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十五敲了下他的头，“总之我是不会去见林景的，其他的随便你。”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地位稳固了。”林沐寒道。
一开始皇帝娶妾就只为了能够坐稳皇位，现在的皇帝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被世家踹下位，立个活人皇后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儿子都这么多了，难道我突然冒出去打扰他？而且哪有那么多的深情如斯，多的都是遗憾。
遗憾能让他永远记住我，这就够了。”十五摸摸他的头发，“话本子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大团圆结局。”
“那我能问一个有些冒犯的问题吗？”林沐寒搓搓手。
十五：“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怀好意。”
“师父~”林沐寒撒娇，“就一个问题。”
看在这声师父的份上，十五勉强点头：“你问吧。”
“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无论是谁都抵抗不住想问这个吧？
这种问题，陆云不忍直视地别过头。恐怕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问。
“......”
十五摘下面具，用温和的笑容，按着林沐寒的头，道：“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才几岁就胡思乱想？”
“师父我今年二十三。”林沐寒道。
十五脸上僵了下，这事他给忘了。
“好吧，虽然一直跟着阿云，但你们的谈话我也不是一字不落地偷听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十五戴上面具，“我和林景什么都没发生过，老子是将军，上战场要保持最佳状态。”
清醒克制，不愧是男主。林沐寒不知道该满意还是失落，但十五没给他机会，“好了，出去逛逛。少惹事，我会看着你们的。”
口是心非的男人，说着不在意其实超级在意，该不会其实是0逞强说啥也没发生吧？
系统：“亲亲这是真的，原本的男主至今还是童子身哦。”
林沐寒回道：“陆然锦你查不到，查这个你是真的快。”
尽整些没用的，这和他的任务有个毛关系。
“亲亲，前男主也算男主，以后您也得保证他不死哦。他不能以东方昭若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呢。”系统直接给了林沐寒一个晴天霹雳。
原本的男主找不到就算了，莫名没死掉的前男主还冒出来，结果也是一票否决？
林沐寒：“他们俩一人占八十分还是分开各四十分？说话！”
满分一百五，哪里有这么玩的？
系统：“男主死亡扣除八十分，满分一百五十分。如果一个男主都没死，这八十分宿主可以拿到，反之......”
任务失败。林沐寒两眼一黑，出门时差点摔倒在地，还好陆云及时扶住了他。
“太子殿下的身体太过虚弱，有待加强。”十五嘲笑。
“多谢关心，好师父。”林沐寒道，“还好徒儿和师父一样，肾虚也不怕被人发现。”
十五捏了下他的肩膀，道：“有你这样的孝顺徒弟，为师能多活二十年。”
林沐寒对男主的观感非常不好，陆然锦在仇恨榜第一，十五立即就跻身第二了。
这种敏感的身份这家伙为什么要说出来啊啊啊！要是不说就只需要担心一个陆然锦不就行了吗？
“师父你的实力如何？”林沐寒真的很关心这一点。
“哦？我吗？你猜齐国太子是谁刺杀的。”
“师父徒儿有机会一定给您磕头，您要长命百岁。”林沐寒顿了下，掩饰自己太过明显的用意，“您一定得好好教导我。”
十五点头，跟在他们两身后：“去，你的暗卫都等急了。”
林沐寒给麒麟和白虎介绍了十五的身份，只说是陆云的师父，十五不想见太多和皇帝有关的人，点了下头就消失了。
他从来都在暗中保护，不能像零凌那样抛头露面。
“知道师父情况的人多吗？”林沐寒小心问陆云。
“不多，零星几个。殿下一定要保密。”
“放心好了，孤死也不会说出去。”林沐寒保证道。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不就是个炸弹吗？还是没有引爆预警一触就炸那种。只要抖出去就是八十分，八十分啊！
陆云笑道：“在下果然没看错殿下，殿下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你根本不懂。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这事扯上你殿下我的天道之位了，就算你想说出去我也会宰了你的。
林沐寒看着陆云，还是心软了，这家伙肯为他保守秘密还提供那么多帮助，大不了囚禁起来，还是不杀了。
系统：“宿主放心好了，他不会说出去的。”
而且你也杀不了他，不然也是八十分。
系统觉得自己可能真随了宿主，时不时想吐槽几句缓解一下尴尬。
一行人出了太子府往最热闹的街上去，林沐寒此行的目的除了跟陆云出去玩，还要视察自己的新铺子。
但今日休沐，路上的车马不断，加之认识林沐寒的官员也不少，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陆云提议先去另一处。
虽然不知道陆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沐寒还是跟着去了。
莫国首都明安分为两大区域，皇城所在的东区和寻常百姓住的西区，在西区最深处是贫民窟，大多数城市似乎都是这么个布局。
林沐寒以为陆云要带他见识民间疾苦，心里想着老套，脚却诚实地紧跟着过来，这个时代的穷人过得怎么样，他的确是很好奇的。
几人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一个大院落前，院子里传来婴孩的哭声，看着并不像是哪家贵人的住宅，但院门前还有这一大堆孩子的疯跑。
“殿下昨日问的就是这个了，育婴堂。这里的孩子都是被遗弃的孤儿，有时一些富贵人家想培养死士或者奴仆，会在这里带一些孩子回去。”陆云解释道。
麒麟和白虎对视一眼，林沐寒好像也想到他们的来历，没有转头，只问道：“你们也是？”
麒麟道：“属下不是，属下的父亲是先太子的护卫，先太子之事发生后，属下被......”
