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找安切洛蒂请假,下午去大学报道。
除了安切洛蒂教练看他的眼神很忧愁以外,还是很顺利的。
西里尔在大学里溜猫,很有营业感地和球迷签名合照。
等处理完入学事宜,西里尔便和老师告别,推开门却看到两位貌似在等他的女士。
一位在阿布的包厢里见过一面,西里尔记得她的名字,“宝琳娜女士。”
她很客气,“或许我们可以稍后再谈,我在那边休息厅等您。”
另一位……
西里尔琢磨她的名字,“你好,特里女士,初次见面。”
托尼·特里看起来很惊讶,她取下遮脸的围巾,又很快围好,“你好,布莱文斯先生。”
托尼·迪克森女士,是的,她坚持西里尔叫她迪克森,而不是丈夫的姓氏。*
“我打算和特里离婚。”
西里尔脑子卡壳,“……不好意思?”
迪克森眼神坚定,语速不紧不慢,“您没听错,我打算和特里离婚。”
西里尔:和他说这个真的可以吗?
“前段时间借口出差……总之下定决心了,请不要劝我。有件事情想找您帮忙。”
活了两辈子的西里尔第一次遇到队友妻子要离婚,要来找他帮忙的情况。
啊?我吗?(食指指自己.jpg)
西里尔终于从脑子里翻出一个不太容易冒犯人的问题,“可以先问下原因吗?”
迪克森:“特里和队友的女朋友上床。”
西里尔震撼:天呢!英格兰的友妻门!这么早开始吗?
上辈子发展不是这样啊!
迪克森感谢这个让她看清特里真面目的男孩,稚嫩的脸和社媒照片上一样青春。
年轻时候,特里也会和她一块打游戏。家里的游戏设备都是婚前就买好的,手柄按键磨得和当时的爱情一样,靓丽到反光。
特里没有时间给游戏手柄盖上防尘罩,于是灰尘主动爬满它们。
意料之外,西里尔听完原委,没有一秒犹豫就答应帮她。
迪克森言辞恳切,“只需要您在今天晚上把他引走。”
西里尔举起双手,“就当我们没见过,我晚上原本就打算请队友吃饭。”
离别的时候,迪克森跳起来和他挥手,“再见,男孩!再见!谢谢你!”
不远处的西里尔受宠若惊,整个人蹦起来,举起两只手挥来挥去。
秘书宝琳娜专门跑一趟,特意提醒西里尔抛售几支股票,还给出了理财建议。
好吧,西里尔拒绝不了,他确实缺钱。
他需要能掌入主一个俱乐部的资金。
一头蓬松短卷发的宝琳娜女士声音很温柔,“您如果需要什么,亚尔林先生可以帮助您。”
不用白不用,西里尔没有犹豫,“请别让我和迪克森见面的照片传出去。”
宝琳娜点头,没有多问,很感兴趣地看向他身后,“这是您的猫?”
“哦,是的,Katze!”西里尔连忙开口,“它是散养的。”
他问:“伦敦有什么饭店吗?我想请队友一块吃饭……”
切尔西小妖和顶头上司真有几分相像,而且是个喜欢猫的男孩,宝琳娜一笑眼角的皱纹就显露,“我会安排好的……感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
今夜,伦敦的狗仔捉到切尔西球员出入餐厅酒吧的身影,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渴望能拍下一张球员醉鬼脸的照片。
兰帕德在厕所门口等里面响起水声,才推门而入,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被哪个美女勾走了。”
西里尔和迪克森打完电话,正把手擦干,黑猫跟着推开门的兰帕德走进。
“没,胃不太舒服。”
西里尔心惊肉跳:“不是让你看门吗?”
黑猫蹭蹭兰帕德裤脚,“他不会说出去的,相信我。”
西里尔眉心一跳,“他听到了?”
黑猫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错了,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他有没有听到。”
什么意思啊,西里尔疑惑。
两人结伴而出,好一会,隔间的门开了,范佩西满脸狐疑。
切尔西那个布莱文斯在报备几点回家之类,白长一张德国脸,结果是个乖宝宝?
特里怎么连人几点回家都要管。
不过切尔西还是早点回家吧。回家吧蓝军,别和他们阿森纳抢分了。
音乐声被墙壁隔得朦胧,兰帕德率先开口,“你在特里家住得还习惯吗?”
西里尔谨慎道,“挺好的。”
他这副样子在兰帕德眼里又是另一种意思,兰帕德很擅长做阅读理解,一把推人进去,“我出去透透气。”
兰帕德直冲舞池,队长妻子和心选小妖疑似搞暧昧这种事,传出去能让小报喊爹哭求内幕。
音乐和灯光让兰帕德头晕目眩,很快在舞池找到符合要求的人。
金发白皮,金发白皮。
他可以把自己这玩意染成金的,兰帕德思维发散,一手揪头发,一手拿出钱夹,磕在吧台上。
吧台前三十几岁的女郎把金发撩到肩膀上,白皮肤上亮片闪闪,朝他身侧抛媚眼。
兰帕德一愣,一腔闷火回头要看谁这时候和他抢人!
他还不是给自己抢的,F##k!臭小鬼,真麻烦!
西里尔没搞清楚黑猫到底说担心什么,他还是跟上兰帕德,不确定自己干扰别人好事会不会被骂,大声,“弗兰克,我喝这个!”
