到了仙女专属的圆桌前。
桌上摆满了灵果与花酿,香气四溢,周围仙女们穿着各色轻纱仙裙,个个明艳动人。
“瑶瑶你快说说,你和三太子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你们那身衣裳,是不是故意穿的?”
晴瑶一时间被团团围住,一群仙女七嘴八舌,全是兴致勃勃的好奇。
她本来想低调点,但被众仙女盯着,她又不好意思说谎,只能羞答答地笑着:“啊……也没什么啦,就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我看你们是顺着顺着就成仙侣了吧?”
瑶池仙子靠在一旁摇着羽扇,眼神打趣着看她:“晴瑶啊,你别害羞啊,等一会儿我要让风神君过来看看,这年头小辈们才叫会谈情说爱。”
众仙女顿时笑成一团,连晴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仙女们围着晴瑶,你一句我一句,八卦正聊得热火朝天。晴瑶刚被问到她和哪吒第一次牵手是在什么时候,脸都红到耳根,正要捧着果酒低头糊弄过去时——
“晴瑶。”
一个清冷又带着点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晴瑶转头一看,是玉兔。她一反常态,脸上竟没有平时的笑意,眉头紧蹙,神情颇为严肃。
“你过来一下。”
晴瑶一愣,没反应过来,只能一脸茫然地跟着玉兔离开仙女群。众仙女们还在后面嘻嘻哈哈地调侃:“哎呀,这是怎么了,犯错被叫出去批评啦?”
晴瑶脚步加快,心里越走越忐忑。
玉兔把她拉到蟠桃园旁边的偏殿后,转身站住,也不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前方。
晴瑶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花架下,哪吒正站着,他的身前,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小仙子。
那小仙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仙裙,乌发垂肩,脸上还挂着一丝娇羞的笑意,双手搅在一起,显然是鼓起来很大的勇气才开口说话的模样。
晴瑶愣在原地,心脏猛地一紧。
她不是傻子,小仙子那副模样她太熟悉了——那是少女在面对心上人时才会露出的羞涩与期待。
玉兔凑近了些,低声在她耳边说:“刚刚我远远看到了,就立刻来找你了。”
晴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咬了咬唇,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两人的方向。
她有些委屈,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不安——
她知道自己应该转身离开,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心里的某个角落却固执地想知道,哪吒会怎么回应。
“他要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我就、我就——”
她自己都不知道“就”了之后要干嘛。
哪吒本来只是想出来走走,因为晴瑶被仙女们团团围着,他看着,但心里却隐隐有点不是滋味,想着她估计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便随意往园中另一边走去,打算等她空下来再找她。
谁知刚走没几步,便被一个不太眼熟的小仙子拦住了去路。
她拎着衣角,一脸羞答答地站在他面前,小声唤了一句:“三太子……”
哪吒眉头轻皱,本能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刚想抬腿离开,不打算搭理。
却听那小仙子鼓起勇气说:“我、我喜欢你……”
哪吒脚步一顿,他眸色一沉,神情并无拨动,但语气已经冷了几分,正要开口拒绝时,他忽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清甜气息——是晴瑶。
他猛地回神,感知立刻扩散开来,果然,她就在不远处的偏殿后面。哪吒眸光微闪,她应该看到了吧?或许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皱着鼻子不开心,甚至想跑。
他想到这,没再犹豫,淡淡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和晴瑶仙子是一对。”
“我喜欢她。”
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那小仙子怔住了,脸瞬间白了一片,还没来得及反应,哪吒已经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他抬步穿过花架,果不其然——就在不远处的墙后,晴瑶和玉兔正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