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缓暧昧地贴近，温暖的指尖缠在她的指缝里，气息密密的包裹住她。
乔昭有一瞬间的静止。
暧昧的气氛无声蔓延开。
余光里姜满净的眼睫卷翘，帮她纠正好握杆的姿势，专注地看向前方：“对准白球的中心点，挥杆的时候，上半身不要跟着动，手腕发力。”
乔昭收回注意力，淡淡嗯了声。
“像这样。”姜满净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挥杆，看着白球将面前的球撞开，弯起唇角说：“乔总明白了吗？”
她的声音极近地贴着她耳廓，乔昭从耳垂连带着心尖都有点痒。
两人还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乔昭轻微动了动：“明白了，你可以起来了。”
姜满净亲了下她的耳垂，才不紧不慢离开。
乔昭近乎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
姜满净从旁边随手拿了根杆子，角落的小鲸鱼在这个时间起身：“我去买点喝的吧。”
乔昭：“不喝。”
姜满净说：“我也不喝。”
小鲸鱼保持微笑：“我有点渴了。”
小鲸鱼捂着羞红的脸离开，虽然她也不知道看别人调情自己有什么好害羞的。可是刚刚那一幕的确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两人美女凑在一起赏心悦目，而且，乔姐姐看着竟然受受的。
小鲸鱼有点怀疑人生了。
小鲸鱼买了饮料，也没回去包间，而是在包间外边找了椅子坐下。
里边儿，在姜满净的指导下，乔昭的台球技法愈发熟练，一点也不看出新手的模样。
“你怎么什么都学得那么快，”姜满净说：“乔总，你高考考多少分啊？”
乔昭瞥了她一眼，有好好的沙发不坐，这人非得侧身坐在台球桌上，眼眸柔柔地就这么看着你。
她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喜欢通宵打台球，换成是她她也喜欢。
乔昭：“我没高考，保送。”
姜满净笑：“那乔总很厉害了。”
想起她之前熬夜做竞赛题的时光，那些题她看都看不懂，乔昭却游刃有余，保送的风光也是背后的努力换来的。
姜满净想说一句辛苦了，随后发现乔昭朝自己走过来，眉间轻蹙：“你就不能好好坐？”
愣了一秒，姜满净说：“老板都喜欢助教坐在这里，而且助教不能走远了，时刻要满足老板的需求。”
“我怎么没听过这种道理？”
“你现在听到了呀。”
“……”
“那如果老板要非礼助教呢？”说着，乔昭手撑在台球桌上，淡淡看着她。
姜满净认真想了想：“我们一般会不动声色拒绝，要委婉点，避免和客人起冲突。”
乔昭挑了挑眉尖，捏了捏她的屁股。
姜满净整个人静滞了一瞬。
“手感挺好。”乔昭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
随即她拉开距离，说：“走了。”
姜满净：“…….”
-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乔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阳台欣赏新南市的繁华夜景。
忽然，手机上几条消息跳出来。
全是邓凡发过来的。
邓凡：【恭喜北城排名第一的小丑新鲜出炉，那就是我。】
邓凡：【微笑/】
默默看了两秒，乔昭想起来她和姜满净接吻被邓凡撞破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也没有解释。
虽然邓凡有时行事乖张，脾气也不太好，平心而论，对乔昭还是比较重义气的，尤其是在乔昭被甩了之后，在邓凡眼里莫名有种破碎可怜的滤镜。
邓凡就像个操心的老母亲，真心实意为她着想，想到这儿，乔昭回了个猫猫头的表情包。
邓凡：【呵】
邓凡：【呵呵】
邓凡：【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乔昭：“…….”