怒火在心头硬生生被冻住了,兰帕德不同意,也扬起声音,“回去喝你的果汁!”
“弗兰克,你在生气吗?这就是果汁。”
金发女郎看场面不对,悄无声息闪人。调酒师连个眼神都不看这边,躲得远远的。
黑猫跳上吧台,要说西里尔钝感力强,他偏偏对别人的情绪很敏锐。
敏锐从幼年的敏感进化来。
拉姆告诉十四岁的西里尔,“不要允许任何人对你发脾气。”
“可是他上次还给我传球,给我拿巧克力……”西里尔不理解,“他为什么一边对我好,一边在别人面前骂我?”
拉姆认真问,“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我的位置更好,而且他们射门都不如我。”
“Cycy没有做错。”
西里尔心理第一道防御线是拉姆帮助建立的,年轻的拉姆很严肃,“不要允许任何人对你发脾气。”
他那时候还不明白拉姆那样说的目的,事实证明拉姆作为监护人足够合格。
西里尔已经学会了应对方法,比如直白询问对方,“发什么脾气啊,弗兰克——”
他拉长声音,像抱怨像不满,总之没法让兰帕德对他生气。
西里尔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兰帕德抿唇,Cycy性格好得不能再好,这些天的相处还不清楚吗?
西里尔没让沉默维持太久,流利转移话题,“你能送特里回家吗?他已经喝醉了。”
兰帕德重复:“送特里回家?”
是他想的那样吗?三个人?特里知道这件事?
不对,等等……
“他妻子在家吗?女士可不会喜欢醉鬼。”兰帕德补充,“要不送我家?”
西里尔终于等到了,“她打不通特里电话,让我把人带回去。”
男孩耸耸肩,“你知道的,我还没有英国驾照,而且队长太难闻了,一股酒味。”
兰帕德心中一松,原来是这样,他刚刚都在想什么有的没的,“所以叫我帮你扛人是吗?”
西里尔反问,“你不乐意?那我找彼得去。”
兰帕德终于发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眼疾手快拉住人,“诶!你急什么。”
范佩西在舞池角落目睹这一切,他拉低帽子,一阵恶寒:们切尔西拉拉扯扯的,太gay了,受不了。
当天晚上,切尔西队长被副队和小妖塞进出租的照片,被发上各大体育娱乐网站。
除此之外,范佩西深情凝望蓝军二人的高糊照也在网上流传。
枪手球迷不理解,范佩西怎么跑到切尔西酒吧:“不是我说你啊罗宾,你们仨有点暧昧了。”
范佩西疯狂举报举报举报!天呢!真想当没见过这群切尔西人!
次日,拉姆看完施魏因斯泰格给他转发的新闻,“你这么闲?”
“我好担心Cycy,英国啤酒有什么好喝的,”施魏因斯泰格把照片放大缩小,再放大,再缩小,“你问问他英国啤酒有什么好的啊,菲利普!”
拉姆不理会,“他和队友玩,我管什么?”
让Cycy少去酒吧啊,可没说让你管,施魏因斯泰格吐槽,控制狂。
真正的控制狂另有其人。
“和队友一块玩,没喝酒,伦敦可没正宗的啤酒……晚上我一个人回家的。”
西里尔一边取早餐,一边肩膀夹着手机打电话,“对,我还住在特里家里……再见,记得想我,马尔科。”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年轻人身体微微晃着,一阵笑。
兰帕德看得眼热,坐人对面,主力今天要前往桑德兰客场作战,“下场比赛,教练应该会让你上场。”
西里尔没想到兰帕德主动和他说上场时间,“希望这样!”
等西里尔开始训练,训练场只剩下零星几个一线队球员。
他和库尔图瓦自然而然组队练习。
看看库尔图瓦不情不愿的眼神,西里尔心想,环境真可怕。
库尔图瓦摔在地上和一滩柔软肉泥没区别,他已经记不清第多少次没扑出西里尔点球。
他爬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干脆翻了个身。
像一只大海星,就是头短了点。
烦人的声音闭着眼也能听到,西里尔嘲笑他,“没信心了?”
库尔图瓦突然睁眼,“你什么时候和范佩西认识的?”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某个荷兰家族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吗?要不然怎么和荷兰人认识的?
这年头外国私生子流行去德国儿童救助村待几年吗?
绿眼珠有种人机感,头发散在耳边,晃得库尔图瓦想伸手去抓。
西里尔重新绑好发带,客观上来讲,“我们一直呆在一起啊,我哪有时间去认识阿森纳的人。”
主观上来讲,“控制一下你的好奇心。”
好恶心,库尔图瓦浑身不自在,“闭嘴……你赢了。”
说中了,西里尔很自信,以为库尔图瓦在说点球,“你之后能扑出我的点球的,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门将之一。”
好别扭,库尔图瓦压根不相信西里尔说的话,但嘴不听使唤,“之一?”
捉弄人的愉悦从心中升腾起,西里尔开口:“好吧,其实不是之一。”
西里尔笑容灿烂,“切赫也很好,但地球上最好的门将是诺伊尔。”
库尔图瓦总算知道别扭在哪里了,西里尔压根不在意他的想法,顺着心情就是一通输出。
甚至会提到切赫端水,都不愿意骗他。
“我讨厌你,离我远点。”
西里尔要拉他起来,“那我们来练点球吧。”
“……”
“不练吗?”
“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