“好了，当孤没问，孤绝不会谋逆，你放心吧。”林沐寒不听也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无非就是被皇帝选中进了暗卫营。
白虎却道：“我是陛下从边境捡回来的，和他不一样。”
“零凌呢？”林沐寒毫无边界感地问他最喜欢的暗卫。
陆云展开扇子遮住笑容，道：“零凌是东方家选拔出来的。”
林沐寒一听，连出身都输人家一截，也难怪了。不过比起零凌，林沐寒还是更喜欢麒麟一些，好歹麒麟要有趣地多。
“你带孤来这里作甚？买人回去？”林沐寒问起来意。
“殿下前几日不是一直想着花银子么？这次带殿下过来挣点好名声。
这里的育婴堂是莫国最大的，开销也多，平日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偶尔支持着，或是从这里出去的孩子出一份力，才能坚持到现在。”
“殿下若是愿意多给些银钱，孩子们过得也就更舒服些，若是再愿意兴办学堂，或是送他们去学习养家糊口的本事，也算是大功一件。”
陆云压低声音，“如此，殿下会觉得轻松些么？”
林沐寒侧目看他，道：“你怎么敢如此断定？”
“因为臣一直都知道，殿下是心善之人。”陆云道，“有殿下这样的储君，莫国何愁来日不安宁？”
他竟然自称臣，林沐寒虽然知道在太子面前百官都应该用臣或者下官自称，可陆云是离国皇子，如果他不愿意，是不用这么做的。
这家伙不会是在套路我吧？突然说这样投诚的话很像是要谋乱的样子，可是谋逆的话找林景不是更快吗？
一下忍不住想多了，边境还有齐国呢，怎么可能突然两国内斗。
林沐寒咳了一声，道：“九殿下可别吓孤，您不是孤的臣子。”
“殿下提前适应就是。”陆云示意他先走，“殿下有心的话，我们过去与他们的管事人聊聊？”
育婴堂是民间自发组织，官服给予补贴的机构，如今的管事人也出身于此，陆云介绍完后，几人才来到堂前。
“小的眼拙，贵人是？”洒扫的小童上前迎接，他看着有些瘦弱，衣裳却是干干净净的，哪怕有补丁也不影响身上的整洁。
小童低着头小心打量林沐寒的鞋子，从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贵人要找人还是想领人回家？”
育婴堂的孩子出去之后都是良籍，但很多达官贵人领回家后，都是先培养一段时间，要是用得好了，反而会让他们卖身为奴，确保他们的衷心。
所以部分孩子会对外人有些抵触，可是这也是他们大多数人的出路了，在外头自立门户还是有些困难的。
陆云小声解释着，扫地的小童也不敢催促。
“你倒是会想的，让孤花钱办事，你才是做了桩好事不留名的人。”林沐寒哼了一声。
“殿下的银子不是也有在下的一份吗？”陆云摇了摇扇子，对小童道，“太子殿下东宫里缺人，看看你们这又没有机灵些的孩子，带回去培养。”
这里的孩子养到十几岁了就得送出去自己找事情做，肯定不至于留到及冠的，所以才适合养来当奴才。
“是是是，九殿下说什么都对。进去看看就是了。”林沐寒其实更想捐钱。
因为系统规定这笔钱不能花在自己身上，不过师父都已经找到了，真的还要做这个任务吗？
“宿主，系统我给您找的师父，可是大主人介绍的哦~”系统怕他真摆烂，忙提醒，“哪怕以后成了天道，对您来说也是后台！”