邓凡：【告诉我实话】
邓凡：【你俩现在到哪一步了？】
乔昭：【就你听到的那一步】
邓凡：【那你俩这是和好了？我是不是该准备份子钱了？？】
乔昭：【不用准备，还没和好】
那边安静了几秒，不知道邓凡脑补出了什么精彩绝伦的大戏，随后邓凡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邓凡：【玩挺花啊，乔总】
邓凡：【给我狠狠地玩弄她！】
邓凡：【享受她的服务，蹂躏她的感情，乔总，果然还是您技高一筹，小人甘拜下风】
乔昭：“……”
-
由于是个青春文艺片，剧组取景点多是在学校，学校里都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一众主演穿着同款校服站在里面丝毫不违和。
挡了第三波过来要签名的学生，主演们在教室里休息，有化妆师过来补妆。
教室里的风扇呼呼转，窗外树枝青葱。
白若雨拿着相机，将镜头对准自己，仿佛是在拍摄vlog，她拿着相机在主演前都走了一圈，让他们对着镜头打招呼，最后走到乔昭身边。
“乔老师，打个招呼好吗？”白若雨笑吟吟的，顺势坐在她旁边。
乔昭眼神从书上移开，抬眼，对镜头说：“你们好。”
她们在镜头面前互动，小鲸鱼站在教室后门，都能想象到这个vlog发出后昭风惹雨的cp粉能有多疯狂，扭头找人：“姜老师。”
姜满净这会儿在打电话，基本都是电话那边的人在说，她偶尔嗯一声。
和一众穿校服的主演不同，她穿着白衬衫和半身裙，衬衫的衣袖卷了几折，露出来纤细脆弱的手腕，领口开了两颗纽扣，锁骨风景极好。
就是很正常的秘书装扮，她穿起来漂亮不可方物，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极为明显。
白若雨录好后关掉相机，男二号凑了过来：“乔老师，方便问下你的秘书有没有对象了？”
乔昭说：“我不关注员工的私生活。”
男二号点头：“那我能去找她要个微信不？”
乔昭弯唇：“不能。”
说着，乔昭忽然感觉一股莫名的凉意，她凭着直觉看向后门，就看见姜满净懒懒倚着门框，双手交叠着，眉眼间凝着冷霜。
白若雨说：“对了，夏夏不在，我能拜托姜秘书帮我买点东西吗？”
乔昭看了她一眼：“不能。”
没料到她会直截了当拒绝，白若雨愣了愣。
“她脾气比较大，不习惯伺候人。”乔昭说。
白若雨：“那你怎么会雇她呢？”
“长得好看啊，放在身边养眼。”乔昭说。
白若雨神色复杂，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姜满净，如果可以她想角色互换，而且她长得也不差。
放在身边也挺养眼的。
这话她不敢跟乔昭说，乔昭这人看着挺好亲近，实际冷心冷情，她生怕哪句话说错导致乔昭远离了自己，她现在只敢借着炒cp来拉近她们关系。
“乔总，过来。”
又是这句话。
拍戏短短一个月，白若雨已经听了不下无数遍了，每每听到她都一阵心烦意乱，偏偏乔昭还有求必应，每次说完都会乖乖过去。
譬如现在。
乔昭放下书，站起身，绕过她走到后门。
白若雨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她冷冷看着乔昭站在姜满净旁边，两人不知道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看到姜满净脸上的笑容，白若雨咬牙切齿，她好歹也是娱乐圈顶流，多少资本和粉丝捧着她，这辈子她都想不到她会和一个小秘书争宠。
白若雨找出夏夏微信：【你到底打听得怎么样了？】
夏夏：【姜秘书嘴很严】
夏夏：【我真的打听不到什么】
白若雨：【废物死了】
夏夏：【哭哭/】
-
崔年从外地出完差回来，在新南市呆了几天，寻了个机会来剧组逛了一圈。
剧组不是闲杂人等能进，好在导演跟他认识，得知过两天主演们放假，在收工回去得路上，崔年找到乔昭，笑着说：“明天一起吃个饭？”
乔昭还没上车，闻言脚步微顿。
