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禾在屋内，沈晏泽在屋外，两人就这么僵持到第二天。
“进来吧，我们谈谈。”栀禾打开门，眼神复杂地看向面前人。
“对不起。”
栀禾了解沈晏泽，即便对方在道歉，但她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并无悔意，更不打算改变。
“你不会无缘无故关着我，定是有事瞒我。我从不怀疑你会害我，这也是我没有立即质问与你翻脸的原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我会考虑你的想法的。而不是瞒着我做些我讨厌的事。”
这也就是沈晏泽，还有她脾气变稳定些的缘故，要换做旁人，她早就发火动手了。
沈晏泽心底酸痛，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苦涩，“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想和你跟之前一样一直在一起。”
“你……”沈晏泽这样的反应很不对，结合之前的重重反常，栀禾皱眉，试探问道：“你是喜欢上我了吗？男女之情的那种？”
沈晏泽不再掩饰情绪地望着她，眼里缱绻着无尽深情，“是，我心悦你。”
听到这个答案，栀禾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受，喜悦吗？没有；要说震惊吧？也算不上。
总体很复杂，会感觉麻烦，好像突然添了个负担。
栀禾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沈晏泽忐忑地等待栀禾的回绝和怒火。
空气霎时静默。
良久，栀禾自然跳过尴尬，问道：“还有呢？肯定还有事，不然你不会这么极端。我既然能从昨天等到今天才问你，就是说我不会怪你，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事。”
沈晏泽沉默着，栀禾也不催，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把妖族秘境的事跟她说了。
也说明，他是有意困着她，不让她知晓妖族的近况，更不会让她去妖族。
“你……”栀禾还是生气了，这可是她的大好前途！
“不是，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我一心修炼早日晋升的吗？现在我这样做了，你怎么……你怎么反而妨碍我呢？”栀禾真的很懊恼，“你不想我们分开，那我们一直保持联系时常见面不就好了？”
“你跟我说呀，我又不是不能答应你！”
沈晏泽被栀禾理所当然的话给搞懵了，“之前，我试探的表示，你都是要离开的。”
“那你倒是明说呀！你不说明白，我以为就是朋友那种的客气、关心和不舍。可天下总有不散的宴席，有不舍的情绪很正常，过段时间也就好了，也不会耽误各过各的。”
栀禾缓和情绪，“你跟我直说嘛，若是很想我们还像之前一样相处，那我们就还那样相处不就行了吗。”
沈晏泽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瞳孔骤然收缩，神色紧张又兴奋，“真的，可以吗？”
栀禾点头，“当然，我不会骗你。”
沈晏泽希冀问道：“那，我们可以结为道侣吗？”
……沉默
栀禾避开他的视线。
“是我说错话了，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起生活就很好了。”沈晏泽看向避开自己视线的栀禾，没关系，日后总会同意的。
“既然我们都说开了，那你会支持我去秘境修炼的吧？”栀禾保证道：“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变，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永远不会忘了你。进去后，我会努力修炼然后早日出来。到时候，我也能跟上你的步伐！”
栀禾走到沈晏泽面前，低下身子哄道：“道侣一事，我现在确实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但感情可以培养的呀，之前我对你就是日久深情，现在你对我也是。只不过我们两个运气不太好，岔开了。”
“你看啊，现在我们的关系是有点尴尬的，而且你也想更进一步的。那不如我们可以先去做各自要做的事情，等之后我们再重新开始，那种感情或许就自然而然的来了呢。”
沈晏泽的神色越发落寞惨然，“所以，你还是要离开我。”
栀禾转过身焦灼扶额，怎么就说不通呢。
“你刚才说的话，也都是骗我的。”阴郁取代苍白，声音染上寒意，“只是为了哄我放你离开罢了。”
栀禾心中一惊，赶忙回过身，握着沈晏泽的手，“我说的都是真心说，你不能这样误解我！”
“你先让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好吗？或许可以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呢？又或许有法子可以让你和我一起去呢？”栀禾有意让他退缩，“不过那样的话，你会愿意离开太玄宗随我走吗？”
沈晏泽反握住她的手，“我可以陪你去了解情况，但如果要离开涟衍峰，你就要同我结契成为道侣。”
“你不是说，就算离开，日后我们也会重新开始。那这结契早晚不都一样吗？”
栀禾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沈晏泽这是打定主意要与自己结契，否则不会让她离开这里去妖族。
“只能是活契。”栀禾妥协，但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沈晏泽隐下眼中暗色，答应：“好。”
道侣结契分活契和死契，活契可解，而死契不可，哪怕其中一方死了，这契依然存在。
所以一般来说，道侣只会结活契。栀禾怕沈晏泽这家伙一时昏头做了错误决定，所以提了一下。
结契时的主导权在沈晏泽那里，因此当栀禾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无法终止和挽回，最终结成了死契。
栀禾暴躁道：“你疯了吗？！怎么能结死契！”
“你不是愿意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吗？那结死契有什么不对吗？”沈晏泽走近逼问，“还是说你早就想好日后要解契？”
栀禾压下自己的情绪，事已成定局，没必要继续跟他争执，免得再出意外。
“那现在我可以去妖族了吧。”
沈晏泽不顾栀禾的反抗，强行牵着她，“我陪你去。”
出乎意料的，妖王对沈晏泽的印象很不错，还主动提议只要沈晏泽签署什么‘互助协议’，就可以把他也送进秘境。
不过这事要保密，因为对外宣称只有妖可以进入，免得秘境遭人觊觎，如此看来，妖王对沈晏泽是真的信任。
要不是栀禾确信在此这前妖王与沈晏泽连面都没见过，她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私下有什么关系了。
一切谈妥，三日后入秘境，沈晏泽也找了出去历练的理由跟掌门说好。
回到连衍峰的两人，四目相对，栀禾率先笑了出来，“有没有觉得你忙来忙去，却没忙明白，白忙了的感觉？”
沈晏泽将栀禾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眉眼柔软缱绻，“没有白忙，都是值得的，我应该更早些表明对你的在乎。”
栀禾把手抽回，不自在的岔开话题。
……
这个秘境简直就是一个世界，进入这里后，没多久就按照心意筑造了属于他们的家。
百年时间过去，栀禾也再次喜欢上了沈晏泽，她向来直接，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没过几天就挑明了。
挑明的方式也是直接，她捧着沈晏泽的脸就亲了上去，随即离开，红着脸笑盈盈地看他呆傻住的样子。
“你……”沈晏泽无意识吞咽了一下，眼睛控制不住看向栀禾娇嫩红润的唇瓣。
栀禾笑得更开心了，再次攀上他的肩膀，仰头亲他，见他依然愣神，就坏心眼地舔了他一下。
“唔……”沈晏泽旋即一手搂住栀禾的腰，一手扣在她脑后，将其更近的贴合自己。
唇瓣温柔相依，湿润黏腻，试探性的抵开牙关，舌尖轻轻勾缠吮吸。
期间暂分，栀禾抚上沈晏泽脸庞，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沈晏泽痴迷地再次追上去咬住嘬吸，迫切地撬开牙齿，更深地探入，缠绵眷恋。
晚霞残缺，苍穹绚丽，两人依偎的影子深沉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