“我前几天去看了乔爷爷，”崔年说：“他也说想你了，让我没事来看看你。”
他的语气，似乎和乔云高很熟捻，不过也无可厚非，这些年崔年在商界里打拼，先前呈现颓势的崔家被他一己之力重现当年辉煌，崔家老爷子的几个儿子争家产争权势，闹得轰轰烈烈，到了这会儿无人敢与崔年抗争。
崔年是最大的赢家。
姜满净不懂北城豪门贵族里的弯弯绕绕，在听到乔昭应和下来后，蹙了蹙眉。
回酒店的车上，姜满净问：“乔总，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啊，好像跟你很熟。”
看着她装作随意的模样，乔昭没有瞒着：“是我高中时，爷爷给我定的联姻对象。”
话音刚落，姜满净唇角笑意僵住了。
当年乔景明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似乎是无心提起，他说完后顿了顿，却没有丝毫心虚或者后悔的模样。
他提到乔昭会联姻，而以她们当时的关系，无论是当时还是未来，她都注定见不得人。
这么多年，姜满净仍然还记着。
她不知道乔昭有没有接受联姻，她只知道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自己是这种身份。
她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看着她沉默了一路，乔昭眼睫动了动，无意解释其他。
就像是历史重演，年少时的乔昭没有告诉姜满净，而现在，她和盘托出，姜满净的反应在她预料之外。
没有质问，没有发疯。
什么话都没说。
乔昭再次感受到，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深夜十二点，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见有人敲门，乔昭决意不理会。
直到微信上姜满净消息过来：【是我，乔总】
盯着看了几秒，乔昭顶着浅淡的起床气给她开门。
也没说什么，乔昭回去躺在床上继续睡，忽然某个瞬间她一个激灵。
姜满净脱掉外套，穿着睡裙躺在她身边，洗过了澡，身上是好闻的味道。
乔昭清醒了：“滚回你房间睡。”
“你都给我开门了。”姜满净蹭了蹭她的后颈。
感受着她的温度，乔昭彻底睡不着了，她们都穿着贴身睡衣，圆润贴在后背的触感很明显。
偏偏她的手还不老实。
乔昭呼吸加重，忍无可忍：“你过来干什么来了？”
“白天的话我听见了，我脾气哪里不好了，”姜满净说着小动作不停，眼睫扫过她后颈雪白的肌肤，落下细密的吻：“而且还很会伺候人。”
感受她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乔昭出言阻止，可没有丝毫效用，房间里昏暗一片，她看不清姜满净的眉眼，只是某个瞬间感觉浑身一凉。
压抑的危险渐渐逼近。
乔昭敏锐地察觉到，可是似乎一切都晚了，这场错误在她给姜满净开门那一刻，就会注定发生。
姜满净眉眼隐匿在黑暗中，柔软的床轻轻塌陷，似乎是为了看清她的表情，她一边游刃有余掌控着她，边摁亮了床头灯。
灯亮的那一瞬，姜满净看清了乔昭的迷蒙、脆弱和无助，她从没见过这幅模样，近乎迷恋地吻她的眼睛、唇角和锁骨，往下。
先前在台球桌被调戏的那一下，此刻被姜满净成千加倍还了回去，她颤栗的肌肤让姜满净着迷，俯身向下，察觉到她的推拒。
她温柔地安抚，又强势的不让她逃离。
姜满净垫了张浴巾。
她挺翘的鼻梁、软滑的舌尖，在平日不太在意的东西，在今晚乔昭感受得淋漓尽致。
虚幻的灯影摇摇晃晃，她像是被人随意摆弄的木偶，毫无反抗之力，她在逐渐攀升的温度里逐渐失去所有的克制，往日清冷正经的嗓音在今晚显得有点媚意。
她展露出无人可窥的易折感，某几个瞬间她断断续续喊姜满净的名字，可她面前的人只是轻柔擦掉她簌簌掉落的眼泪，落在某处的吻恶劣地加剧。
…
…
黑夜浓稠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